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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听蓝坐在他们的前排,听到他们说话就回过头:“你醒啦?”
钟言却仿佛还在梦境当中,周遭的一切都让他恍惚。“嗯,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啊,这个东西还是挺管用的呢。”宋听蓝指了指脖子,“咦,飞练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没、没有啊。”飞练直接将脸转到了背后方向,只留给他们一个后脑勺。
钟言越看他越想笑了,小家伙学历不高还想要编制,大胆写情书还带错别字,被揭穿就开始逃避。“好啦,你别逗他了,一会儿他脖子该拧成麻花了。”
“哇,麻花,真想看看。”宋听蓝开玩笑,脖子上的镜面项圈时而反光一下,晃到了别人的眼睛,“咱们原本要回宿舍的,结果忽然接了个活儿。”
“我知道,去找那位摄影师。”钟言揉揉太阳穴,逐渐将事情记起,“就是她拍到了白龙潭的水怪,对吧?”
宋听蓝像个小秘书,将一沓子资料递给了他:“是,已经失踪好一阵了,总部怀疑有人暗杀。”
“失踪好一阵子还用他们怀疑,我现在真想见见傀行者的头部上司,看看他们都是一群什么人。”钟言在心里翻白眼,但还是认认真真地翻阅起来。摄影师名叫江傲露,年龄二十八岁,曾经获得过多项国内摄影大奖,在国际上也小有名气。
照片中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个摄像机,背后背着一个一米多高的摄像头包,脸上因为长期户外拍摄而晒出小小雀斑,麻花辫,笑容灿烂,一看就是一位经常在野外活动的工作者。
“只有这些资料?”钟言往后翻翻,江傲露的个人简历也给找来了,可是对他而言这份简历一点用处都派不上。
“后头有一些她失踪前的日志,显然精神状态很不对劲。”宋听蓝小声地说,“最后头是白龙潭的资料。说实话,我在崇光市出生长大,上小学的时候学校还组织过去白龙潭公园春游,我们还在湖水边上合影呢,可是真想不到白龙潭这么深……深度吓人,是国内第三深湖,最深处可达120米。”
“你现在才知道啊?”钟言抬手捏了捏宋听蓝的鼻子,“你自己看图也能看出来吧?”
其中一张照片就是白龙潭的鸟瞰图,名为潭、实为湖,靠近岸边的水是浅褐色,随后水体颜色呈现出断崖式的改变,变成了绿莹莹的绿湖。
“白龙潭,就是因为水深才起这个名字,早年有人说这湖水里能藏白龙。当然,那时候湖水里什么龙都没有,许多人看到的只是将近两米的淡水鱼。”钟言说的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事情了,崇光市出水怪当时还上过报纸头条。这些事宋听蓝肯定不记得,因为那年他的妈妈大概才出生。
“你一定记好,绿水不能轻易下,这是老祖宗的智慧。埋不过你的水一眼看去都是清的,埋过你的水一眼望去都是绿色,这样绿莹莹的水必定是50米往上的深度,湖面平静无风无浪,水深还要往上加。而水要是发蓝了,就说明下面可能出现暗涌。”钟言说话的时候施
小明也飘了过来,“我再说一次,绿水不下,蓝水不游,外头的河水最好不碰,喜欢游泳去游泳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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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白龙潭的水温极低,曾经就有人探测过,所以这里头要是藏着什么东西我还真不觉得奇怪。”钟言看着照片中两岸的山水,呈现聚宝盆状,天地灵气都往湖心吹去,“不愧是跳龙门的地方,风水不错。”
“师祖,你确信龙会在这里出现么?”飞练忽然问。
钟言伸手将飞练的脑袋拧回正常:“我敢说,不止咱们傀行者一个组织,很多人马都在往这个方向调动呢。不信你问问梁修贤。”
“啊?”正在前面闭目养神的梁修贤忽然被点名。
飞练看他一眼就想把他拎起来甩甩:“你们堂三堂有动作么?”
