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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婧他们在村里逛了一圈,发现家家都没有人,连土司府也空无一人,但他们在土司府后院的厕所里发现了两滩烂泥,是刚才怪物死后的模样一样。边婧咬着牙说了句:“叫他们不要相信宗正偏不听!”转身气呼呼地走出土司府。
小虎追上来问接下去他们要怎么办,她翻个白眼:“还能怎么办?一定是宗正控制了整个村,是那个老妖婆活该,谁叫她不信我信宗正!”
话落,太阳又钻进云层了,天又黑了下来。转眼,又飘起了雪花。又转眼,又天亮了,眼前一片白皑皑的景象,屋顶、树枝上倒挂着一根根锥子一样锋利的冰凌。
边婧他们都只穿了薄薄的外套,风一吹过来,边婧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抱了抱胳膊感叹了起来:“这天是越来越怪了。小虎,我们得赶紧找回阿滔然后走人!”
小虎说:“你不救这个村了?不救那个王妃了?”
“救个屁个救!我又不是救世主圣母玛利亚我救个鬼啊!再说,那个老妖婆看我不顺眼还骂我打我,我特么凭什么救她!”
“她就是凶一点,也没什么吧?”
“反正我不想管他们的事。”
“可是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你那个师兄在你面前耀武扬威,而你却夹着尾巴远远躲着他?你平时是怎么跟我吹的?什么捉魅大师啊,什么梅山派掌门,什么什么啊,原来也只是只缩头乌龟!”
“我去!”边婧成功被激将,白眼一翻,牙齿一咬,往老妖婆的四合院快步走去,“我去还不行吗?我去还不行吗!不过是个宗正,我他妈会怕他?搞笑!我这就去清理门户!”
小虎望着边婧那气冲冲的背影,嘴角浮起一丝奸笑。
四合院内外死静死静的,边婧命令小虎当人肉垫子,她踩着这个人肉垫子费力地翻上了围墙。她小时候也挺会翻墙,只是有一次从墙上翻下来,从此就有了阴影。
她坐在上面往里一打探,院子中央摆了个篝火堆,边上绑了一群村民,个个低着头打着瞌睡。她低头看了一眼,目测了下围墙的高度,然后吸了口气,纵身跳了下去。还没站稳脚,这四周的灯全亮了。她心中一惊,知道自己今天是掉进坑里了,可也一点不慌,镇定自若地看着宗正被一群听话的怪物前呼后拥地走出来。这些怪物出来后立刻将她团团包围,只是奇怪的是,她们和姬言馨一样面瘫,目光呆滞,仿佛受了控制。
边婧扫了一眼周身的怪物,抱着胳膊,歪着脑袋:“早就料到你会使诈了。”
宗正一身笔挺的改良版中山装,上面的雕花纽扣闪闪发光,笑着说:“那你还敢来?”
边婧也笑笑:“上次还没有分出胜负,是你故意在所有人面前演了场戏博取老妖婆的同情,这次一定要好好比划一番才行!”
“好啊!”宗正挥出带倒钩的长鞭,双脚轻轻一点,身子轻盈如燕,不一会便来到边婧面前,“小师妹,我们从小比划到大,今天就来个了结吧。要是你输了,你把掌门之位让出来。要是我输了,我永远地在你面前消失。”
边婧右手拿桃木剑,左手拿铁铃铛,摆出作战的姿势:“呸,我就是战死也要拉你垫背!”
俩人各使出法器,一会就打得天昏地暗,气吞山河,不分胜负。边婧对这个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兄是一点都不留情,几样法器轮番登场,桃木剑划破了宗正的衣服,桃木钉差点打中宗正的眼睛,土铃铛一招“画地为牢”,将宗正困在其中。
宗正动弹不得:“小师妹不愧是小师妹,厉害啊!”
“胜负已分。你现在立刻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宗正邪邪一笑:“游戏还没结束呢。”
话刚落,周围的怪物朝边婧冲了上来,边婧一惊,飞起一脚踢中跑在最前面的怪物的肚子上。她这一脚也不轻,若换做普通人早被她踢飞老远,可那怪物却纹丝不动,反而双手抓住了她的脚腕,再用力一甩。她被甩出好远,根本来不及做出防御,后背直接撞上围墙,撞得不轻,口吐鲜血。
“呵呵!”宗正冷笑。
边婧从地上爬起来,擦擦嘴角的血,气愤难平:“好你个宗正,你把他们全变成了活死人!你根本就是会剥魂术的!”
