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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姬言灏收到一条陌生短信。短信内容是:姬家祖坟在天子山脚下的天子村里,错过不候!事关姬家祖坟,姬言灏认真对待,赶忙把阿卜喊到房间来,要他查电话号码是归谁所有。
在等阿卜消息的时候,姬言灏去敲边婧的房门,出来的却是妹妹姬言馨,他问边婧在不在,姬言馨摇摇头,说:“她和靳昌昨天出去后就没再回来。”
姬言灏心里一咯噔,掏出手机犹豫再三却没有拨边婧的号码,他把手机给妹妹,让妹妹打边婧电话问问他们现在在哪。
姬言馨狐疑地瞧了兄长一眼,嘀咕一句:“喜欢人家又不敢去追。”说着拨通了边婧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姬先生,你找我?”
“是我。婧婧,你们在哪呢?怎么没有回宾馆?我哥有事找你们。”
“我们现在有点事要查,暂时还回不来。姬先生找我什么事?”
姬言灏嫌妹妹动作磨叽,就把手机拿了过来:“喂,边婧,我刚才收到一条奇怪的短信,说我姬家祖坟现在在天子村。”
对方安静了一会,然后换成了靳昌的声音:“我们现在就在天子村。”
姬言灏又一怔。这俩人,居然瞒着他们所有人私奔去了天子村。
靳昌又说:“你们过来还有段时间,不如这样吧,我们先查。”
“好,麻烦了。”
“不谢。”
通话就在这俩男人鸡同鸭讲中结束了,姬言灏心中惴惴,旁边的妹妹姬言馨急得叫起来:“哥哥,我们家的祖坟怎么会在天子山?这怎么可能?”
阿卜回来了,打探到了重要消息:“老板,我找人查过这个号码,你猜这个号码是登记在谁名下的?”
姬言灏一早被祖坟和女孩私奔的事搅得烦躁不已:“别拐弯,快说。”
“这个号码是登记在老樊名下的。”
“老樊?为我姬家守了二十多年祖坟的老樊?”
“不错,此外我还查到一件事。”阿卜掏出一张照片给姬言灏看,照片上是一口老式的西洋石英挂钟,姬言灏震惊,脑海中飘过那日在老樊家发生的一切,以及摆设……不禁大汗淋淋。大意,大意了。
阿卜说:“这口石英钟一个星期前被老樊以低价卖给了一个古玩商。而那商人的古玩店,就开在马路对面。”
姬言灏走到窗边,撩开窗帘,望了眼对面大门紧闭、门可罗雀、冷冷清清的古玩店,脸上已无任何表情。
“老板,还有一件事,那古玩店的老板二黑子前天死了,原因不明。”
“我们赶紧去一趟天子村!”
靳昌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边婧,此时他们正站在二黑子家外,今天二黑子下葬,听说是当地的土葬,那玉散天师也来了,家人抬棺材,而他就在棺材前面唱跳做法,超度亡灵去往极乐世界。他们远远地在后面跟着,边婧说:“二黑子说的那口石英钟会不会就是当年大帅府里的那口钟?”
靳昌盯着前方的送葬队伍:“极有可能,时光倒流,返老还童。二黑子贪心不足,看中樊家的古董钟又不肯出价购买,喊了几个混混捣乱,硬是不花一分钱把樊家的钟抢了来。本想藏着挂到暗网上卖高价,谁知却发生了这种事。”
边婧说:“这是他活该。不过我在想一件事,这樊家和当年的赵传永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那口古怪的石英钟?还有,你回想一下当天我们在老樊家的情形,老樊口口声声说毒是宗正逼他下的,可我后来仔细一想,宗正其实并不擅长用毒。而且我当时给老樊解符时发现老樊的头发上沾了些蜡烛油。这不是普通的蜡烛油,而是炼剥魂术必用的人烛油,在宗正那个密室发现的那些蜡烛其实也是人烛,烧的是人烛油。你可能要问人烛油是什么,就是取活人的脂肪通过好几道工序炼出来的油,阴气极重,很适合炼邪术。后来王雪的灵魂来报复,我们和鬼打得不可开交,但你仔细回想一下,老樊的反应似乎太过平静。”
经她提醒,靳昌恍然大悟:“你这么一提是有些奇怪。那女鬼只攻击我们却偏偏放过老樊,这点太匪夷所思。”
“所以,这个老樊有很大问题。如果老樊有问题,那么古董钟落入二黑子手中会不会也是他精心设计好的?”
