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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米高的古城墙,每一块砖石都刻着岁月的痕迹。
城墙塌了一部分,石教授和莎莎检测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这些城墙并非后期风化所致,而是因为——战争、盗墓这些人为的破坏。
石教授心痛地摇头:“也难怪阎族的首领要立下那么毒的诅咒了!人啊——”
邢滔已经绕着城墙跑了三圈了:“我说教授啊,能先别感慨人生不?话说这城墙没有城门,我们该怎么过去?”
石教授指着塌陷的那个地方:“那!”
邢滔作出惊讶状:“虽然塌了但仍有十来米高呢!”
“让我和任河来吧!”靳昌毛遂自荐,和任河俩人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翻出两根绳子。他们把绳子的一端绑在自己的腰上,然后俩人徒手攀爬起来。
城墙有十几米高,这俩人手脚并用,像两只蜘蛛侠似的爬得很是轻松顺利,一会就爬到了最高处。俩人把绳子绑在城墙顶端的石柱子上,几乎同时回头朝底下的人做了个ok的动作。
他们爬得轻松,却不知底下的人看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尤其是边婧,她一边担心着,一边破口大骂,直到看着靳昌安然无恙地到达顶端才放下悬着的心,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你们把绳子绑腰上,我们一个个地把你们拉上来。”靳昌站在顶上往下大喊。
底下几个人一番商量后决定尊老爱幼,让年纪最大的石教授先上去。靳昌单手就把石教授拖了上去,任河那边也开始了,很快,除了边婧外所有人都上去了,就连胖鼠也跟着邢滔到了城墙顶。
“婧婧,快绑上绳子!”靳昌在上面催促。
边婧从小就不会爬墙,她怕高,还是十几米高的城墙。
她用靳昌教她的绑绳法把绳子绑在腰间,靳昌开始用力往上拉,任河和邢滔也来帮忙。
随着身体一点点地往上升,边婧索性闭上了眼睛。
可是突然,啪嗒一声,绳子竟然从中间断裂了。
她的身体猛然下坠,上面的人急得大喊大叫。
“婧婧!”靳昌毫不犹豫,奋不顾身地扑了出去,其他人拦都拦不住。
他伸长了右手去抓那断裂的绳子,然而这次没有上次在张家界那么幸运,绳子从他手指边落下,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能抓住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绳子和女孩一同坠下,心如刀绞,崩溃地大喊。
可出乎意外的是,底下并没有传来噗通一下人落地的声音。
靳昌倒挂在城墙外,上面的其他人紧紧拖住他的两条大长腿。
他往下看,吃惊地发现女孩居然在离地面两米多的地方停下了。再定睛一看,女孩手里握着一柄匕首,而刀尖就死死地钉在墙缝中。
他忽然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婧婧……”
边婧咬着牙齿拼命地往上爬,嘴里念念有词:“不能每次都让你救,我得强大起来!”
靳昌既感动又欣赏,为了助她一臂之力,他甩出身上仅存的几把匕首,每一把都深深地钉在墙体中,所有的匕首阶梯似的向上,就像台阶一样。
“婧婧,踩着匕首上!”
边婧抬头看看那些排成阶梯的匕首,冲他点了点头,然后集中注意力,一步一个脚印地向上爬。
待到达城墙顶,边婧已经用尽全身力气,气喘吁吁,身上的衣服也汗湿了。
靳昌将她拥入怀中:“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
“我是谁?我是边婧嘛!”女孩在温暖的怀抱里娇嗔。
胖鼠勉强撑起晕乎乎的头,和其他人一样,用一种羡慕又祝福的目光注视着边婧和靳昌。
邢滔用手遮了遮胖鼠的眼睛:“少鼠不宜。”
胖鼠啊呜一声,一口咬住邢滔的食指,痛得邢滔哇哇大叫。等主人边婧看过来时,狡猾的胖鼠一头栽在了地上,四肢僵硬,小舌头吐在嘴巴外,做出一副被邢滔欺负了的模样。
邢滔:“我去,你这只老鼠!”
