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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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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乐的春节只过了两天,正月初三薄韧就被叫回去值班,重大节假日更要保证市民用电。
    在岗位不忙的时候,他就给杨樵发微信吐苦水。
    说真的呢,其实也没多苦,他内心已经接受这份工作的性质就是如此,只是在寻机刷存在感,要找理由对杨樵撒撒娇罢了。
    杨樵也知道他是这样的心思,只全看心情回复,高兴就安慰他,摸摸头,不高兴就懒得哄他,直接说:要不你辞职吧。
    反正无论哪种回复,上班的薄师傅都能得到有效安抚。
    木头总自己倒是迎来了新年的第一项挑战。
    云州本地亲戚们在新春佳节闲着没事做,听说杨樵回老家生活了,开始积极地给这位“巅峰品质的优秀男青年”介绍女朋友。
    起初电话只打到杨渔舟和赵晚晴那里,两人替杨樵一一找借口婉拒,被拒多了,后面就有亲戚越过他俩,直接找杨樵,还有把女方信息发到杨樵的微信上的。
    杨樵一个头两个大,装作没看到,不到一天后,亲戚就拨了语音消息过来……热心是很热心,但真的没必要。
    杨樵这个i人,根本处理不来这种情况,和部分年长亲戚的沟通,也存在着重重困难,基本上他说城门楼子,别人说胯骨轴子,当真是苦不堪言。
    为了逃避这件事,他紧急订了出行计划,带着父母去三亚了。
    一落地就让父母在朋友圈分享旅行实况。对中老年人来说,天大地大,旅游最大。于是这一招有效地暂时劝退了热心的表姑表姨们。
    因为行程安排得很临时,他们在云州机场候机准备飞三亚了,薄韧才知道这个惊天!噩耗!
    “去多久啊?”薄韧在电话那头就要哭起来了,问道,“不是,你家杨工能请这么久的假吗?凭什么啊?”
    杨樵说:“元宵之前就回来。你像杨工一样好好工作三十年,立几个三等功,你们领导也会准假的。”
    杨工爱岗敬业,年假都很少休,家里情况单位很清楚,难得能一家人团聚出门去玩,因而领导确实非常痛快就批了他的假。
    薄韧打电话过去找杨樵玩,还兴高采烈,打通后,就垮着个批脸,郁闷至极,当场鼠了。
    三亚的临时行程,还是非常快乐的。
    杨樵父母当年读大学是在北方海滨城市,两人对海洋都有着特殊的情感,伴随着海风沙滩,他们留下过很多与青春、与恋爱有关的回忆。
    如今离开校园三十多年,伉俪间聚少离多,哪还有机会一起到海边去。人到中年,两人却还如年少时一般情深意笃,更因为时间和距离的考验,见证了彼此金子般的品格与真心。
    黄海南海都是海。傍晚时,杨渔舟牵着妻子的手,漫步沙滩,轻声聊着过去。
    杨渔舟穿着白T和沙滩裤,赵晚晴一袭碎花连衣裙,他们仍像一对青年情侣,细细的沙滩上留下两串脚印。
    杨樵独一个远远落在后面。真切体会
    到了什么叫做,父母相爱,他是意外。
    “你怎么一个人瞎溜达?”薄韧在视频那头问他,“你爸妈呢?”
    杨樵把镜头朝向前面的父母,让薄韧看了看那美好的画面,又转回来,问:“你在干什么?”
    “躺着。”薄韧无精打采道,“我今天休息,年前看到排班表的时候,我还以为今天一定能找你玩,那我得是一块多么快乐的小饼干,结果你就这样对我,我碎了。”
    杨樵出来玩心情倒是很好的,说:“别这么大怨气,给你看晚霞。”
    他又把镜头朝向海面,海棠湾的晚霞如一幅莫兰迪色系的油画,蓝色浪花在油画里灵动地奔跑,跳跃。
    “好看吗?”杨樵道,他切回了前置镜头。
    “好看,”那边的薄韧目不转睛,说,“真的很好看。”
    杨樵笑起来,他额前头发在海风里飞扬,道:“你要是也在这里就好了。”
    薄韧心里的小鹿撞死了十万头,道:“你想我了吗?”
    杨樵没有回答,视线投向海面,数秒后才挪回来,说:“对了,我爸说元宵节想和你们家一起吃个饭,你问问你爸妈有没有安排,时间合不合适。”
    “和你们家吃饭,我爸可太愿意了,”薄韧阴阳起了薄维文,道,“知识分子家庭阳气足,他要吸一吸。”
    杨樵想笑又觉得不礼貌,说:“那我再问问唧唧,咱们三家一起过元宵。”
    薄韧道:“我问他吧,你别管了。”
    而后,他就先打电话问了薄维文:“杨樵爸妈说元宵节一起吃个饭,你们有别的安排吗?”
