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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信息汹涌而来,伴随着滔天的情绪,好像飓风席卷,祢茶只觉自己开始东倒西歪,四处乱撞,混乱的颠倒的抽象的人事物冲入她的意识,几乎要撕碎了她!
祢茶裹紧身上细密的锁链,将弱小的自我缩在最深处,直接放任自己所在的锁链团在这大片意识中横冲直撞,那些撞碎的絮状物犹如灵气仙气般融入进祢茶的意识之中。
她的意识在逐渐壮大。
越来越多的信息充盈着她的识海。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那地方不再吸收神魂了!”
摩珂看到远处漩涡突然平息,但空气中还透着瘗人的寒意,如果有生灵吞吸魂魄,就算停止了,那吞吸神魂的阵法也还没存在,只要对方意识复苏,吞吸之术还会继续。
摩珂不敢靠近,神识也无法靠近那里。
方思议搂着祢茶坐在地上,睫羽挡住了眼睛,看不清神色。
祢荼唰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处在昏暗的地下洞府之中,身下是赤红色的法阵,耳边是萦绕着凛冽的寒风。
祢茶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袍,银丝金线缝制的白袍做工精细,极有质感,她摸了下自己的脸,鼻子更挺了,眼睛轮廓有些深邃,她挥出一道水镜来。
总算看到了自己的脸。
这是张极其美丽的脸,五官轮廓和她在沧琅仙君识海中的白色石像魂魄一模一样,很是柔和,和她识海中的癫狂野心迥乎不同,看起来有些淡泊宁静之感。
但她身边放着一杆长枪,通体银色,入手沉重,稍稍一挥,空间好似被切割开来,里头涌出扭曲的光线和刀削般的劲风。
脑海中也有关于长枪的用法、招数。
祢茶拿起那把长枪,就知道该怎么挥舞杀敌,沧琅仙君毕竟是天界大将,虽然没她脑中希望的那般什么天界第一,什么世间唯一等等,她只是天界众多仙将中的一个。
而且她还有个心上人,叫什么白澜的。
狗血的是,那白澜和她有婚约,却心仪另一位仙子,按理说直接解除婚约就没事了,可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沧琅仙君对白澜仙君极为偏执,为了得到白澜仙君的欢心,做了许多丢人的事。
但也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敌人太聪慧,企图暗害情敌没暗害成,企图挽回白澜却没挽回成,想当万军仙将却没当成,最后陷入疯狂在战场布下噬魂大阵,吞吸海量仙魂魔魂,意识溃散,被她入主.......
“所以我现在,算是多了具躯壳?”
祢茶感受了下自己魂魄的凝实程度,又调动体内雄浑的仙力,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下。
“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修为?”
祢茶内视了一圈,发现自己体内有一块深紫色令牌。
那令牌悬于丹田紫府之中,散着别样的光辉。
祢茶将之取出,拿在手里一看。
??仙君令。
“仙君是个什么品级?”
战场边沿,祢茶稍稍睁开眼眸,问出了这句话,声音轻若蚊音。
方思议抬起她的后颈,摩珂也走上前来,在她身边蹲下,道:“仙君?天界仙阶,地仙,天仙,真人,仙君,元君,仙帝,天帝。”
祢茶唰地睁开双眼,呼吸微滞,定定地看向方思议和摩珂。
所以仙君比天仙还要高两级!
祢茶就着倚靠的姿势,搂住方思议的脖颈,说:“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你不收魂了?”摩珂问。
“不收了,我怕另外半道魂也被收走。”祢茶垂眸掩盖住了上扬的唇角,她不能妨碍另一个自己安然脱逃。
摩珂见她极为虚弱,道:“你另一半魂魄怎么样了?”
祢茶道:“被吞了呗。”
“是谁?”
“我哪知道,”祢茶道,“只知道是个仙君。”
“竟然是仙君!此地不宜久留。”摩珂唰地起身,同时对称茶有些歉疚,“没想到这儿如此危险,害得你.....“
祢茶道:“无妨,能活着就行了,当时还是你反应迅速,才保住了我这一半魂魄。”
摩珂长舒一口气,道:“下次还来吗?”
祢茶顿了下,重重点头:“来!”
