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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婧瞒着靳昌偷偷地赶到了市区的五星级大酒店。
半个多小时前她在龙潭村的村道上捡到的那张纸团上写的,就是让她去市区最大的五星级大酒店,因为那里有人有这个能力救她的胖黑。
她心里只想着如何救胖黑,即便很清楚这有可能是一个圈套,但为了胖黑,即便龙潭虎穴也要进去闯一闯。
只是怎么进去却难倒了她。据酒店保安所说,今晚这个酒店被一个富商包下了,说是庆祝小女儿的八岁生日。酒店里头奢华至极,众多名流出席。而为确保没有破坏分子趁机混入酒店,主人家要求进入酒店的人出示请帖。
边婧她没有请帖,也就是说她不能堂而皇之地进入酒店。
她在酒店对面的奶茶店里买了杯奶茶,一边喝一边看着对面的酒店。豪车一辆接着一辆地在酒店门口停下,上面下来三三俩俩盛装的男女,女伴挽着男伴的臂弯,递出请帖,门口的保安放行,整个过程很严谨,任凭一只可疑的苍蝇都飞不进去。
她焦急死了,吸管都快被她咬断了。
这个时候靳昌来了,她惊诧极了:“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靳昌说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而且恰巧,我追踪到小虎也来了这。”
“小虎?鬼狐门?”
“没错。”靳昌转向对面的大酒店,“也许今晚的主角和鬼狐门有关。”
话刚落,一辆很扎眼的橘色跑车驶进了他们的视线。高大的保安上去开车门,车子上下来一个西装笔挺、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的男人。
“是小虎!”边婧一眼看穿。
靳昌计上心头:“也许我知道我们应该怎么进去了。”
从橘色跑车上下来的正是在丽江开古董店的小虎,今晚的他和从前流*氓痞子的形象大相径庭,行头一改,倒也把西装穿出了上流社会人士的风范。
小虎从车上下来,被冷风一吹,不由地打了个喷嚏,手下立刻递上纸巾,他却显得很不耐烦,接了纸巾擤了把鼻涕却反手给了手下一巴掌。
手腕被抓住了,他立马回头,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你……”
站在他面前的,竟是早就换上黑西装、装作小虎手下的靳昌和边婧。
靳昌笑嘻嘻地放开了小虎:“老板,我们快进去吧。”他的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柄匕首,对准着小虎的腰,手法隐蔽,无人发现。
“是是……”
进到酒店后三个人找了个没人的洗手间,靳昌挟持小虎,边婧在门口把守。
小虎怂得厉害,连连求饶:“两位,你们要干什么?有话好好说。毕竟咱们也出生入死……”
边婧听不下去了,往地上呸了一声。
靳昌给了她个眼色,揪住小虎的西装领子,狠狠地说:“说,你来这干什么?”
小虎笑嘻嘻的:“当然是给……给小公主庆祝生日。”
“今天包下这间大酒店的是谁?什么来头?”
“广衡集团总裁余舜。余舜是本地的首富,旗下有众多产业,遍布全国。今天是余舜小女儿的八岁生日。”
“既然这个余舜这么有名,而你只是一个街头的混混,余舜为什么要请你参加他小女儿的生日派对?还不肯说实话么?”
靳昌死盯着小虎的脸,目光锐利如刀。
小虎不由地颤抖了两下肩膀:“我……我以前……以前给余总办过差事……”
“是么?”靳昌右手一挥,手中的匕首刀尖轻轻划过小虎的脸,闪电般的速度,等小虎反应过来,已是血流满面。
“靳……靳兄……”小虎痛苦地捧着满脸是血的脸,“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靳昌突然拉起小虎的袖子,小虎胳膊上的不死鸟纹身顿时展露无疑,小虎心下大惊,想藏好纹身却被靳昌死死按住。
“你这手上的是什么?在丽江,你就费尽心思跟着我们,装疯卖傻,把我们骗到哈格萨村,也把我们引到你们精心设计的陷阱里。”
“呵呵!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个你不必知道。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况且你并不是只聪明的狐狸。因为,你连你自己吃了什么不该吃的都不知道。”
小虎的脸一下变了,沉默了片刻,好似在回忆什么,忽然灵光一现,惊道:“你……你在大年夜那晚给我吃了什么?微型监控器?”
“还不算笨。事情已经跟你挑明,如果你再不说实话,那不好意思了,你今天休想走出这个门了!”
几句威吓,小虎有点急了:“靳昌,你也是鬼狐门人,我们都是给门主做事的,有必要搞得自相残杀吗?”
靳昌冷笑:“我曾经是,现在已经不是了。我再问你,你这次来这到底有什么目的?”
