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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婧给薄老头服下了黄符水,暂时镇压薄老头体内的蛊虫。薄老头婉言留边婧他们住下来,可边婧执意不肯,也就没有强留。他吩咐后厨做了顿好的款待边婧他们,边婧等人吃过晚饭后和薄老头告辞。
“薄老爷,我们明天再来。对了,明天还请您约上那位韩医生,我想和他当面对质。”
薄老头说:“好,没有问题,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他要加害我。”
“那就这样吧,明天见。”边婧甩了甩头发往外走。薄老头在后面望着她的背影,感慨极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刘玉奎也说:“是啊,年纪轻轻成了一派掌门,嘴皮子和本事一样了得,真是一代胜过一代了!”
经过赌石大会会场的那个狗洞,边婧特地停下来看了一眼,狗洞已经被人堵上了,再也没野狗偷跑进来偷东西吃。不知为何她心里有点异样,回想起那晚在火车站的垃圾桶旁见到的那条皮肤病野狗,她的心便隐隐作痛,她小时候经常会做同一个噩梦,如果不是姑姑收养了她,她会不会也像那些野狗野猫一样无家可归,吃了上顿没下顿?
“师父你怎么了?”邢滔问。
“没事。”边婧摇摇头。
他们三个人出了奇石坊后坐上了小虎的车,刚开出不久靳昌从巷子的拐角处走出来,刚好与边婧等人擦肩而过。靳昌进屋后也直奔那个狗洞,见狗洞被堵了,就问刘玉奎怎么回事。刘玉奎说:“那条野狗每天都来偷东西,而且还带病,老爷说不干净,就命人把洞堵上了。”
靳昌问:“刘师傅,这狗是谁养的你知道么?”
“这个……都说是野狗了,应该没人养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么这狗最早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刘玉奎想了许久,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好像是前两年吧,小少爷失踪以后,又好像不是……我也记不得了,从来都没留意过。”
深夜。薄老头睡在明朝时期的古董雕花木床上,睡梦中听到有人在喊“疼,我好疼”,以为是在做梦,可这凄惨的叫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耳边。他迷迷糊糊地醒来,可那叫声停了,便一个翻身想继续睡。
从一面翻到另一面,他的手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使他整个人都紧张到神经紧绷。
被子底下,他摸到了一条手臂,那条手臂,冰凉刺骨,好像死人一般。
他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上下冷汗淋淋;慢慢地转过头去,见到边上的被子高高地隆起着,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捏起被子的一角,下定决心,猛地掀开。
床上一个开膛破肚的长发女人扭过头来看着他:“老公,我好疼啊……”
“啊——”薄老头吓得噗通一声跌在了地板上,他本来腿脚就不利索,这一跌更是扭到了脚腕,怎么都爬不起了。他惊恐地望着床上披头散发的女鬼,惊呼:“你别过来……别过来……救命啊!救命啊!”
金仙直直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冲着薄老头邪邪一笑,薄老头被笑得魂都丢了一半,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然而更邪祟的事情还在后面——
只见金仙从床上下来,伸出一对断了脚掌的脚,穿进一双大红的绣花鞋里,然后一步步地走到梳妆台边,坐了下来。她坐在镜子前,咯咯一笑,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咯噔一声,把自己的头拧了下来放在梳妆台上。接着拿起一把木梳子,给自己的头颅梳头、编辫子、配上头饰头花。这一系列动作把趴在地上的薄老头吓得心肌梗塞,心脏骤停。
“老公啊,”金仙一边给自己的脸化妆,一边缓缓地说,“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擦出火花的吗?那年你老婆病得不省人事,我负责照顾你老婆的起居,有一天我心血来潮化了这个妆,你看着我说我太好看了比那些明星还好看,然后你就把我推倒了,当着你老婆的面……呵呵!”