摩珂笑了下,直接打开了地府门户。
方思议抱起祢茶,步入门户之中,黑龙也变成最小绕住祢茶的手指,望着两人消失在地府门户之中,摩珂挥手间,门户关闭,他皱起眉头,望向先前漩涡的方向。
摩珂在原地停留片刻,想到这尊仙尊拿同族的魂魄修炼,指不定已经成了邪魔,让此人回去祸害天界,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便身形一闪,离开了此地。
祢茶支撑着自己走了一趟奈何桥,送仙魔魂魄去往轮回。
“一万一千零八十点功德。’
不愧是高级生死册,她在战场收缴的器魂,那些仙族魔族的神兵,一道就有几十几百功德,至于那些几千功德的,都有破损,祢茶引渡器魂一点都不心疼。
上万功德在手,祢茶丹田紫府中的烛火明亮多了。
体内力也在成倍上涨。
祢茶琢磨着,既然一万功德能让神魂突破地仙,那么一万功德烛火,应该能让她的修为突破地仙。
“回去闭关。”
路上,祢茶把在地下洞府的见闻告诉了方思议,以及她动用仙君之力,撕裂空间避开了魔族的追捕,回到沧琅仙君所住的焉海仙洲,据说和白澜仙君的秘府比邻,她刚回去正好撞上白澜和另一位仙女在一起……………
方思议:“婚约?”
祢茶道:“放心,白澜本就想解除婚约,我直接答应就行了。”
方思议道:“我没有不放心。”
祢茶道:“那你还是担心一下。”
祢茶手持长枪,双脚悬于碧湖之上,对面一位身着白衣的仙人与一位彩衣女仙并肩而立,见到她,那白衣仙人立刻蹙起剑眉,而那位彩衣女仙微微抬起下颚,显得有些不屑。
“见过沧琅仙君。”彩衣女仙道。
“霓裳仙子不必多礼。”祢茶道。
“若无要事,小仙就先退下了。”
“不必,你们慢聊。”说完,祢茶神色未变,直接从两人身边三丈开外的地方掠过,水面出现一道白线,绵延百丈,直到飞掠的仙君跃空而上。
霓裳的声音远远传来:“怎么觉得沧琅仙君好像变了,以往她看到你我站在一起,一定会大发雷霆,怎么这次如此平静,甚至是无动于衷……………”
白澜静默不语。
霓裳仙子道:“此次大战,沧琅仙君最后才回来,你说她会不会有可能......“
这也太敏觉了吧!祢茶听到对方的怀疑,猛地调转身形,飞掠到两人身前不远处,挑起长枪,一道水柱扬起,朝着一男一女当头泼下。
“狗男女!”祢茶怒道,“呸!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勾肩搭背,不要脸!”
“好像没变……………”霓裳仙子撩起湿透的长发,“是我想多了。”
“主要是沧琅仙君曾说过,若有朝一日她不爱你了,除非是她被夺舍了。”
白澜露出冷色,眼里毫不掩饰嫌恶。
“…………”祢茶绝尘而去,回到自己的仙宫,一群仙童仙女手持玉盘上前来,仙童摆放仙果佳酿,仙女为她更衣,祢茶倚靠在美人榻上,小憩了会,不多时,便有人匆匆前来。
“沧琅仙君,天帝有令,让诸将去凌霄殿议事。”
邵山别院,祢茶盘腿坐在蒲团之上,她闭关五日,日落西沉,月明星稀之际,突然一股别样的波动从房间荡漾开来。
祢茶倏然睁开眼睛,赶紧收敛仙力波动。
天阶半仙。
魂力突破地仙后,修行一日千里。
距离地仙只差一个小境界了。
祢茶终于拿出那块地仙令牌,指腹摩挲令牌边沿,她忍不住拿出传音魂石来,联系老师,有些隐患还是需要提前避免一下:“我另一半神魂拥有仙君令牌,这一半灵魂如果炼化了地仙令,还能升仙阶吗?”
方思议道:“能,仙阶令牌是能变化的,最低是地仙令,随着修行和敕封,令牌也会晋升。”
祢茶翻看沧琅仙君的记忆,也没看出任何隐患,拥有两具身体,两个仙阶,只要别被发现,一般不会有事,就算被发现了,只要能被接受,或者说被天帝认可,便也不是什么大事。
天界也有仙官拥有两个身份,两种仙阶,再者由于仙魔大战,一些仙族拥有魔界灵身也很正常,她作为仙界战将,还知晓一两个。
祢茶看向窗户里透出的月光,这才反应过来:“你还没睡啊。”
方思议道:“我不用睡。”
祢茶道:“那你晚上都在做些什么?”
