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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干净布巾,倒了铁皮热水瓶里的温热水,浸湿浸湿,蹲下来小心地给水鹊擦拭。
“嘶……”
水鹊倒吸凉气,小腿往后缩。
李观梁想到房间里拿红药水给水鹊涂抹伤口。
结果水鹊扯住他衣摆,仰着脸问:“观梁哥,我衣衫弄脏了,能不能在你这里洗个澡?”
他有点儿不太明显的洁癖,爱干净,受不了衣衫上沾有泥水。
而且,水鹊低头,伸出脚来,“我的白帆布鞋也弄脏了……”
李观梁让他话里语气的委屈劲,连带着弄得自己心头酸涩。
“好,我去给你找身洗干净的旧衣衫和草鞋。”
灶房里水锅本就烧着一锅热水,本来是要用来烧热了泡茶壶,还有装满热水瓶备用的。
先用来给水鹊冲澡也不妨碍。
时候还早,下午不一定雨停能上工,李观梁过会儿还能再挑水烧一锅。
李观梁给人用热水和冷水混出一桶温热水来。
送到澡房门口。
他们家澡房在屋子最里边,墙角出水的水道通往后面的芭蕉林。
水鹊小声道:“你能不能帮我洗一洗鞋子?我就穿了一双布鞋来这儿,我手笨,怕把它洗坏了。”
他一边说,一边踩在草鞋里的脚趾微微蜷缩着。
他可真会麻烦人家。
水鹊想要剧情进度,又觉得自己已经让绿茶的人设彻底浸入茶味了。
希望男主的哥哥不要觉得自己得寸进尺才好。
李观梁看了看他换下来的鞋子,“……好。”
“衣衫裤子我帮你一并洗了吧。”他主动揽活说,“早些洗能早些晾干。”
男主他哥真是好人,完全不嫌弃他这个麻烦精。
剧情进度也顺顺利利和白送一样的,涨到了百分之十。
水鹊喜上眉梢,“谢谢观梁哥。”
………
李跃青从外面田里回来。
雨下得确实大,但到了临近中午,就是毛毛细雨了,他们犁田组的活重,为了不误农时,不像生产队里其他人那样放工。
一上午就光在田里扶着木犁,驱赶耕牛。
放工了,脚上泥泞,他回家的路上到水圳里冲一冲脚。
王二流子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像块地癞。
贼眉鼠眼地笑:“好哇,你在外头辛辛苦苦忙活,你哥在家里和小知青不知道做什么呢,他吃独食不叫你,你也忍得下这口气?”
李跃青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疯癫话,皱眉,“二流子,滚远点,晦气别沾了我身上。”
王二流子不依不饶道:“你哥背着你在家里窝个温柔乡,你们不是兄弟齐心吗?”
对方说话不清不楚,李跃青听了就窝火,“你脑袋让门夹了?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王二流子才道,“唉呀,你不知道?没见过知青院里那个漂亮知青?你哥眼光真好,他和你哥是那个……”
他挤眉弄眼,李跃青看了恶心,揪住他领子,冷冷睨着,语气森寒警告道:“少在外头说闲话,再说我就用火钳扯了你舌头。”
他不想给他哥惹事,王升做得不是十足过分之前,止步于威胁。
王二流子窝气,看着李跃青走远的背影。
“什么玩意,怎么不信呢?”
山里河里涨满了水,涌出来河流哗啦哗啦响。
李跃青忽地眉心紧皱。
他视力向来好,小时候在一群同龄小孩儿里外号千里眼。
因此可以清晰地看见,他们家前方洗衣裳的青石板上,高大的男人蹲着,茶枯粉擦在鞋面,小心地清洗。
那鞋子的尺寸小,一看就不是李观梁的。
李跃青又想到李观梁这两天的异常。
联想到王升的鬼话,心中疑窦更甚,他快步回到家里。
果然见到不应该出现在家里的斗笠和蓑衣。
李跃青听到澡房里哗哗水声。
他捏起蓑衣一角,好像能从棕叶里嗅到蓑衣主人身上那身软肉的甜香。
李跃青莫名觉得口干舌燥。
他找出自己的搪瓷杯,从铜茶壶里倒了一杯老枫叶茶解渴。
喉结滚动。
茶水咕嘟咕嘟下去。
他心思有些乱麻,没留心出来的脚步声。
让洗澡水蒸得暖融融,甜香更加绵密。
背后有人上前来,抱住李跃青的手臂,“观梁哥,你这么快洗好了?”
李跃青清晰地发觉,自己肌肉紧绷的手臂,可能压迫着主动贴上来的一点,柔软小弧。
意识到这个,他顿时头皮发麻。
水鹊视野让方才水汽蒸得有点儿模糊,看到厅堂里的高大背影,就以为是李观梁。
结果走近抱住人了,才发现好像认错了?
他犹疑地松开手。
李跃青方寸大乱,赶紧拉开和水鹊的距离,直面对方。
却见小知青穿着自己很久以前的衣衫。
他和李观梁两兄弟个头窜得快,要找到半新不旧水鹊能换的,李观梁只有从压柜底里的衣服堆里翻找。
是李跃青十四五岁还在初中时的旧衣服。
洗得发白足够柔软透了。
李跃青就看着自己的衣服穿在对方身上。
上衫太旧,白透白透,底下隐隐能看见那微嘟起的,嫩红的尖儿,滚圆如珠。
啪嗒、啪嗒。
水鹊忧心忡忡,“你怎么了?”
李跃青掩住口鼻,横眉竖目,恶声道:“你不准穿我的衣服,谁让你穿的?”
到时候,那衣衫全是对方身上软肉摩擦过,余留下来的香气。
李跃青鼻间更热了。
第165章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6)
李观梁拿着木盆和洗衣杵回来,厚实杉木板围成的盆里,装了拧干净水的衣衫和刷洗得白亮的鞋子。
他一回到家门口,就看见堂屋里李跃青和水鹊正起争执。
李跃青用布巾擦了擦鼻间,他鼻梁高挺笔直,薄唇上方,人中的位置还残余了微妙的血痕。
他像是想要据理力争,让水鹊换了身上的衣服,但是又出于别扭的心理,不敢触碰对方。
整个人像毛头小子一样,有种手足无措的狼狈感。
水鹊紧紧抿住唇,天生圆钝的眼角显出两分可怜。
见到李观梁回来了,立即像遇到救星一样,趿拉着草鞋,轻巧地哒哒哒跑到李观梁身后,把人当盾牌一样抵挡住自己。
偏过头出来,一双水泱泱的眼睛看向李跃青,又冲李观梁控诉道:“他想扒拉我衣服,我的衣服是观梁哥给的……”
李观梁忽地发觉自己找出来的那件上衫旧得太透了。
他耳根通红,把木盆和洗衣杵往高凳竹椅子上一放,身上单薄的青布外衫脱下来让水鹊穿好。
才转而向李跃青解释,“他过来的路上跌了一跤,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