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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哥哥救命!”众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姬言馨的呼救声再次吊起了所有人的神经。循着声音,在那一处峭壁上,护法老樊一身黑衣斗篷挂在笔直的峭壁上,他手上擒着姬言馨,头顶上飞着的是被怪蛇寄生而变异成蚊虫的二黑子。
“馨馨!”姬言灏急了,“老樊,你无非是想要我姬家的蛇玺,我给你就是了,你放了馨馨,她经不住吓的!”
老樊呵呵地阴笑说:“空口无凭,我凭什么相信放了姬言馨后你会乖乖地交出蛇玺?姬言灏啊姬言灏,我给你姬家看守祖坟二十年,也看着你长大,你是怎样的人我还不清楚?要是手上没点筹码我可不敢和你谈判。”
姬言灏握着拳头:“那你想怎样!”
“很简单。我给你们五天时间回去拿蛇玺和金印,五天后仍然在这碰面,一手交蛇玺和金印,一手交人。”
姬言灏想想,冷笑:“你怎么保证这五天内善待我妹妹馨馨?除非——”他目光如刀地投向了趴在地上喘气的玉散天师,飞步而去,一手揪住玉散天师的头发,一手将利锥对准玉散天师的喉咙,说:“手上没点筹码,我也不敢和你谈判。如今你我手里各有筹码,你若虐待我妹妹,我定叫你孙子不得好死!”
“哈哈哈!筹码?哈哈——”老樊突然大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姬言灏:“怎么?”
靳昌抢着说道:“因为他根本不是老樊,也不是玉散天师的爷爷,他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你的这个筹码,无效。”
众人闻之皆惊,尤其是玉散天师,他被靳昌打得气息奄奄,只剩最后一口气,但仍强撑着爬起来盯着老樊:“爷……爷爷……”
靳昌无情地揭穿:“他根本不是你的爷爷老樊,我想真正的老樊已经被这个人给杀了。”
“什么?”玉散天师傻了眼,茫然地望着峭壁上那个高高在上的老人,渴望得到一个他期望的答案,因为这关系到他十几年所作所为的是非对错,他从记事起就照着爷爷的吩咐做事,没有自己的空间和选择,爷爷便是一切,便是神,他无法反抗,只能顺从。然而老樊嘿嘿阴笑,伸手将脸上的□□摘下了,看到老樊真面目的玉散天师如五雷轰顶,信念在心中轰然倒塌,人一旦没了信念就如行尸走肉一般,有的人会继续苟活,而有的人因为承受不了选择自杀。玉散天师就属于后者。他掏出一枚桃木钉,却嗅到一股尿臭味,他忍着巨臭,将桃木钉对准自己的脖子,可这时飞来一把小刀,划过他的手背,桃木钉从手中掉落。
他诧异地看看有意救他的靳昌,咬着牙:“你不是很想我死的么?为什么……”
靳昌在这个时候很聪明地拉拢起了人心:“我救你是因为你也是受害者,在这点上我们是一致的。这个人杀了你的爷爷把你玩弄于股掌之间,难道你甘心就这么死了?”
玉散天师掩面痛哭,越想越觉得靳昌的话很对。
“呵呵!小子,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摘下□□的船长问。
靳昌说:“之前在龙王村一起出海的时候你总是戴着手套,你很小心,确保没人看到你的右手。可是百密总有一疏,后来船翻了所有人掉进海里,你的手套也在那个时候掉了,你的右手有六根手指。刚刚我也问过你的手下,你两个多月前有没有离开过湘西,他说你离开过。还有一件事很重要,数年前挑拨赵传永和姬家的乞丐也是六指,我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你们应该是父子。我说得对不对?”
