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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婧等人落到了大树的树冠上,陆陆续续地醒过来,相互确定彼此的存在,发现少了两个人,靳昌和任河。边婧摔下来时腹部剐蹭到了树枝,出了很多血,疼得都快失去知觉了。而且这么长时间了,滴水未进,腹中空空,饿得两眼昏花,眼前幻觉连连。
她看到自己的周围全是好吃的,什么披萨、蛋糕、意面、寿司、水果……水果?她缓缓地抬起头,欣喜地发现她头顶的树枝上就挂着一枚红彤彤的果子,果子有榴莲般大,通体发着诱人的红光,看上去很好吃。
饿极了的她舔舔干燥的嘴唇,伸手去摘:“有吃的了……”
“不能吃!快醒醒!”一只手从她身后伸过来,猛地抓住了她的小手往回拽。
“你放开!干什么!”边婧发疯似的对着姬言灏狂踢猛打起来,“我饿了!我饿了!你放开我!”
“你饿了是不是?好!”姬言灏毫不犹豫地拿刀从自己的大腿上割下一块肉,将这块血淋淋的肉塞进边婧的嘴里。边婧还没有饿到什么都吃的地步,知道是人肉,立刻吐了出来,然后不停地呕吐。
呕吐完她也清醒了,而姬言灏的腿也自动愈合了。她冲着姬言灏破口大骂,骂他给自己吃人肉这么荒唐,姬言灏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呵呵地说:“只要你有需要,我的一切都会为你服务,包括我的血肉,我的骨……”
“停停停……不要说这么肉麻行不行?”边婧抱着胳膊打了个寒战。
老王妃探下头来:“小姬说得真好啊!”她和姬言馨、女保镖挂在上面那根树枝上,女保镖缩在一边发呆,姬言馨也懒得伺候这位高高在上的末代王妃。她一下子没了人服侍有点不习惯,喊女保镖没人理,喊姬言馨又觉得不好意思,刚好这个时候听到下面边婧和姬言灏的对话,于是凑过去搭了两句。
边婧抬头朝老王妃翻了白眼:“曾祖母你能不能别瞎掺和?”一顿,似想到什么,又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那颗果子,说:“好奇怪,刚刚我明明看它是一枚果子的啊!怎么回事?”
“应该是幻觉。”姬言灏扶她坐到一边,“我们现在是在一棵巨大的古树上,这棵树没有亿年也有万年,品种不详,树上挂着的是类似蚕茧的东西,有点邪门。应该是这些东西让人产生幻觉的。”
边婧仔细地打量起头顶上的这颗巨大的蚕茧,突然,里面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游动,惊得她大叫:“里面有东西!”
姬言灏也变了脸:“不止一个,有很多。这东西动不得,太邪门了!”
可好奇心泛滥的小虎已经将手伸向了一颗邪门“果子”,嘀咕:“这是什么玩意?”姬言灏立马大喊:“住手!”然而已经来不及,小虎轻轻一拽,把“果子”拽了下来。“果子”顶部与树枝连接的地方破了个小洞,传出沙沙沙蚊子苍蝇翅膀震动的声音,吓得小虎立刻扔了这“果子”。果子刚落下,就有几只黑骷髅蛾子争先恐后地从那个小孔里飞出来,一眨眼一大群黑蛾子钻了出来,黑压压地冲他们扑来。
“啊——妈呀——”小虎抱头逃窜。
靳昌和任河循着声响过来,一路上发现树枝与树枝之间搭了绳索天桥,根据用料、外型以及破损程度来看,这些天桥应该绝不是最近搭的,而是很久以前搭的。
边婧他们就在前面数米外的大树枝上,一群黑蛾子围着他们,叫声不断。可通往那边的天桥却断了,再没有其他的路可走。靳昌站着望向对面如火如荼的形势,急得团团转。忽然目光落到了那断桥的绳索上,便弯腰去捡。
任河看出他的意图,拦着他:“那边离这里少说也有二十多米,别冒险。”
“没时间了。”靳昌已经把绳索拉了上来、割断,然后把一端绑在高枝上,另一端绑在自己的腰上。做完这些,他又对任河说:“我一定要试试,帮我。”任河自知劝不动他,只好皱着眉头点头应允。
靳昌腰上缠着绳子,快速助跑,任河在最后腾空的刹那推了他一把为他助力。
任河已经用尽全力,看着靳昌飞出去即将到达那边,不由地松了口气。然而这时老化的绳子却断了,任河大喊一声靳昌。靳昌的身子不住地往下掉,下面,是看不到底的深渊。
他慢慢地跪到了地上,为靳昌流下了一行泪。就在他以为靳昌此次凶多吉少时,底下的一根树枝上竟然出现了靳昌的身影,正奋力地攀着树枝往上爬。
任河欣喜若狂地大喊靳昌的名字。
原来刚才靳昌身上的绳子断裂,身子往下掉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掏出匕首刺在树枝上,减缓下降的速度以自救。
刀尖一路下滑,火光迸发,在粗壮的树干上留下一道清晰而深刻的划痕。
下降到一定程度,终于停下,刀断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深深地扎在树皮里。靳昌的身子完完全全地悬在半空中,他瞅准了左手边不远处的一根树枝,伸出左手去够那树枝,一伸出来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有两根手指血肉模糊,指甲盖已经在刚才的抓拽中掉没了。
