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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到泸沽湖时已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万丈金辉洒在一片宁静的湖面上,湖畔群山连绵,绿树红花,湖中小岛众多,偶有几只白鸥轻掠过湖面,叼起一条银色的小鱼。除了小虎外,其他三人都让眼前美丽的景色吸引,陶醉不已,邢滔感叹祖国山水壮丽,几个美国都比不上。
小虎听到他提到美国,有点小兴奋地问:“你去过老美?那怎么样啊?是不是遍地黄金?”
邢滔苦涩地笑笑:“是不是遍地黄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生存的压力很大。”紧接着话锋一转:“那个哈格萨村在哪?我们要怎么去?”
小虎手指着停泊在岸边的一只小船:“坐船。”
邢滔打量起这些小船来,形如猪槽,又窄又小,和自己家的渔船全然不同,不由地挠头:“就这?”
“对,就这。这叫猪槽船,是去哈格萨村唯一的交通工具。从这去哈格萨村要三个多小时,到那正好赶上篝火晚会。”小虎边说边去找船主谈价格,一番讨价还价后租了两条猪槽船。
关于怎么分配这两条船,四个人产生了分歧,最大的分歧就是边婧不想和靳昌同船。她先是拉上邢滔和自己同船,邢滔也不傻,回头看看紧盯着自己的靳昌,只觉后颈灼灼,笑着拒绝了师父的好意。但很快小虎就跳出来了,说要和边婧同船,他大概没有注意到靳昌那双快要喷火的眼睛。
边婧也不拒绝:“好,小虎,我和你坐一条船吧。”
“好嘞!”正当小虎开开心心地跳上船为边婧腾出一片干净的地方,邢滔抢在师父前面跳进了船,一屁股坐定,小虎急得跳脚,他却冲着小虎扮扮鬼脸,催促道:“我说,快点开船吧,再磨蹭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了。我可是又累又饿又困呢!”
小虎看看岸边驻足而立的边婧,恨得直咬牙:“好你个小子,敢坏老子的好事,等会走着瞧!”
邢滔抡起一把船桨往水里猛地一划,溅起的水花全数泼在小虎身上,小虎当场变成了“落汤虎”,邢滔乐得哈哈大笑,小虎却气得破口大骂,把邢滔家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邢滔也不生气,拐弯抹角地嘲讽小虎没文化,素质低。
这俩活宝吵吵闹闹地把船开了出去,然而这边这两人还没有要出发的意思。
靳昌跳进船槽里,朝站在岸边的边婧伸出大手。
边婧看看他的那只青筋暴起、布满老茧的大手,又低头看看脚下那差点没到她鞋子的湖水,心中有些胆怯,不由地倒退了几步。
靳昌细心地看出她怕水,又想起数月前他们在东海上遭怪物袭击而全体落水的情景,她也是怕水怕得要命,便张开双臂:“别怕,我接着你。”
“谁说我怕了?”边婧没好气地一跺脚,两眼一闭,咬咬牙跳上了船。船只很小,左右摇晃,吓得她整个人蜷缩在船槽里,抱着呼呼大睡的胖鼠,一动都不敢动。
靳昌尴尬地收回双手,打开船上的马达,小船轰隆隆地往前驶去。
他偶尔回头看看女孩,见她仍然闭着眼睛、小嘴嘟嘟、面色绯红的小模样,突然有了种捉弄她的冲动。于是他在她面前缓缓蹲下,从湖里舀了些水洒在她脸上。“喂,你干嘛啊?”她怒气冲冲地睁开双眼,打算把他臭骂一顿。可男人显然不给她骂人的机会,他瞅准了那张鲜红欲滴、微微嘟起的小嘴,在它炮语连珠之前突然吻住了它。
女孩只觉大脑轰然作响,心跳一瞬间停止跳动,周遭静谧得可怕,仿佛天地之大只有他们两个人。
男人还在不停地深入、探索,她也鬼使神差地开启了贝齿,任男人独特的清香味与自己的搅浑在一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无法分清。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依依不舍地退了出来,女孩瞪大了葡萄般的大眼睛惊恐地望着他,她大脑里依旧一片空白,短短的几分钟在她看来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靳昌很心满意足地说:“我很开心,你一点都不抗拒我。”
边婧深陷刚才的美好之中无法自拔,却又十分痛恨自己就此沉沦,便舀了些湖水泼在自己滚烫如火烧的小脸上,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事与愿违,冷水泼得越多,脸就越烫。一气之下泼了男人一身水,男人的皮衣外套里只穿了件紧身黑背心,被泼了水后湿衣裹身,勾出一块块紧实、诱*人的肌肉。
女孩只看了一眼就面红耳赤,捂着脸转向一边,心中狂打鼓,砰砰作响。
“你欺负人。”女孩放下双手偶尔一瞥眼,瞧见男人右手臂上鲜红的牙齿印,便关心地问道,“那晚你被女鬼咬了一口,现在还好了吗?”
