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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天羽羽斩眨了眨眼,“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没有变成付丧神之前,刀剑是不会感到疼痛的,我倒是觉得折断时的声音……唔,很清脆啊~”
“而且,之后又被重新锻造了,力量得到了强化,也没怎么吃亏啊?”
天羽羽斩是一把相当心宽的刀剑,悲哀和仇恨什么的从来沾不上他的衣角,他永远都会沐浴在光明之中,无论是本体还是心灵。
的场静司默默的看着他,眼神有些难以置信。
这家伙还是像几万年前一样不靠谱!
“对了,静司大人饿了吗?我去做晚饭吧?”付丧神特别欢快的抬起头,动了动手腕,“静司大人麻烦先松开手,这样我起不来。”
的场静司像被催眠一样松开了爪子,眼睁睁的看着付丧神活泼的飘走,不忘把大太刀捡起来斜背着,火红的流苏随着他的步伐一甩一甩的,半点阴霾也没有的样子。
的场静司坐在原地看了很久,半晌,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
“也是啊……到底是羽张……”
随着审神者带领的刀剑们实力不断增强,他们遇到天羽羽斩的机会也越来越多了,确切的说,应该是他们越来越接近天羽羽斩的常规活动范围,也就是京都附近。审神者每天都心花怒放的数着资源,蹭着神剑气运就是好,她现在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沟也不沟了想赌刀就可以赌刀了!比起以前真是生活质量的大幅飞跃!
“所以说啊~天羽真是我的小天使!要是能把骨喰小天使也带回来就好了……一直在卡这把肋差_(:3ゝ∠)_”
“似乎没见过审神者大人不卡的刀呢……”鹤丸甩了甩剑刃上的血,笑盈盈的拆台,“倒是前段时间一直倾家荡产赌岩融,终于在一个月后的昨天赌出来了~”
“鹤丸!!!你别跑!!!”
气氛很活泼,天羽羽斩不由得弯起眼睛,雪枭停在他左肩,正梳理着羽毛,眼眸半睁半闭,一脸嫌弃的样子,转而去蹭天羽的短发,喉咙里发出呼噜噜舒适的声音。
雪枭也是天羽羽斩捡回来的,这样一只小生物并不会对历史造成什么影响,留下也无所谓,的场静司一开始还心心念念要把它炖来吃,后来发现经过训练后,这只碍眼的小生物竟然还能承担一些基础的侦查工作,不得不黑着脸任由这只蠢鸟留在夏目身边。
夏目喂了雪枭几块鲜肉,抖手把它放飞,方圆数十里的景色尽入这猛禽眼中,通过倾斜翅膀暗示敌人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boss点。
废了几个刀装才推倒boss,天羽羽斩只是在不远处看着,并未插手,这终究不是他的战斗,从各个时代汇聚而来的刀剑们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他也尊重他们,除非违非检使突然杀出,否则他绝不会出手。
说起违非检使,好像从那天开始就开始一波一波的遇到,短短几天之内,倒在他手底下的已经近百,这样大的阵势让人不得不怀疑是风雨欲来。
其实只是因为某个小心眼的家伙暗搓搓的偷袭了人家的老窝而已,根据地都没有了,当然就只能四处流窜_(:3ゝ∠)_
违非检使: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喂!
审神者又开荒一张图,开心的班师回本丸,试图勾搭天羽羽斩去吃点心,无奈付丧神有任务在身,只好暂时分别。审神者目送付丧神打马远去,懊悔的咬手绢,“真想让天羽跟我一起赌刀啊……一定一赌一个准qvq”
江雪看了审神者一眼,迅速的垂下睫毛,显然又开始不高兴了。
“又有一把刀剑……要被带到这悲哀的大地上了吗……”
“江雪江雪别不高兴!我我我说着玩的嘤!”
审神者简直操碎了心,一想到回去之后还要面对小狐丸期待的眼神,她就觉得胃好疼。
小狐!婶婶没用!一定打不过天羽的审神者!所以就不上去找虐了吧?!
天羽羽斩刚跟审神者分开的时候天气还好,跑过几张地图之后,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了下来,战场上一片泥泞,马蹄声也不似平时有力。天羽羽斩安抚的摸了摸骏马的鬃毛,抬起衣袖擦了擦流淌到下巴上的雨水,浅琥珀色的眼眸倒映着远方空濛的雨幕。
雨声掩盖了很多东西,然而他仍然能听到,远方地平之上战马践踏的蹄声,轰隆隆如同滚雷。本来细密轻柔的雨丝不知何时变得狂暴起来,抽打着整个战场,天羽羽斩拔刀出鞘,大太刀光影粼粼,犹如展翼的白鸟,雨势再猛烈,也无法浇熄高飞的斗志!