“呵呵!”
说话间被剥了魂魄的活死怪物冲了上来,边婧已经退无可退,情急之下甩出腕上的核桃串,把十二只小鬼放了出来。“拖住他们!”她一声令下,十二只小鬼在鬼将军的指示下分头行动,很快就把这些活死怪物缠住了。
这招见了效,边婧重新挥舞着桃木剑飞向洋洋得意的宗正,一剑连着一剑,舞得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宗正从小不好好学艺,聪明劲全钻到歪门邪道上去了,一遇到像边婧这样很厉害的对手就歇菜,一会就败下阵来。
身上又多了几道剑伤,他握着长鞭退后数步,大汗淋漓,粗气大喘,准备休息一下再上。
可边婧不打算给他休息的机会,连连进攻,把宗正打得不停后退,毫无还手之力。宗正一边应付着,一边后退到一个荷花水缸旁,胳膊肘靠在水缸边沿湿了,他一个回头,见水缸里的水清澈见底,忽然计上心头,而这时边婧的桃木剑近在眼前,他立马伸手去水缸里舀了一手掌的清水,全数泼了过去。
水珠犹如天女散花般迎面落到了边婧脸上,小时候那种落水后窒息的痛苦感又侵袭了过来,难受,太难受了……
乒乓,剑从手中掉落,她双手捂着脸,大口喘起了粗气,好像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一般。
宗正趁机捡起地上的桃木剑,指着边婧:“交出铁铃铛。”
边婧仍在喘着大气,她放下双手,捂着闷得发慌的胸口,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只能任由着宗正把自己绑起来拴在圆木柱子上。
“宗正,你卑鄙!”她缓过来后开骂了。
宗正接过了姬言馨递上来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清水以及鲜血,笑嘻嘻地说:“小师妹你从小怕水,虽然我不清楚是为什么,但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果然不错。”
“你……”边婧气急,瞪圆了双眼盯着他。
宗正收缴了她身上所有的法器,说:“小师妹,二十年前师父把你从外面带回来,我问师父你是从哪来的,师父说你是孤儿,无父无母。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亲人是谁,在哪么?”
边婧打量了宗正一番,警惕地问:“你想干什么?问这个干嘛?有什么目的?”
“我这不是替你考虑替你着急么想帮帮你么?”
“哼,你会这么好心?”
“当然啦!你是我小师妹嘛!”宗正笑着击了下掌,姬言馨押着老妖婆走到边婧面前。
边婧一见到老妖婆一怔,却很快变脸,哈哈大笑起来:“她?她是摩梭人而我小时候的家在浙江的山里,怎么可能是亲戚?宗正啊宗正,想骗我也要编个好点的故事来。”
宗正笑了笑,突然甩了个耳光子给她。她被抽得耳聋耳鸣,脸上火辣辣地疼:“宗正,你……”偶然一偏头,却见老妖婆早已泪流满面,不禁心头大震,问老妖婆:“你……为什么要哭?”老妖婆抹了抹泪:“我不舍得你挨打。”
边婧的心一抖:“为什么?为什么?”
老妖婆失声痛哭,说不出话,于是宗正替她回答了:“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的话,小师妹你是王妃的曾孙女。”
什么?!边婧吃了一惊,迅速地看向老妖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迅速地在老妖婆身上来回打量,仿佛要在老妖婆身上找出些她们相似的地方。
老妖婆也看着她,那眼神,充满爱意,满满的怜爱以及深深的内疚。那眼神,像极了姑姑,在这个世上,只有姑姑是真心待她好,疼爱她,姑姑走后,她以为再也没有人可以代替,可此时此刻,不知怎么回事,老妖婆的眼神深深地戳进了她的心里,扎在了那一处最脆弱的地方,它生根、发芽、开花,把那处荒芜灰暗的地方点缀得五彩缤纷。
一行清泪划下,接着又是一行,再是一行,一行又一行,如泉涌,如洪泄。
“认完亲了吧?”宗正挡在了俩人中间,故意让她们谁也看不见谁。他对老王妃说:“怎么样王妃,你曾孙女在我手里,到底交不交东西?不交的话我就杀了她!”
边婧气愤地嚷道:“你要杀就杀,废什么话!何苦为难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
宗正邪邪一笑:“杀你不是我的目的,哈格萨村的圣物才是我的最终目的。”
“圣物?”
