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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乍现,一丝剑光外泄,随着那道冰冷的剑光平平划过,浮楼那硕大的脑袋瞬间脱离了他那粗壮的脖颈,平平飞出重重跌落在了地面上。
尘沙飞扬,飞扬的尘沙混合着粘稠的血迹,将浮楼那颗硕大的脑袋遮掩得面目全非,那斜斜倒在地面上的脑袋,双目暴睁,死死的凝视着稳立于场中的谭谈,眼神中写满了浓浓的不甘。
战神的遗物,战神的记忆,这些都是多么诱人的东西啊!浮楼没能经受住这些传说的诱惑,所以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率众屠戮野狼帮千余帮众,肆意践踏野狼帮中所有的女眷,浮楼、浮空、浊尘和连城都死了,但却给谭谈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伤疤,这道伤疤也将永远的缠绕在谭谈的心间。
一强一弱两道浑厚的金色斗气,凝聚成两条金色的洪流,分别从浊尘和浮楼的尸体上徐徐渗出,顷刻间便将谭谈围绕在其中,并争先恐后的从谭谈周身的毛孔中向身体里侵入着,腹内那颗金色的魔珠缓缓转动,伴随着金色斗气的渗入越转越疯狂。
一层金色的光晕在金色魔珠的表层飘忽萦绕,那是修为即将突破的预兆,三级剑圣,若再进一个境界便是一级大剑圣,十八岁的年龄,一级大剑圣的修为,那将会成为天泽大陆上不朽的神话,而此时谭谈的心中,却提不起一丝的兴奋,因为他那颗本是纯白的心,在野狼帮中所有兄弟被屠之后,已经染血不再纯白,满满储存的尽是无边的仇恨,再也无法容纳其他情.欲。
两道洪流只消一刻间便尽数被金色魔珠吸纳殆尽,魔珠逐渐停止了转动,继而静止,静止后的金色魔珠上,爆射着一股异样的金色神彩,充盈的斗气将谭谈周身的每一颗细胞都渲染得兴奋的跳动着,嘶嘶炸响愈加猛烈,谭谈淡淡的低头看去,却发现瀚海斩沙的尽头那尺余纤细的剑芒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爆射的粗壮剑芒,剑芒宽若剑身,长约两尺。
“谈儿,当你手中长剑,外泄的剑芒可达三尺之时,可去王都寻找我们,我和你爹娘还有寒儿会一直等待着你来找我们..”
爷爷临行前对自己所说的话,又轻轻在谭谈的耳边萦绕,两滴晶莹的从谭谈那明亮的双眸中,无声滑落,随风消逝。
“剑芒两尺,锋利且粗壮,这是一级大剑圣的象征,剑芒三尺,三尺剑芒之时方能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亲人和爱人。爷爷,您知道您的孙儿现在所经受的折磨有几多么?难道现实真的需要那么残酷么?”
谭谈轻声自语,无人能够应答,唯有他自己那声声无奈悲痛的叹息。
长剑挺起,谭谈缓缓踱到浮楼的尸体旁,用力撕扯下了浮楼尸身上的黑色锦衣,转身折返到苍倩的身旁,俯身用黑色锦衣将苍倩那赤裸的身体遮掩了起来,轻轻抱在了怀中,收剑入戒,起身缓缓向走到浮楼那颗硕大的脑袋旁,意念一动将浮楼的脑袋收入了如新戒指,转身面向悬挂着赤裸女眷的高台,静静伫立在高台之前,闭起了双目。
“轰隆隆~”
片刻之后,高台之下的地面微微颤动了起来,且愈加猛烈,高台随着地面的颤动剧烈的颤动着,尘沙四起,随着尘沙的飞扬,高台之下的地面骤然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裂缝愈加增宽,高台缓缓沦陷,继而彻底的消失在了地下。
“杀~”
伴随着大地的轰鸣声,黑山宗的前院中杀声四起,一波波锦衣侍从手持利刃,只消片刻间便将谭谈围拢在了中间,更将偌大个前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谭谈依旧紧闭着双目,用意念催动大地的裂缝,缓缓复合着,全然没有去理会身旁那一波波凶神恶煞的清扬阁弟子,仿若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一般,脸上依旧冰冷如霜,淡漠异常。
“小子,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清扬阁领域..”
