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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笑嘻嘻地吐吐舌:“我其实并不知道出口在哪,我骗你们的。”
边婧大怒,抡起八枚铜板要灭了这只狡猾的鬼,鬼立马磕头求饶,求边婧不要杀它,说它还有其他办法。边婧厉声斥:“还有什么办法,说!”鬼怯怯地说:“穿墙术。”
边婧听过穿墙术,和点石成金术等都不属于他们梅山派修炼的范围,所以她并不懂得此类道术,她绷着面孔狠狠地说:“你明知我不会还提,是不是想耍我?既然大家都出不去那我先杀了你这只恶灵再说,反正我的胖黑好久没吃东西了。”
鬼一听马上哀求:“大师不要,你不会我会啊。”
“你会?你为什么会穿墙术?”
“当年和那个乞丐学的,嘻嘻。那乞丐的穿墙术真是了得,我也只是学了点皮毛就够用了。”
“好,你穿一个我看看。还有,把桃木剑还给我,你这偷剑的贼!”
“好好,我才不要你的剑,你的桃木剑会折我是阴寿的。”说着,鬼张开大嘴把桃木剑吐了出来。边婧嫌弃地用黑狗血洗了一下这把剑,洗得没有一点鬼的气息才敢握在手里。“你可以穿墙了,让我瞧瞧你的本事。”边婧挑着眉毛。
“小意思。”鬼嘻嘻笑了笑,一头撞向一面铜墙,整只鬼就这样钻了进去,过了会,鬼头探了出来,但身子仍在墙的另一边,它钻来钻去,来去自如,可把边婧他们羡慕的。边婧抱臂而问:“这穿墙术的要领是什么?”鬼笑嘻嘻地探出半个身子:“怎么,你想学啊?你行不行啊?我怎么听说你小时候学东西很慢,等你学成了他们也回来了你就逃不出去了。”
边婧被这只鬼激将到气结,不过她脑子清楚,不再冲动,而是笑着反激将:“哎呀你还知道我这么多事啊?不过我告诉你,你所知道的并不是真的,又或者说是那些人骗了你。怎么,别拿那种眼神看我,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试验,看看我是不是像他们所说的那么笨。”
靳昌笑了,本来他还担心女孩应付不了又要落入鬼的圈套,现在一看完全是他多虑了,女孩远比他想的要聪明。
鬼果然被反套路了,民国时期的丫鬟死后变成的鬼,眼界虽提高了但智商还是这么一点。它被边婧激将却不知自己已落套,气呼呼地说要把穿墙之术教给边婧,而且只演示一遍,看看边婧能不能这么快就学会。讲真,这鬼生前虽只是个丫鬟,但见到比自己长得漂亮又聪明又很多人爱的女人还是会嫉妒心泛滥。它就是要证明边婧没它厉害。
边婧盯着鬼的一系列动作,把每个步骤强记在了心里,待鬼演示完毕她闭上双眼在心中演示了一遍,然后从袖中飞出一道黄符,黄符贴在墙上,她默念三遍穿墙术的咒语,脚下跟着走了一个七星步,然后猛地朝墙上的黄符冲过去,刷的一下,她居然轻轻松松地穿了过去,很快又穿了回来,得意地对鬼说:“怎么样,呵呵!”
钟鬼看得目瞪口呆,说不出半个字来,它这下算是服气了,也死心了,耷拉着脑袋对边婧说:“好吧好吧,你是天师你厉害。说真的,我觉得你比那个乞丐更牛,那乞丐花了几天才学会穿墙术,你只要看一遍就学会了,靠!”
靳昌从它话中听出些什么,插嘴问道:“你说的那个乞丐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赵传永喊他什么大师,不记得了。”
“他有什么外貌特征?”