“叛徒!今天算我倒霉,你休想从我嘴巴里知道一个字!还有,离派对开始还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余舜如果见不到我,就会疑心我是不是遇了险,到时候你们插翅也难飞!”
“你他妈的说不说!”靳昌怒了,一拳揍了上去,发怒的靳昌就好像一头失控的野豹子,一拳一脚的,把小虎打得鼻青脸肿,只剩下半口气。靳昌骑坐在奄奄一息的小虎身上,再次举起铁拳,即将落下时,小虎终于松了口:“我说我说……”
“说!”
“我这次来是……是来见接头人的……”
“那人是谁?”
“我……我不知道……”
“还不肯说实话嘛!”靳昌的拳头又落下去了。
小虎一声哀嚎。
守在门口的边婧说:“阿昌,别打死他了。鬼狐门做事向来隐蔽,我相信他应该不认识那个接头人,那个接头人未必也认识他。”
靳昌一经提醒,想起刘玉奎的话,又对小虎说:“你的接头人就在今天这个派对里,你们的接头暗号是什么?”
小虎说:“是……”接下来,他就把他们接头的暗号说给了靳昌听。
靳昌记下全部接头流程,夺了小虎一箱子的现金,再一拳打晕小虎,把他藏好,这才和边婧匆匆离开洗手间,装成今晚的嘉宾混入派对中。
宴会厅里宾客云集。
边婧挽着靳昌的胳膊,穿梭在众人之中,双眼却好奇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壁画、吊灯、水晶杯、美味的食物……这些都是她从前不曾见过的。区区一个小女孩的生日派对,搞得这么隆重,这有钱人的世界还真的不一样。
“别东张西望。”靳昌一面低声提醒她,一面大方熟练的地和迎面而来的陌生宾客打招呼。
她不解:“你认识他们吗?”
“不认识。不过这种场合,你越是表现得紧张保守就越会被人怀疑。所以不要东张西望,只需要平视前方,微笑对人就可以。”
“哦,你懂的真多。”边婧记住了他的叮嘱,并付诸实践,目光直视前方,微笑对人。
这个派对有点奇怪,虽说是小女孩的生日派对,但等了许久也没见到生日蛋糕和穿着公主裙的总裁千金。这不免让人怀疑这次生日派对的真实目的。
靳昌很快发现了蹊跷,他发现有一些宾客偷偷地上了二楼某个房间,而二楼楼梯口、长廊上以及房间门口全都有黑西装的打手把守。
“阿昌,看样子今晚不是生日派对那么简单。”边婧朝楼上看了一眼。
“走,去会一会。”
俩人来到旋转楼梯想上去,可是被打手拦下了。这在他们的意料之中。拦下他们的人不怀好意地问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不好好玩而要上楼。
靳昌很是淡定地笑笑,然后打开箱子,给几个打手看了一眼箱子里的现钞。
“请问,我们可以上去吗?”
打手们面面相觑,却依旧不肯放行,其中领头的那个朝靳昌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靳昌立刻明白过来,很是识趣地从箱子里取了一叠现金给这些打手。打手们收了钱后相视而笑,也就放他们上楼了。
上了楼还是不能顺利进入那个房间,因为他们在走廊上遇到了袅娜而来的女明星晴晴。
“她怎么在这?”边婧低声问。
走廊那头的晴晴也刚好抬起头来了,靳昌反应极快,立刻大步上去,握住晴晴的手,假意殷勤:“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另一只手反到身后,给后面的边婧做了个进房间的手势。
边婧恨恨地白了一眼那个女明星,拎着箱子扣响了房间门。
“是啊,好巧啊。”晴晴说着,眼睛却跃过靳昌的肩膀,朝身后看去。
后面空荡荡的,她不由奇怪,刚才明明看到有个人的……
靳昌往她面前站了站:“上次在旧屋的事,还是要说声对不起,是我鲁莽。对了,我女朋友给你汇款了么?”