方思议默了下,道:“你要过来看看吗?”
祢茶道:“既然你邀请了,那我勉为其难来看看吧。”
方思议浅笑了下。
祢茶飞快出门,来到方思议房间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非常小声地说:“是我。”
门开了,祢茶进屋关门,未免吵醒隔壁的陆珠,她脚步放得很轻。
方思议挥手一道神纹,隐匿了房间内的气机,里头的声音传不到外面了。
祢茶闻到淡淡的清香,那是方思议身上的味道,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你在炼丹?”
方思议道:“已经炼好了。”他抬起手,一枚绿豆大小的暗红色丹药静静地躺在他掌心。
祢茶捏起那枚小小的丹药,放进自己口中。
那种精纯的赤红色雾气宛如人世间最美妙的滋味在体内弥散开来。
祢茶舒服地倚靠在他身上:“我觉得日子就这样过就好了,没有什么追求,也没有什么遗憾,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
方思议拂袖收起丹炉,道:“是吗?”
祢茶道:“不是,我想知道是谁害你被困地下终年不见天日,是干丝结以前的主人吗?”
方思议环过祢荼的腰,让她舒服地坐在自己腿上,道:“不算是,千丝结并没有认主他。”
祢茶:“......那究竟是谁!”
方思议沉默不语。
“我迟早得知道的,”祢茶道,“岑松是冲着你来的吗?”
方思议看着她,道:“可能是。”
“他是好是坏?”
“不知。”现在的形势有些复杂。
“那你究竟是什么人,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你要怎么能和那些人抗衡,是不是只要锁环开了,你的记忆你的修为就能回来,那它要怎么才能打开,我修为都突破了,也没见它断裂,是我修为不够高吗!”
祢茶有点怀疑方思议或许是神界的人,也许是魔界的上位者,亦或是鬼界的大能,亦或者是天界的......他究竟做了什么,以至于被忌惮至此。
方思议道:“你不害怕吗?”
“怕?”
祢茶思索了下,挠了挠头:“可能是离我太远了,竟然不知道从何怕起。”
方思议道:“你放心,他们现在没有闲心来对付我。”
祢茶道:“也就是说那些人肯定会来对付你。”
方思议道:“可能也不会,如果我对他有利。”
“那你对他有利吗?”
“现在,无利也无害。
所以那些人只是派人来试探?
祢茶看了他半晌,道:“你真厉害。”
方思议望向她。
祢茶道:“他们对你用刑,却奈何不了你。”
方思议神色稍暗,祢茶见他似乎是想起被困地底的记忆,道:“以前担心你是邪魔歪道,现在觉得就算你是邪魔歪道,我也会找借口原谅你。”
方思议揽过祢茶,将她抱起,放到椅子上,道:“我不是。”
“那你是谁?”
“我是......方思议。”
想来是不愿回想过往。
祢茶紧紧握住他的手:“老师要永远记得我。”
她害怕地低语,方思议没有回答,而是道:“白澜仙君来纠缠你了吗?”
祢茶不悦地道:“应该是我纠缠他吧。”
“嗯?”
“真是阴魂不散,去凌霄宝殿的路上也能碰到他。”
天宫恢弘,日光普照,白墙金瓦,熠熠生辉。
宽阔的大道尽头,一条通天梯直通庙宇琼楼正中央的凌霄宝殿。
祢茶站在大道上,循着识海中的记忆,周围的仙官姓甚名谁,她都清楚,再加上记忆中沧琅仙君一贯的行事风格,说话方式,她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祢茶拿捏得已经十分到位。
行走于广阔之气,浓郁的仙气充斥着虚空,祢茶吸一口气都是人间梦寐以求的滋味,暗叹有机会多收集一些仙气,送去给人间的自己,她修为突破是必然,但有仙气肯定会更稳妥一些,她的魂力境界高于修为,按理说只要有足够的仙气,突破
地仙也只是时间问题。
祢荼弯起唇角,沿路和仙家点头见礼,行至无人处,原本目不斜视,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眼人。
“沧琅。”
祢茶转过身来,换上一脸假笑:“这不是白澜吗,真是到哪儿都能遇见你,你也是天帝陛下召见?”
