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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靳昌忍不住打断:“鬼狐门要你姬家一件东西,别告诉我是……”
姬言灏长长地叹了口气:“没错,正是我姬家家传之宝,蛇玺。”
“蛇玺?”边婧惊讶。
姬言灏缓缓转过身来,温柔地看着她,说:“是的,和你们那块金印应该是同一块。”
边婧倒抽一口凉气:“果然!”
姬言灏又说:“这蛇玺是我们姬家祖上传下来,先祖要后代妥善保管好这枚蛇玺,无论富贵贫困,只要姬家还有一兵一卒,就必须保护蛇玺,以免落入贼人手中酿成大祸。”
边婧问:“如果蛇玺和金印落入鬼狐门手中会酿成什么大祸呢?”
姬言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定要保护好蛇玺,一定不能让它落入旁人之手。其实早在多年前我就察觉到有人对姬家有所企图,但那些人隐藏得太深,我花了好些功夫才把他们一个一个揪出来。也许他们也知道我的手腕,所以这两年才稍微安分一些。可谁知又——”说到这,他气愤地解下了领带捏在手中。
靳昌边听边想,问:“你们姬家和阎族有什么关系?”
姬言灏看向靳昌,眼神冰冷:“此话说来话长。”
话说回到姬言灏的太爷爷姬承暄识破乞丐诡计,乞丐施法逃脱,留下一张狐狸面具和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既然乞丐已逃,而祖坟也已挖开,姬承暄心想挖也挖开了,何不进去一探究竟?于是,他带上几个姬家军从墓洞下去。通过一条甬道,他们来到主墓室,主墓室里搁着十几口金丝楠木棺,里面躺着的全是他们姬家历年来的列祖列宗。而在这些棺木后面还有一扇门,几个青年合力打开了门,里面金光万丈,三座金币大山高高地堆着,简直是要闪瞎他们的眼。
不仅是这些定力不够的青年,就连他也被这满目的金币给深深吸引,不能自已。在他震撼于这三座金币山时,一同下来的几个姬家青年已经为了抢夺金币大打出手,深陷其中。
姬承暄意识到事情不秒,立刻厉声勒令几名青年住手,然而这些青年好像鬼迷心窍似的根本不听劝,在金币面前,他们丧失了理智,迷失了自我。姬承暄没办法只好揪着这些青年,把他们一个个地揪出墓室。
就在姬承暄忙着把青年揪出墓室时,一条长了两个头的怪蛇从金币堆里游了出来,趁所有人不注意,钻进了其中一个青年的体内。青年的身体顿时变成无骨的蛇一般软绵,做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动作,把其他人吓得不轻。可青年承受不住这怪蛇的折腾,没多久怪蛇就破头颅而出,而青年也随即化作一滩熔化的黑水。这下,其他青年才完全清醒过来,放下金币,惊叫着争着往外跑。
姬承暄立刻捡起地上的□□,对着那怪蛇一通扫射,谁知那怪蛇居然会飞,速度比子弹还快,不费吹灰之力便躲开了□□的扫射,像支利箭似的射进了另一个青年的体内。那青年一声惨叫,显然撑不住怪蛇的折腾,没多久就软在地上化作了一滩黑水。怪蛇破头而出,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青年们一通乱跑,惊叫连连,再加上这个时候地动山摇,坟墓塌了下来,姬承暄趁机拽着几个青年往外跑,等他们爬到地面上,坟墓刚好轰然倒塌,他以为怪蛇被压死了,便命人把坍塌的坟墓挖开,把来不及逃生压在底下的姬家青年一个个挖出来,好好安葬他们。
除此之外,他们还挖出了许多金币,姬承暄命心腹暗中运走、藏好,并告诫参与挖掘的青年不许对外透露半个字。在临近结束时,心腹在坟墓的主墓室下面凿出了十多个破罐,那些罐子口小肚大,周围纹满看不懂的文字和繁复的花纹,其中以双头蛇最为抓眼。姬承暄面对这些诡异的罐子,不由地感到背后阴风阵阵,心神不宁。
心腹带人把罐子搬出来,有个小青年不小心摔了一个,掉出一卷手札来,姬承暄捡起手札,发现这卷手札纸张泛黄卷曲,年代久远,翻开一看,大吃一惊,因为这是他们姬家的某位祖先亲笔记录,然而有些地方墨迹不清。姬承暄似乎明白了什么,把所有的罐子都砸碎了,不出意料,所有的罐子里都藏着一份手札,全是列为祖先记录的生平事迹。
姬承暄把这些手札带回家中,花了整整三天三夜看完,不禁感慨万分,唏嘘不已。
