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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抱着孩子,低垂的眼眸中恨意与爱意纠缠不休。
无论怎么说她也是这个孩子的母亲,自然不愿将这个鲜活的生命亲手葬送。
可她一想到林泰对她的折磨与虐待,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让她瑟瑟发抖,留下这个孩子无异于每时每刻都在提醒她这段不愿提及的经历,又或者这个孩子长大了成为了第二个林泰又该如何是好?
独孤晚安心中也跟妇人一般纠结,但她还是比较偏向于丢掉这个孩子的。
并非她心狠而是打算劝妇人放弃这个孩子,借由她的手送到平凡的人家之中安稳度过此生。
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妇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长叹一口气,抬起眸子看着独孤晚安说道:“这孩子....我不要了。”
独孤晚安有几分庆幸,也有几分心疼。
“不要也罢,从此以后你也不会再有牵挂,这次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孩子,妇人的眸子始终盯着这个孩子,心里的苦却无人能懂。
独孤晚安也没有管她要手术费,毕竟他们一家已经够惨了,她的相公将她接回去修养身子了,独孤晚安抱着孩子走到门口的时候便看到了依旧在外等候的姜子安。
她本想直接关门,可姜子安却站到门口看着那个孩子道:“她....做出决定了吗?”
“是。”
独孤晚安不咸不淡的回应早在姜子安意料之中。
“你打算怎么处置?”
“与你无关。”
门被关上,姜子安听着里面渐行渐远的脚步终究没有闯进去。
给她些时间,也给自己一些时间,总有一天他们之间的误会会解开,到了那个时候,她就再也不会离开自己了。
姜子安直接进了皇宫准备说明月国太子的事情,刚刚进了皇宫大门就看到伫立良久的太师林翔站在远处,眉头微蹙。
林翔正好看向了门口,看到姜子安的时候笑着迎了上来:“誉王殿下,臣恭候多时了。”
“太师所为何事?”
姜子安明知故问。
县令林泰乃是林家之人,与林翔也有一些关系,今日他故意等在这里的目的昭然若揭。
林翔故意苦着一张脸无奈道:“不知林泰这小子如何惹怒了誉王殿下,也不禀明老臣一声。”
姜子安盯着林翔虚伪的笑容冷冷道:“本王眼里容不得沙子,见不到还好,可若是见到了,皆是如此。”
如此强硬的态度让林翔的笑容退去几分,但一个小小的林泰还不足与让他跟誉王撕破脸皮。
“誉王还真是正气凛然啊,想来誉王重回皇宫必然稳坐太子之位,马到成功!”
“借你吉言。”
姜子安不欲多言匆匆离去。
林翔低下去的头早已没了笑意,盯着姜子安背影的那双眸子颇为不满。
八年了。
足足离开了八年的誉王又重回皇宫,更是在陛下面前直言太子之位。
究竟是什么让一个早已失去了斗志的人突然迸发出如此磅礴的野心?
这不禁让他联想到今日他突然造访衙门的事情,好像是因为独孤家二小姐而起?
“独孤...晚安?”
林翔念出了这个名字。
独孤家,又是个许多年没有听到的名字。
看来有必要查一查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林翔离开了皇宫,姜子安则是来到了御书房面见将长风说明了月国太子的所在。
姜长风听到月国太子四个字的时候拿着奏折的手就已经轻轻颤抖了一下,正如他心中所想一般,他果真找到了月国太子的下落。
只是...他总觉得这件事太轻松平了些。
“你可确定此人便是月国太子?”
“是。”
姜子安信誓旦旦的回答,目光如电。
姜长风不禁微微皱眉。
他这是早就做好了坐上太子之位的准备吗?
然而君无戏言,姜长风便道:“既然找到了就尽快将他带回皇宫,朕也好给月国那边一个答复。”
“父皇,此事恐怕不妥。”
姜长风疑惑道:“有何不妥?”
姜子安答道:“月国太子此次乔装出逃自然不满此次联姻所致,此乃根本,若是儿臣将他带回皇宫严加看管到头来却落得一个软禁的罪名,难免给了月国示威的理由。”
姜长风微微心惊。
姜子安何时变得如此谨慎了?
心里虽然惊讶,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嗯,此言有理,既如此你便说服月国太子同意此次联姻,待此事了解之后朕自会立你为太子!”
姜子安心中冷笑。
劝他同意?
想来养尊处优的月国太子宁愿在忘忧酒肆这种破烂不堪的地方当小斯也不肯迎娶小公主,岂是他劝说几句就能了事的?
看来坐上这太子之位还真是不容易啊!
他深吸一口气,拱手道:“是,儿臣领命。”
虽为父子,可他们二人的心中各自有着各自的盘算。
姜子安离开了皇宫,思来想去还是去了一趟忘忧酒肆,果然大门紧闭。
仁和医馆亦是如此,哪里都找不到独孤晚安的踪迹。
而且最奇怪的是这一路上都没有感受到夜鹰的气息。
他去哪了?
路过了一家酒馆进去浅酌两杯,不知不觉已是深夜,可他却没有归去的念头。
林国之大,何处为家?
早在母后身死的那一日他的家便不复存在,正如独孤晚安一般,皆是命运颠沛流离之人,若是能早些解开仇怨合力对抗那些本该付出代价之人,那该多好?
不知不觉桌上已经摆满了空空如也的酒壶,醉意涌上心头。
姜子安留下了一片金叶子便离开了酒馆。
多年未曾理会的各处商铺尚且苟延残喘着,毕竟他多年未曾回到都城也还带着王爷的身份,没人敢做得太过。
也是时候回去整顿一下了,以免那些人觉得他真是个好欺负的主。
破风声飞速靠近,姜子安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夜鹰自屋顶上落下连行礼都来不及:“王爷,出事了。”
一提到出事,姜子安的心便不由自主的飞向独孤晚安那边。
“何事?”
夜鹰沉声道:“昨日生产的妇人在家中服毒自尽,独孤二小姐正在赶往他们夫妇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