边婧气得跺脚:“阿滔,不许欺负胖黑!算起来胖黑他比你先入门,他应该是你师兄!”
邢滔惊得掉下巴:“啥?啥?一只老鼠是我的师兄?师父你逗我呢!”
“没逗你。还有,胖黑是竹鼠,不是老鼠。”
“不都差不多?”
“差很多好么?”
……
嘻嘻哈哈中,他们陆续下城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宏伟、辉煌的宫殿。
这是一座比故宫、白宫、克里姆林宫还要辉煌百倍的宫殿。
圆顶罗马柱宫殿、九十九条金水桥、九百九十个台阶,无论宫殿还是金水桥、台阶,上面全雕刻满了阎族的图腾——双头怪蛇。
众人站在宫殿的金水桥上,仰头遥望那高高入云的宫殿圆顶,心中不禁感叹自己的渺小。
“莎莎,快快,做记录!”石教授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莎莎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取出相机,对着这座古老、神秘又宏伟的宫殿一通照相。这一路逃难,她丢了很多东西,唯独护着这部相机,她把它看作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一边走一边看一边照相,众人已来到宫殿的大门前。再回头看时,竟发现身后沙尘弥漫,金水桥全淹没在了茫茫沙漠中。
“师父,太奇怪了吧!那些桥全不见了!”邢滔指着底下的那片沙尘,说。
边婧说:“自从踏入罗布泊发生的哪件事不奇怪?大惊小怪!”
靳昌、任河还有石教授他们已经在讨论怎么开这宫殿的门。
石教授说,这样一座宫殿,防护措施一定做得很好,所以一定有机关。其他俩人表示同意。一番商量,他们决定由靳昌和任河联合拉开大门,其他人找掩护躲好。
靳昌和任河已经分站在大门的两侧,其他人躲到巨大的罗马柱子后面。俩人一个对视,几乎同时拉住门上的门环,用力往外拉。这门有千斤重,任河明显是拉扯不动,但靳昌开得很轻松,他那只被双头蛇寄生的右手臂,力量是越来越强了,他也越发运用得得心应手。
大门被拉开了,可期待中的机关并没有出现,毒箭、地震、毒气,全都没有出现。
邢滔兴奋地跳了起来:“我就说没事的嘛!那个妖王已经立下了那个毒咒阻止外人进来,所以真正的王宫里面是不会劳师动众地再做机关了。”
莎莎也说:“有道理。妖王以为一个毒咒就可以把所有人困在宫殿外,他低估了千百年后的人的聪明智慧!”
姬言馨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蠢货!”
靳昌的心情有些沉重,他和任河、边婧、石教授面面相觑后,带头往里走:“跟紧我。”
他们一进去,身后的千斤大门砰的关上了,而宫殿里的火把和油灯也猛地亮了,把漆黑一片的宫殿照得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这宫殿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个大炼丹炉。青铜、三足、九米高,外壁上雕刻了十分繁复的图案,更像是一幅幅图画。石教授他们很有兴趣地研究起这些图案来。
石教授戴上了老花眼镜,给其他人讲解这炉壁上的图案是什么意思。
“千百年前,阎族建立起这个城池,却始终无法解决和普通人生育的问题。你们看,这幅画上画的全是死去的孩子,他们的死因各不相同,有的是一出生就夭折了,有的……哎!这幅画简直是人间炼狱啊!”
石教授低了低头,赶紧走到下一幅画跟前:“我们看下一幅吧!这幅画里画的是——妖王!”
“妖王?哪哪?”邢滔站在后面伸长了脖子。
“这个应该就是妖王。”石教授指着群臣之中坐在首位的那个男人,说。
画里的男人一头长发拖地,两个侍女站在身后帮他抬着头发,他的左脸上有个十字刺青。
边婧眼睛一亮:“是他!我见过他!阎族首领的手下!”