船长笑了:“确实聪明!言归正传,五天,拿着蛇玺和金印来见我,就这样!”话落,峭壁上冒起一阵黑烟,待黑烟散尽,船长和姬言馨以及怪物早已不在那,不知去了哪,来去无影。
边婧他们带上玉散天师以及钟魅连夜回到了姬家。在火车上,所有人又累又忧心,一个个心事重重,只有钟鬼无所事事,没心没肺,到处吓唬乘客给他们找麻烦。直到边婧发飙用八枚铜板套住它才算罢休,可车厢里已是一片惊慌,被钟鬼吓过的女胖子又是尖叫又是抓头发,还惊动了乘警。乘警过来后钟魅就躲起来了,边婧问它为什么要找麻烦,钟魅不以为然地说:“那死胖子和三奶奶长得有点像,一脸的奸相,我得好好治治她。这可是你们说的,和你们合作,帮我报仇。”
边婧本来就很累,懒得和它解释太多:“可她不是害你的那个三奶奶,你要报仇也应该找当年那个臭道士!不说了,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你现在作孽太多,是进不了阴阳道的。”
这话管用,钟鬼想到自己可能进不了阴阳道就乖乖地闭了嘴,再不敢惹是生非。
一行人回到姬家大宅时已是半夜一点多,姬言灏脸色很差,靳昌出于好心帮他出主意,他却觉得丢脸而遣走了其他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独自忧思。妹妹的安危、家族的使命,所有的所有,他得在一个晚上做出正确的决定。
其他人也都没有睡,靳昌利用自己仅有的一点医学知识给玉散天师包扎治伤,已明白一切的玉散天师很感激靳昌的大度和帮忙:“谢谢。对了,你们打算怎么办?真的把蛇玺和金印交出去吗?”
靳昌说:“金印对我们也没有用,我们无所谓。至于蛇玺,毕竟是姬家的传家宝,得看姬言灏怎么打算。”
玉散天师说:“如果用得着我的地方你们尽管开口,他杀我爷爷害我一生,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双手紧握床单,一个偏头,目光落到边婧身上,羞愧地说:“对不起。”边婧对他无感,轻飘飘地应道:“没事。”说完就出去了,她实在是对一个加害过她的人好感不起来,多呆一秒钟都让她浑身不自在。
靳昌见她出去也跟着出去了,他在她身后说:“我想找姬言灏谈谈,你去么?”
边婧回头冷冷一瞥:“有什么好谈的?他一定会拿蛇玺救妹妹的,五天后一手交东西一手交人,很简单的事。”
“那如果鬼狐门那个护法不是信守承诺的人那该怎么办?你看问题太简单,你得出的结论的前提是大家都是讲信用的人,可经过这么多事,你觉得鬼狐门那些人是和你讲信用的人么?姬言馨固然要救,但也要讲究点方法策略,提前做好准备才能在那天应对得当,不至于损兵折将。我要和姬言灏谈的也是这点,我们得防着鬼狐门,不能再掉以轻心。”
“你说的没错,那我们该怎么防?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你曾经是鬼狐门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懂他们的套路,你给说说呗,我们该做哪些准备,该怎么提防,是不是要提防他们在我们身上下毒?”
女孩的话语亦有所指,靳昌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他叹气皱眉:“你能不能别这样?我们心平气和地好好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可以包容我们之间的一切问题,唯独姑姑。我记得我小时候过得很苦,没饭吃还要干很多活,到了冬天两只手冻得都快烂了。是姑姑,是她老人家拯救于我水火之中,她带我上梅山,虽然日子清贫了些,但让我感受到了什么是爱,什么是亲情。姑姑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你却害了她,你可曾知道五年前她回到梅山的时候浑身是血?你又是否知道她高烧半个月烧得神志不清差点救不回来?你又是否知道那段时间她瘦得跟排骨一样却笑着叫我不要担心?姑姑她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人,比我亲生父母还要重要。她没有生我,可她养了我。”
“我可以理解你的感受,姑姑在你心里的分量无人能比。但是我们不妨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这件事,为什么鬼狐门要在这个时候把五年前的这件事捅出来?之前姬言灏和我调查的材料里都没写到这件事。我可不可以理解成是鬼狐门故意离间我们的关系,毕竟我们联合起来的力量不小。婧婧,五年前的事,我觉得还是找你姑姑亲自来说明比较好。如果我真的做过那样的事,我答应你,我立刻从你眼前消失,再也不会打扰你。但是现在,请你千万不要把我当作敌人,我们还要一同对付鬼狐门。”
“好,我再联系联系姑姑,到时候你们俩对质,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你究竟有没有害过姑姑。”
女孩说着说着泪水盈盈,惹人怜爱。靳昌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击中,心窝里也有暖流淌出。他把女孩揽进怀里,女孩也没推搡,只是伸出两只手挡在俩人中间。他轻言细语地说:“我不想失去你。”
“咳咳!”不远处响起两声咳嗽声。边婧和靳昌一齐回头,看清了是谁后俩人主动分开。边婧说:“姬先生,有事吗?”
