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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主唱被吸血、大街上交通事故、林中山火熊熊……整座城市陷入极端的恐慌之中,现场警车、救护车、消防车响着警铃,此起彼伏,在城市上空交错成一首惊恐之曲。
边婧等人因为追不上那座会飞的祖坟,只好回到宾馆,忙活了一个晚上,所有人都累了。他们吃完烧烤夜宵坐在电视前面看新闻连播,画面在酒吧、大街和山林中不停切换,酒吧一片狼藉,主唱的尸体用白布盖着,大街上荒荒凉凉,如同末日,山林最严重,火越烧越旺,好不容易才扑灭……
边婧其实很心软,看不得这种画面,便把电视关了,她叹了一口气,对姬言灏说:“姬先生,关于姬家祖坟,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有意瞒着我们什么?”
“何出此言?”姬言灏反问。
边婧:“祖坟会飞的事我不信这是第一次发生,也不信你从来都不知道。或许你早就知道你姬家的祖坟有异,所以才在山顶圈了这么大一块地,在四周造了这么高的墙,为的就是防止祖坟飞走吧。阿灿知道祖坟会飞,你就警告他不要说出去,他是个忠仆,因为你对他有恩所以到死也没有把你姬家祖坟的秘密告诉他的那个老婆王雪。”
姬言灏不说话,静静地听着。
靳昌继续说道:“姬先生应该一早知道祖坟里双头蛇的事,双头蛇一直在找寄主才会不停地背着祖坟到处飞。可我猜你也没搞懂为什么双头蛇要找寄主以及你姬家和阎族这个神秘民族的关系,再加上鬼狐门对你姬家垂涎已久,你一人应付不过来才找到我们帮你。姬先生,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呵呵!呵呵!”姬言灏两声干笑,令人毛骨悚然。
邢滔有些担心:“难不成你是骗我们过来给你们姬家挡枪子儿的?”
“胡说!”阿卜猛地一拍桌子跳了起来。
邢滔说:“难道不是?虽然你们姬家请我师父调查姬家祖坟的事,但是你们从来没有和我们说明情况故意瞒着我们,这是为什么?难道不是利用我们冲锋陷阵,给你们拖时间么?”
阿卜愤愤不平:“姬先生不是这种人!你少在这血口喷人!”
姬言馨也是急红了眼,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哥哥他是好人,他不会利用任何人,再说哥哥他喜欢婧婧,怎么会……”
姬言灏一声厉呵:“馨馨!”
姬言馨觉察到自己说得太多了,不由地吐吐舌头,躲到兄长姬言灏身后去了,没敢再吱声。
姬言灏喜欢边婧的事似乎已摆上了桌面,人人皆知,所以也没人感到惊讶。眼下众人最关心的不是谁喜欢谁,而是姬家祖坟的秘密。
靳昌对姬言灏说:“姬先生,事到如今,我看你还是把你知道的情况给大伙交个底。现在我们同坐一条船,我们会帮你找到姬家祖坟,而你也不该再遮遮掩掩。”
边婧帮衬着说:“没错。姬先生,经过这么久的合作,你应该了解我们每个人,不必再观察考验我们了。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们知道了以后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姬言灏是个十分谨慎小心之人,他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而他又背负着整个姬家的盛衰荣辱,所以思考再三才发话:“好,我可以告诉你们,不过——我只想和边婧、靳昌说,其他人一律出去。”
邢滔不满地嘀咕起来:“这……这不是不相信我们么……”
“少废话!”阿卜抓住邢滔的胳膊,硬是把邢滔拽出了房间。
其余人陆续退出房间,房内只剩下边婧、靳昌和姬言灏三人。姬言灏走到窗前,面朝窗外的大山夜景,背对着他们,把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
