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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看向了刚刚说最后一句话的男生,然后一言不发地朝他走了过来。
弓洪没想到他就在厕所里,脸上一阵心虚,说话都发抖:“你......你干嘛?”
元颂今步子迈的很轻,但宽肩窄腰身高腿长的优势一显现出来,无形的蓬勃威压就涌向了四面八方,其余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弓洪脚步慢了一步,退无可退,被元颂今迎面掐住了脖子,一言不发地摁在了洗手台里。同时,头顶的水龙头被打开,无情冲刷着他的脑袋。
“元颂今我艹......”弓洪被水流刺激得眼睛都睁不开,额头还磕在了大理石洗手台壁上,疼得他眼冒金星,伸手想抓元颂今却被他抓住手腕灵活地反别在了身后,差点将两条胳膊都给拧断。
厕所里回荡着男人杀猪般的惨叫:“啊啊啊啊MD你松手啊!”
元颂今就跟没听到似的,等水池蓄满了水,他抓着洪的头发,将他提起来又摁进去,反复几次,大有种要把弓洪溺死在这里的势头,骇人的场面吓得围观的几个男生腿瞬间就软了。
有人想上来拦,但元颂今一个回头就将他给踹飞到了垃圾桶旁边,惨叫声越发强烈。
弓洪的朋友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人再敢上前,只隔着距离哆哆嗦嗦劝道:“元颂今!有事好说......先松手好吗,一会儿要出人命了,你,你也不想惹麻烦吧?”
这个书呆子平日里不苟言笑,斯斯文文的表面看着像是谁都能欺负一脚的,但没想到突然发起疯来着实恐怖。
听到威胁警告的元颂今扭过头来,黑沉的眸子扫了一圈,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和阴森。
想到出门前卞生烟说的,他脸上缓缓扬起了一抹令人脊背发寒的笑容。
“惹麻烦?”他将目光移到了浑身狼狈地被摁在水池里的弓洪:“长嘴不知道怎么用的废物,死了也是为民除害。”
闻言,所有人脸色一变。
弓洪更是在元颂今说完那些话后察觉到后脖颈处渐渐收紧的手,吓得崩溃大叫,鼻涕眼泪一齐流,就着被淹在水池里的姿势咕噜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元颂今......求你松手,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我对不起你……………”
他几乎要吓尿了,因为元颂今忽然支棱起来的样子,好像真的不怕会有什么后果。
要么,是他背后那个富婆给他的底气和权力,要么就是元颂今本身就有点毛病在身上,他们这一刺激,他就发病乱咬人了。
但不管他有没有病,这会儿都是不能随意招惹的。
生怕元颂今听不清楚,弓洪又拔高了音量道:“我真的错了......不该说你坏话,我给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一只带着高档腕表的手腕就伸到了他面前,弓洪一遍发抖一边斜着眼睛看了看,就听到元颂今低着头,低声问道:“这表好不好看?”
弓洪哪敢说不好看,虽然没明白元颂今到底要搞什么名堂,但他还是很快地点头夸赞说:“好看好看好看!非常好看......太好看了!”
弓洪的几个朋友被这景象看的,一时摸不着头脑。
元颂今倒是对这回答十分受用,他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心满意足地看了又看,脸上是无比骄傲。
他还扬起手腕来,冲门口站着的几个瑟瑟发抖的家伙问道:“你们觉得好看吗?”
谁敢在这时候跟他对着干?顺着他才是硬道理,不然一会儿又发疯干出人命来,谁负责?
于是几人点头如捣蒜,用这辈子能想象到的所有精美词汇,恨不得将这块表给捧到天上去。
“姐姐去国外出差给我买的,”元颂今声音很淡定,但语气里难掩得意,“她时时刻刻都记挂着我,所以我不允许你们说她一个字的不好。”
他目光下移到弓洪脸上,和他倒流眼泪的眼睛对视:“你听到了吗?”
弓洪连连点头,颤抖着说:“听到了......听到了!我给姐姐道歉......我对不起姐姐,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元颂今这才放开人,慢条斯理地打开另一个水龙头,开始用洗手液冲洗刚刚抓过弓洪头发的手指。
他洗得很仔细,眉头皱的紧紧的,无比嫌弃与洪的接触。
也就是这么一会儿,刚刚还跟他叫器的几人赶紧拽过抖成筛子的弓洪,一溜烟挤着出了厕所。
听到声响,一早就吸引来了附近教室的不少学生围观,只是还没等他们叫来老师,这场闹剧就结束了。
元颂今洗完手出来,门口众人不约而同地给他让出了条路,各个脸上都满是复杂的惊异神色。
光盛集团。
卞生烟到了公司后收到了一条短信,然后心情就十分不美妙。
她打了几个电话过去,还是跟之前一样,没人接。
在她表弟又一次送错了文件惹得三分之一的财务部员工都要重新核算一遍账目后,卞生烟忍无可忍,将文件夹摔在了这个所谓的姑姑的宝贝儿子脸上,将他一顿臭骂。
挨了训的表弟哭着跑去找亲妈,然后卞生烟又将她姑姑这个总经理给炮轰一顿。
卞鸿南得到消息下来劝架的时候,他亲妹妹正坐在沙发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外甥也委屈地哭红了眼,一边给他妈递纸,一边给自己擦泪。
“舅舅!你看表姐,一天到晚火气那么大做什么,不就是数据算错了吗?财务部就干这个活的,重算一遍怎么了?表姐说我就算了,怎么连我妈都骂呢!”