“如果你的假设成立,那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利用古董钟害死二黑子?”
边婧摊摊手,表示不知道。
靳昌说:“据昨晚二黑子所说,那晚他关店后独自一人在小房间里欣赏那口古董钟,他说他太喜欢那口钟了,好像有股神奇的力量把他牢牢吸引。他在钟前欣赏了半天,忽然他发现钟上的时间好像在往回走,他也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他变回到了读书的模样。一开始他还挺高兴,抱着古董钟回到家中,可家里人却都不认得他了,他费了很大劲才让家人认可自己。那晚他抱着钟睡过去,做了个很美的梦,梦到自己读书优异考上大学走上了和现在完全不同的路,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越变越小,睡着睡着就这么睡死过去了。”
边婧讽刺:“能死在自己的梦想里也是不错的。”
靳昌接着说:“看样子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口钟。”
“那钟会在哪呢?我们要不要趁他们送葬去二黑子家里找一找?”
靳昌看了眼在前面唱唱跳跳挥舞着桃木剑的玉散天师,和边婧打道回府,两个人做贼似的混进二黑子家中,在各个房间找了一遍可都没有找到,只得悻悻而归。
“钟到底在哪呢?”边婧托着下巴,深思起来。
靳昌低头看看眉头紧锁的女孩,搂搂她的肩,宽慰道:“别着急。找不到就先放一边。我们先去查查姬家祖坟的下落。姬言灏不是说他姬家的祖坟在天子村么……”突然一顿,不说下去了。边婧问:“怎么?想到什么了?”
“姬家祖坟会飞是因为双头怪蛇作祟,而双头蛇为什么要背着坟墓到处飞?它是在寻找合适的寄主。如果我这么理解,郭小妍是极阴体质,适合炼活死人,当然也适合做双头蛇的寄主,那二黑子……”
边婧忽然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说,二黑子或许也适合做双头蛇的寄主?等等。”她推醒胖鼠,命令胖鼠把昨晚吃了的二黑子魂吐出来,胖鼠还没睡醒,有点爱理不理的。边婧生气,揪住胖鼠的耳朵大吼:“你要是不吐出来我就不给你找对象!话说我还真有个合适的鼠选……”听到这个,胖鼠腾地立了起来,两眼发亮,讨好似的拿毛茸茸的头蹭主人的手背,撒起娇来。“哎呀,快啦!”边婧不耐烦地催。胖鼠听话地张开嘴,把二黑子的魂吐了出来。
二黑子重见天日分外惊喜:“大师,你要送我轮回吗?”
边婧说:“我要你的出生年月日。”
二黑子连连点头,把自己的出生年月日告知。边婧掐指计算二黑子的生辰八字,震惊得跳起来:“靳昌,你说得没错,他也是极阴体质!果然如此!”
二黑子一头雾水:“大师,你不是要送我轮回啊?”
边婧瞅它一眼:“你生前作恶太多,目前还打不开阴阳道,不过如果你好好做鬼,行善积德,或许有一天阴阳道会为你打开,到时候我再给你施法,助你转世。”
二黑子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边婧和靳昌藏在二黑子坟墓附近的草丛里,二黑子白天已经下葬,也是碗葬,只是用的碗没有姬家祖坟那么考究。他们决定藏起来守株待兔,说不定姬家祖坟就出现了呢?姬言灏他们还没到,在电话里他们沟通好了,先由边婧和靳昌看着。
乱草丛中蚊虫特多,边婧细皮嫩肉,被蚊虫叮得不堪其扰,脾气也越发暴躁,破口大骂起来。靳昌脱下衣服把自己的皮肤暴露出来吸引蚊虫,只不过蚊虫见他怕似的都不敢过来。
“不公平,凭什么只咬我不咬你?”边婧各种挠痒痒,抓得手上全是指甲痕。
靳昌看着心疼:“别用手乱抓。”双眼在草丛中一扫,拔了一株草,把叶子塞在嘴里嚼烂了涂在女孩的红疙瘩上。
边婧嫌他的口水恶心不肯敷:“什么呀,这么恶心,我不要敷。”
“那你就等着被虫子咬死吧!来,乖,听话,相信我,敷了就不痒了。”
边婧嘟嘟嘴,任他敷。
敷完好像真的没那么痒了,还有一股清凉感,边婧奇异地问他这是什么草,为什么这么灵光。靳昌笑着说:“这是痱子草,有消肿止痒的功效。你不是从小在山上长大的么,怎么连最基本的草药都不认识?”
