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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原来你爸爸是从狼窝里把我救出来的!”
边婧、靳昌、邢滔还有姬言馨租了个车前往火车站,邢滔开车。边婧还沉浸在那一幕幕里,忍不住哀叹起自己不幸的出身。
生下来不足月就被抛弃,还是一头狼和一只苍鹰救了她喂她吃喝,她的母亲阿锁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靳昌搂了搂她:“都过去了。”
边婧也没那么脆弱,想通了就笑呵呵了起来:“我没事呢。其实我还是挺幸运的,小时候被姑姑收养了,后来阴差阳错地和阿昌你重逢,又结交了几个好朋友。”
车快要开到火车站口了,然而他们远远地就看到前面乱作一团,人们蜂蛹逃出,站口的栅栏被冲破了,跑在前面的人被后面的人挤倒压在地上,惊叫声、哭喊声、警笛声一片。
邢滔把车停在了路边,车里的四个人都懵了,拿邢滔的话来说,这场景令他想起了末日逃难剧,比如2012。
四个人下了车,靳昌上前,想拖住一个从火车站逃出来的人问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可人们忙着逃命,根本不愿和他多废话。
“快逃命吧,有怪物啊!”
“听说那怪物挟持了个小姑娘!”
“管它呢!有警察呢!咱还是快跑!吓死宝宝了!”
……
候车室的男洗手间外面已经围满了穿制服的武警特警,远处某个地方还蹲着便衣狙击手。
“里面的人听着,赶紧放了人质,不要一错再错!”
里面隐隐传出小姑娘的哭声。而小姑娘的父母早已当场哭晕在地,白大褂们手忙脚乱地为他们做着心肺复苏。
“我要去漠河,给我准备车!”
过了几分钟,里面传出陈大爷的喊声。
这时小姑娘的母亲醒了,她不顾自己的身子,哭着奔了过来,哭天抢地:“求求你放了我的阿苏吧!求求你了!”
陈大爷不依不饶:“我要去漠河!我要去漠河!”
僵持了两个小时,远处就位的狙击手接到命令,绕到后巷,找了个位置,这个位置刚好对准了男洗手间的窗户,正好可以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的人影。
狙击手眼神很好,居然能看到洗手间里的人身上不时地有血肉掉下来。
他惊了一惊,不过很快调整好心态,把枪口对准了洗手间的人,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扳机。砰的一声巨响,子弹精准无比地打中了陈大爷的头颅。他松了口气,可接下来的一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子弹确实打穿了陈大爷的头颅,打得头颅盖翻飞,脑浆飞溅,可他竟然没有倒下。他缓缓转过身,朝窗外望了出去。
这一望,惊得狙击手魂都没了。
陈大爷的半张脸已经没了,剩下的那半张脸血肉模糊,有血肉不住地往下掉,那只眼睛血红血红的好像要吃人似的。
陈大爷已完全疯魔,他掐住了小姑娘的脖子,冲着狙击手大喊大叫:“打我?我先杀了她!杀了她!”
狙击手一时懵圈,赶紧退到了怪物陈大爷看不到的地方,并联系给自己下命令的领导。
这招失败,警察们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也没了辙,只好先派谈判专家先稳定住陈大爷的情绪,再慢慢想办法救出人质。
靳昌和边婧翻了几面墙,来到了男洗手间后面的巷子里。
男洗手间的窗户半开着,离地起码有一米多。
靳昌一个纵身跃上了窗户,他动作很轻,但还是让里面的陈大爷听到了。
本来狙击手那一枪打得他很是火冒,没隔多久又来个不知死活的,心里头的火是蹭蹭地往上冒,可一回头看到的竟是靳昌,怒火顿时消了不少。
靳昌从窗台上稳稳跳下,打量起里面的情形。
陈大爷挟持着小姑娘,小姑娘已经吓得哭也哭不出,喊也喊不出,一双大眼睛痴痴呆呆,毫无神气,脚边落了几颗糖葫芦。而陈大爷的身躯就好像冰淇淋似的,慢慢地融化,血肉一点一滴地淌下来,竟流了一地。腐肉、鲜血,叫人作呕。
“靳……靳昌……”
靳昌一边注意着脚下,一边说:“老爷子,放了小姑娘,不要一错再错了!”
陈大爷气呼呼地说:“我就想坐车去漠河而已,为什么要拦着我不让我上车!不行,我一定要去漠河!我一定要去的!”
靳昌连忙说:“老爷子,你是想去找照片上的战友吧?我想告诉你,你那个战友赵宇其实是我爸爸,我是他的儿子!”
此语一出,陈大爷懵住了:“你……你骗我……我……我不信……”
“是真的!还记得二十年前黑森林里那个女婴吗?”边婧费劲地爬着窗户,边爬边说,额头上细汗无数。靳昌见状,立马过去搀她下来,不过也少不了被她一顿数落:“以前你都是先想着我的,现在得到我的心了就不把我放眼里了!”
靳昌心里一万个委屈:“哪有?我不是担心那小女孩吗?”
边婧嘟着嘴,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走到陈大爷跟前:“老爷子,我就是你们二十年前从狼窝里救下的那个女婴。”
陈大爷一愣,往事在脑海里浮出,恍若昨昔。
“你说是就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边婧说:“你们当年救下的女婴右边屁股上是不是有个烙印?双头怪蛇?我说的对不对?”