这话要从姬言灏的太爷爷,姬承暄说起。姬承暄出生于光绪十四年,那个时候的中华土地烽烟四起,动荡不定,列强虎视眈眈,清王朝的统治摇摇欲坠。姬家从明朝起十几代人代代做官,可时代变迁,风云诡谲,姬承暄眼看家族衰败,便很有魄力地弃官从商,开厂开矿,成立姬家商会,引进国外先进机器设备。那年,姬承暄二十三岁,正当盛年。经过几年的努力和积累,千疮百孔的大家族得以重生,不仅如此,姬承暄还做尽善事,在当地名望相当的高。
当时整个国内军*阀混战,以湖南省最甚,情况最为复杂。湖南省内部分做好几个派系的军阀,常年征战,民不聊生。姬家所在的吉首市是一个名叫赵传永的军*阀头子掌控,此人拥兵自重,穷兵黩武,苛捐纳税,当地老百姓苦不堪言。姬家作为当地第一富,不可避免地拥有了每年被请去看戏喝茶的“特权”,一次几十万不等,在当时也绝非小数目。
又到一年上缴税金的时候,这赵传永见姬家家大业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便狮子大开口,一下子要了一千万大洋。赵传永拍着姬承暄的肩膀,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听上去好像有的没的东拉西扯,但句句戳心,威逼利诱。
“姬老弟啊,如今天下不太平啊,我赵传永如果不去打别人,别人就会来打我们,到时候可真是生灵涂炭,人间炼狱了。我先发制人,才能给咱们老百姓带来福祉啊,老弟你说是不是?不过呢,打仗太费钱了,老美的武器又太贵,这就需要你们这些有钱人资助资助了。哎呀,你说你每年赚那么多,这点军费应该不算什么吧?花点钱保平安这个道理我相信你也不会不懂。对了,前两天那个谁,商会那个副会长,就是那个独眼龙老头,一定不肯上缴军费,被我啊,一枪崩了头,那个惨哦,脑浆流了一地……”
姬承暄怎听不出这话外之意?他委婉地对赵传永说:“大帅,这军费我不是不给,可世道混乱,做生意不容易,而且我姬家的大部分钱都投在工厂和矿洞中,一时半会拿不出来。我的意思是,大帅你看能不能多给我些时日好让我筹款?”
赵传永哎呀感叹一声,络腮胡子的脸上写满阴险和狡诈。
“姬老弟啊,我能等可这仗不能等啊!全军上下都指着这笔军费买军*火购粮草呢!要么这样,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你务必把钱凑齐。看在咱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已经很优惠了!你就别再和我讨价还价了!”
姬承暄忍着一肚子的气,回到家中大发雷霆,家族的长老们见状,纷纷过来问情况。他就把赵传永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几位家族长老听。长老们听后摇头的摇头,叹气的叹气,全都一脸苦色,无可奈何。
最年长的长老义愤填膺地向姬承暄建议,组织姬家军和那姓赵的地痞流氓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姬家为了保障工厂和矿山矿洞的安全,早十年前自行组建了一支姬家军,队员都是家族中的青壮年,军*火全是向德国人买的。
他的建议一出,就遭到了其他长老的激烈反对。有说他年事已高就算牺牲也无所谓,可他们都还年轻还想多活几年。也有说他们姬家军区区五千人怎敌得过赵传永的二十万军队,明摆着就是送死。
商量来商量去,你一言我一句,各怀心思,各有打算,争论不休。姬承暄听得耳朵起茧,大声呵斥他们住嘴,这些长老真的住了嘴,不再作声,他们对姬承暄这位家族首领还是很忌惮的,且不说他办实业办得好让大伙都过上了好日子,单说他那强硬手段就已经令人望而生畏了。
那位最年长的长老对姬承暄说:“子暄啊,你看这事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姬承暄,字子暄。
姬承暄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一来这笔军费他三天内不可能拿的出,二来即便今年缴清了难保明年不会征收更对的军费,这样一年又一年的,姬家迟早败在这个姓赵的军*阀头子手里。
正当他犹豫不定,不知如何是好时,府上来了一个疯疯癫癫的乞丐,说是来讨饭,其实另有所图,说的每句话都另有深意。
那乞丐对姬承暄说:“姬家打从明朝起代代封官进爵,积累财宝无数,何不挖坟取宝以解眼下燃眉之急?”
