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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料,巨人们在听到同伴的惨叫声后立刻赶来,不是为了支援,而是为了能得到唾手可得的午餐。以最快的速度在空中盘旋着,我大概数了数,有11头,更要命的是,里面有6头是奇行种,但是我们只有3个人。
“情况怎样?”法兰问到,我的眉心颤抖了一下:“非常糟糕,全是10米级以上的奇行种,我们只能打游击战,边打边逃,等待利威尔和埃尔德赶过来支援。”
“但是没法等啊!”伊莎贝尔忽然尖叫一声,一只手从她的头顶上挥过去,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我眼神一凛压低身体,:“不要聚在一起,分散开来!”伊莎贝尔和法兰立刻以三角形为阵型分散,巨人挡住了他们的身影,我握紧双刀看向眼前的巨人:“来吧,正好让我看看你们除了吃以外,还有什么本事!”
头顶忽然投下一片阴影,我立刻跳起侧身,堪堪避开致命的重击,我射出钢索钉在巨人的下巴上,一翻身飞到巨人脸前,丑恶的嘴脸尽收眼底,我的嘴脸划出讽刺的弧度:“区区普通种也敢在我面前放肆?真是找死!”好不费劲地绕到巨人的后颈处,我轻巧地挥刀,巨人毙命。
甩去刀刃上冒着蒸汽的鲜血,我回身冲着身后快速跑来的奇行种:“该你了。”奇行种冲过来的一瞬间就直接抬起脚朝我踩过来,我一愣,踩?白光一闪,巨人脚便被切断。抬脚踹开那段残肢,我一捏控制器,一股气体喷出把我送到巨人的胸口高度,我瞄准它的眼睛发射钢索,但是出乎意料,钢索被挡住了。“不好!”我的心猛然一沉,借力飞到巨人的手臂上,狠狠一刀砍下,虽然没有完全砍准,但是至少救了自己的钢索,我可没有时间更换备用钢索啊。现在奇行种的手断了,我的时间也充裕了一点,快速收回钢索改用气体,我很快便来到了它的后颈处,毫不犹豫的斩切终于杀死了它,我落在树枝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是这是在壁外,我没有休息的时间,又有一头普通种冲到树下,腥臭的气息喷来,我微微低头,“烦死了!”投掷出已经卷刃,不出意料地扎进它的眼睛。快速换好刀刃,我跳下树枝,利用重力轻而易举地切下了它的后颈。落回地面上,我用力拉拉披风的连帽,该死,雨更大了,原本可以遮挡住脸前雨水的边缘已经完全湿透,雨点铺天盖地地浇下来,我条件反射地眯起眼睛,视线模糊,根本难以分辨巨人的位置和动作。站在最高点,我大概数了数,还有5头,但它们全部都是奇行种。
“该死的,看不清。。。啊!”正当我拼命揉眼睛的时候,树枝忽然剧烈地颤动了一下,我的身体骤然一轻,一股向上的推力将我凌空抛起,我知道是奇行种打断了我的树枝。拼命射出钢索钉在树干上,我稳住身型朝后空翻,躲开了那只砸过来的拳头,旁边的树干被打得四分五裂,我惊魂未定地深吸一口气,随机踩着巨人的手臂跳起,喷出气体维持高度,我粗略地计算了一下自由落体的力度和角度,随即关闭气体阀门任由自己直线坠落,在经过它后颈的一刹那挥动刀刃,鲜血飞溅,这头奇行种终于毙命。
雨更大了,仿佛是伤心太久的天空倾泻出的泪水,将人间洗得只剩下惆怅与悲伤。我抹去脸上的水跪在树枝上。体力透支,我已经无法支撑起身体。远远望向伊莎贝尔和法兰,他们的战绩颇丰,周围好几头已经腐蚀的巨大尸体冒着浓浓的蒸汽。伊莎贝尔正准备踩到一头巨人的后背上,法兰为了伊莎贝尔的成功正在不听地吸引着巨人的注意力。
电光火石之间,我忽然失控地大喊:“不要!伊莎贝尔!快下来,这是雨天,会。。。”但是为时已晚,伊莎贝尔的身躯猛然一歪,像折翼的鸟儿一样朝下倒去,一头巨人立刻赶过来一口咬下,鲜血流出的瞬间,伊莎贝尔顷刻间尸首分离。那声惊恐的尖叫只来得及发出一半便不得不终止,鲜红的头颅坠落,象征着伊莎贝尔生命的逝去。
耳边的风声忽然消失了,雨声也消失了,我呆呆地看着那颗头颅掉落以后滚到我所停留的树下,鲜血被雨水冲淡,缓缓渗入泥土中,最后消失得什么也不剩。心脏像是被什么刺穿,五脏六腑也被搅得血肉模糊,眼泪伴随着雨水汹涌而下,我颤抖地呼吸着,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终于像破封的野兽般冲出,我几乎是疯狂地冲上去一刀砍下那头巨人的后颈,借力回旋,毫不犹豫地杀死了另一头巨人。法兰飞过来,我能清楚地看到他满脸的泪痕,尽管有着雨水的掩盖。
“我要。。。”体内的力量开始暴动,我内心的杀念就像是毒素一班蔓延全身,“我要杀光它们!杀光!”身体已经被巨人的灵魂控制,我从法兰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的蓝眼睛里看到了狰狞的自己,但是这清晰的画面已经被血一样的猩红所取代,我飞向另外的几头巨人,时间就像被按了暂停,巨人的动作被定格,平时沉重的刀刃也在此刻轻得仿佛鸿毛。刀光一闪,面前的三头巨人尸首分离,而我的力量也在刹那间消失。气体耗尽,我的身体直线坠落,死亡越来越近,我闭上眼睛,但是下一秒,我只感觉身体一轻,随即被扔了上去。我猛然睁开眼睛:“法兰!”法兰被巨人抓住,死死握在手中,我扔出刀刃扎进巨人的手背,但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刀刃只是浅浅地划过那层厚厚的皮肤便掉到了地上,插入泥土中,仿佛是世人积攒的怨念,缓缓沉入淤泥中。法兰微笑着冲我挥挥手,随即被巨人的门齿覆盖,几乎是同时,鲜血喷泉般涌出。
“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巨人聚集烦这钱血染的草地,我跪在地上,无助的呢喃终于变成了痛苦的嘶吼:“你们又不会饿死,那干嘛要吃我的同伴啊!你们夺走了我的朋友,夺走了我最重要的家人,夺走了我们人类的自由和尊严,你们还想要什么,你们说啊!说啊!”巨人一把抓起我,就像抓娃娃一样不费吹灰之力,我无力地垂下头,是啊,在巨人面前,人类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就算是我们联合起来,也一样难以打倒这种强大的生物。巨人的手指收紧,鲜血从我的嘴角和鼻子里流出,胸前的肋骨传来折断的声音,剧痛已然麻木,耳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但我依然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
“利威尔,我要等到你。。。只有你了,我要看到你。。。活着。。。”巨人的嘴巴一点一点地临近,我终于放弃了,闭上眼睛等待着身体被切断的一刻,但是下一秒,我感觉身体飞了起来,随即落入一个怀抱,熟悉的气息刺激了我的意识,拼命睁开眼睛,我终于看到了自己期盼的面孔:“利威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