    薄维文像是在思考,好一会儿才回答:“没有,可以。”
    薄韧道:“好。”
    挂了电话后,他又打给邹冀,邹冀自然满口答应,并表示饭店交给他来安排。
    邹大年夫妇俩从高中起就很喜欢儿子的这两个朋友,到得现在更是不用说了,他们之间的友情经受住了考验。也是爱屋及乌,夫妻两人对杨樵和薄韧的家人们都有着强烈的好感。
    薄维文和何静娟对元宵节聚餐的重视程度超出了薄韧的预料。
    两人在家里郑重其事,挑选着当天吃饭时要穿的衣服。
    薄韧只好在旁边随便参谋一下。
    “好看,我妈穿红色最好看,就这件吧。”薄韧道。
    “等你结婚,”何静娟顺势试探道,“我当喜婆婆那一天,也要穿大红色。”
    “……”薄韧道,“都说了我不结婚,别说这个了。”
    他又看向薄维文,敷衍地说:“爸你就随便穿吧,你几件衣服都差不多。”
    薄维文道:“这会不会太随便了?”
    薄韧说:“吃顿饭,不用那么讲究。”
    薄维文欲言又止,何静娟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薄韧怕父母再催婚,找借口出去了。
    薄维文才低声问何静娟:“真的只是吃顿饭吗?”
    何静娟道:“我怎么知道啊?”
    两家关系虽然很好,还没有在重要节日一起这样吃过饭,令这对夫妻不由得杞人忧天:
    薄韧和杨樵这对孩子,不会是要在那晚,在家长们面前……摊、牌、吧?
    正月十五当天晚上,来到了邹冀预定好的饭店包间里,三家人欢乐聚首。
    何静娟:“……”
    薄维文当即斥责薄韧:“邹冀家也来,你怎么没说?”
    “我没说吗?”薄韧茫然道。
    他根本没注意这种细节。害得自家父母在家里白白紧张了一星期。
    天知道,这一晚上,这一桌上,三对家长中,只有邹大年和王爱云是在心无旁骛地吃饭。
    另外两对父母各自心怀鬼胎,还在不停地观察对方,尤其发现对方好像也在观察自己,更是心虚不已。
    三个晚辈座位挨着,杨樵坐中间,三人中也只有邹冀在专心聚餐,还时不时说几句俏皮话逗长辈们开心,几次举杯也都是他发起,共祝国富民强,大家事事顺心。邹老板很讨长辈喜欢,也确实是个场面人。
    薄韧一直偏着头与杨樵说话,两人时不时还把脑袋凑一起,嘀咕几句,偶尔也一起看手机里,好像很多有趣的话题要与对方分享。
    “我们邹冀也老大不小了,”王爱云发起了重磅话题,对另两家父母说,“如果有条件合适的女孩,给他介绍一下吧。”
    邹冀:“……”
    除邹大年外的所有人:“……”
    “别,别别别。”邹冀忙道,“这桌上我是最小的,真不着急,别给我介绍啊。”
    他们三个是同龄,邹冀是年底生,确实是最小的那个。
    邹大年知道邹冀有心上人,很自然地接话说道:“薄韧和杨樵做哥哥的,先打个样,早点成家啊。”
    邹冀:“……”
    除王爱云外的所有人:“……”
    “别,这也别,”邹冀又忙道,“那不就只剩下我了?我不同意他俩早点成家。”
    这下,所有人:“……”
    还是杨渔舟打了圆场:“年轻人的事,我们就别管了,时代和过去不一样了,他们要过什么样的生活,让他们自己拿主意。”
    赵晚晴也对王爱云说道:“邹冀年纪是最小,可他也最扛事,真不用担心他。”
    这话差点把王爱云给说哭了。
    于是所有人达成了共识,同意了杨渔舟的观点,让年轻人自己拿主意吧。
    从三亚回来后不久,要给杨樵介绍对象的亲戚们就陆续卷土重来。
    杨樵和父母商议,他要在云州长期生活,一直找借口推诿不是长久之计,但是出柜,有可能会给杨渔舟惹麻烦。
    杨渔舟对此却一笑置之,他是技术人员,这种事不影响他的工作。
    他个人的观点也很明确,他的儿子不结婚,或他的儿子是男同,这两件事从舆论对他的影响上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都可以归结为:杨渔舟的儿子与众不同(),啧啧啧?()『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和别人不一样呢。
    “这些年,你已经给爸爸增光不少了,很多人都很嫉妒我呢。”杨渔舟开了个玩笑,为此事一锤定音,“现在也是时候让我丢丢脸,让嫉妒我的那些父亲们,心理平衡一点。”
    饶是如此,杨樵发那条出柜朋友圈之前,还是先通知了他最好的两个朋友。
    他们三个有一个聊天群。
    木头:兄弟们,我要出柜了,我爸妈同意了
    消息刚发出去,他立刻接到了薄韧的电话。
    薄韧问道:“出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出柜?”