陈大爷点点头,仅剩的那只眼睛慢慢地恢复正常,似有晶莹的泪花在闪烁。
“实不相瞒,我身上也有那样的烙印,现在,老爷子,你该相信了吧?还有,阿昌他确实是你老战友的儿子。当年是养父送我回他老家,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和阿昌分道扬镳,直到二十年后才相遇。缘分,真的是很神奇的事。二十年后我和阿昌重逢,而我们又和老爷子你相遇。仿佛这一切都是老天爷早就安排好的。老爷子,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去漠河,你是想去找你的老战友,把照片还给他。既然阿昌现在就在你面前,为什么不把照片交给阿昌呢?”
陈大爷热泪盈眶,哽咽不止,双手渐渐放松,靳昌见机将小姑娘从陈大爷怀里抢了过来。
小姑娘在靳昌的怀里发着抖,靳昌把她抱了起来,像个慈父般地哄着。
边婧从怀里掏出了引魂灯,打算送陈大爷去轮回。而陈大爷却怆然泪下地回忆起了往事:“我一入伍就是跟着班长的,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我什么都不懂,愣头愣脑的总是犯错。多亏了班长一路帮我提醒我,才有了后来的我。”
继续说:“我记得我第一次跟着班长出去巡逻,途中遇上了雪崩,班长为了救我掉入了猎人的陷阱,伤了腿脚。要不是他,我早没了命。他救了我一次又一次,所以我此生也要为他做一件事。
“想当年班长老家传来噩耗,班长走得太急,把照片落下了。我答应过他,一定要亲手把照片交到他手上。后来过了几年我退伍复员回到老家,刚开始的两年里我到处打听班长的下落。我去过他的老家丽水,可村里人说他早离开了,谁都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我又托我被分到派出所的战友调查,可依旧没有打听出丝毫消息,就好像他这个人永远地从世上消失了一样。
“我没办法只好先回到老家罗布泊,部队里本来给我安排了工作,我也不去报道,因为我不想整天呆在办公室里喝喝茶,看看报纸,无所事事到死。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阿谷娜姐弟,被他们身上那种执着的精神感动。所以我就和他们一道……”
一番话,说到了靳昌的心窝里,令他想起了许多许多的事情,双手又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头。
可陈大爷的话还没说完,躯体已经完完全全地化成了一滩血淋林的血水。小姑娘吓得哇哇大哭,靳昌皱皱眉,伸手捂住了小姑娘的双眼,不让她看到如此恐怖的画面。
“我……没有时间了……”
几缕游丝从血水里缓缓升入空中,一张黑白老照片随之升起。边婧一把夺过那张老照片,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就被空中那一缕缕即将消散的魂魄游丝吸引了过去。
“糟了!”她急了,立刻甩出金铃铛收魂魄。金铃铛本就不是收魂的法器,虽然将陈大爷的魂魄游丝罩住,但游丝很快又从铃铛里飘了出来。
眼看着陈大爷快灰飞烟灭了,她兜里沉睡着的胖鼠突然蹿了出来,撑着病体张开嘴巴,一口吞下了那最后一缕魂魄。
“胖黑,你没事吧!”边婧抱住吞下魂魄、往下掉的胖鼠,心疼地落起泪来。
胖鼠躺在女孩的怀里,微微张开双眼,咧着嘴冲她笑了笑,而后又立马昏睡了过去。
边婧一心扑在胖鼠身上,完全没注意到她脚边的一滩血水里,有一条东西正在游动。
“小心!”靳昌飞身过来,一脚踢飞血水里那条企图上边婧身的双头怪蛇。怪蛇飞了出去,啪的黏在了墙上,三只眼的蛇头嘶嘶地吐出红幸子,像离了弓弦的利箭般又重新射了回来。
“啊!”靳昌手上一疼,藏在腰间的诡玺掉了出来。
三只眼蛇头本来一口咬在靳昌的手背上,诡玺落地后就松开了靳昌的手,一头钻进了那诡玺中。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本来那诡玺锈迹斑斑,可怪蛇钻入的瞬间,斑驳的锈迹落尽,放出万道金光。
靳昌捂着留了两颗蛇牙印的手背,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诡玺。
诡玺一靠近边婧怀里的胖鼠,胖鼠的双眼就登地睁开了,咕噜噜地机灵地转了起来。金光万丈,胖鼠尽情地沐浴在诡玺的金光之中。边婧清楚地看到,一缕黑烟缓缓地从胖鼠头顶飞出,原本病怏怏的胖鼠因为黑烟的散尽而变得活蹦乱跳了起来。一双乌珠子溜溜地乱转,身上的毛发也变得油光发亮,一副小身板充满活力地蹦上蹦下、打拳踢腿、龇牙咧嘴……
边婧喜极而泣:“胖黑,胖黑,你终于好了!”
胖鼠撒娇地钻入主人的怀里,像个宝宝似的讨好着主人。
“里面的人,赶紧放了人质!”
靳昌听到外头的声音,跟边婧说赶紧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把小姑娘交给警方。边婧点头同意,她拿出引魂灯,将陈大爷的一缕魂魄送进阴阳道轮回转世。然后在小姑娘眼前打了个响指:“我去除了她的记忆。”靳昌依然蒙着小姑娘的双眼:“嗯,有些东西记不起来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