“我这个堂主都往白龙潭去了,肯定有人过去啊。”梁修贤防备飞练,生怕他忽然砍过来一把手刀,“等一下,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梁修贤的嗓门比宋听蓝的细声细语大太多,原本车上的人都在干自己的事,这下全部回过头看。飞练毫无防备,直接把头扭向身后,又一次面朝车尾,后脑勺朝前。
“怎么了这是?”田洪生明知故问地笑了笑,顺手将一把匕首塞进了腿带里。
飞练不说话,主打的就是一个充耳不闻。没想到钟言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又把他的脸给拧回来了:“好了,你们别逗他了,小孩儿写情书有错别字很正常,下次‘很喜欢师祖’别写成‘狠喜欢’就好,太凶狠了。”
“也没错啊,飞哥就是狠狠喜欢你嘛。”没想到欧阳廿给飞练解了围,飞练立刻投去一个挑眉的眼神,悄悄给欧阳廿比了个大拇指。
这个弟弟果然没白认,关键时刻他真发声。
王大涛负责开车,听着后头一车欢声笑语自己也跟着笑了,干他们这行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好久没撞见这么一群小倒霉蛋,也算是苦中作乐。
想着,王大涛看向挂在后视镜上的证件照,一整排的年轻面孔,其中还包括二十多岁的自己。他用手擦了擦照片封膜,大家都好好投胎了吧?现在你们这帮人又是二十多岁了,青春大好年华,再找工作,记得找一份没危险的。
一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江傲露居住位置的楼下。
高档小区,地段繁华,正处于崇光市的市中心,两侧是CBD和一整条商业街。钟言对这个楼盘有印象,当初开盘创造了本市最高房价,一转眼就成了崇光市有钱人的首选,这也从侧面验证了一句话,能年纪轻轻就拿玩摄影当职业工作的人,都不缺钱。
“住址是A栋楼B单元301,钥匙已经拿到了,小区物业那边也打好招呼。”王大涛说。
蒋天赐将松散的领带重新打好:“所以是穿制服的那些人查不出来了,才交给了咱们?”
“有这方面的原因。”王大涛递给他一瓶水,“刚才看你又头疼了?”
“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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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老李不发病的时候挺正常。”王大涛不知这句话是安慰还是什么。
“如果我变成那样,我希望自己干脆彻底疯了,不要再正常回来。比起半疯,我希望当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那样就不用看到自己多狼狈。”蒋天赐抽了根烟,“走吧,咱们去找江傲露。”
一行人全部下了车,正准备往小区里走,忽然一阵吹打演奏声传了过来,有唢呐也有锣鼓,热闹当中又掺杂了中式吹奏特有的庄重和威压。钟言原本正在逗飞练,把他逗得面红耳赤的,听到吹奏便停了下来,循声望去,只见街角白雾成片。
白芷和何问灵最后下车,一抬头就顺着钟言的目光看了过去。
“那是什么?”何问灵问,她已经睁不开眼睛。
全身变白之后她对光的敏感度开始大幅度上升,一点点刺激的光线都能让她流眼泪。她的皮肤好像也对紫外线产生了不耐,照射时间过长就会红肿。如今她走在街上已经完全不像从前,甚至能从路人的眼光中看出惊恐,唯恐避之不及。
而这还没有结束,何问灵似乎有种感应,她鬼化的程度才刚刚开始,一旦被鬼侵染,可能会变成不伦不类的东西。
一切都朝着何问灵不曾想象的发展去了,她挡住眼前的光,看向白雾的尽头。
“走,跟我过来一趟。”没想到白芷却捞住了她的手,拽着她往人群最多的地方去。
“这什么啊?”何问灵眯着眼睛问。
“关老爷巡街。”白芷挡在她的前面,替她挤开了人群,“一种民间习俗,活动方会找身材高大的男人扮演关公,这也是一种庆典,为百姓平安调和,世间太平祈福。”
“哇,真的这么灵验啊?”何问灵闻出了很浓烈的烧香味,不光是活动方烧了香,道路两边参加活动的人也在手里不约而同地点了香,“好多人啊。”
白芷不言不语地带着她往人群中心钻,余光里,不少人向这边投来或友善又不善的目光,小孩子的目光都是好奇,他们的注意力不带拐弯地从关老爷的身上转移了,到了一个通体雪白的女人身上。何问灵眯着眼睛走路,根本不知道白芷要带她去哪里,去干什么,她只是走啊走,像是走在一条隧道里,当白芷停下的时候,她就知道隧道走完了。
“真的好多人啊。”何问灵用一丁点的视力左顾右盼,“关老爷是不是很灵验?”