    “……”杨樵道,“没什么事啊,就是吃饱了没事做,出柜玩。”
    薄韧:“……”
    “真没事。”杨樵以为他在为自己担心,反过来安抚他,做出了解释,“就是亲戚们一直介绍对象,烦了。你有什么意见要发表吗?”
    薄韧道:“我没意见,我……我没有意见。”
    杨樵道:“好,挂了。”
    而后他看到群消息,邹冀一个人狂欢了起来。
    我是邹冀:好耶!恭喜木头总开启新生!
    我是邹冀:木头总请客,大摆宴席!
    我是邹冀:吃顿小烧烤也行
    我是邹冀:那发个红包?
    结束通话的薄韧也终于在群里冒泡。
    我算哪块小饼干:唧唧别闹
    我是邹冀:这是好事啊
    杨樵发了朋友圈,宣布自己就是传说中的男同性恋。
    然后他再次切回到了群对话框。
    木头:没错,是好事啊
    他开始发群红包,连发了几十个才收手。
    这动作带着点泄愤,满含了他压抑许多年的情绪。
    对亲近的人出柜是一回事,对整个世界出柜,又是另一回事。
    今天起,他彻头彻尾,是真正的自己了。
    从正月下到二月里,云州接连下起了几场雪,白茫茫地一层层覆盖人间,又逐渐消融。
    在这春雪之中,发生了几件事。
    其一,邹冀和顾遥偶遇了一次。
    在云州市行政服务大厅,顾遥趁寒假来办些手续,邹冀雇用的送水工人有事请假,他来替工人送桶装水。
    两人在大厅里迎面遇上,顾遥怔住。邹冀推着水车,大方地先打了招呼,说自己还有事要忙,又笑着先与顾遥道了别。
    其二,薄维文和何静娟会审薄韧。
    他们以为杨樵的朋友圈是发给他们看的,因果链条非常清楚,事实基本可以认定。
    当时薄韧轮岗生涯中最讨厌的一个师父出现了,每天焦头烂额,雪天路滑,还被父母夺命连环call叫回了家。
    被父母审问了,他一整个大懵逼,半晌才回答说:“你们猜对了一半……是我想和杨樵谈恋爱,他还不一定愿意。”
    何静娟问:“这是
    ()什么意思?”
    薄韧如实告诉了父母:“我喜欢他很久了,他应该也喜欢我很久了,我们还没有正式谈过这个问题。”
    父母两人面面相觑,很快他们就“杨樵是不是喜欢薄韧”辩论了一场。
    薄维文用杨樵如何优秀的论点,来拉踩自己这不懂人情世故的电工儿子,歪理扯了一通,把薄韧辩得也有点怀疑……他有如此不堪吗?
    不过薄维文本质上也觉得杨樵是喜欢薄韧的。
    他最后还是问薄韧:“那你在等什么?为什么不和杨樵谈开这事?”
    薄韧道:“就……那方面的问题,我还没能完全解决。”
    “……”薄维文担心道,“早看早好,不要讳疾忌医啊。”
    “……”薄韧炸毛道,“才不是那个!”
    那是哪个?
    这就要说到其三了。
    一个夜里,白天刚下了一场桃花雪。
    薄韧最不顺心的一次轮岗结束,得到一天休息日,和好友们聚在一起吃火锅。
    邹冀说了他和顾遥偶遇的事,只讲事实,没有态度,然后自斟自饮,一不小心便喝多了。
    他扑在杨樵怀里哭个不停,杨樵也有点酒意上头,和他抱头痛哭。
    薄韧看不下去,把邹冀拉开,邹冀又调转方向,扑在薄韧怀里,继续哭个不停。
    薄韧对他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看法,道:“高中时顾遥就喜欢你,你那时候畏首畏尾,现在知道哭了?晚了都。”
    “你不要这么说他!”杨樵刚陪哭了一会儿,眼睛有点红,也有点生气,指责薄韧道,“他怎么畏首畏尾了?顾遥也没有明确说过喜欢他。”
    薄韧道:“你敢说你没看出顾遥喜欢他吗?”