姬承暄一口回绝,厉声训斥乞丐多管闲事,乱出馊主意,他作为姬家子孙是绝不会挖先祖的坟墓的,因为这是大逆不道的行为,会遭天谴。
乞丐不恼不急,笑着说:“姬爷莫恼,你且听我说来。我是一个道士,与你父亲是十多年的至交好友,我俩曾一同登泰山观日出,举杯对月,无话不谈。你出生时天有异象,隆冬打雷,百虫出没,百花盛放。我记得你右肩膀上有块圆形的胎记,中间好像画了蛇吧?”
姬承暄听到这才微微动容,心想这乞丐怎会知道他右肩膀胎记的事?莫非他真的和自己的父亲是至交好友?他上下打量着乞丐,顿时对这乞丐少了几分戒备之心。
乞丐又说:“孩子啊,现在是姬家存亡的关键时刻,除了挖坟取宝别无他法,你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姬家毁于一旦吧?听我说,我会帮你诵经做法,你只需取几样宝贝应付了这次便可,不会惹恼姬家的列祖列宗。”
姬承暄虽信他几分但仍有怀疑,他处事非常小心谨慎,不敢太冒进。
其他的长老们一听,纷纷怂恿姬承暄答应下来,他们的嘴脸又变了样,说什么取几样宝贝无伤大雅,列祖列宗定会理解他们,不会怪罪他们。总之,他们一切都是为了他们自己。
乞丐见姬承暄还不肯答应,便叹气摇头,转身想离开,却被长老们拦了下来。乞丐一副惋惜痛苦的表情,说:“你父亲待人宽厚,生前帮助我不少,我曾发过誓,有生之年定要还你父亲这个恩情。那个赵传永生性残忍,谁忤逆他就要杀谁,还把人家的头颅割下来挂在城门之上!我真不忍心看你步那些人的后尘啊,如果你过不了这关,你叫我怎么去见你九泉之下的父亲啊——”
姬承暄说:“老人家,你——”
乞丐说:“我已身患绝症,时日无多,留在这世上唯一的期望就是助你渡过这一关!”
姬承暄握握拳头,下了决心:“好,一切听从老人家的安排。”
于是乞丐在姬家住了下来,第二天一行人来到姬家的祖坟前,姬承暄朝祖坟行叩拜大礼,乞丐在一旁布阵做法,其余的姬家青壮年手持洛阳铲准备挖坟。
乞丐法术高超,咒语念起,那天上便莫名多了一大块沉甸甸的乌云,仿佛就要砸下来似的。再烧黄符,狂风起,雷电闪,鬼哭狼嚎,人心惶惶。他叫姬承暄赶紧动手挖,他会帮忙镇住这坟里的妖魔鬼怪。姬承暄朝他点点头,却不经意地发觉他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当时也没多想,只叫姬家的青年们不要干站着赶快动手,自己也捡起一把洛阳铲,和青年们一块挖。
挖了许久,终于打开一个下坟的洞口,可这时,只听到身后嘿嘿两声阴笑,身旁的青年不知怎的,个个好像中邪似的七窍流血而死。姬承暄意识到上当受骗,立刻回头,抡起手中的洛阳铲打去。那乞丐身手敏捷,反应极快,根本不像是身患绝症之人。
姬承暄怒不可遏,斥问他为何要欺骗他们,究竟安的什么心。
乞丐嘿嘿笑道:“莫急莫急,我只想下你家祖坟找一件东西罢了。”
姬承暄也绝非随意信任他人毫无准备之人,他一拍手掌,提着□□的姬家军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乞丐见状,叫道:“好家伙!小看你了,小子!”便与姬家军打了起来,想突出重围桃之夭夭。姬承暄岂能让其逃走?他抽出利锥,飞一般地上前,几下就把乞丐打得口吐鲜血。乞丐抹抹嘴巴,盯着姬承暄,眼神犀利如刀,突然又是嘿嘿两声,只见地上升起一团白雾,待白雾散尽,乞丐早已消失不见,只在地上留下一张狐狸面具。这一切就跟变魔术似的,姬承暄和他的姬家军看得目瞪口呆。
山林上空又传来那乞丐的千里传音:“小子,你比你父亲聪明,也更难对付,咱们后会有期!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