晴晴一愣,笑着摇头:“没呢。”
“这样……”
晴晴主动挽起了靳昌的胳膊:“想补偿我的话,就请我跳支舞呗。”
靳昌笑:“我的荣幸。”
边婧进入房间才发现里面其实是个秘密的地下赌场,里头分了好几张赌桌,桌边坐着有钱人,个个吞云吐雾,把房间搞得乌烟瘴气。
她的出现,让那些正在豪赌的有钱人纷纷侧目。
有些不知死活的人开始言语调戏起来,说她是余总专门给他们准备的“夜宵”,夸她长得周正身材好,云云。
她斜着那些人,找了个座位,箱子一扔,又把双脚架到桌子上去了。一个服务员过来提醒她,她斜了服务员一眼,点点箱子:“打开。”
这服务员一怔,还是乖乖地打开了。
当箱子里的钱展现在众人面前的那刻,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刚才那几个调戏她的人也看呆了,噤若寒蝉,心想这娘们也太有钱了。
“我要赌几把。”
服务员那猪肝色的脸顿时变得很好看:“好,没问题。”
边婧在这张赌桌上有了个位子,和她一起打牌的还有其他三个人,全是大腹便便、西装革履的男人。
荷官为他们发牌,她其实并不懂打牌,被她误打误撞地输了好几盘,箱子里的现金顿时少了一大半,同桌的三个男人笑话她不会打牌还来凑什么热闹。
她火冒地捏起桌上的一把牌,用力掷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同桌的三个男人的嘴都封住了。在场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时有个荷官过来邀请边婧往里面走。“好。”边婧毫不犹豫地拎起箱子跟荷官走到里屋。
里面还有个房间,装修得挺简单,一点不乌烟瘴气,空气里还有股淡淡的茉莉花熏香味,和外面简直是天壤之别。
荷官把她引到赌桌前,她一屁股坐下,却见她对面并没有人,便问:“叫我进来不是赌钱吗?人呢?”
“哈哈!”一个坐轮椅的男人被手下推了出来,边婧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这男人三十开外,双腿截肢装了假肢。男人来到桌子的对面后向边婧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余舜。”
“余总,咱们来几把吧?”
“好啊。”
余舜示意荷官发牌,荷官点头照做。在荷官发牌的时候,余舜趁机试探:“小姐不是本地人吧?”
“是吗?我脸上有写着我是外地人这几个字吗?”
“小姐真幽默。小姐刚才在外头身手了得,敢问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余总,你身边带着的都是身上有功夫的,那余总你又是干什么的呢?”边婧手里拿着牌,轻轻松松地就把问题重新抛回给了余舜。
“放肆!”余舜的手下怒了。
余舜做个手势让手下退下,笑呵呵地说:“伶牙俐齿的,好,好,我喜欢!”
边婧头也没抬,注意力全在自己的牌上,她的这副牌真是太好了,正苦恼着怎么打输呢。
“我受不受人喜欢我管不着。余总,快出牌吧,我对这个比较有兴趣。”
“还很有个性。”余舜当即甩出一张黑桃八点。
边婧的牌里没有比这更小的,她可头疼死了,选了半天只好挑了张黑桃十点。
打了半天,边婧越打越觉得不对劲,这余舜好像故意要输给她似的,很快她就赢了第一把。余舜笑着称赞她:“小姐牌技了得!”
“哪里,是余总让我的。”
余舜的手下把一叠现钞放到边婧面前,边婧虽然喜欢钱,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她只想找出有办法救胖黑的那个人。她摸起一张现钞,假装很有兴趣地看了一眼,只一眼就看出现钞上的秘密。
这张现钞的防伪标志被人动了手脚,放在灯光下一照,看到的并不是100,而是一只不死鸟的图案。其他的钞票,也是一样。
她在心里暗笑,原来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集团老总,竟然也是鬼狐门的人。
接下来几把牌,余舜全输给了她,很快她的箱子,又装满了。余舜打够了,很抱歉地对她说:“好了,小姐,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边婧还不愿意离开:“余总等一下!”
手下已经把余舜推离了赌桌,余舜看看边婧:“怎么?小姐还嫌赚得不够?做人不要太贪心。今天是我小女儿的生日,我不想大开杀戒。见好就收了吧!”
边婧有点懵,这个余舜应该看出这箱子钞票的异常,怎么不与她相认?莫非他看出她是假冒的?可明明她是按照小虎说的做了,难道小虎还留了一手?
她心里焦急如焚,可她并不想打草惊蛇。她拎起装了满满钞票的箱子,心满意足地说:“好吧,今天谢谢余总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边小姐,请。”余舜笑容可掬。
边婧拎着箱子走出房间,出去后才想起余舜最后的那句“边小姐,请”,后背直冒冷汗。他早知道她是谁了?
余舜被人推着进了一个更小的房间,房间里挂了一个薄帐子,帐子后面是一把太师椅,椅子上坐了一个小孩。
“走了?”帐子后面传出一个稚嫩的女童声音。
“走了。”余舜恭恭敬敬地说。
“自作主张!谁叫你赶她走的!”
“她是假冒的,我没有杀了她就已经算仁慈了……”
女童阴笑:“假冒又怎样?成事者不拘小节。就算是敌人也能站在统一战线,就看你怎么利用了。去,把他们找来,我要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