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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胖鼠受了边婧的命令去追趴在女星晴晴头上的女鬼,几日未回,边婧也出去找过但没找到,谁想却在老虎山的草丛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胖鼠。
边婧和靳昌立马带着胖鼠奔回民宿,边婧的心很乱,眼泪哗啦啦地掉下来,紧张得浑身颤抖,靳昌安慰她别着急,冷静下来,先想想怎么救胖鼠。
邢滔和姬言馨也闻声赶来了,邢滔一进门见到这阵仗就大呼小叫起来,边婧本就心头压着很多事,烦躁得很,回头冲他大嚷一声。邢滔立刻闭了嘴,又委屈又担忧地说:“师父,这可怎么办呀?”
姬言馨镇静许多:“得找出原因,这几天胖黑到底都遇到了什么事!”
边婧吸了下鼻子,真定下来想办法。她先化了符水喂胖鼠喝,可胖鼠伤得太重,喂下去的符水不一会就全吐出来了。“胖黑……”她忍不住哭了。就在她喂胖鼠喝符水的时候,靳昌忙着寻找胖鼠身上的伤口,很快就在胖鼠的屁股上发现两颗牙齿印。
“婧婧,先别哭,快看。”他拨开胖鼠屁股上的毛发给边婧看。
边婧看了眼那牙齿印,惊道:“是厉鬼咬的!”
靳昌奇怪了:“你跟我说过,胖黑是很稀有的抓鬼竹鼠,以鬼为食,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厉害。这次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边婧:“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只能帮它吊着这口气。”
这天边婧没有吃晚饭,独自一人黯然神伤地坐到木楼梯上,寒风刺骨,她呆呆地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想起了许多的事情,不由地黯然神伤,悲伤落泪。
一件男士皮衣从身后轻轻地披了上来,她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地回头:“阿昌……”
靳昌坐到了她身边:“别冻感冒了。”
“阿昌,我觉得我真的好没用,连自己在意的人都保护不了。”
“瞎说。是你给了刘燕花重新做人的机会,是你救了阿滔,是你一路上斩妖除魔,我们才能走到今天。你很厉害了,真的,别怀疑贬低自己。”
“可是,我救不了姑姑,救不了曾祖母,我空学了一身本事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一个个地在我面前死去。现在我身边就只剩下你和胖黑,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别怕,有我在。胖黑一定会没事的。”
边婧边落泪边说起了和胖鼠的往事:“记得那年大年初一,雪花纷飞,姑姑吩咐我和宗正打扫道观,迎接新年。每年大年初一姑姑都要领着我们祭拜祖师爷们,打扫神龛是一件既神圣又棘手的活,我和宗正是一年一轮,那年正好轮到我打扫神龛。我那年才十岁,个子不高,而神龛高出我一个头,我够不着,有些吃力地打扫着。十几个牌位一一擦拭不下十遍,贡品摆了又摆,一点都不敢马虎。
“正当我给蜡烛点火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冲到我跟前,害我吓了一跳,手上一滑,烛台哐当一下掉地上去了。我吓得魂都飞了,抬头看神龛,供奉着新鲜水果的盘子里竟然站着一只狡猾的老鼠,后脚站地,两只小手捧了一枚咬了一口的苹果,冲我狡诈地笑。那时我不知道它是竹鼠,以为就是普通的老鼠,气急败坏的我抡起一柄扫把,想把它打死。它到处乱逃,碰翻了烛台,贡品也洒了一地,还差点碰倒祖师爷的牌位。
“我那时已经跟姑姑学了几招三脚猫功夫,摸出一道定身符扔过去,谁知它跑得挺快,嗖的一下躲过了定身符,而那道定身符却贴在了闻声赶来的姑姑身上。我这点小伎俩根本困不住姑姑,姑姑挣脱定身符后很生气,罚我打扫完神龛就去外面跪着思过。
“那天外面还下着雪,姑姑和宗正在屋里吃饭,我却在外面跪着。只跪了一会就冻得浑身发抖。一直跪到了大晚上,我是又累又饿又困。这个时候胖黑来到我身边,把一个白馒头塞给我,我既感动又好气,瞪着它,真不知道拿它怎么办了。它却冲着我笑,小嘴微微上扬,眼睛弯弯,可爱极了。
“我狼吞虎咽地吃掉白馒头,忽然记起这个馒头可能是胖黑偷的,如果被姑姑发现它一定会受罚,就替胖黑担心,想把它藏起来。可胖黑一点都不急,指了指道观。我回头,看见姑姑正站在门口,我忽然明白了什么,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女孩说的这些,深深地触动着靳昌的心,他忍不住哽咽道:“真羡慕你们。不是一家人却胜过一家人。”
