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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偷挪在了陈冬青身后。
【木头,小心点,你后面多了个烦人精】
系统里,为了催生蝗虫的101脱了气力,躺在沙发上不得动弹。但它还是忍不住微微抬头,提醒陈冬青,她身后有人。
陈冬青又岂会不知?
她一直都提防着凝霜仙子,怕她会闹出什么动静。
现在凝霜有动作了,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好歹,她不需要一直这样提防着了。
凝霜一面输送仙法,加大自己头顶保护层的力量,一面朝着陈冬青靠近,分出力量袭向陈冬青的后心。
冥王没有想到她会出这一招,想要伸手去挡,却来不及。
他距离陈冬青有些远,根本没办法拦下这一招。
他只能远远怒道:“你疯了!你疯了!”
要知道,这个结界的主要构成是陈冬青的力量,他们两个人不过是用仙力在补充,要是陈冬青一倒,这个结界瞬间就会破裂,再也不能为他们遮风挡雨。
凝霜的做法,无疑是找死。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凝霜仙子觉得自己确实是要疯了。
天知道,她无端被扯进这个世界,莫名其妙的就被阁主放弃。
这样大的雨,哪里还有他们活命的机会?
雨的威力,她已经见识过。
这雨,不仅轻易的穿透了她作为神仙的防护,还叫她受了不轻的伤。
现在她的头皮还在隐隐作痛,似乎仍旧有血在往外流淌。
如果他们一旦支撑不住,只会死得很难看。
与其这样,不如先将这个闯入小世界的女人给杀了,或许阁主见了,觉得她还有价值,能饶她一命呢?
带着这样侥幸的心理,凝霜仙子对陈冬青出了手。
只要自己的招数落到实处,这个女人一定就不能再支持这个结界,也会立刻暴露在大雨之中。
摸了摸自己头顶丑陋的伤口,凝霜仙子下定了决心。
她正沾沾得意,却不料自己身后一重,有人在她的背后一推,将她直接推出了屏障外。
这一变故,是凝霜完全没有想到的。
雨水,顷刻而至。
比方才更惨烈的叫声响起,凝霜仙子立刻掉头,想要冲回结界里来。
好烫,这个水就像是煮滚的开水,躺在她心头。
好疼,自己的皮似乎都快要被掀掉了,实在叫她痛苦难忍。
可有了第一次,又怎么可能有第二次?
凝霜仙子绝望的发现,她打不开这个结界了。
哪怕她看着陈冬青在里头加大了防护措施,将她自己和冥王保护的严严实实,却不能再接近这个屏障半步。
屏障,已经将她隔绝在外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怎么能这样!”
凝霜仙子撕心裂肺的惨叫。
冥王眼底里划过一抹不忍,却也没有开口,或者说有任何行动想要放她进来。
毕竟,伤害陈冬青的人是她,这也是她罪有应得的下场。
陈冬青闭目,不搭理她。
要是搁在从前,陈冬青多半是会谅解她的。
从前的陈冬青,觉得什么都可以谅解。
毕竟她没有出事,也不会遇见什么麻烦。
可现在,她觉得不能了。
她发现,对待某些人物,只要自己的脾气够好,这些人就会觉得自己的好是理所应当的,是可以摧残的。
就像她刚刚明明将凝霜仙子放进了屏障,她非但没有半句感谢,还口口声声的质问自己。
质问自己便也就罢了,她居然还想恩将仇报,要取了自己的性命。
这样情况,如果陈冬青还由着她,那她岂不是太窝囊了些!
凝霜仙子的哭声,在外头越来越弱。
等到完全没有她的声音后,陈冬青才睁开了眼睛。
凝霜仙子已经融了。
她趴在屏障上的姿势被最后记录了下来,只有浅浅淡淡的一层褐色。
很快,这一层褐色,也被雨水冲走,没了踪迹。
只有冥王浅浅淡淡的发出一声叹气。
陈冬青冷笑:“怎么?觉得我太残忍了?”
冥王摇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只不过我在叹凝霜,一代仙子居然落得这般下场。”
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叫她成了这个样子。
“久居仙界,总觉得自己比凡人高上一等,尔后又觉得自己比普通仙者高上一等,自然而然就成了今日里的这个局面。”
要不是她自视甚高,又怎么会贸然对陈冬青出手?
凝霜忘记了,自己的仙术,要比她高上不止一个等阶。
“她一死,咱们就没了任何提示,也不知道天机阁阁主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冥王因为没了线索,而觉得有些沮丧:“毕竟她是很有可能见过天机阁阁主的人。”
“她没死,我们也不可能知道。”陈冬青笑了笑,“你看看,现在天机阁阁主也没有露面,如果凝霜和他的关系真的还不错,也不至于连出都不肯出来。”
凝霜多半连见都没有见到过天机阁阁主。
而这次天机阁阁主派她出来,多半就是来当炮灰的。
冥王转念,觉得陈冬青说的很有道理,也不再纠结此事。
反正人已经死了,再纠结也没了用处。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冥王换了一个话题。
陈冬青摇头:“恐怕还真不好办。你看,这雨多半不会停,也没有哪里有个遮挡,我们根本没有避雨的地方。”
目前,陈冬青还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
冥王也觉得这确实是一件难事。
他想了想,对陈冬青道:“我曾得过一件宝贝,可以抵御万载之水,想来这种程度的雨水,应当也算不了什么。”
“不过,这宝贝不大,只有半个人高,顶多能当一个盖子,遮不了咱们两个人。”
冥王有些为难。
这明摆着宝贝在谁的手里,谁就能活下去。冥王虽然想要当陈冬青的狗腿,可也不至于为了这把命也给搭上。
再怎么说,活着还是最好的。
“既然能当一个盖子,那就只当盖子用好了。”
陈冬青如是道。
冥王一愣,有些不明白陈冬青的意思。
陈冬青踩了踩脚下:“你看,这雨所到之处,什么都没了,唯有脚下的土地,仍旧扎实。”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