原来他们姬家祖上是小商贩出身,那时候家里穷,只能靠老母亲手工做奶糕,然后由先祖拉到集市上去卖。老母亲做的奶糕很香很甜,祖上的生意很好,但仍然赚不到钱,因为一天下来,大部分的钱都被搜刮完了。那时正逢元末乱世,蒙古统治残暴不仁,老百姓苦不堪言。
一天,祖上推着空车回家,兜里的钱全被元军搜刮一空,他失落至极,想到家中老母亲还在等他买肉回去,不由升起轻生念头,途经一座小桥时,竟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他却意外地没有死。醒过来时竟看见一个妙龄女子正低着头望着他。那女子美若天仙,鬓边一朵海棠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天空一般蔚蓝纯净,不知怎的,望着她的蓝眼睛,他心中的烦恼居然一扫而光,浑身充满力量,未来充满希望。
女子告诉他,是她救了他,她说她叫箬黎,一个人逃难于此,说着便落下泪来。祖上见之,同情心泛滥,二话不说把女子带回了家。不久后,祖上娶了这个名叫箬黎的逃难女子,她就是他们姬家的祖太奶奶。
祖太奶奶生产第一胎的时候,朱元璋的大军途经他们村子,祖上凭着一腔热血毅然投军从戎,南征北战,立下无数战功,后来还当上了大将军,福泽子孙。
当上大将军的祖上和祖太奶奶又接连生下十个孩子,可有九个养不到十岁就死了,原因不明。祖太奶奶伤心欲绝,一病不起,人也日渐憔悴。祖上深爱着祖太奶奶,请了宫中的御医来瞧,可御医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了八个字,天人五衰,大限已至。祖上闻之,哭了三天三夜,那一年将军府的海棠花,没有开过。
祖太奶奶在临终前把蛇玺交给祖上,让他务必保管好,千万不能落入外人手中。
“黎儿,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祖上握着祖太奶奶的双手,哭得像个孩子。
病榻上的祖太奶奶容颜不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仿佛一夜间老了几十岁。她对祖上说:“照顾好我们唯一的孩子。”
“我会的,我会的……黎儿,不要离开我……求你……”
“对不起……我骗了你……”
“什么?”
“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我的心很早以前就给了一个人……他是我的护卫,他叫青焰……”
“别说了!”祖上突然暴怒,跌跌撞撞地离开病榻,又气、又惊、又痛,又失望、又嫉妒。
“我多想再见他一面,可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时间了……能不能在我死之前再答应我一件事?”
祖上捏紧拳头,伤心欲绝地问:“你要我帮你找他?”
“是……对不起,我竟然自私到向你提出这种要求……我太自私了……我伤害了你……这是我的报应……”
听到“伤害”二字,祖上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重新跪在祖太奶奶的病榻边,握紧了她的手:“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去找他。黎儿,我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祖太奶奶伸出一只枯柴般的手,抚上男人泪流满面的脸,泪眼朦胧地说:“谢谢……谢谢……你是好人……姬家一定会世世代代繁荣下去……”
“我不要什么功名利禄,我只要你!”
“他……他在……在……在龙……龙王……县……”说完最后一个字,祖太奶奶便香消玉殒了,年仅三十八岁。祖上哭得撕心裂肺,从此意志消沉,辞官回乡,不问世事。
听到这,边婧惊呼:“想不到当年龙王庙里的蓝眼男人居然是你们祖太奶奶的情人青焰!”
姬言灏叹气:“唉,祖上在祖太奶奶去世不久后也去世了,他们唯一的儿子为他们办了碗葬,把他们葬在一起。可奇怪的是,他们的儿子分明把他们俩人摆进了同一个棺椁,但祖太奶奶的尸骨却一夜间不翼而飞了。”
靳昌说:“不是不翼而飞,而是双头蛇破头而出,身体化成了一滩黑水。”
姬言灏:“真的匪夷所思。”
靳昌问:“那你们姬家的祖先到底有没有去龙王县找青焰?”