边婧给他个白眼:“不认识很奇怪吗?姑姑是有教过我,可我不爱学这个,对花花草草无感,还不如捉魅来的痛快。对了,你怎么还会采草药?为什么你懂的这么多?”
“也许是以前做雇佣兵的时候掌握的技能吧。”靳昌想到他扑朔迷离的身世,心情沉重。
坟墓那边还没有动静,周边死气沉沉,黑漆漆一片。靳昌确定没有异常,便问出了深埋在他心底许久的问题。
“如果我真的是十恶不赦的鬼狐门人,你还会不会喜欢我?”这个问题困扰他很久,他很在意女孩的看法。
边婧大概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种问题,所以惊得睁大了双眼,而她显然也没想过这个问题,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回答。男人灼灼的目光让她心里发慌,他的眼睛如黑曜石一般在这漆黑的夜里闪闪发亮。“这个……你一定不会是鬼狐门的人……”她给出这样的答案,话一出她就后悔了,因为男人眼里的光亮正慢慢地散去,直到与周遭的黑暗融为一体,再也分不出谁是谁。
她慌得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我不介意你过去是干什么的,我只看现在和未来。”
“哦。”男人随便敷衍了一声,显然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事实上连他自己都很矛盾,如果真的做过许多伤天害理的事他还有什么资格要求这个跟纸一样白净的女孩接受他,爱他……
一度陷入尴尬,这俩人发现原来还有许多事横在他们中间,似乎不好解决。正当边婧为了俩人的关系伤透脑筋时,靳昌按了按她的手,双眼警惕地望向坟墓的方向。
有个人影慢慢走到坟墓边,靳昌的双眼穿过丛丛杂草,最终落到那人身后的几个英文字母上,心下大惊。“是他?”边婧也从来人的身型猜出了是谁,“他这么晚了来这里干嘛?他在干什么?”那边的玉散天师手拿铲子,居然挖起了二黑子的坟墓。
边婧心急如焚,有点按捺不住,靳昌镇定地按住毛躁上火的她,让她静观其变,不要轻举妄动。
玉散天师挖了许久,把坟墓挖开了,放下铲子弯腰从里面捧出一样东西来,一口老式的西洋石英钟。边婧和靳昌面面相觑,原来二黑子的家人把石英钟陪葬给了二黑子,难怪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可玉散天师要这怪钟干什么?
眼看玉散天师捧着怪钟离开,边婧是再也按捺不住了,起身跳出草丛追了上去,靳昌喊都喊不住。
玉散天师进入一座道观后便不见了踪影,靳昌打量一番面前这座很有当地特色的吊脚道观,心中疑惑重重,告诫边婧不要意气用事,打草惊蛇,奈何边婧已经推门进去,听不进他劝。无奈他也只好跟进去,提起十二分精神,一边保护边婧左右,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看摆设这不过是个普通的道观,神龛、供香、蜡烛,还有一尊斩妖除魔的钟馗像。靳昌盯着那尊钟馗像看了许久,钟馗铁面虬髯,面目可憎,怒目圆睁,仿佛也在瞪着他。
“那人呢?”进来后他们才发现这个道观就这么一小间,根本没有其他内室和暗门之类的。
靳昌身上的弦绷得越发紧了,催促边婧:“不大对劲,我们赶快走。”
边婧好不容易找到怪钟的下落说什么都不肯轻易撤退,她还在道观里转悠,把靳昌的担忧和忠告全然抛在脑后。她对那些排成一排的蜡烛产生了兴趣,暗想会不会也是人烛,可当她刚触碰到某一支蜡烛时,整个道观忽然地动山摇了起来。
靳昌一看大事不妙,赶紧拉着女孩往外跑,可大门砰砰关上,似要将他们困在里边。这下边婧才明白过来这不过是个陷阱,顿时又气又恼又懊悔,恨不能打自己一嘴巴。靳昌抬腿对着大门一踹,大门却纹丝不动,坚硬如铁。他又挥出右拳,轰然一声,那铁门居然被打出一个洞。“快跑!”他让女孩先爬洞出去。这时身后传来两声毛骨悚然的阴笑声。
边婧的半个身子已在外面,听到笑声后几乎与靳昌同时回过头去。这一回头,把他们吓得够呛。
原来是那钟馗雕像活了,手持斩鬼的七星宝剑,朝他们斩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