画完眉毛,接着画唇,金仙又说:“欢欢出生的那天正好是你老婆的祭日,所以我总说欢欢被人抱走完全是你老婆的灵魂回来复仇,可你总不信,你把所有的罪责全推在我身上。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和你一样痛心,甚至比你更心痛,那是我的儿子,我身上掉下的肉啊!”
说着说着,那颗头颅的脸上挂下两行血泪来。金仙拿帕子擦着脸上的血泪:“脸又花了……又要重新化过了……唉,脸就是女人的命啊……还记得吗,我在怀着欢欢的时候你出去找女人,我整天以泪洗面……”
她拿着画笔仔仔细细地给自己的脸化着妆,一笔一画特别的用心,画了许久终于把脸化好,她双手抱着头颅,重新把头安在自己的脖子上,发现安反了,双手一拧,咔嚓一声又把头颅掰正了。
薄老头已经吓得瘫在了墙角里,浑身僵硬,一动都不能动。
“老公,你说我穿哪件衣服好看?”金仙已经走到了衣柜前,打开了衣柜门挑起了衣服,“你还留着我的这些衣服呀!唉,都蒙灰了!”
薄老头趁着女鬼换衣服,慢慢地爬向大门,手刚触到门框,后颈一阵发冷,一只惨白腐败的死人手拎住了他的衣领,轻而易举地把他拎了起来。
“老公,你干嘛要逃啊?”金仙朝他阴笑,“你忘了,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呢!”
“我……我……你……”薄老头被迫对着女魅,他紧闭住双眼,双腿发软,紧张得大汗淋漓,颤抖着声音说,“是我对不起你……阿仙……你……你放过我吧……”
换上了婚纱的金仙凄凄地说:“老公,你睁开双眼看看我,看看我啊!你就这么厌恶我吗?那当初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想当年我只不过是一个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学生,照顾你老婆是我应聘的第一份工作……是你毁了我的一生……如今我被人迫害,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是谁杀的我吗?”
薄老头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依然低着头,紧闭双眼,任浑身冷汗直流,不停地摇着头,嘴里念念有词:“一定是梦……一定是梦……快醒……快醒……”
女鬼见状很是失望,但仍不肯放弃,她挽住了薄老头的胳膊,哭泣着说:“我们是奉子成婚,你也没有向我求过婚。其实我从小就很憧憬王子向公主求婚的故事,你能不能向我求一次婚,满足我生前小小的愿望?”
薄老头哆哆嗦嗦地不敢回答。
女魅求道:“我求你了,满足我的愿望好吗?我都做了鬼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歹我也是欢欢的亲生母亲,你就看在欢欢的面子上吧!”
薄老头心中一个激灵,缓缓睁开双眼,小心翼翼地望向女鬼,有气无力地说:“好,好吧。”
女魅欣喜若狂:“太好了!太好了!”
薄老头摘下自己的戒指,慢慢跪在身穿婚纱的女鬼面前,颤颤巍巍地捏住女鬼枯柴般冰冷的手,把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
“阿……阿仙……你……你嫁……嫁给我……我保证……一生……一生一世爱……爱你……”
他趁女鬼陶醉在他的甜言蜜语中,猛然起身撞开了房门,扯着嗓子歇斯底里:“救命——救命——”
薄老头一口气跑出很远,偶尔回头看看,那女鬼也没跟上来,就以为已经甩掉了女鬼或者是噩梦终于醒了,于是放缓了脚步,大口喘气。
前方的花丛里突然蹿出个人影,他又吓出一身冷汗:“是谁!”
“薄老爷是我!”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薄老头松了口气:“小韩是你啊。快走快走,快去通知大师,家里有鬼!”
俩人一路狂跑,薄老头本想去找刘玉奎,因为刘玉奎有边婧的联系方式,可跑了一阵发现有点不对劲,他们居然跑到了大院中,也就是每年举办赌石大会的会场。他不愿再往前跑了,望着前面韩医生单薄又模糊的背影,小心地问:“小韩……为什么来这?对了,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这个问题才是关键!
