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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魂归故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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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从不知自个儿是得了如何的机缘,才让我通了灵识能够修道。生长的地方是座孤山,百年的修炼唯一相伴的,只有在人世与深山来回飞着的夜莺姐姐。夜莺姐姐很疼我,我从前睡不着时便爱枕在她膝头听她唱着歌哄我睡。后来,她灵力稳固了,可以好好的维持着人形还使些小法术。
    自那以后,她便离了山说是去见世面了。她时常会给带些人间的食物回来,又和我说些趣事听。我倚在她怀里,一边拈着糖糕往嘴里扔,一边听她说着故事。渐渐的,我对她口中的人间越来越好奇。夜莺姐姐回来瞧我的日子越隔越久,到最后我已尽一年未曾见过她了。
    从小住在深山里的野猫儿骨子里满是对人间的好奇,满是对姐姐口中那股热乎气的向往。我装模作样的学着姐姐口中凡人的模样和自己说,今个儿是良辰吉日便去洞里将姐姐送来的东西一装,一蹦一跳的下了山。
    红尘俗世真是热闹,我走在街上,目视前方走着耳朵却在偷听旁人的话,今个儿竟真真是个良辰吉日。他们说,今天是七夕。我很是兴奋,我对姐姐口中那对..额.什么来着?哦!痴男怨女,不大感兴趣。我只知道今日从黄昏开始就会热热闹闹的了。
    “姑娘,这个要给钱!”我好奇的拿了一个看起来特别漂亮的东西,一手拨弄着它下垂的流苏,闻言一愣,刚想开口问什么是钱时他却突然变脸,:“没钱?没钱把手拿开!快走快走。”我垮了脸缩回手闷闷不乐的向前,走了几步瞧瞧捏了个决,听到身后一声惊呼得意的笑了起来,一走一晃的往前走。
    “谁?!”不知不觉走入一条小巷腰间突然一痛,回首出声,一个人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看见他,我身子不禁抖了抖。倒不是熟识,就是他瞧着同姐姐口中的道士好生相像。而姐姐口中的道士,据说是专门捉妖的。
    那是我第一次下山,此前从未与人类打过交道,更别提交手了,见那道士喃喃自语的不知念着些什么,本能的弓着身子手上捏诀朝他打去。他像是个老手,只是两三招过去我变开始身形不稳,猫耳也冒了出来。小巷里很是昏暗,除了他挥动剑刃时的风声没有半点杂音。我想着外面灯火如昼的亮堂,想着人群里嬉笑怒骂的热闹气儿,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心头好像堵着什么,鼻尖酸酸的,脸上滑过几滴冰凉。我觉着自己很是倒霉。
    那人的出现,好似姐姐讲过的那些故事样,他三从墙上一纵而下,抬脚一踢让那道士脱剑,又是一拳过去砸到他脸上。我捏着衣角愣愣的瞧着来人将那道士打的鼻青脸肿半爬似的出了巷子。
    “哟,还是只小猫儿。”那人兀的换了副神色朝我走来,抬首擦尽了我脸上未干的泪痕。我突然想起来,这举动在人间叫做占便宜,后退一步打开他的手,寻着记忆喊了一声:“滚!登徒子!”
    “小没良心的。”他嗤笑一声转身便打算走了。我又小跑两步抓着人袖子,见他回头弯唇笑着:“那个...你有钱吗?
    长安春色极是撩人,这角望去,花柳烟雾遮。溪畔草青青,漫是娇蕊正含情。溪边风物正佳,隐层层画楼叠广厦,果真是朱门气势好人家。
    却道这孤舟慢悠悠,一日揽翠,流水去了闲暇,到底看不尽长安花。盛世长安添三分锦绣,乃是这天也得意,赐予人间一场好风华。且撩袖摆,赤足戏涟漪,清凉凉水花儿也嬉笑。探身折取艳红花,欸,好烈、好烈,当与美娇娘,簪向鬓边斜。
    且仰首掷花去——看那红花、忽做冲天雀儿。直掠去那长安喧嚣里,将一众长安花调戏。便也欲身为白鹤去,到底差一分羽衣。
    央他也施个幻术来,做个鹤冲天与我看。他笑望溪边不言,左右总是掂了石块,远远抛去化作锦鲤腾跃,又将那青石墙一指,绿意连连交叠生出明艳艳的花来。眼见这溪上石门间竟满是春花,拦了船将行路。掩几分惊诧,嘴上道是不好、不好…嫌这小把戏气派不够,暗地里斜睨去,看他倒清闲。
    “行啦。”
    他笑也将袖一挥,骤然间风尘乱舞,虬枝新叶娇花各做灰飞。但叫这昏暗一片迷眼,已是黄昏行,现出隐约画堂影。向晚日暮,灯火依次明。看这方天接霞色连水面,升起好一座不夜楼阁。兴致正好,回望周身,长安夜来也!