“没错。哈格萨村有一件圣物,是一小块的玉玺。听说这块玉玺很神奇,力量无穷,我迫不及待地想开开眼界。可惜王妃她不想拿出来,我不得已只好用了这样的方法。真的不好意思了,小师妹,你可不要怪我。”
“呸!你根本就是受了鬼狐门的命令来找玉玺的,说得这么好听干嘛?以为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子?混蛋!”
“你再骂?”宗正捏住了边婧的下巴。边婧也不怕他:“就骂就骂怎么了?你就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蛋!我跟你说,你死了我可不会为你打开阴阳道,你就下地狱尝遍十八层的痛苦吧!”
正当他们吵得不可开交,老王妃举起手中的拐杖点着宗正:“年轻人,做人不要自以为是的好。你以为掌控了全局,殊不知你自己也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不由宗正做出反应,拐杖的牦牛头部中射出一道怪异的绿光,天地瞬变,电闪雷鸣,天崩地裂。院子中央堆了篝火堆的地方咔嚓一声出现了一道裂缝。裂缝越来越大,篝火堆和怪物们纷纷掉了下去,一声声的惨叫,惊天动地,回声阵阵。
其他人皆大惊,慌张地四处逃窜。可更让人掉眼球的事儿还在后头。
只见那条宽阔的地缝里,突然啪的一下,一只枯柴一般灰色的大手摸了上来。
众人心里一颤。
那只大手一个用力,一个高大如牛的身影腾地从上面蹿了上来。牛头人身,身高两米多,四肢粗壮,身上穿了黑金铠甲,手上握着一柄三叉戟。
所有人都懵了。
紧接着,从地缝里陆陆续续地跳上来许许多多牛头人身的士兵,组成了一支怪异的军队。
“抓住他!”老妖婆一声令下。这支从地底钻出来的军队将宗正以及活死怪物重重包围,宗正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逃出他们的包围圈。这群怪异的牛头士兵武力值超群,手中的三叉戟轻轻一挥,就把活死怪物的头给割了下来。说也奇怪,被剥魂的活死人是不死不灭的,即使头被割也还能活,可是被这些牛头士兵割去头颅的活死怪物却死得透透的,身体瞬间化为一滩烂泥。怪物死后双头蛇纷纷钻了出来,吐着幸子到处寻找寄主。
众人惊慌逃窜。
一条双头蛇盯上了边婧,而边婧被反绑在柱子上,动也动不来,急得她大声呼救。眼见着双头蛇爬上了她的鞋头,即便使劲跺脚也甩不下。正当她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老王妃过来给她解开了手上的束缚。而与此同时,一个牛头士兵举着三叉戟过来了,一下子就戳中了那条双头蛇。不过双头蛇并没有死,只是被钉在了三叉戟上,不停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牛头士兵伸手一抓,捏住两个蛇头的七寸,任凭这来历不明的双头蛇再凶悍狡诈也无法动弹了。
眨眼的工夫,胜败扭转,原本胜券在握的宗正败得一塌涂地,被牛头士兵押着跪在老王妃面前。
“自古成者王,败者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宗正咬牙切齿地瞪着老王妃和边婧,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了,可见是有多愤恨和不服气。
老王妃中气十足地说:“大师,你以为这么多年我就没有怀疑过你?你几次来我哈格萨村的地盘却四处查看这里的地形,你是隐藏得很好,可我也不是吃素的,每一次我都派人偷偷跟踪你,不让你发现。这一次你蛊惑阿花,利用她进入哈格萨村,又把她杀了嫁祸给邢滔,这一切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倒想要看看你究竟想干什么,所以装无知把你奉为座上宾,让你麻痹大意,放松警惕。”
宗正自嘲地冷哼:“姜还是老的辣。没想到我这几年的努力全是无用功,今天这个,就是你给我挖的坑吧?”
老王妃微微一笑。
宗正四下看看死伤的怪物,又说:“不惜牺牲全村村民的性命来布这个局挖这个坑,就是为了救你的曾孙女,哈格萨村唯一的皇室继承人?”
“你知道得太多了,猜我会不会留你的性命?”
“哼!”宗正阴笑一下,“你以为自己赢了么?”
“呵呵!”一声凄冷的阴笑声后,姬言馨一身飘飘白衣,携着一只变异怪物从天而降,刚刚好落在边婧他们面前。
这只怪物,浑身披着拖地的纯白长毛,尾部九条毛绒尾巴,脸部的五官歪曲狰狞,不就是已经变异了的阿花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