“越是有钱人越迷信,搞这种活动,周围的居民肯定会相信很灵验。”白芷面无表情地说,见缝插针地往前走三四步。
何问灵又被带着往前了一些,她很少见到白芷这样执着:“那你是不是也相信?不然干嘛凑这个热闹。”
前头并没有立马回答她,所以何问灵也不知道白芷是信还是不信,也听不出她的情绪波动。她走得很慢,她也就走得很慢了,走着走着她忽然听
()到白芷说话。
“我是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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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就没见过神佛灵验,更别说关公老爷。”
“那咱们来做什么?”何问灵闭着眼睛问。
“你蹲下。”
“什么?蹲下?”何问灵忽然被人拽了拽,单腿后撤,一下子就蹲了下来。有什么东西从她雪白的发顶一扫而过,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不像羽毛,更像是一张大手,一片厚实的布料。光线也随之暗淡下来,没有那么多刺眼的亮往瞳孔里头钻,何问灵缓慢地睁开瞳孔完全散开的眼睛,看到同样单膝跪在地上的白芷,还有头顶那把带着红绸缎的关公大刀。
一下,头顶有东西又扫过去,白芷的脸上明明灭灭,如同阴影一样厚重。
两下,白芷看向了这边,视线在红袍下交汇。
三下,何问灵才看清楚面前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当街巡街的关老爷。白芷带着她拦在了路的中心,将关公拦了下来。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钟言带着13小队等着他们归队。小女娲骑着飞练的脖子坐,两只手抓着他的长头发当玩具,萧薇目视左前方,问:“她们在干什么?”
钟言缓慢开口,像是在说一个古老悠远的故事:“关公袍下过,关关难过关关过。”
他们等着她们回来才开始行动,由于已经和物业打过招呼,这么多人一起进小区也没有受到阻拦。小区环境不错,绿植覆盖面积很大,其中还有一个很大的人工湖。王大涛显然过来踩过点,带队从湖边走过,走到A栋的时候直接刷卡进门,然后大家一起上了电梯。
301有密码锁,但由于江傲露的失踪密码锁没用了,只能用配备的备用钥匙来开。屋子是三室一厅,客厅采光良好,大落地窗配上高端家具,处处显示了江傲露的经济水平。
放在崇光市也是个小富二代了。
钟言走进屋,屋里放置最多的就是艺术品了,雕塑、绘画、插花,甚至在玄关处有一角枯山水。和所有的摄影师一样,这个年轻的小姑娘也喜欢冲洗自己的作品挂在墙上,大家走走停停,虽然都不是内行人但不妨碍大家觉着她拍得好。
“挺有天分。”萧薇羡慕地说,“我小时候也喜欢过一阵子摄影,但是设备太贵了。”
“而且这东西还没有一步到位的时候。”梁修贤跟着说,“就和钓鱼佬永远惦记别人的鱼竿一样,摄影师永远惦记着自己没摸过的镜头。”
“哦?你也懂?”萧薇转头。
梁修贤推了下眼镜:“喜欢过一阵子。”
“后来怎么不拍了?你不像买不起镜头的人。”萧薇冷冷地问。
梁修贤又推了下眼镜:“扛镜头太累,吃不了这份苦。”
他们斗嘴的时候钟言就带着飞练去了厨房,厨房有两个,一个开放一个传统式。飞练进来之后先翻了下冰箱:“咱们看这些做什么?”
“你不知道,厨房是最容易泄密的地方,也是最能看出个人习惯的地方。”钟言当然要找人气最足的地方
()下手,“冰箱里有什么?”
原来是这样,看来自己的做人经验还是太少了。飞练随意地翻了翻冷藏室:“一些零食,少量水果,看起来像是蓝莓和草莓。冷冻箱里有冰淇淋,然后就没了。”
“没了?就这些?”钟言凑到旁边看了看,原本还以为飞练没说全,结果一看,还真就这么点儿。
“她饭量这么小么?不过现代人都习惯点外卖。”飞练关上了冰箱,拿起钟言放在灶台上的资料,“这里头写……她曾经在账号上公开说,有不干净的东西在跟着她?”
“是,她失踪之前发过的。”钟言将那份资料重新拿过来,目光停在了第三页。
[额……怎么说呢,总觉着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着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我真不该拍摄那些照片,我真的是一个很糟糕的摄影师。回家的路上一直回头看,真的有东西跟着我,额,我没骗人,为什么有人说我骗人!]