“是啊,那个时候,我,姑姑,宗正,还有胖黑,以及山上那些动物昆虫,我们好像一家人,彼此关心,彼此照应。那年,胖黑被姑姑留在了梅山,姑姑说它是一只很少见的捉鬼竹鼠,可以帮我们识别各种妖魅。胖黑却不乐意跟着姑姑,经常和我混在一道,像个跟屁虫似的老是跟着我,连睡觉也要和我睡一起。一开始我们磨合得很难,常常吵架,甚至大打出手。尤其是一点,它很喜欢偷东西,我不止一次地凶它,每次它都无辜地看着我点头保证不再偷,但屡教不改。终于有一次我受不了爆发了,我叫它滚出梅山,不要再跟着我。它吓了一跳,愣住了,过来抱我的腿,却被我一脚踹开了。可能我伤了它的心,第二天它就离家出走了。
“山下的村子里有妖魅出没,姑姑为了锻炼我就带我下山捉鬼。那是一只猪鬼,死得很惨,死后怨气久久不散,便找人类报复。我发现了它的行踪,一路跟随,用定身符定住了它。我以为捉住了猪鬼,开心得得意忘形了。没想到这只猪鬼只是把我引到它们的陷阱。很快,我就被几十只猪鬼包围了,它们想要我的命。就在这时,胖黑出现了,它挡在我面前,一连吞了好几个猪鬼。为了救我,它把肚皮都吃撑了,要不是姑姑及时赶到,恐怕……后来,我跟它讲和了,它也跟着我回到了梅山,从那次以后它不再偷东西了,我也不再骂它了。”
靳昌不知道该怎说什么,只默默地倾听着。
“胖黑是经过姑姑训练过的,照理说不大可能被女鬼伤得这么重。我觉得这中间肯定还发生了别的事。”边婧诉说完后脑子也渐渐地清楚了,“对了,那天我看见那个叫晴晴的女演员头上趴了个女鬼,就叫胖黑去追,我觉得,这事跟那个晴晴脱不了干系。不行,我要去找她,问问她到底对我的胖黑做了什么!”说罢起身,风风火火地冲下楼去。
刚到楼下,黑夜中飞来一只白色的大鸟,从她头顶一飞而过。她诧异地回头,却见白鸟落到了靳昌的手掌心里,立刻变成了一只纸鸟。靳昌展开这道白符,边婧刚好凑过来,看了眼白符:“是薄爷的信。”
“嗯,我把胖黑的情况告诉了薄爷,希望他老爷子想想办法。”
“那薄爷是怎么回复的?我们应该怎么救胖黑?”
靳昌看着白符上那两行词不达意的乱码,边在心里破译着边说:“薄爷说被厉鬼咬伤没有根治的办法,厉鬼的利牙有毒,想要把毒清出来难上加难,就算换血也未必清干净。”
“连薄爷都没有办法,那胖黑它……”边婧忽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亮。她咬着牙齿,狠狠地说:“如果没有其他的办法,我就硬取出胖黑的七魂六魄!姑姑给我的那本笔记上写了怎么剥魂……”
靳昌大喝:“不行!这绝对不行!你疯了吗!”
“那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胖黑不死不活的!它从小陪着我,早已经是我的家人,我一定要救它!”
边婧又失去了理智,转身回屋,翻箱倒柜地寻找起姑姑临终前交给她的笔记本,边哭边研究起剥魂术来。
“你疯了!”靳昌一把夺过笔记本,大声呵斥。
“还给我!还给我!”边婧急得直跳脚,“我要把胖黑变成活死鼠,这样做至少胖黑还能活蹦乱跳地活下去!”
“你清醒一点!”
“我清醒不了!姑姑死了,曾祖母死了,全是我的错,我没用!我不能再看着胖黑死!”
“剥魂术是邪术!你炼了会走火入魔的!”
“那又怎样?至少我可以救它!”
“醒一醒!”靳昌怒极,甩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完又马上后悔了:“婧婧,你还好吗?”
边婧的右脸被打得火辣辣地疼,耳朵也嗡嗡作响,她瞪了靳昌一眼,再狠狠推了靳昌一把,然后气呼呼地跑走了。
“婧婧,去哪!”
住在旁边房间的邢滔和姬言馨听到声响出门看热闹。邢滔只见到靳昌打边婧的一幕,却不知他们是为什么争吵,他为自己的师父感到气愤,上前指责起来:“靳昌,你怎么可以这么多师父!还打她!男人打女人,还算是男人吗!”
靳昌面无表情地转身:“我去找她。”
“等一下靳昌。”邢滔拦下了靳昌,“靳昌大哥,最近你和师父到底是怎么了?你们之间的误会不是已经解开了么,为什么我看着你们没从前那样亲密了?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女明星了?肯定是的,杀青那天我亲眼看到那个女明星朝你抛媚眼,而你也欣然接受了。”
“无稽之谈。”靳昌扔下一句后就去追边婧了。
姬言馨抱臂倚着房门:“蠢货,不该问的问那么多干嘛?”
邢滔气急:“你说什么?我这不是担心我师父吗?不行,我也要去找我师父,她刚才挨了一巴掌,万一想不开……”
“蠢货!你师父才不是那种软弱到自杀的人!而且,他们争吵也不是因为那个什么女明星。再说了,有靳昌去找就够了,你瞎凑什么热闹!胖黑还伤着,你得留下来保护它,万一有坏人再暗害胖黑呢?”
“你说的对,都对!”邢滔摸摸后脑勺,傻乎乎地冲着姬言馨笑。
“哼!”姬言馨瞪了他一眼,砰的把门甩上了。
边婧在村道上瞎逛,心里有气也有伤,她就通过暴走来平复心情。
走到路灯下时,一辆电瓶车从后面追了上来,啪的一声,似有东西掉落在她脚边。
她弯腰把东西捡起来,想把东西还给那个骑电瓶车的,可一抬眼,那辆电瓶车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太奇怪了。她不由地提高了警惕。
低头看手里的东西,这是一只很普通的糖果盒子,拧开盖子,取出一团纸团。
她站到路灯下,借着路灯的光,读起了纸团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