    “喝酒去——!”
    昨夜乘船时,依稀记得河汉璀璨间,放下酒杯,略整衣冠,至抬首才记起,斗船不过己一人及船夫,心情落寞些许。
    不知以前同我恣意玩乐人如今是否也看到这美景。
    “官人吃着酒,颓然乎因何事?”
    “前几日不得空出来,今日才见得如此壮观之景象,然人不似当初了。”
    “沧海桑田,述其漫长述其缓缓,确实不过自然。”
    闻言予低头再端详杯中明月,想与周公约棋也不得,只能望着枯燥的夜色出神,渔火微摇,船不得不疲惫压着困倦,恍惚间清醒再问,约莫是子时。
    人说夜路难走,物是人非,总不过思念悠长些,忘却短暂许。
    烟雨朦胧。
    彼时我袭一身白衣,带了个斗笠上了山。芳草萋萋,花香阵阵,一路上有绿水青山相伴。溪水潺潺,有如乡间小调,清新自然,悦耳动人,好不畅快。
    忽然偶遇一朵海棠,在百花之中鹤立鸡群。心里头有些奇怪这海棠怎么独自开在其中,想要伸手去摘下来仔细看看,那手却和天下掉下来的雨滴撞了个正着。
    这雨来的倒是突然。
    于是赶紧把那花摘了下来,细细看了看,倒也没什么独特,也就是比寻常的花好看了些。抬手正了正头上的斗笠,又向山里走去。这小雨一点一滴地落下,悄悄地落在青山之上,似是给青山披上了一层纱衣,给它添了几分神秘之色。似雾,似烟,如梦似幻。
    夹岸高山,皆生寒树,不想这山里的树也绿的很,让人心生几分寒意。似乎是渐渐走到溪流的尽头,才发现山脚下的溪流是几支细流汇在一起的,其中一支竟是从石头里流出来的,十分惊奇。弯腰低头听了一阵,倒是听到了水滴的声音:
    滴答…滴…答…
    不知是水声还是雨声。
    踏着青石板走上了山顶,望了望远处的天。抽出腰间的葫芦酒,仰起头喝了起来。酒从半空倾泻而下,直直地落入喉中,只留下辛辣与香醇相伴的味儿。另一手抹去嘴角残余酒水,把手中的海棠抛向空中,对着长空大笑起来。
    我自横刀向天笑、
    腰间的剑按耐不住,便顺了它的意,出鞘指向近处寒树。飒——树被剑气震得抖起来,叶子都掉了不少。嘴角不禁上扬,独自笑笑这大树不堪。转眼又跳上那棵树,躺在那树的枝干上。闭上眸子,竟有了些困意。
    我要带着我的剑,游走江湖,行遍这绿水青山。
    三更的夜扼死白昼,唱丧是乌泱泱的月,沸腾和沉默颠颠倒倒地煎熬,绝望,迷惘,晦涩,每一次心跳都无声交换着恐惧和惊诧,蒙着遮羞的人性廉耻,暗地传递着惴惴的讯息。摇旗呐喊的恶意弥散,神魂缭绕其上,然而死潭锈穿了洞,罅缝里窥去是污滩与泥沼,深陷的半轮玉蟾苦苦挣扎,一把悬刃压紧了奄奄残喘的庙宇。悲喜面玩弄着股掌之间的生死,连笑意都镌在苍白的纸上,要步步紧逼,要悄声威胁,要炼世间最恶的刀,要烂在锥心蚀骨的蝼蚁堆里。人面疫的狂欢甫才揭幕,尖啸与狞笑如锥刺骨,声声直扎五脏六腑,蹿地血肉横飞。妖魔狂舞,黑白间界丢了明晰,几近怜悯的作俑者悉心诱导着,他说:你要拯救苍生啊,太子殿下。
    言语一掷不啻惊雷,刹那天地变色,矛盾的锋尖骤然反戈,而真正的怪物沉入阴晦的羽翼下,爪牙却蠢蠢欲动,探出半面生硬的笑,每个字都轻飘飘地压下,落到千疮百孔的正义上,重若千钧。一腔悲悯碎成齑粉,雪片似地分崩离析,寸寸皆如滚刃碾过。脑中挤进浑浑噩噩的混沌,五府冷彻,只徒劳似地颤声辩解,不是……不是……不会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啊!!我不是想要这样啊!!!连呜咽都跌进枯涩的深喉,所有争辩都是苍白的霍乱谣言。因为它并没有撒谎,它就是要抛出最诱人的毒饵,来布一场最拙劣的诱杀。
    可是,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不是要这样拯救苍生的啊??!!惶惶如潮涌来,惊怖如蚁般痒痒纠缠,大快朵颐豪啮着骨肉,掀眸霎那,眼底骤然撞入一轮汗涔涔的月,万邪噬心,它跪倒在恶鬼前呻吟哀求,钝钝压抑的呼吸低到无声可闻,脊下三尺的心跳却如乱擂促紧,冷汗如瀑透背。非人的欢腾演绎到高潮,狂舞的鬼魅倒吊吐舌,斜眼扯嘴地咯咯诡笑,白衣的救世主又持起轻浮于罪孽之上温柔慈爱的皮相,轻言诱哄道:有很多事情,你是无能为力的。