[以后都不敢走夜路了!我要在家里躲一个月!]
“师祖觉着这话不对劲?”飞练低着头问。
“我看了看后头,她已经决定暂时反锁房门留在家里了,为什么只存这么一点儿吃的?她不是反锁好多天失踪的,按照时间推断,一开始反锁她人就没了。”钟言说,“人是铁、饭是钢,你如果决定留在家里,你第一个准备什么?肯定是饮用水和满冰箱的食物。”
“师祖果然聪明。”飞练关上了冰箱门。
“不是我聪明,是因为我总挨饿,任何欲念都可以被恐惧打倒,但食欲不会,你就算再害怕,该饿的时候还是会饿,而且饿得会更快。”钟言带着飞练去了江傲露的卧室,这里都被警察搜索过了,所有毛发、指印以及鞋印都被采集完毕,留给他们的只是些毫无价值的摆设。
“她很热爱摄影啊。”飞练环视一周,墙上挂着不少她的摄影成果,还有一面特殊的柜子,专门放置她的昂贵摄像头。
“这么喜欢摄影的人,怎么能说出这些话?”钟言继续往后翻阅,好像江傲露在路上被不明生物跟踪之后就有点儿不对劲了。
[我一个女人为什么要玩摄影,我吃饱了撑的是不是!]
[果然女人就不能玩这个,玩又玩不明白!]
[明天就把摄像头都卖掉!留给你们男人去玩吧!]
这跟女人、男人有什么关系啊?钟言紧紧皱眉。不过江傲露在发布白龙潭照片之后遭受过莫名其妙的网暴,可能那次网暴也影响了她的心理状况。
飞练又在卧室里绕了一圈,仍旧没发现什么可疑。他来到落地窗的边上,看向对面的楼,所有的建筑物都有着大面积的采光落地窗,而为了避免对面的窥探,一部分居家人士都选择用纱帘当作窗帘,这样既可以达到采光的需求又保留了隐私。
其中一扇窗口引起了飞练的注意。
窗帘将窗口盖得密不透风,但如果是窗帘的异常还不足以引起他的关注,主要是那里有一股子……死人的气息。
飞练
眯起了眼睛,把那扇窗口仔细打量,身后响起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他一回头,小女娲拖着小恐龙玩具正朝他走来。
“过来一下。”
飞练给了她一个眼神。
小女娲直接原地起跳,跳到了天花板的吊灯上,蹭蹭两下爬到飞练的头顶,又坐回飞练的肩头。飞练指了指奇怪的窗户,问:“你觉着那里头有尸体么?”
隔着玻璃,小女娲看向那扇窗,摇了摇头。
“要不你去看看?”飞练盛情提议,并且打算打开窗户。
小女娲仍旧摇了摇头,吭哧一口,咬了他一只耳朵下来,脆脆地吃掉了。
大家都在搜索,但是全部都一无所获,连最灵敏的钟言都没察觉出这屋里有灵异现象活动过的痕迹。他们只好先安顿下来,中午和晚上都点了外卖,等到天完全黑掉,窗口对面是万家灯火,钟言让其余的人先睡,然后晚上轮班。
面前是一整盘的太岁肉,钟言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拿了一片。“还行,越吃越好吃了。”
跟着他和飞练一起值班的人是施小明,他正在认认真真地研究江傲露留下的只言片语,时不时用记号笔涂涂画画,宛如回到高三教室的高考生。钟言飞速地吃了一盘,酒足饭饱后问:“你今天对着窗口看,发现什么了?”
“有个屋子,我觉着不对劲,但是小女娲说没有尸体。”飞练离他很近,“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八成是遇上骨灰房了,有些人习惯将骨灰留在房子里,而不是入土为安,这样的房子并不少见。”钟言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要是觉着不对劲,明天咱们就去看看。”
“还是去看看吧,万一有事呢。”飞练不敢掉以轻心,主要是想要杀死他们的人太多了,“师祖……嗯……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钟言的眉梢微微一动,要来了吗?
“你既然看了我的情书,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回复啊?”飞练抱着膝盖坐在沙发里,“我看小说里,看完情书都是要给答复的。”
“你想我给你什么答复?”钟言又逗逗他。
“就是那种答复。”飞练比划了一下,“比如你喜不喜欢啊,比如……你愿不愿意做我……男朋友?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