“我想想啊,长得挺普通的,不过——哦,我记起来了,他的右手有六根手指。”
“六指琴魔?那六指乞丐把你害得这么惨,难道你就不想找他报仇?说不定他还活在这个世上。你与其在这和我们纠缠不清不如和我们合作,助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作为报答,我们也会助你轮回转世变成老鼠,当然,如果你想在轮回之前找乞丐报仇,我们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你好好想想。”
鬼想了想,觉得靳昌说得很有道理,便一口答应靳昌的提议,全力助他们逃出这个地方。两个人,一只胖鼠,再加一只鬼,通过穿墙术穿出了那间房。可穿出一间房又是一间房,鬼狐门的这个湘西大本营跟蜂巢一样设计得极其复杂,他们终于疲惫不堪,只好先停一停,冷静冷静找找规律。
他们现在待的是一间类似宿舍的房间,两排两层的高低铺,还配有洗浴间和吧台,整一个豪华宿舍。每个床铺上的被子都叠得跟一块块豆腐干似的,房间整洁干净,衣服、鞋子等物品全放在柜子里,房间里找不出一张废纸,一个易拉罐。这一切让靳昌似曾相识,脑海中浮出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画面——高低铺、叠成豆腐干的白被子白枕头、床铺上叠放着一套深蓝色军服和一条黑色皮带……
“俨然像个兵营。这应该是鬼狐门门徒的宿舍,封闭式军事化管理,有组织,讲纪律,这个鬼狐门不简单。”靳昌说着四处走走看看,床上、柜子里、抽屉里、洗浴间……发现收拾得一张没用的纸都没有,可见鬼狐门行事之小心。可这个时候他们都不在,那又会去了哪,在干什么呢?他正想着这个问题,忽然耳朵一竖,忙拉着边婧躲到了柜子里,鬼见状,也悄悄地隐了身。
房门刚巧打开了,进来几个人,人高马大,迷彩裤、军靴、黑皮带。
“审了几天他妈的老子的嗓子都喊哑了,那姓姬的还是不肯说,靠!”
“可不么?老子的手都打肿了,那小子可真耐打!呵呵!等会再去,就当练拳了!呵呵!”
“不过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小子今天受了伤明天就好了,跟没事人一样了。”
“管他呢!我们的任务是要撬开他的嘴!”
……
躲在衣柜里的边婧和靳昌听到外面的对话,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很明白他们说的是谁。边婧忽然很担心姬言灏他们的安危,一个低头,却从衣柜底下的门缝里瞟见一双黑色的军靴。她立刻调起了浑身的细胞,紧张得周围的空气都凝聚了。靳昌冲她做噤声的动作,手里握着一把飞刀,她也逼自己冷静下来,小心翼翼摸出了桃木钉,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衣柜外面,正站着一个板刷头男子,正是刚才说打姬言灏打到手肿的那位,他浑身湿透,来到衣柜前想拿件干净的换洗衣服。可手刚触到衣柜,警铃就响了起来。同行的人喊:“糟了,有紧急情况!快集合!”“shit!”他狠狠骂了一句,可刚转身他又停下了脚步,重新折回到衣柜前,双眼定定地盯着衣柜,刚才,他好像听到有人喘息的声音。
衣柜里头的俩人都紧张到心脏骤停了,刚才喘息的是边婧,她庆幸这个时候拉响警报,简直天助她也,所以轻轻松了口气,可就是这一轻轻的喘息声,又把这个人吸引了回来。
他的手已经握住了把手,另一只手也准备了□□,只要一用力,他就开枪,不管里面是什么。
柜子里的边婧紧张得满头大汗,她心想反正要面对面了,还不如先发制人,可她刚想推门出去,就被靳昌拉住了手,靳昌朝她摇摇头,点了点门缝,一个幽深的枪口正对着他们,仅仅一门之隔,仿佛下一秒就要朝他们发射子弹,就算他们身手再快也快不过子弹。不仅是她,一向镇定沉稳的靳昌也发慌了,握着小刀的手心里满是粘稠的热汗。
“你干嘛呢?还磨蹭什么?梅山派的道姑跑了,大人有令,不抓他们回来所有人都要陪葬!”先跑出去的同伴看那板刷头还没出来,又折了回来。板刷看看衣柜,塞好□□,暴躁地喊了几句“来了来了”,转身跟了出去。洗浴间里跑出来一个裤子都还没拉上的愣头青:“喂,你们等等我啊!”可其他人早已跑得老远,头也不回。他赶紧拉上裤子,恨恨地咬牙:“都看不起我是吧?好好,我这就去把道姑抓回来让你们看看!哼!”