卞鸿南正要张嘴说话,卞生烟直接将一杯还冒着气的热茶丢过来摔到表弟黄元洲身后的墙上,顿时就碎的噼里啪啦响。
姑姑卞双文捂着耳朵尖叫,跟杀猪似的倒在沙发上。
办公室乱作一团。
“卞生烟!”
卞鸿南气得头顶冒火,他这个做老子的还没做主,当女儿的就开始当着他面动手了,像话吗!
“自家人面前,你未免太放肆了吧!这可是你亲姑姑,一言不合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了?”
“你闭嘴!”卞生烟在气头上,谁来都不好使,此时看他爸更是火上浇油一般,火气蹭蹭冒。
“黄元洲这个狗屁总监没有核对好数据就往上面送,那我招进来的那群财务部的小姑娘就活该给他擦屁股?这不是小账目,是集团过去三年的所有项目ROI对比分析,财务部至少要半个月才能重新算完,那她们本职工作就不用干了,天天给他一
个蠢货兜底?“
黄元洲一听就不服了:“你骂谁蠢货呢?!”
“就是你,蠢货,猪狗不如的东西。”卞生烟一点也没放过他,憋在心里的不痛快一下子发泄了个干净。
“你一没本事二没什么正经学历,在国外混了个水硕回来,天天啥都不干混吃等死领分红,谁说你一句什么了?非要打肿脸充胖子学人家去管理部门,这就是你干出来的好事?吃东西不会,拉屎倒是有一套。”
尽管家族里的人都知道卞生烟说话比较刻薄恶毒,但这还是黄元洲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她表姐这个CEO骂的一文不值,瞬间就破防了。
从小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独生子少爷一边哭一边吸鼻子,“你要看不惯我,找人接替我啊!至于说的那么难听吗?真以为我稀罕上这个班!”
卞生烟冷笑一声:“人事部就在9楼,自己坐电梯下去办离职手续啊。”
听了这话,原本还雄赳赳气昂昂的黄元洲一下子就不吭声了,几秒前还信誓旦旦说不想继续干,但腿愣是没迈出去办公室一步。
他除非脑子坏了才会将这个一年到头什么都不用干还能坐着领工资跟分红的好工作拱手让人。
心里再有委屈和不满,也不能拿钱开玩笑啊。
卞双文赶紧趁机朝着哥哥哭诉道:“哥呀,光盛到底是你管事还是你这个女儿啊,她一个CEO就敢定夺元洲的去留了,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吧。”
卞鸿南深吸一口气,他也不明白卞生烟到底是抽哪门子风,数据错了底下人加点班重新弄弄不就行了,至于跟家里人这么大吗?
“说的轻巧,你怎么不自己加班算?”卞生烟火力全开,恨不得吐口唾沫在她爹脸上:“你加过班吗?你董事长位置给你坐昏头了吧?“
接着,她指着屋子里的卞双文跟黄元洲道:“你、你还有爸你,”连下鸿南也被她包含在内:“真是吃的太饱了撑的脑子都没了,你们能舒舒服服地坐到现在这个位子,都是谁的功劳?“
卞生烟一字一句道:“这个公司,是我,还有我手底下的员工日日夜夜加班加点干出来的!”
“你们付得起他们的加班费吗,知道公司规定早上几点上班吗?”
一旁听得快要哭出来的秘书默默给卞生烟倒了杯温茶润嗓子,卞生烟喝完,继续开喷,声音大的办公室内外都听的一清二楚,半路跑来看热闹的员工围在门口足足好几圈,声泪涕下地感慨。
“呜呜呜呜卞总真的,我哭死......”
“卞总一直都是跟我们一起加班的,董事长他们根本不懂我们打工人好吧。”
“我财务部的姐妹听到要重算数据的消息,天都塌了,在厕所哭了好半天。”
“之前我有回下班晚了,是公司最后一个走的,没想到卞总也刚下班,她就顺路给我带到了小区。你们都不知道下总人多好,车里还是香香的,可惜我就只坐过一次。”
卞鸿南脸色越发不好看,对卞生烟的态度也是大不如从前。
秘书忙不迭的烧水递茶,但都只给卞生烟一个人。
卞双文的哭诉声,黄元洲的破防声,以及亲爹的火冒三丈,全被卞生烟一个人怼了回去。
最终,这场争吵以卞鸿南装作心脏病发结束,卞生烟也不管他真病假病,直接一个电话叫来救护车,给他爸送进了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