姬言灏说:“据祖上儿子的手札所说,祖上没有去龙王县,可祖上的儿子考取功名做了大官后去了龙王县一次,在那碰到了一个老道士。”
“老道士?”
“那老道士瞎了一只眼,还驼背……”
边婧和靳昌异口同声道:“龙王庙!”
边婧问:“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姬言灏看看他们惊讶的神色,说:“手札里并没有记录碰到老道士后发生的事。说回我太爷爷吧。太爷爷把所有祖先的手札看完后感慨万分,他从没想过姬家居然藏有如此多的秘密,一时间觉得肩上的担子越发重了。”
姬承暄看完所有手札后陷入深思,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这时心腹来报,说是查到了那扮成乞丐的恶道士的行踪,姬家门生几万,遍布各地,要查一个人的下落,根本不在话下。
“快说!”
心腹说:“探子回报说看到一个乞丐常出入大帅府。”
“原来如此!”姬承暄愤愤地拍案而起,“他二人狼狈为奸,勾结在一起,逼我挖坟取宝,实则是……可恶!实在太可恶!”
心腹问:“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明天就是赵传永给的最后期限了!”
姬承暄咬牙切齿地说:“通知下去,姬家军各就各位,我要和赵传永同归于尽!”
姬家上下一万多人分布在各个哨岗,手持□□、手榴弹,个个视死如归,做好了和赵家军同归于尽的准备。可从半夜等到了黎明,又从黎明等到了傍晚,赵传永那边却始终没有发难。这让姬承暄感到很奇怪。他吩咐心腹去打探消息,心腹约摸一个时辰才回来,战战兢兢地报告说:“爷,赵传永死了!”
姬承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心腹大喘着气,说:“千真万确,赵传永死了!不过死得很离奇,地上一滩黑水和一套衣服,人却没有了。听说是在九姨太的房里死的,现在大帅府乱作一团,正房太太带着一帮娘子军和九姨太讨说法,军中也是群龙无首,人心涣散,无所适从,再也不会跟咱们讨军费了,也不会来攻打咱们了!”
听到这些,姬家军兴奋得欢呼起来,这场仗,不费一兵一卒就胜了,还胜得莫名其妙,诡异非常。
姬承暄正在思索着什么,心腹提议:“爷,咱何不趁这个时候把赵传永的军队收了?咱这地方的老百姓真的太苦了,如果由爷你代替赵传永统领这个地方,老百姓就会有好日子过了!”
话落,千千万万的姬家军跪倒下来,高呼:“大帅!大帅!”
姬承暄临危受命,轻而易举地接管了赵传永的二十多万大军,并对军队进行裁减和改革,士兵们放下武器回到家中和亲人团聚,老百姓也终于不用上缴军费,过上了安定的日子。而这个地方,在姬承暄的管辖之下,成为了军阀混战中的唯一一片净土。
在清理赵传永的大帅府时并没找到那个乞丐道士,想来已经闻声桃之夭夭。而姬承暄在赵传永的书房中发现了一样古怪的东西,这是一个西洋古钟,秒针是倒着走的,他摆弄过几次都没有用,仍旧倒着走。他于是就把这西洋古钟当成垃圾清理出了大帅府。可从此以后便怪事连连。先是姬家军的青年一个个的失踪,再是他噩梦缠身,幻听严重,最离奇的就是时间仿佛倒流一般,他又重新回到了和赵传永谈判的那个时候。这令他又害怕又摸不着头脑。
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府上又不请自来了一个道姑,因为前面乞丐道士的阴影,姬家上下没人对她有好脸色,个个要赶她走。可她没多说一句话,只默默地取出法器,把那口西洋古钟大卸八块,再用八枚铜板灭掉了躲在钟里的钟魅,最后把秒针拨正,顿时,时间重归正轨。做完这些,她依然没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等等,大师。”姬承暄对自己先前的态度感到愧疚,“还请问大师家住何处,姬某必登门拜访,以报答大师的大恩大德。”
道姑一甩佛尘:“梅花香自苦寒来,山鬼妖魔不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