姬言灏的脸色很难看,心情更是低落到谷底,天知道他的克制力有多强才能把自己的情绪管理得得心应手。他急步而来,开门见山:“我决定和宗正合作。”
边婧和靳昌齐呼:“为什么?”
姬言灏面无表情地说:“靳兄,方才你也说过,我们必须提防鬼狐门。我想了想,有谁比鬼狐门的人更了解鬼狐门?”
靳昌急道:“宗正此人心术不正,心思又深,反复无常,和他合作风险太大,还不如找玉散天师,玉散天师和那护法有大仇,比宗正可靠多了。”
边婧点头:“我同意。我和他十几年同门都不了解他,可想而知这个人的城府有多深。姬先生,是他主动找你合作的吗?他和你怎么说的?”
姬言灏见他们默契无间,心中怒火乱蹿,更为不爽了:“宗正受护法胁迫,急于摆脱护法的控制,他和我们的目标一致,都是要除掉那个护法。”
“除掉?”靳昌惊奇,“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怎么除?”
姬言灏:“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找你们。宗正在等我们,一起吧。”
边婧和靳昌互视一眼,茫然极了。
宗正在房间里等他们,姬言灏已经把他放了出来,还给了他一间房间住。所以边婧他们进屋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宗正坐在桌旁边喝茶边和自己下棋,好不惬意。
靳昌一眼瞟到宗正的腿,宗正的腿上绑着白纱布,便说:“宗兄的伤势如何?”
宗正端着茶杯送到嘴边,双眼含笑:“托靳兄的福,无碍无碍。不过靳兄这一刀还真是狠,要不是我随身带着药粉,这条腿怕是要废了。”说罢将茶水一饮而尽。“姬总,靳兄,还有小师妹,过来喝茶。这可是姬总家里最好的新茶。”
边婧翻白眼:“大晚上喝什么茶?宗正,你快说想怎么样,说完了我要回去睡觉,困死了。”
宗正放下茶杯,笑道:“小师妹你有点耐心好不好?我现在就把护法的情况和你们简单地说一说。他的真名我不知道,只知道他的外号叫千面神,顾名思义他有很多副面孔,身份多变。他是鬼狐门几大护法中最不受待见的护法,因为他性格怪异孤僻,和其他护法都有矛盾,又不会说话和看眼色,很不受门主喜欢。门主把他派到湘西其实是发配边疆,眼不见为净,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在湘西本地秘密培养了自己的势力,他的那个秘密基地,只有我知道。”
靳昌问:“天子村?”
宗正笑:“都说是秘密基地了,哪这么容易让人发现,当然是在一个更神秘的地方了。”
靳昌随即问:“既然这么秘密,你怎么会知道?”
“我聪明啊。没人和他合的来,我不同,我会察言观色,会挑他喜欢听的话讲,会顺着他的心意做事。久而久之取得他的信任后自然也就知道了他更多的事。”
“然后?”
“我猜他一定回他的秘密基地了,姬总的妹妹也一定在那。我的计划是,交易那天,我们中有一波人和他交易,另一波人去那个秘密基地救姬言馨。据我了解,他这人不会讲信用,肯定会在那天耍花样。秘密基地的地址我会画给你们,相信凭你们的聪明才智一定找得到。”
“你有什么条件?”
“什么什么条件?靳兄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没有好处你会帮我们?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你想从中得到什么?”
“呵呵!大家都是一条船的人嘛,你们要是干不过护法我也吃不了兜着走。再说,我小师妹喜欢你,以后大家很可能就是一家人,我自然能帮则帮。”
靳昌觉得这个人很虚伪,心里直犯恶心:“你先把那个秘密基地的地址给我。”
宗正递了张地图给靳昌:“看你急的。”
靳昌看了眼手里的地图:“我会先去探路,如果你在撒谎,我们当中任何一个都不会放过你。”
边婧和姬言灏也凑上来看地图,她看不大懂,姬言灏边看边问:“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千面神的弱点是什么?他身边还有一只怪物,我们得先想好怎么对付他和怪物。”
宗正鼓掌:“不愧是姬家大当家,果然心思缜密,未雨绸缪。千面神最大的长处是变脸,最大的弱点也是变脸,他的变脸和京剧变脸有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你永远猜不到他的脸上到底戴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