躲在衣柜里的靳昌顿时有了主意,他猛地推开衣柜门,还不等愣头青反应,一柄小刀已抵在了愣头青的喉部,愣头青吓得立刻做投降的动作,缓缓回过头去一看,惊得他结巴了:“你……你……你……你们……”他越过靳昌的肩膀看向后面的边婧,脸色一个惨白,浑身僵直。
边婧抱着胳膊笑嘻嘻地说:“小子,我就在你跟前,来抓我回去邀功呀!”他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大师……别……别开……开我……开我玩……玩笑……”
边婧不喜欢他说话结结巴巴的,瞪起双眼一声厉喝:“你说话能不能爽快点!”
“好……好……好……好……”
边婧还想再吓吓这个愣头青,对着空气说:“钟里面的女鬼,快快现身。”
愣头青一愣,女……鬼……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那钟鬼突然出现在愣头青面前,黑乎乎一团好像烧着的木炭,嘴巴很大很大,像要把他吞了,他看得两眼发直,两腿一软,就这么吓晕了过去。
边婧捧腹而笑,觉得太逗了,可靳昌一脸严肃,一边掐愣头青的人中,一边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玩?吓死了他我们怎么出去?怎么救姬言灏他们!”边婧的脸刷地绷紧了,一方面觉得自己玩得太过火害死一条人命就不好了,一方面又很讨厌男人动不动就像家长一样训斥她。
靳昌又是掐人中又是做心肺复苏,花了一番工夫终于把愣头青给救了回来,愣头青醒来后看看他,赶紧求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不杀你也可以,不过我要你带我们去救姬言灏他们。”
“这……不行啊……大人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靳昌把刀抵在他的喉咙,吓唬道:“你要是不照做我现在就杀了你!我不是说说的。宗正你知道不?”
愣头青愣了愣,点点头。
“他就是不听话被我浑身扎满了血窟窿,那血,流啊流的,跟水龙头放水似的,看着都疼!”靳昌诡笑一下,拿着小刀在愣头青身上比划起来,“好久没尝人血的味道了,你说我先割你哪个地方?直接割你的喉咙好像太便宜你了……”
愣头青被唬住了,连连点头:“我带你们去!我带你们去!”一顿,无奈地说:“可是现在外面都是找你们的人。”
边婧打个响指:“我们不走寻常路,我们穿墙!”
愣头青又愣了:“穿……墙……”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愣头青被他眼中的道姑抓着肩膀在无数道墙里穿来又穿去,第一次穿的时候他紧紧捂住自己的脸,脑海中闪过无数撞墙而死的惨状,可刷的一下他这具再普通不过的肉身居然穿了过去,真真的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他们穿过好几个房间,全是鬼狐门门人的宿舍,靳昌随手在一个放着枪支的宿舍里拿了一把□□和一盒子弹。又穿到一间装修豪华的房间,他介绍说是他们的大人也就是玉散天师的房间,靳昌飞快地在房间里翻找了一遍,翻出一堆黄符、桃木钉等法器。边婧灵机一动,命胖鼠在黄符上撒尿,竹鼠的尿,又腥又臭,她自己则收走了所有的桃木钉、桃木剑和黑狗血,还在玉散天师的配枪枪管里倒上了黑狗血,反正就是一通乱砸,以解她心头之恨。
这时,房门打开,进来一个穿睡裙的洋妞,啊的尖叫一声,几个鬼狐门人闻声赶来,蜂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扑上来。
边婧在墙上贴上一道符,几个人一个转身钻了进去。墙上的符起火燃烧,法力渐渐消失,而那些鬼狐门人却不知道这些,一个个卯足了劲冲上来,却一个个撞得鼻青脸肿,哀嚎不停。
牢房里的姬言灏正盘腿打坐,面上风轻云淡,内心风起云涌。阿卜的死对他打击甚大,妹妹姬言馨又不知身在何处,他却有心而无力,只好靠打坐来平静心绪,然后再想办法。
噗通一声,从天而降一团东西,他猛地睁开双眼,那团东西正好落入他的怀抱,这是一个柔软无比的女子身体,两条香臂挂在他的脖子上,香唇擦着他的脸颊,搅得他心中一阵意乱情迷。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女孩从他身上爬下来,他这才看清她的脸,又惊又喜:“婧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