    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已经经历这么多事情了,你还不明白无能为力的滋味吗?你从仙乐国最巅峰的荣华纵身跃下,以为能螳臂挡车,结果呢,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千千万万的黎民命赴黄泉,看着珠玉财宝歌舞笙乐统统为他盗纳入囊中。你以为你是人间正道,却生生逼死了将你捧上神坛的信徒们。你以为你能干什么?你能救所有人吗?你何止救不了他们,你还是刽子手磨光锃亮的刀,你是所有一切的祸端,你是最伪善的罪恶,你愚昧不堪,你一手促成,你万死难辩——
    “所以,你要赎罪的吧……?”狂热期许着堕入地狱的鞭策稿洋洋洒洒到卷尾,飘渺无根的字句泊近,诡秘淬毒的咒语才狠狠钻入心底,最后一笔却不是执笔者落墨。惊恐至极的众生交付出所有信任,为所谓身怀希冀的恶鬼所引领,以剑刃为笔,谋求着渺茫的生机,抛却一切人伦道法禁锢,竭力扮演着片刻醺醺装睡的醉鬼,于是终于有人狠抓起那柄玄色冷铁,阖目瞬间猛然送剑,生生刺进胸间心前的皮肉,剥开血肉模糊,剑尖搅动,捅穿心脏直硌上后脊骨骼——
    “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啊!!!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为什么死不了啊。为什么不能死啊!!!!
    痛到五脏六腑扭曲撕裂痛到指尖滴血痛到嘶哑痛到想死,每一寸血肉都难以幸免,每一根神经都被切断被搅碎被碾成血泥,临死前都声嘶力竭地猛烈冲击着痛觉,每一块骨都要被剑锋划砍劈切,极致的冷与痛直直哭嚎着蚀入骨髓,一击致命的喉咙被砍地稀烂,于是所有哀嚎都冲入痛到麻木的脑中,牵连着狠狠掐灭了视觉与听觉,凌迟的痛仍如浪般汹汹拍来,分分寸寸的肤肉连带着骨血剔下,一剑一剑地钝钝锥入神识魂魄中,灵知几近抽离躯体,脑里浇出如稠如网的漆黑,只有一团火光,仿佛隔着鸿蒙万代,烈烈地燃烧,越燃越亮,越燃越亮。还有惨烈非常的哀嚎,生硬地挤进游离的神志中,不是自己的声音,却是同一般地仿佛痛到极致痛入骨髓,连灵魂都为之震颤。但痛还在如潮席卷,随即咔擦一声脆响,漂泊的意识彻底湮灭,又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再也回不来了。
    月色已死,早该刮来一阵怪风,将它的残骸卷入万鬼哭嚎的狂澜,从此便没有光了。又或许,漫漫长夜终于走到尽头,天要亮了。
    桃花树下,月色如水,流水溪畔,飘落的桃花,逐水而流,碧浅深红,桃花染香衣袖,花间醉,寒烟翠,更进一杯酒,众人皆醒我独醉,一手执剑,一手仗花,剑若霜雪,周身银辉。虽是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势态,但更像是安谧的一湖水,清风拂过的刹那,却只是愈发的清姿卓然,风月静好。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剑气在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顷刻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若这般舞剑,自己就欲乘风归去一般。足不沾尘,轻若游云。
    轻轻挑剑,微微跃起,挥剑向下,却见一红衣男子,勾齿轻笑道:哥哥,舞的真好
    而后立即收剑,轻然落地,对上面前这人目光,面前红衣男子俊美孤傲的脸庞,冬夜寒星的眸子,冰冷明澈却略带柔情的眼神,让人为之一醉,而后轻声道,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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