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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言灏等人的车子堵在了半路上,前方不远的地方站满了全副武装的武警特警,拉起了警戒线,而他们离医院也就几十米了,想过去却愣是让武警拦在了警戒线外。姬言灏和宗正不得已下车,姬言灏和武警了解情况,早半个小时发生在医院里的事把他吓得面色苍白,他立马摸出手机给边婧打电话,当他听到女孩说没人受伤,他才稍稍安下心来。
宗正过来:“怎么回事?”
姬言灏回答:“医院里有活死人出没,目标是边婧他们。”
“活死人?是他……”
“谁?”
“鬼狐门湘西护法千面神,他偷炼剥魂术,逼我给他找八字极阴之人供他炼术。”
姬言灏一脸的怀疑:“哦?在你湘潭住处的井底下搜出来的尸体,难道不是你炼术留下的么?”
宗正说:“那段时间他为了炼术长住在我那,他威胁我要把我当年给师父下毒的事告诉我师父,我心里怕极了,因为我师父很厉害,而且梅山派门规严苛,要是让师父知道我曾经出卖过她她一定会按门规处置我,废去我一身的本事不说,还会把我送进监牢。我妥协了,利用模特公司的招聘平台给他找了些适合炼术的活人,王雪和郭小妍就是其中两个不走运的。我以为他炼不成剥魂术就会放弃,哪知他根本没有放弃的念头,而我也不想再帮他助纣为虐,就和他闹掰了。闹掰后他处处追杀我,幸好姬总收留我在姬家大牢,不然我早没命了。说起这个,姬总,我还要谢谢你。”
姬言灏面无表情,心理设防:“不必客气,难得宗兄不嫌弃我姬家大牢简陋。”
宗正轻笑:“怎么会嫌弃?有吃有喝还能看电视,这牢坐得快活赛神仙哪!”
“宗兄喜欢就好。”
说话间,有白大褂和武警抬着几个黑塑料袋出来,有水从塑料袋下一路滴滴答答地滴下。宗正笑说:“不愧是我小师妹,这么快解决了活死人。看样子千面神这批活死人依然弱点百出。”
姬言灏摇摇头:“不死不灭的活死人居然怕水,呵呵!”
“不奇怪,剥魂术不好炼。”
裤兜里的手机在颤动,姬言灏一阵激动,马上伸进裤兜摸出手机,见到屏幕上妹妹姬言馨的名字,心情又如坐过山车似的一下子低落了。
那头的姬言馨和他哭诉和抱怨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若放在从前,他铁定顺着她哄着她,然而此时此刻他把开朗坚强的梦中情人和这位自怨自艾的妹妹一比较,心中便有了高下。他不再像从前哄她,而是不耐烦地打断:“馨馨,你已经二十三岁了,应该长大了。”
“哥……你怎么了?你从来不会骂我的……”
“少点抱怨吧,人生在世,十有八九是不如意的,要学会自我调整。好了,哥哥等撤了警戒线就来和你们汇合。”
姬言灏挂断电话,脸上惊喜到失望又到厌烦的表情全让宗正瞧了去。宗正笑说:“看来你是真的爱上我小师妹,连亲妹妹都不要了。呵呵!”
“等会和他们汇合,你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放心,现在我们坐在一条船上,我不会傻到把船弄沉。再说,你手里也握着我的秘密,不是么?”
“你和我的合作仅这一次。”
“话先别说得那么早,人生路漫漫,需要朋友帮忙的地方还多着。”
“我从没把你当成我的朋友。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呵呵!好好,道不同,不相为谋。”
姬言馨挂了电话后心情更糟了,从前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只要和兄长撒撒娇就会得到无限的关爱,可这次……她忍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也钻起了牛角尖,认为兄长不想要她了,她成了无家可归、没人爱、没人疼的孤儿了。
孤儿……她不由地把目光投到了忙忙碌碌的边婧身上,边婧跟着靳昌东跑西跑地当起了志愿者,抬担架、给病人送水、安抚受惊吓者……边婧在男人身边积极地做着事,任劳任怨,笑容亲和灿烂,男人也一点都没把边婧当成公主捧在手上,他选择和她并肩站在一起,为了完成同一件事而互相配合……看到这里,姬言馨心潮翻涌,眼眶也不由地发热。边婧从小没有父母却活得开开心心,没心没肺,为什么她受尽万千宠爱却过得不如边婧?二十三年来她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好像没有,她从来都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
被黑龙卷风席卷过的住院部塌了半堵墙,警察、医护人员、消防、志愿者、普通百姓纷纷跑来救助被压在下面的死伤者。靳昌的右手臂力大无穷,堪比挖掘机,徒手挖了一会便从底下救出一对父子,那父亲弓着背,把孩子牢牢地护在自己的臂弯里,孩子还活着,而父亲已经没了气。靳昌心情沉重地把幸存的孩子抱到一边,边婧主动迎了上来,见孩子眼神呆滞、不哭不闹,心里很难受。靳昌把孩子交给她,又重新回去救人了。