溯行军顷刻之间被撕开一个缺口,身披绣金羽织的刀剑踏着满地蜿蜒的鲜血,长长的缎带在风雨中沉重的飘扬,神明赠与的黄金瞳在天光下闪烁,神剑轻轻的吐出终结的话语——
“就……葬在此处吧……在这镇魂之雨中……”
暴烈的大雨冲刷着一切,溯行军一个个倒下,随着最后一个溯行军闭上满是负面情绪的眼睛,天羽羽斩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这样就……结束了吧……哎?”天羽羽斩侧了侧头,他好像听见了细微的呢喃声,像风拂过水边的芦苇,点点萤火虫飞起来了,青绿色温柔的冷光闪闪烁烁。
“飞来了……好多好多的萤火虫……”
“一闪一闪的……真漂亮……”
莹绿色的眼眸渐渐暗淡下去了,孩子姿态的大太刀仰望着灰暗的雨幕,有雨水落进了眼睛里,涩涩的,混杂着眼泪一起流淌下来。
“萤丸……不怕死亡……却害怕……被抛弃……”
大太刀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被审神者抛弃了,说是断后,却根本没有停下来等他哪怕一会儿,不是所有审神者都能把刀剑当作活生生的人类看待,更多的审神者只是响应政府的号召参与进这场旷日持久的战斗中,长久的征战之中,人类的负面情绪压抑不住的爆发出来,虽然披着审神者的外衣,内心的黑暗却丝毫不逊于溯行军。
不知道其他的刀剑们……会不会心寒呢?
“……请振作一点!”有人握住了大太刀冰冷的手,掌心异常温暖,“已经没事了!睁开眼睛!不要睡!”
是……谁……
不要睡……吗……
大太刀费力的睁开眼睛,他其实已经看不清了,因为失血过多,眼前的事物都蒙着一层暗色,但是他还有触感,握着他手的人低下头,温热的脸颊贴到了他脸上,有些急促的鼓励道:“能感觉到吗?会温暖起来吗?你会活下去的!我保证!”
温热的触感递到他唇边,有什么微带腥甜的液体通过嘴唇流进口腔,身体似乎一下子温暖起来了,本来昏暗的视线渐渐清晰,身体被裹在柔软干燥的织物中,一点点淡淡的樱花香气掺杂在水汽中,大太刀孩子气的嗅了嗅,紧绷的身体放软了一些。
大概是怕对重伤的他造成二次伤害,救了他的人并没有选择骑马,一脚深一脚前的踩在雨水与血泊中,白衣染上层层叠叠的深红浅红,上半身仍然保持着不可思议的平稳,萤丸把脸贴在对方的脊背上,蹭了蹭,又蹭了蹭。
溯行军再也没有出现,温暖又能遮风雨的羽织一直保持着干爽,萤丸已经能听到有些紊乱的呼吸声,也对呢,奔行了这么长时间,连付丧神也受不住的。一阵破风声传来,萤丸听到了猛禽的啸叫声,背着他的付丧神急促的喘了几口气,“阿雪,先回去通知刀匠先生!做好手入的准备!”
又是一声清亮的鸣叫,翅膀拍打的声音渐渐远去,付丧神的喘息又急促了几分,护着他的手臂已经微微有些颤抖。
为什么……会做到这种地步啊……
大太刀哭了,他哭得伤口都在痛,但是他就是想哭。
“主君……主君啊……”
萤火虫很美,但是他更想活着,一直能看得见阳光!
无论是谁……万分……感谢……
的场静司今天特地早回来了,还从江户时代带了新鲜的水产,晚上无论是鳗鱼饭还是鱼汤都是很好的。料理废的违非检使大人盯着一大盆甩着尾巴的鳗鱼,眼睛都快绿了。还没等他盯出什么结果来,一向自称年老体弱行动慢慢悠悠的刀匠从走廊上狂奔而过,雪枭追在他身后不住的鸣叫着。
刀匠其实是个非常冷漠的人,他恐惧着的场静司,却在意着自己一手打造的神剑天羽羽斩,极度的在意,注视这神剑的时候,那张有着狰狞疤痕的面容也会温柔许多。他会在走廊上不顾一切的奔跑,除非是……!
“羽张出事了?!”他拽着刀匠的衣领,脸色阴沉的可怕,被他拽住衣领的刀匠破天荒的开始挣扎起来。
“无论如何请您先允许我去准备!全部的资源都要集结到手入室!雪枭带回了染血的布料,不知道那孩子伤成什么样子……”
的场静司抿紧了唇,周身散发出极度不祥的气息,右眼竟似隐隐闪烁着血光。他又想起之前的事了,被强行带离的不甘和怨恨,内心滋长的黑暗与妄念……他以为自己足够幸运,能够在这个混乱的世界达成心中所愿,如果最后等来的是这种结局,他绝对!绝对不能接受!
“给我以最快的速度集结本丸资源!”一声令下,整个本丸团团运作起来,速度最快的肋差一趟趟运送物资,每把刀剑脸上的表情都称不上好。
没有人愿意看到天羽羽斩出什么事,那样温柔的性情和为他人着想的善意,有俘虏每一个人的魔力,当然,最重要的还是……
得到又失去的绝望,绝对会放出压抑已久的修罗!
当天羽羽斩只剩一口气狂奔回本丸的时候,他看着一级戒备中的本丸,喘着气眨着眼,“什……么……情况……敌袭……吗?”
早早守在门口的的场静司看见满身鲜血的付丧神,瞳孔骤然一缩,三两步就到了天羽羽斩面前。看到他背后还背着什么东西,直接拽起来往旁边一丢,接着把他连本体一起抱起来,快步向手入室走去,半点余光也没有分给别处。
天羽羽斩一脸错愕,小小的挣扎了一下,被扶住后颈舔了舔唇瓣,这几乎不能称之为吻,只是带着某种彷徨意味的安抚。
“没事的……会没事的……多重的伤势也好……”
“资源完全足够……实在不行就碎掉几把大太刀……”
“羽张……你会好好的……”
天羽羽斩:……那个,虽然我很感动,但似乎有哪里搞错了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