白澜皱起眉头毫不掩饰嫌恶,见她状似寻常地跟自己打招呼,眼里没有诸多情思,反而是戏谑居多,不由略微诧异:“不错。”
祢茶道:“怎么不见霓裳仙子?“
白澜昂起下颚,冷眼睥睨:“等面见了天帝,我自会去寻她。”
“这样啊。”祢荼摸了摸下巴,实在想不出一个被自己喜欢的人,知道他有别的心上人,自己应该是怎样的反应,在她看来,别人不喜欢她了,她就成全,不能委屈自己。
她的心上人一定得是喜欢她的,不喜欢她甚至喜欢别人,那她还要对方做什么,留着糟心么。
“既然碰到了,不如同行?”祢茶道。
“嗯。”白澜冷冰冰地道。
祢茶跟在他身边,也不答话,她觉得氛围还不错,至少她很自在。
白澜只觉浑身不舒服,便找话题道:“听说你率军攻打魔界瀚阳城,最后才出的战场,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吗?”
祢茶道:“你在关心我?”
白澜表情一僵,道:“只是随口问话而已。
祢茶道:“既然是你随口一问,那我也可以不回答,反正回答了你也记不住,更不会放在心上。”
“你......”白澜道,“你能不这么纠缠不休吗,全天界都知道我心仪之人是谁,你父君也同意我与你解除婚约,你为何不能退一步,这样对你我都好。”
祢茶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入主的这具身体主人是个偏执狂,道:“我父君战死,现在是我自己说了算。我好不容易才从失去父君的痛苦中缓过神来,你却还要揭我伤疤,白澜,让我痛苦你很痛快吗?”
“这不过就是你不想解除婚约的借口,你父君在世时,你不就一心想他死吗。”白澜眉头微皱。
“我说说你就信了吗!只是吵吵架就代表我不在乎我爹了吗!”祢茶知道原身心里苦,原身想不明白的事,她作为局外人一眼看穿,父君死去,她是痛苦的,但她对父君有怨,起因便是白澜说的父君同意解除这桩婚事,但在祢茶看来,这爹是明
但没了这位心疼女儿的父君,她假扮起沧琅仙君来就没多大难度了……………
“不就是解除婚约吗,”祢茶对白澜道,“你对我好点,或许我就同意了。
白澜一顿:“在你看来我似乎不太聪明。”
“你对别人那么好,就对我不好,明显是故意的,你让我怎么放开你。”
白澜深吸一口气:“你就没想过,我唯独对你不好,是厌恶你到骨子里了么。”
“我不在乎,你准备好我娶你吧。”祢茶加快脚步,将身后的男子甩开。
白澜俊脸青白莫辨,其他仙家过来,他换上一张柔和的笑脸,一如他平日里对众仙家那般,但目光落在台阶上的女子背影,他脸上浮现阴霾,又有些微不可见的无奈。
高大的凌霄宝殿内,天帝独坐上位,他的身形如山岳般高大,面容笼罩在混沌雾气弥漫的冕琉之下,只有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看向下方之众。
祢茶顶着如渊般的视线,和其他仙家一同躬身行礼。
“此次大战,众仙家辛苦了。”
“为陛下效劳,是末将之幸。”祢茶朗声道。
“百穗仙君。”
“臣在。”
“廉芒一战,你带兵攻入魔界芒城,近乎全军覆没,星宿降为凡星,你可认罚?”
“末将逐羊听从天帝之令。”一位八字眉的大将萎声道。
祢茶顿时心跳加速,她反复思索她所在的大军取得的战果,胸腔中的心脏鼓鼓跳动,心想不会吧,她不会也遭?吧。
“沧琅仙君。”
“末将在。”
“此次大战,你率军出击,首战告捷,有功,升仙位,赐星,名沧琅。”
祢茶眼睛一亮,赐星便是赐一颗星辰,今后可以吸收星辰之力,法力更加超凡,而且更难魂归天地,只要有一息尚存,便能借星辰栖身,以星辰之力再塑仙躯,几乎超脱了轮回之外,道:“多谢天帝陛下!陛下永恒!”