孩子蜷缩着坐在台阶上,眼睛里全是恐惧,边婧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都是一样的战战兢兢、不知所措,心里难过极了。她剪了一匹小马,唤出手串里的一个小鬼,小鬼附身纸马,带着纸马绕着孩子奔跑起来。孩子的眼中慢慢有了颜色,惊喜:“姐姐,你会魔法吗?好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边婧笑说:“可以啊。”然后她就教起了孩子剪纸,剪完唤出一个小鬼附身,一转眼,他们一起剪了很多动物,这些动物能跑会跳,就跟真的一样。
“姐姐,”孩子忽然又伤心地落泪了,“姐姐你这么厉害,能不能救救我爸爸,我想让他活过来。”
“你爸爸在天上看着你,他永远都在你身边。”
“爸爸——爸爸——”这个时候,孩子才放声大哭。
“哭出来就好,憋在心里多难受啊。”
边婧把孩子搂在自己怀里安慰,双眼却看到了源源不断从医院里飞升而起的冤魂,她心道:就算没人给我钱我也要为他们做场法事了,化解怨气也是功德一件,会积福的。
“孩子交给我,你去帮靳昌他们。”姬言馨竟然跑了过来。边婧诧异地看看她,姬言馨又说:“从今天起我要换个活法。婧婧,我们还是好朋友吧?”边婧很开心她能想通:“当然啦!”说罢把孩子和剪纸交给了姬言馨,姬言馨手把手地教孩子剪窗花,边婧看看他们,放心地跑去找靳昌了。
“馨馨变了。”
靳昌往姬言馨的方向看了一眼:“长大了。”
边婧有些吃味:“你不觉得我也有很大改变吗?也长大了吗?”
靳昌一愣,伸出他满是泥土、脏兮兮的大手放到女孩头上摸了摸,笑道:“我们中改变最大的就是你。刚认识你那会你就是个钻在钱眼里的小财迷,什么都讲钱,现在的你就不同了,没有钱没有一点好处也肯帮助别人。”
“我爱财可是深入骨髓的,说不定我明天就去政府办公室坐坐喝喝茶讨好处了。”
靳昌知道她在说笑也不接茬,只会心地笑了起来。
“师父,靳昌大哥。”邢滔满头大汗、浑身泥土地出现在二人面前。他先前一直在给人当翻译,因为事发突然,受伤的游客中还有外国人,而一时间又找不到会多门语言的翻译,他就毛遂自荐,充当了英语、法语以及德语的翻译。
边婧对他有点刮目相看:“行啊小子,看不出你原来还懂那么对门语言。我是个语言废,会一门中文已经很不错了。”
邢滔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皮:“哪里,我也只是在留学的时候跟班里的同学学了些皮毛。”
靳昌说:“你就别谦虚了,枪法准又精通几门语言,邢滔,你很厉害。”
邢滔傻乎乎地说:“真的吗,靳昌大哥,你真觉得我很厉害啊?从小到大我爸从没夸过我,他只会责怪我什么事都做不好不听他的话喝了洋墨水没有继承他的衣钵。我以前还挺不服气,以为去外面镀一层金就是香饽饽了。可留学回来我才发现爸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什么都做不好,眼高手低的,快奔三了还一事无成,连女朋友都不敢交。”说着瞟了姬言馨几眼。
边婧和靳昌会意一笑。靳昌鼓励道:“不要小看自己。”边婧紧跟着说:“做人要有信心和恒心,总有一天你会一鸣惊人,让你喜欢的女孩对你刮目相看。”
“真的?好,从今天起我要更加努力。”邢滔笑开了花。
一个戴着口罩的白大褂匆匆忙忙地从他们身旁走过,边婧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惊得后背发冷。她二话不说追了上去,靳昌和邢滔诧异地紧跟而上。那白大褂好像背后长眼睛知道他们在追他,于是飞快地奔跑起来,很快跑出医院,来到大马路上。边婧大喊:“别跑!”却见那白大褂一个跃起,飞到了对面的屋顶上,他正面边婧,摘下了脸上的口罩,露出老樊的脸,又冲边婧摇了摇手中的一串铃铛。“你把我姑姑怎么了!”边婧急得大呵一声,也一个跃起来到屋顶。
老樊笑笑,朝她勾勾手指,转身飞走了。
边婧一路追着老樊,几个起落便进了深山老林,靳昌随后赶到,不会武功的邢滔只好打车,半路上遇到堵车的姬言馨和宗正。
老樊进了深山就不见了踪影,边婧和靳昌追到这脚都还没站稳就遇到了埋伏,边婧正好踩到了陷阱,一条绳子勾住了她的双脚,再快速拖曳,靳昌反应还算快,立马抓住女孩的脚,却只抓下女孩的鞋来,而女孩嗖的一下倒挂在了大树上。
“婧婧!”靳昌手脚并用爬上了大树,才爬上第一根树干,抬头一看,老樊居然站在女孩身旁的树干上,手里的尖刀对着女孩的脖颈。
“放了婧婧!”靳昌吼。
“我姑姑呢!”边婧吼。
这贴了老樊脸皮的护法哈哈大笑,边摇铃铛边说:“想知道为什么梅山派道姑的驱魔铁铃铛在我手里,我可以告诉你们,五年前那道姑下山遇到炼剥魂术的人就是我,打斗中她遗落了铁铃铛,而在此后的五年内,她为了找回她的铁铃铛,派她的大徒弟下山投靠我,呵呵!还好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大徒弟,不然我怎么还有机会翻盘?”