韩医生发出两声瘆人的笑声,缓缓转过身来:“你一生视玉如命,让你死在这,也算了了你的心愿吧!”
薄老头如五雷轰顶:“你在说什么?你要杀我?为什么?小韩,为什么啊!”他边说边往后退,然而一个转身,却对上穿着婚纱裙的女魅,吓得他啊的惊叫,跌倒在地。他看看女魅,看看韩医生,又看看女魅,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你们……你们……”
“呵呵!”韩医生阴笑,缓步走来。
“你别过来……”薄老头带着哭腔求饶,“小韩,有话好好说,如果你觉得我给你的薪水低了大可以当面提出来啊……”
韩医生不屑地一哼:“说到刻薄吝啬,十个葛朗台都比不过薄老爷你。可我并不是为了钱。”
“那你是为了什么啊?你为什么要在我的药里下毒?为什么要害我?我求你,能不能在我死之前告诉我答案,好让我死得明白?”
“好,我就让你死得明白!薄云天,你还记不记得三十年前的那次差点搞出人命的赌石大会?有个鉴玉师傅高价拍了一块玉石,他鉴定过,那块玉石里肯定有上等的好玉。可你却仗着家大业大欺负人,暗中做了手脚,把那块上等的玉石换成了一块不值一钱的石灰石。那个鉴玉师傅倾尽了所有家财,最后却得到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下场!他承受不住压力不得不跳河自杀,留下了老婆和儿子。他的老婆没两年也死了,而他们的儿子被送进了福利院。也许你要说福利院也是不错的地方,可你永远也想不到那个小男孩在福利院里遭受的一切!因为长得不算差,那个小男孩每晚都被送进变*态院长的房间,知道做什么吗?那个变*态喜欢未成年的男童!呵呵!”
薄老头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睛都不带眨的。
“那个鉴玉师傅就是我爸爸,而那个生活在悲惨世界里的小男孩就是我。薄云天,这一切全都拜你所赐,所以我从第一晚被虐*待开始就对天发誓,我一定要亲手毁了你的奇石坊,毁了你的一生!”
薄老头幡然醒悟:“所以你故意做我的家庭医生接近我?在我的药里下毒?”
韩医生很是得意:“没错。我在你的体内种下了食心蛊虫,时间一到蛊虫就会吃了你的心,使你变成一个没有心脏的行尸走肉,就和你老婆一样,她的心被我挖出来喂了狗,呵呵!”
薄老头回头看看女鬼:“是你杀了阿仙?”
“对啊,我亲自操的刀。临死前她苦苦哀求我,还主动向我献身,我当然是来者不拒,呵呵!”
“你这个畜*生!”
“还有,当年和你一起搞古艺术品小镇的美籍华人皮克其实是我暗中安排的,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向你讨回三十年前的账!”
“那我的欢欢呢?是不是也是你……”
对于这个问题,韩医生并不想回答,他对薄老头身后的鬼新娘说:“金仙,你亲眼所见,这个老男人对你根本没有一点真心。当年他强上你,让你怀孕,毁了你美好的一生!他娶你给你名分不过是为了掩盖他的恶行!他根本就不想要你,他要的,只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在他心里,你只是传宗接代的机器!”
三言两语点起了女鬼心中的怒火,女鬼张牙舞爪地朝薄老头扑去。
夜空中,嗖嗖两声,一柄飞刀,一枚桃木钉,从两个不同的方向直飞而来,飞刀削掉了女鬼的头颅,桃木钉打中了女鬼的心脏。
韩医生大惊,没等他看清楚,鼻子上早挨了一拳,刚想还手,腿上又挨了一脚,使他不得不屈膝下跪。紧接着头皮一紧,一只大手揪住了他的头发,力道大得仿佛要生生扯掉他的头皮。
他咬着牙抬起了头,在暗黑的夜里对上了一双如豹子般凶狠、犀利的眼睛。
他打个寒战:“你是谁?”
男人灼灼的双眼将黑夜燃尽:“你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