祢茶声音清朗,毫不掩饰对天帝的虔诚,令其他仙将汗颜,整个仙界早已因为常年的战乱而疲乏不堪,仙将们已经很是劳累,哪怕升仙位也不能让他们精神起来,此刻见沧琅仙君竟然如此高亢,他们也有点羞愧,连连拱手表忠心,表示下次征
战一定更加尽心尽力,为天界效劳。
此番仙魔大战,有五位仙将遭贬谪,而包括她和白澜在内三位仙将得到了升迁,另外两位虽然升了却还是仙君,只是赐了一座仙府,可在天界修行,只有她拥有了一颗星辰,那颗恒星以她为名,名为沧琅,如永恒烈日般耀眼明亮。
与星辰联系上的瞬间,祢茶体内的仙君令便出现了变化,变得透亮,中央一颗明珠,散着永恒的光耀,仙力向着星力转化,瞬间犹如瀚海一般,她的实力竟然在瞬间得到升华,变得更加强悍以至深不可测了。
可见星君虽然不在仙界普罗仙位之中,但至少在仙君之上,元君之下,是个很高的位阶了。
殿外,那五位被贬的仙君沉着脸,互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惨然。
多少年了,当年仙尊麾下的战将,几乎都被至高无上的天帝清洗。
有的作为小兵在队伍中萎靡不振,或是早早看透一切远遁世外不知所踪。
而今连他们这些万载之前和仙尊有过些许交情的战将都没能幸免。
更让人寒心的是,仙尊至今不曾出世,俨然好像忘了这六界。
祢茶见这几位仙官神色有异,不由多留意了下,还主动打起了招呼。
众仙家回过神,也都换上笑脸,投来问候。
“恭贺沧琅星君!”
“诸位仙家有礼。”
从凌霄殿出来,加上祢茶八位仙家,就有六位给祢茶道贺,只有白澜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尴尬。
其他仙家也没有急着离去,目光都在他俩之间逡巡。
“沧琅,”白澜不情不愿地道,“恭喜......“现在沧琅的仙位比他高了一阶,但也没什么要紧,而今的天界,元君之下地位尊卑都不太清晰,得天帝器重的,哪怕是天仙,都可以傲视一众仙君。
祢茶来到白澜面前,美眸闪动,轻启朱唇:“只是口头的恭喜,我可不满意,我要更实际的。”
“啧......”在场其他仙家都露出别样的神色。
白澜收敛笑容,他一向温润谦和,在中仙家中素有美名,但唯独对沧琅没什么好态度,这也在天界不是秘密,众仙一副看好戏的做派。
祢茶满足他们,抬指比在唇上,面无表情地对白澜道:“嫁给我,今后不许另娶他人。”
白澜一阵恶寒,他以往就是不喜沧琅粗野,沧琅在他面前会刻意表现出温婉的模样,虽然知道不真,但至少能看,而今沧琅是真不装了,这般豪横,哪有仙女的样子!
祢茶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位霓裳仙子,我给你三个月时间斩断关系,我没什么耐心,三个月后如果你不能显示你的诚意,你别怪我不客气。”
“......”白澜一阵无语,只觉眼前的女子好像变了,但具体变在哪里又不好说,似乎是看着他时眼底的怨恨和偏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和坚定,是为了和他成婚,是想明白了只要婚约还在,自己迟早得认命的那份坚定信念。
沧琅,似乎变聪明了。
她本不蠢,却只在感情的问题上偏执愚钝,沧琅擅长冲锋,她战绩辉煌,仙缘极佳,战将们都对她很是信服,以至于他这般名门望族的长者们也认可沧琅为他的君后……………
祢茶已经琢磨好了该怎样摆脱这门亲事,白澜讨厌什么,她就怎么来,然后找个时机,借题发挥一顿眼泪,表示成全对方,最好在大庭广众之下,众仙家见证,借此让全仙界信服,而后稳住身份,融入仙界。
三个月,给了三个月期限,这三个月她可以想干嘛干嘛,祢茶佩服自己的机智。
有了星力之后,可学的法决多了许多,祢茶也就有正事可做,可以不用在外面晃荡以至于看到白澜那张死人脸,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在焉海仙洲她的秘府里闭关,秘府里就有她沧氏一族网罗千万年的典籍,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还可以去天界琅?
福地找。
但在闭关之前,祢茶来到了地府,来之前还准备好了不少装有仙力的天石。
阎罗王原本在悠闲地喝着茶,突然眼前光影变换,空间撕开一道狭缝,一道美腿走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位貌美绝伦却又淡泊宁静般的仙人。
感受到一股可怖的星力阎罗王立刻站了起来:“星君亲临,小殿蓬荜生辉啊。”
“多年不见,阎罗王风采依旧。”
“沧琅星君能记得本王,本王已是受宠若惊。”
祢茶和他寒暄了一会,便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此番前来,是想让阎罗王替我照顾一位人族小友。”
“哦?”阎罗王道,“何人?”
“她叫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