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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是假，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苏尘对曹操会有这反应，并不意外。
听他问话。
跟着开口，便是从头开始，详细解释起了这两个物件的用处和功效。
甚至让人专门去取了实物，到曹操面前演示。
如此一番折腾结束。
曹操两人终于恍然。
低头再看面前这薄薄的报纸，眼神终于不再像之前一样忐忑和茫然了。
而是带上了几分如获至宝的意味。
在那激动道。
“好啊！好一个活字印刷！好一个宣纸！军师果然学究天人啊。”
“谁说不是，我等之前天天使用印章，也没想到活字印刷术，大才就是大才，一出手就是不同凡响。”
“这只是一方面而已，最重要的应该是这纸张才对。
这宣纸的造价甚至比竹简都便宜了数倍不止，而且更利于记录和保存。”
“恭喜主公了，有了这东西，到时候等书本大行其道，贤才还不是遍地都是？”
许褚满脸期待。
曹操听完，自然也是喜形于色。
不过今次却没有和许褚一样，激动的直接开起了香槟。
眼下还是保持了冷静和克制，道。
“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么搞，成本肯定会降低。
但降低的也只是世家大族的成本而已。
而且咱们能看出这物件的厉害。世家大族必然也能。
到那时候肯定也会严控这纸张的传播和制造的。想以此打破垄断，还是很难。”
他说这话，许褚直接沉默。
苏尘却是突然接过了话茬，“所以，这就体现出图书馆的重要性了。”
曹操意外，“图书馆？”
苏尘解释道，“就是用天子或者丞相的名义牵头，设置专门的书库，收揽天下藏书，低成本供给寒门学子查阅。”
“啊。这……还能这么做？”
曹操听完，整个人都呆住了。
苏尘反问，“为什么不行，主公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叫打不过就加入么？其实就是同一个意思。”
“打不过就加入……”
曹操喃喃。
此刻越是咀嚼这段话，越觉得意味深长。
片刻后抬头，振奋道。
“好啊，好一个打不过就加入……”
“军师这话，当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了。”
“这事儿士族能干，我们不也能干么。”
“我们拥有的资源远比任何世家都要来的更多，没道理，最后结果反而不如世家了。”
“天才啊，军师，你真的是天才。”
“没想到，你不只是在军事问题上，高瞻远瞩，如同高屋建瓴。”
“在这种政务之事上，同样也有如此的远见学识。”
“孤这就派人去干！”
曹操摩拳擦掌。
许褚在旁边说着，眼睛里更是冒出了小星星，满眼的期待。
“哼，等到时候图书馆建设完毕，我看这帮颍川士族还傲气什么。”
反倒是提出这个建议的苏尘。
没有众人所想的那么乐观。
看两人这样。
反倒开口，在那泼起了凉水，警示道。
“没那么快的。”
“人才培养不是一蹴而就的，都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就是这个意思。
这种事，讲究的是水磨功夫，要久久见功。
短时间内，未必就会有效果的。
况且远水解不了近渴。
我也从来没指望，靠这个让颍川士族闭嘴。”
听他这话，刚开始曹操和许褚自然都有些失望。
不过再听到后面。
表情却不免又多了几分古怪。
追问道。
“什么意思，军师。”
“你不会想说，都这种情况了，你这还有别的破局之法吧？”
今次问话，言语之中除了期待之外，其实还隐隐带上了几分不可置信。
毕竟从他们的角度看。
是真想不到接下来苏尘会如何应对了。
苏尘见此倒是依旧淡定，反问道。
“当然有。”
“主公不是对我在东吴的动向，有所耳闻么。难道不知，当时我为了破那周瑜计策，所搞出来的新玩意儿？”
“军师是说，那‘麒麟报社’还有报纸么？”
曹操想到了什么。
不过回神后，却又是个摇头。
“这确实是个好法子。不过那东西虽然能在一夜之间，将着颍川士族的名声给彻底搞臭。但这算是彻底撕破脸的行为吧。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了，不太妥当？
帝王之术，关键就在于制衡。
曹操明显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眼下才会显得忧心忡忡。
因为他只想让颍川士族低头而已。
而不是要彻底剿灭颍川士族。
更何况这也是他根本无法做到的事情。
毕竟，眼下他终究没有真的一统天下。
真逼急了。
对他来说，可不是好事儿。
苏尘自然明白曹操究竟在担心什么。
所以看他这样，直接笑了，说。
“主公想到哪里去了。”
“要是真这么做，那反而才落了下乘才对。”
“利用报纸这种天然具有巨大传播性的媒体工具，只是批判一个人，才是最愚蠢的说法。”
曹操问，“那聪明的做法是什么？”
“主公觉得，那许氏兄弟的月旦评为何能得到士族的狂热追捧？真就因为这两人见识过人么？识人相面之术，震惊天下？”
苏尘追问。
曹操何等聪明之人。
经过他这么一点拨。
瞬间恍然大悟，在那拍手，兴奋道。
“我明白了！苏先生！”
“好啊！这个想法好！”
“那许氏兄弟不是畏惧于颍川士族，龟缩不出，不敢进行今年的月旦评么。”
“既是如此。那咱们就让他这月旦评彻底别办了！打造一个真正完全被我们掌控的月旦评！”
“看到时候，谁还能挑我们的不是。”
曹操越说越是激动。
尤其是想到，今次苏尘想到的这个办法，完全绕开了和颍川士族他们的直面对线。更觉这个主意，简直是天衣无缝。
而他这边是激动了。
身旁许褚明显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到曹操如此激动，只觉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开口，又问道。
“明白什么了。”
“主公，你这是在和军师之间打哑谜么？”
“俺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了。”
看他费解。
曹操也觉哭笑不得。
若是换成刚刚，愁眉不展，他肯定没心思解释什么。
但现在，想明白这一切后。
曹操只觉豁然开朗。
再想到那颍川士族，心中哪里还有焦虑。
反倒是带着几分得意，悠哉悠哉的解释道。
“军师的意思是，这月旦评后面之所以追捧的人越来越多，是因为关注的人数众多。
甚至出现了，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神奇效果。
而这种传播性，恰好就是报纸所具备的。
所以我们完全可以用报纸复制月旦评的成功。
甚至做的比月旦评更好，传播效果也更加广泛！
到了那时，寒门学子必然会对我等趋之若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