男人看了眼手臂上的牙齿印,故意皱起眉头,嘶了一声:“很疼。”
边婧转过身来,伸出手摸上那个牙齿印,每一次指尖的轻轻划过都会惹得男人咬牙嘶嘶地倒抽凉气。
“鬼牙有毒,侵入人体会引起尸变的。”女孩说着掏出一枚桃木钉,“忍着点,我帮你处理一下。”说罢把桃木钉狠狠地扎进皮肉中,男人连眉头都没皱,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手上破了个小洞,黑血汩汩地流出来,待流干净后女孩又拿出一道黄符贴在伤口处,说:“好了。还好处理得及时,不然你的手就……”
“我的这条手臂,早就废了。”
“最近有感觉到不舒服吗?双头蛇有没有折腾你?”
“那倒没有。它好像在我手臂里安了家,很安分。”
“哦,我再想想办法怎么把蛇弄出来。”
“你还是很关心我的。”
边婧打了个寒战,眼睛红红的:“我很矛盾,我多想那个害死姑姑的人不是你。”
“对不起,婧婧。”
小船摇啊摇,越是靠近就越古怪。水天相连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了海市蜃楼,海市蜃楼里面是个小村落,隐藏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里,炊烟袅袅,乡间小径上劳作了一天的村民结伴而归,孩子们肆无忌惮地嬉戏追逐,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切的一切,宛如世外桃源的画面,令人心驰神往。
“那是什么啊?”几个人看傻了,指着近在眼前实际上远在天边的海市蜃楼,面面相觑地问。
可无人知道。
终于靠岸了,边婧有点晕船,恶心难受,下了船就开始呕吐。邢滔打趣说问:“师父,几个月了?”边婧火大,立马飞出一道黄符贴在邢滔的嘴巴上,邢滔顿时失声说不出话来。“叫你乱说话!”她看了眼靳昌,想到刚才在湖中央亲吻的一幕,脸如火烧般滚烫。
“我们快走吧。”小虎看看天色,催促他们。他走在前面带路,其余三人紧跟其后,边走边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下船稍走两步便来到一个牌坊下,牌坊并无多大特色,唯一奇特的就是四根圆柱都顶着一颗牛头,风吹日晒之下只余牛头骨以及头骨上零星的几根毛发。小虎介绍说:“这哈格萨村信奉牦牛,他们相信牦牛可以震鬼驱邪,保全村平安。”
边婧反应得挺快:“这牦牛骨看上去也刚挂不久,是不是村子里最近有怪事发生?”
小虎吐吐舌:“这我就不知道了。”说着继续大步往前走。边婧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眼那圆柱顶上的四颗牛头,恰好一阵冷风吹过,牦牛毛发随风飘扬,远远望去,好像一个个无头夜鬼般瘆人。
越往村落里头走,眼前就越开阔。良田万顷,在月光照耀下泛着星星点点的火光,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成群结队的萤火虫正在成熟的庄稼田里飘飘起舞。
边婧伸出手掌,萤火虫一只接着一只地落到她的掌心,她盯着它们看了许久,它们也盯着她瞧了许久,最后振翅而飞。边婧说:“真是奇怪,明明已经深秋,怎么还会有萤火虫?而且这些萤火虫为什么都围着庄稼跳舞,一只只好像喝醉了酒一样?”
小虎耸耸肩:“不知道哎。我只听人说这哈格萨村和别的地方不大一样。”
“什么不一样?”
“呃……具体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别的地方没有的动物植物这里都有,别的地方不会发生的事这里会发生。比如说有一年下了几场大雪天气很冷,山谷里却飞出了很多很多蝴蝶。又比如说有一年村里的老鼠全搬家了,鸟也把自己的蛋啄碎飞走了。”
邢滔听得津津有味:“这么有趣?看样子我们是来对了么!”
靳昌咳了两声提醒邢滔:“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邢滔说:“没忘没忘。”
边婧一边听小虎说着这村落的奇闻异事,一边有心留意着经过的每一个地方。小径两边的花丛重重叠叠,散发着阵阵浓郁的香味,边婧闻不惯这花香味,捂了鼻子小跑了两步,忽然她似觉察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作祟,便停下脚步猛地回头一看,身后只有一条他们走过的蜿蜒的小径以及两边随风摇曳的花草,并没有人影。
靳昌发现她停着不走了,一对黑亮的星眸朝黑暗里迅速一扫:“怎么了?”