    杨樵道:“那只是青春期的好感,谁说有好感就是要和他在一起了?反正你不要说他。”
    “你能不能别护着他了?”薄韧被邹冀蹭了一身鼻涕眼泪,又不知道为什么杨樵突然批评起自己,火大得很,说,“当时他胆子如果大点,当时就和顾遥在一起了……他就是怂。”
    这话像回旋镖,射中了他自己。
    杨樵摊手道:“在一起,然后呢?高考后就异地,那还不早就分手了?”
    薄韧:“……”
    他忽然固执起来,他一定要在这件事上说服杨樵。
    高中时如果没有因为一些原因错过,他们早就有了很好的结果。
    “唧唧那时候就要跟她去上海读书的,”薄韧道,“就是因为还没有恋爱,顾遥还泼他冷水,他才放弃了这个决定,如果他们那时候就是恋人,他就跟着顾遥去上海了,哪有异地?怎么会分手?”
    杨樵道:“那他当时就去读民办本科了,毕业后在上海送外卖吗?外卖员有个金融博士女朋友,你觉得可能吗?”
    “……”薄韧简直心绞痛,强词夺理起来,说,“他……他当时是要去美国的,你要是不出馊主意,他就去了,现在起码读个水硕再回来,
    也不至于就在上海找不到一份工作吧。”
    杨樵道:“去美国?你是不知道后来发生哪些事了?这才多久啊,你就失忆了是吧?”
    薄韧要气死了。
    他真的要气死了。
    “照你这么说,”薄韧道,“唧唧无论怎么做,他们两个就不可能有好结果,你是这个意思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杨樵像在公司里和团队成员们开会,道,“我只是纠正你的说法,就算真能重来一次,现在也未必就更好,任何时候,都不要美化当初没选的那一条路。”
    薄韧道:“你……”
    “住了吧!”邹冀坐直了身体,道,“我……我同意木头总的话。”
    薄韧:“……”
    杨樵登时酒醒了一半,他以为邹冀醉昏过去了,不会听到这些,忙道:“不是……你别多心,我跟饼干斗嘴玩呢。”
    邹冀却道:“你说的很对啊,再来一次,我高中就表白了,就和顾遥早恋了,现在也不一定有好结果。”
    “……”杨樵求助地看向薄韧。
    薄韧却愤怒地看着杨樵。
    杨樵只以为自己说太多了,是自己错了,内疚地说:“她……她高中应该也是喜欢过你的。”
    “我知道。”邹冀对此却很坦然。
    他不是当初那个小男孩了,很多事长大后再回忆,变得比发生时候还要更清晰。
    “但是我从来就没觉得,这些年我错过了什么。”邹冀道,“我心里有她,这是我自己的心,这是我的一部分,我现在很爱这一部分的我自己。”
    这让他成为了今天的他。
    假如真如薄韧所说,在某一个节点他选择了另一条路,现在的他就必然不是如今这个样子。
    他看着杨樵,道:“别人不懂,你应该懂我啊。”
    杨樵点了点头。
    他也没有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所有的爱恨都是他的一部分,使他成为了完整的他。
    两人笑了起来。
    薄韧没有懂,狐疑道:“你们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杨樵笑道,“我们文科生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薄韧道:“解释解释,我能听懂。”
    邹冀摆手道:“你听不懂,你又没爱过谁。”
    薄韧急了,道:“我怎么没有?”
    两人都看着他。
    薄韧有点紧张,他抬手搭在杨樵肩上,认真地注视杨樵的双眼。
    杨樵笑着看他,还歪了歪头,似乎知道他有话要说。
    “我一直,”他很认真地对杨樵表白道,“我一直都很爱你。”
    “我知道,”杨樵也拍了拍他,道,“我也一直很爱你啊。”
    薄韧:“……”
    “你俩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直这么肉麻?”邹冀也笑起来了。
    他晕头转向地端杯子喝水,以为是茶,喝进去发现还是酒,忙换了个杯子重新倒茶。
    “木头总,”邹冀其实有感觉到薄韧今年好像有点不一样,此时也有点故意拱火,道,“都出柜了,还不找个男朋友吗?”
    “找,”杨樵笑道,“马上就找。”
    邹冀说:“找个小狼狗呗,你这种性格,最适合搞年下小弟弟了。”
    薄韧:“……”
    “你怎么知道?”杨樵道,“我都不知道我适合什么。”
    邹冀说:“除了文化课搞不懂,我什么都懂!你这种霸总受,很受欢迎的。”
    薄韧:“……”
    杨樵道:“谁说我是受了?我是攻啊。”
    薄韧:“???”
    邹冀也一脸疑惑,道:“真的假的?看不出来啊。”
    “真的,”杨樵信誓旦旦道,“我真的是攻,非常厉害那一种。”
    薄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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