众人吃惊地看着她。
石教授扶扶眼镜:“小边啊,你什么时候在哪见过妖王?”
边婧说:“在哈格萨村,我们找到了一只金蚕茧,是金蚕茧里的阎族首领让我听到了千百年前他们在军帐里讨论的内容。当时参加会议的,就有一个银发、左脸有个十字的男人。阎族首领用诡玺的力量创造出了哈格萨村,青焰逃到了龙王村,箬黎被姬家的祖先所救,而这个男人,带了一部分的诡玺逃到了罗布泊。”
石教授:“原来如此!一切都说的通了。”
靳昌盯着炉壁上的十字刺青的妖王,说:“躲在屏风后面的那个人——好像是个道士?”
边婧凑过来:“看他这身装扮,的确是道士!怎么哪哪都有他?龙王村龙王庙,姬家,哈格萨村,还有这,为什么每个有阎族人的地方都会出现这个臭道士!”
靳昌整理下思绪,说:“这个道士,是整个事件的关键。他去见妖王是不是想帮妖王解决生育的问题?”
石教授说:“没错。下一幅画,道士被族人敬仰,而族人生下的孩子也能活下来了。”
邢滔好奇地问:“这么神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也许他就是用这个炼丹炉炼出了某种药物,阎族人吃下这种药物后怀上的孩子就能顺利出生和长大了。具体什么方法这上面也没有说。”
姬言馨插嘴:“我怎么觉得臭道士没安好心?”
石教授绕着丹炉转,边看边说:“没错,那道士的确没安什么好心。这最后一幅画里,妖王下令焚杀了一大批臣民。这些臣民如行尸走肉一般没了思想到处吃人变得极其凶残。他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肯定和那道士炼的丹药有关啊!”
莎莎嘀咕:“太恶毒了吧?那道士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靳昌回答说:“之前我推测当年龙王庙的道士听到了庙内李岩和青焰的对话,知道了诡玺的秘密。为了得到诡玺,他一手创立了鬼狐门,千百年来搜索阎族后人的下落。他的后代,先后找到了哈格萨村、妖王古城和姬家,为逼迫他们交出诡玺做了很多事。给哈格萨村民下蛊、挑拨姬家和赵大帅的关系以及在丹药里做手脚。”
边婧想了想,提出疑问:“不对。你还记得吗,龙王庙的那个道士眼瞎瘸腿还长着六根手指,如果他是鬼狐门先祖,那他的后人势必继承他的衣钵。鬼狐门的护法之一千面神就长了六根手指,这点你我当初都看在眼里。如果他就是鬼狐门的门主,那为什么还会被红发蛊女设计陷害?这说不通啊!作为一个掌控了规模如此之大的机构的掌门人,没有道理混得那么差,还要被自己的手下排挤甚至追杀。所以我觉得,当年龙王庙那个道士未必就是鬼狐门的先祖,鬼狐门的先祖另有其人。”
靳昌陷入了深思:“也许…….也许……这点确实是很奇怪,不知道那个千面神究竟何方神圣。我总觉得他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边婧说:“因为他是千面神,他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样子,且不被人发现。”
邢滔忽然神经兮兮地说:“你们说那个千面神会不会变成我们中的一个混在我们当中?”
话落,所有人都怔住了,大殿里一片安静。
邢滔哈哈大笑起来:“我开玩笑的啦!”
姬言馨一个耳光拍过去,毫不犹豫:“这种时候开什么玩笑!”
邢滔摸摸脸,委屈地说:“我不是看大家情绪都不太高么,就想找点乐子逗大家开心喽!”
边婧生气了:“你这个玩笑一点不好笑!”
“好了好了,大家消消气,算我没说,没说。”
砰砰砰,这时丹炉里传出很奇怪的撞击声。
“丹炉里有东西。”任河一边说一边劝其他人后退。
众人纷纷往后退,只见这只九米高的丹炉撞击了几下后就静止了,可下一秒,丹炉盖子被顶开了,从里面探出一颗圆溜溜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