边婧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感觉有点不对劲。”
靳昌低声说:“你也觉得?我也觉得这个村有些奇怪,从进入牌坊那刻开始。”
边婧点点头:“嗯,见机行事吧。”
邢滔和小虎在前面边走边聊,聊得非常投契,似乎早把方才在湖上斗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走着走着邢滔好像记起什么,一个回头,发现自己的师父和靳昌已被他们甩得老远,便冲着身后幽深的小径大喊:“师父,你们快点!”
喊声在看不到尽头的小径上回荡了许久,邢滔却奇怪地望着被一团黑雾笼罩着的小径,挠起了头,自言自语起来:“什么时候起的雾?”
不多久,俩人影挣脱黑雾走了过来,邢滔双眼一亮,奔了上去:“师父,你们怎么才来啊!快说你们刚才在后面干什么坏事了?是不是又——嘿嘿!”
边婧面无表情地说:“快走吧。”
靳昌也说:“快走吧!”
邢滔咦了一声,又挠起了头,暗想这师父怎么改性了,她可是非常反感他拿靳昌的事来调侃她的啊!想想之前他不过调侃她几个月大了就被她用一道黄符封了嘴巴,靳昌花了好一番工夫才说服她给自己解咒……
边婧四人来到住宿的地方,土司府。从前是哈格萨村最高行政中心,相当于现在的村委会。几年前一个外来商人买下了这座古老的土司府,将它改造成了客栈旅馆,专门用来招待慕名而来的游客。不过这哈格萨村相对闭塞,村风淳朴,知道此处并来游玩的旅客并不是很多。
小虎领着他们到前台登记开房,和外面的旅馆一样,这里也需要出示身份证才能开房。
前台办理登记的是个貌美如花的摩梭女孩,她笑嘻嘻地捏着四位来客的身份证,在电脑上噼里啪啦一通登记后无奈地对他们说:“不好意思四位,本店只剩下两间房了。”
边婧急了:“可是我们需要四间房。”
前台女孩说:“那没办法了,你们晚来了一个小时,最后两间房让别的客人定走了。”
小虎奇怪地问:“咦,平时不是人不多的么?”
“那是在平时。”前台女孩笑着把摆在台面上的广告手册推到他们面前。那手册做得相当精美,里面画了哈格萨村的美景、篝火晚会、花楼以及漂亮的摩梭姑娘,围绕的中心意思是走婚,旨在邀请游客们来体验人类社会最后一个母系社会的走婚文化。
前台女孩继续说道:“三天后哈格萨村将会举办一场为期一个月的走婚大会,欢迎你们参加啊。”女孩的眼睛不时地瞟着英俊不凡的靳昌,偷偷地放着电,靳昌却不为所动,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难怪客栈都住满了!”小虎嘀咕了一句,问边婧他们三人,“只有两间房了,你们看怎么办?”
四个人,只有边婧一个是女生,再怎么分配她都要和其中一个男的住一起,因此她是懊恼不已,暗叹自己运气不好,早来一个小时不就好了?
正当她踌躇不定、暗自懊恼,靳昌发话了:“小虎,你和阿滔一间房。”
小虎铁着脸:“为什么?”
“没为什么。”靳昌语气有点硬。
小虎见无法反驳只好接受这个安排,他一脸生无可恋地搭上邢滔的肩膀:“兄弟,他们两个要睡一张床了,唉!我也认了,谁叫我长得没有人家好看?得,我们两个光棍窝一个被窝取取暖吧!冬天还没来临,我的心已冻成冰棍。”
邢滔没什么反应,面无表情,眼神有些许呆滞。
边婧察觉到什么,把手放到他眼前一晃:“小徒弟,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我没事,有点困而已。”邢滔终于缓过神,回了一句。
对于靳昌的安排,边婧虽然一万个不愿意但何尝不是最好的安排?几个人当中属她与靳昌最为熟悉也最有默契,和靳昌住一块怎么想也比和其他两个住一起安全。
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大床,边婧一进房就窝床上了,一手从包里捏出一包薯片,一手按着电视机遥控板。可按来按去电视机的屏幕始终是满屏的雪花,什么都没有。
“什么鬼地方,电视都没有!”她索性关了电视,一门心思地啃起薯片来。胖鼠在她身边睡着得正香,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小嘴巴吧咋吧咋的。
靳昌一进屋不是看电视和洗澡,而是到处寻找摄像头,每个角落都不放过。边婧嘲笑他说:“这么紧张干嘛?搞得每个旅馆都是黑店似的!”
靳昌刚查看完床底直起身子,严肃地对她说:“出门在外还是警惕点好,难道你想成为某片的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