他嘶地吸了口冷气,俗话说十指连心,手指上的痛可是扎心的。可他顾不得手上的伤痛,猛地一用力,攀上了那根树枝,然后像个猴子似的,一路攀爬上去。
边婧他们和黑蛾子打得不可开交,边婧负着伤,还要保护老王妃他们,有些力不从心。她和刘玉奎、姬言灏以及女保镖各自站位,形成一个包围圈,将老王妃等人保护起来。几个人各显身手,法器轮番上场,倒是灭了一大批黑蛾子,脚边躺满了黑蛾子尸体,可那个“果子”里仍不停地飞出黑蛾子,怎么都灭不完。而边婧已经精疲力尽,她守的防御线变得越来越弱。因为动得过多,血液循环加速,腹部的伤口裂开,血越流越多,脸色也越发苍白,她实在撑不住了,双膝噗通一声砸了下去,把身子躬成了一只煮熟的虾米。
“婧婧!”各种声音不约而同地大喊。
这群黑蛾子调转枪头,冲她而来。领头的是一只比其他蛾子大两倍的蛾子,翅膀是金色而不是黑色,上面的骷髅头有鼻有眼,更像一张阴险的笑脸。
飞近了,大金蛾子吐出了一对吓人的獠牙,而边婧已经无力反抗。
她兜里的胖鼠按捺不住了,从兜里飞了出来,对准那只大金蛾子,踢出了自己的一条小短腿。这一脚还真准,正中大金蛾子的门面,把大金蛾子踢飞了出去。胖鼠也稳稳地落下,得意地摆出了一个臭美的造型。
那大金蛾子摔出几个跟头后重新飞了回来,来势凶猛,其他黑蛾子都不得不为它让路。
大胖鼠前一秒还得意洋洋地显摆,下一秒就被吓得浑身毛发直竖,呲溜一下钻进了主人的衣兜里。
大金蛾子的獠牙近在咫尺,其他人为了对付其他的黑蛾子腾不出手,心中焦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金蛾子把一对獠牙伸向边婧的脸。
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一把抓住大金蛾子捏在手掌心里,大金蛾子的尖利獠牙掠过边婧的脸,竟割下她额前的几丝刘海。
她本来已经闭上双眼认命了,只觉有几缕发丝从眼前落下,便又睁开了双眼,又惊又喜。
靳昌在大金蛾子攻击边婧时及时出现,什么也没想,出手抓住了这只大金蛾子。大金蛾子在他手心里爆浆,他张开手掌,掌心一片狼藉,只留下一对骷髅头翅膀,上面的笑脸也变成了哭脸,轻轻一吹,哭脸骷髅头翅膀就随风飘去了。
“阿昌……”边婧重重倒了下去。
而奇怪的是,大金蛾子一死,其他的黑蛾子也好像怕了似的全都钻回到了“果子”里。
“婧婧!”靳昌抱起了昏迷的边婧,其他人也围了上来,姬言灏递出金疮药,靳昌给她敷了后她还是没有醒。
刘玉奎说:“不行,我们得马上找出口出去,不然小玲徒弟的命就不保了!”
小虎像只无头苍蝇:“可是出口在哪啊!”
刘玉奎仰起头看了一眼:“你们快看上面,好像有亮光,应该是出口!”
众人均抬头望,这棵巨大古树的冠顶,有一丝丝亮光透出来。
“这么高,怎么上去?爬?”小虎又打退堂鼓了。
靳昌背起边婧:“哈格萨族人修了天桥,我们沿着天桥上去。”说完,对着对面的任河做了个往上爬的动作,任河点头,于是一众人,沿着两条路,拼命地往上爬去。
这一路他们又发现了其他奇怪的事情。这棵古树树冠有好几层,每一层都挂着看似果子的蚕茧,而且越往上蚕茧就越大,他们在下面一层见到的里面藏了黑蛾子的蚕茧只是最小的一种。等爬到第四层树冠,刘玉奎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冒险割破了一只大蚕茧。
蚕茧里躺着一只还未孵化的幼鸟,心脏还在跳动。
“对了对了。”刘玉奎说。
“大师你在说什么?”老王妃爬得很累,咳嗽了两声。
刘玉奎指着这枚里面藏了幼鸟的蚕茧,略兴奋地说:“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棵古树应该是哈格萨族用来祭祀的,而挂在树上的这些蚕茧就是祭祀用的祭品。越是底层的蚕茧,里面的祭品就越低级。之前那层的蚕茧里是黑蛾子,它是昆虫,这一层是鸟兽,是飞禽。我相信上面几层的蚕茧里肯定是比昆虫飞禽更高等的生物,比如哺乳动物。”
“那树的最高处放的又是什么?”靳昌问。
“这个……”刘玉奎摸摸下巴,“我不敢瞎猜。对了,王妃,老土司去世前没有告诉你这古树的秘密?”
老王妃咳嗽了一声,缓缓地说:“没有,也许连他自己都不一定知道。”
刘玉奎:“隐藏得够深的。”
一行人又继续往上爬,爬爬停停,又一口气爬了好几层。果然如刘玉奎说的,越往上蚕茧就越大,里头的东西也越高级,有狗、牛、羊,全都塞在一只只蚕茧中,蚕茧就像胚胎,供给它们成长所需要的营养。
姬言馨提出了个疑问:“我想不通,祭祀不都是把人畜杀死,为什么哈格萨人要把祭品藏在这些蚕茧里?”
刘玉奎朝姬言馨投去个赞赏的目光:“小姑娘问的好。不过这个问题现在无人能答。”
又上了一个树冠,刘玉奎说停下休息一会。靳昌小心翼翼地把边婧放下来,老王妃和姬言灏立刻围了过来,争先恐后地照顾神志不清的边婧,胖鼠则趴在主人身上,两只小眼睛哀怨极了。
姬言灏又给边婧敷了止血的金疮药,金疮药已经所剩不多,他用的很是小心谨慎。
边婧这时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靳昌和姬言灏抢着抱她,她却直接跃过他们,看向了他们的身后,伸手一指:“那……是不是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