边婧插话:“听姑姑说起过铁铃铛丢失的事,原来是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偷去了!”
“住口!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失败,怎么会失去总门主的信任!”护法勃然大怒,“好了,话说了这么多了,小子,把我要的东西给我,否则我杀了她!”
手上一紧,尖刀戳破了脖颈处的皮肤,血珠子一串串地冒出来。
靳昌急红了眼:“不要!住手!”
边婧忍着痛,问:“你们要金印和蛇玺干什么?”
护法:“这不关你们的事。小子,把东西交出来!”
靳昌握握拳头,谁知他的小动作让护法一眼看穿,护法说:“小子,别动歪脑筋,我知道你的右手很特别。你要是敢耍花招,我这就叫她香消玉殒,叫你后悔一辈子。”
靳昌只好松开拳头:“好,我把东西给你。”
“别想再糊弄我。拿真的金印和蛇玺来换人。”
“好,我这就回去拿,你别伤害她……”靳昌看到胖鼠偷偷地从女孩兜里爬出来,顺着女孩的长腿爬了上去,张开小嘴对着绳子一通啃。于是他卖力地引开护法的注意力,给胖鼠救主腾时间。
“我们得约法三章,我回去拿东西,你也要保证婧婧的安全,少一根汗毛我都会找你算账!交换那天也希望你有点诚信,别再找你的门人假扮。”
“好,呵呵!我答应你,不再搞小动作,不过你也要言而有信。”
“我当然会说到做到,再说婧婧是我这辈子最重要最关心的人,我比谁都紧张她的安危。”
那边靳昌和护法周旋,这边,胖鼠已经啃断了一根绳子,也不知这绳子是什么做的,胖鼠啃得牙齿都要断了才啃断,这只会捉鬼的胖鼠的牙齿可是拥有着天下间最坚固的牙齿。它救主心切,不敢休息,又再啃起了另一条绳子。只听见咯嘣一声,一颗小牙齿飞了出来,绳子终于断了,边婧背朝下摔了下去,与此同时,护法和靳昌也发觉了,护法大喊“不好”,掷出了铁铃铛,靳昌飞快地奔过来,伸出双臂接住了女孩,女孩却使劲推开靳昌,这时铁铃铛落下,正好落在女孩的身上,燃起一阵青焰烈火,很快蔓延到女孩全身,女孩撕心裂肺地在地上滚来滚去。
靳昌让眼前的这一幕惊呆,急忙脱下外套去扑火,可火越扑越旺,很快又把他的外套给吞没了。
“婧婧!婧婧!”靳昌急得跳脚,心如刀绞,伤心欲绝。
那护法也惊住了,这铁铃铛落在他手里五年之久,到今天才领略到它的厉害,他一时乱了阵脚,抖了抖黑斗篷,正想一逃了之,从天而降一把银狐尾佛尘,扫中护法的双脚,护法立马从树上摔下,双脚麻木,动弹不得。
靳昌看着一个束冠白眉、身穿白底印八卦图案道服的道姑轻盈地从天而落。道姑瞥了眼倒地的护法,又朝紧张到脸都扭曲了的靳昌微笑点头,只一眼,靳昌就让她超然绝尘、柔中带狠的气质震撼到了。
“姑姑,求你救救婧婧。”他情急之下脱口叫姑姑。
道姑会意地点头笑纳,不急不躁地走到还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边婧面前,捡起那串铁铃铛,说:“姑姑来了。”
说也奇怪,浑身烈火焚烧的边婧居然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的青火慢慢地熄灭,最后一朵火苗都不剩。而令人震惊的是,女孩竟然毫发无损,只是身上的衣服烧坏一些,脸被烟熏黑了一些。她蹦蹦跳跳地扑进道姑的怀里,撒娇:“姑姑,婧婧还想玩呢,干嘛这么早拆穿人家?”
靳昌彻底懵了。
道姑回头向他解释:“婧婧才是真的凤凰涅槃,浴火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