大地的裂缝已经全然复合,平坦的地面上空空如也,再没有了先前的高台,同时也没有了那一具具赤裸的女尸,做完了这一切,谭谈缓缓睁开了双眼,紧了紧环抱着苍倩的双臂,大步向黑山宗正门的方向走去,全然没有去理会身旁尖声叫嚣着的清扬阁众人。
“小子,找死..”
一队长摸样的汉子,见谭谈全然没有理会自己的问话,顿时恼羞成怒,气急之下暴喝一声,挺剑向场中信步前行的谭谈斩去。
汉子长剑上那淡淡萦绕的金光,昭示着他三级大剑师的修为,三级剑师的速度已经是匪夷所思,只一息之间那汉子的利刃便已刺到了谭谈背后的咫尺之外,而谭谈却恍若未觉一般,仍信步前行着。
“你死吧..哈..”
眼见自己的剑尖已经触及到了谭谈那不算壮硕的后背,那汉子略显兴奋的朗声狂笑了起来,但他的笑声却仅只维持了一刹那,便骤然被两道愤怒的龙鸣声掩埋得无影无踪。
狂龙怒啸,众人只见就在他们队长的长剑即将洞穿信步前行那少年腹背之时,一金一银两条狂龙自少年的腹间骤然腾出,并围拢在少年身旁迅速凝聚身形,狂啸着向少年背后的队长袭去,其速度之快仅只留下了金银两道残影。
血光乍现,伴随着一声惨呼,两条巨龙狠狠的撞在了那汉子的身体上,并瞬间将那汉子壮硕的身体吞噬殆尽,仅只留下了一层血雾在汉子先前伫立的地方徐徐挥洒,随风消逝。
“吼~吼~”
愤怒的狂龙在将汉子的身体吞噬殆尽之后,似乎仍未释放出胸中的愤怒,各自怒鸣一声之后,疯狂的翻腾着巨大的身躯,围绕着仍信步前行的谭谈,窜入了两旁的人群。
金色的火龙所过之处,清扬阁众人瞬间化为了道道飞灰,随风散去,甚至连惨呼的机会都不曾留下,银龙所过之处,空气中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将清扬阁众人瞬间冻为了块块坚冰,狂龙过,坚冰裂,四肢残骸伴随着坚冰的崩裂,宛如雨滴般跌落在了地面上,两道狂龙所过之处,干净的地面顿被血染。
“回去告诉你们阁主,三日之后,我谭谈定将血洗清扬阁..”
在两道狂龙的守护下,谭谈只消片刻间便走出了黑山宗的正门外,缓缓转过头来,冷冷的环视了一下院中那被血染的土地,抬头淡淡的凝视着侥幸生存却被狂龙灼烧得体无完肤的一干众人,淡淡的说道。
话未说完,谭谈那环抱着苍倩的身体却化为了一道残影,疾速向夕阳坠落的方向奔去,转瞬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只留下了那一道悲愤的怒喝声,久久回荡在黑山宗的上方,迟迟不散。
夕阳西斜,层层红云更如血染,红云遮去了坠落的日头,仿若那片片红云不忍让象征光明的太阳,目睹他脚下的惨剧一般,黑山宗内仅存的数十清扬阁弟子,无奈的轻叹着,侥幸的整理着自己那被灼烧得面目全非的锦衣,凝视着锦衣肩头那依旧雄壮的展翅苍鹰,唯有苦笑。
三日,三日之后那不羁少年将要血洗清扬阁,这句话宛若誓言,更诠释着那少年的悲愤和心痛,血洗清扬阁?清扬阁宛如一座山岳般屹立与人族数百年仍未撼动,仅凭一位少年,少年的一句话便可被血洗么?众人不知道,却也不信,但他们却仍要回去将这句话传达与清扬阁的高层,因为若少年那句话当真成为了事实,那么自己将万死莫赎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