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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欢“);
他刚在浴池中沐浴,
所以此刻未着寸缕!
承欢怔住,本应该避开视线,
可却像被什么定住一般,动弹不得。她直勾勾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听他倏然发笑,“看够了么?”
承欢后知后觉,脸红如潮,从他腿上起身,慌忙挪开视线,
这之间,还不小心扫到惊人一幕。
她语无伦次:“我下次会小心的,你去沐浴吧,
我先出去了。”磕磕巴巴说出这几句,便转身跑向门外。虽说是跑,动作却因为方才的意外而缓慢,
且步调沉稳。
她连外衣都没披,佛心连忙替她披上件外衫,
扶她回卧房去。佛心在外面听见她那声惊叫,
吓得不轻,
忙询问情况。
承欢有些走神地应着:“差一点跌跤,
不过好在没事。”
她脑中却在想,
季乘云身上竟然有许多陈年伤疤。也是奇怪,
难不成全是季霈打的?不应当啊,季霈虽然严苛待他,
但也只会罚他跪祠堂之类,亲自动手是很少的。何况那些伤痕,瞧着像是鞭打留下的。
想来是他来季家之前受过的苦。说起这,
存稿又想起了那长公主和云霓郡主,她们与季乘云似乎有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但具体是什么,也无人知晓。
她怀揣着心事,回到卧房。佛心扶她在扶椅上坐下,安慰了几句,“少夫人放宽心,幸好没出什么事。”
“是啊。”承欢应了声,托着自己肚子,方才她可真是吓死了,下意识就护住了自己肚子。这孩子,从难以置信,到如今逐渐承载着她的期待……
她长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在脸上,簌簌扑动,让佛心给她倒了杯茶水压惊。
一杯水下肚,她才觉得心里踏实了很多。承欢轻抚着自己肚子,无声地在心里说:“孩子呀孩子,你可要好好地长大。”
她略坐了会儿,便转去床上躺下。因为怀孕,只能侧躺。而季乘云喜欢睡外侧,所以她便喜欢朝里侧躺。若是她朝外侧躺,不免要和季乘云面对面。
她朝里侧躺下,将被子拉到心口处,掖在手臂之下。季乘云很快也回来,他把下人唤退了。门吱呀一声,被关上。灯烛被吹灭,他脚步声渐渐靠近床侧。
承欢闭着眼,感受到被子被掀开一角,身侧的位置变得充实。不久之后,某条长臂又伸过来,搭在她腰上。
他轻柔的吻落在她后颈,伴着一句晚安。
第二日,他不必早起,甚至在家休息。承欢一大早醒来,身边多了个人,还略有些不适应。他的长臂还横在她腰上,她轻托起他手臂,预备起身。
这轻微的动静,季乘云也醒过来。
他眸中略带些慵懒,撑起头看她,漫无目的地叫了声她的名字:“承欢。”
她嗯了声,撑起身来,“昨天母亲说,要回去一趟。”她越来越喜欢这里的日子了,没有太太,没有姐姐妹妹,也没有要维持的人际关系,简直像遁入了一个虚空世界。
季乘云笑了声,撤开手臂,贪恋地从她身上收回视线,也转身,预备起床。按理说,该由承欢伺候他起来。可她如今不大方便,倒被季乘云按下。
季乘云穿了鞋子,起身替她去取衣裳。她衣裳都放在衣柜之中,她衣裳已经算少的,可还是里里外外好几层。季乘云视线扫过,似乎犯了难。
承欢看他久久没有动静,便打算下床来亲自找。还没有动静呢,就听见季乘云说:“不许动,坐着。”
他想了想,挑了一套柔粉色的过来给她。不仅如此,还颇为细致地替她一件一件穿上,手把手抬起她的胳膊往衣袖里套。
承欢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
季乘云不许,看着她笑道:“为什么?我伺候得不好?”
“不是。”承欢摇头,就是感觉有些消受不起。
季乘云蹲下身,替她将衣带系上,扣子扣上,连鞋子都是抓着她脚踝仔细替她穿上的。
佛心敲门,季乘云唤她进来。她一进来便瞧见这么一幕,身量高大的男人半蹲在床边地毯上,托着女人小巧的足,目不转睛地替她穿鞋袜。二人皆是一副绝色皮囊,乍一眼,像画似的赏心悦目。
佛心回过神来,在一旁站着没动。少爷的眼神太认真了,好像在做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微微带着笑意,不容人插手。
季乘云做完一切,托她起身,说了句好了。这才自己随意地穿戴好衣裳,唯独留下了那腰带没系。
他面向承欢,眼神漫不经心地瞧着她,也没说话。承欢却会了意,侧身接过他手上腰带,绕一圈替他系上。
他今日不必去官署,因而穿了常服。一身青色长袍,凭白将人拔高几寸似的,他又身姿挺拔,像一棵青松挺立。
她将腰带扣上,理了理附近的衣摆。
佛心见他二人都妥当了,这才上前来将铜盆放下,送上洗漱用品。承欢洗漱完,还得梳头打扮。季乘云没这么麻烦,弄完了坐在一旁看她梳妆打扮。
他在梳妆台边站着,分明带着笑,却莫名添了审视的意味。佛心都不自觉紧张几分,也没人敢说话。
季乘云目光从梨花木雕花的梳妆台上扫视一圈,抬手取过一支海棠花的簪子,看了看,又放回原处。过了会儿,又拿过她另一条珍珠项链看了看,这一回还点评起来:“这一条的珍珠不够好看,下回再买条好看的。”
承欢哦了声,镜子里佛心开始替她绾髻。季乘云撑在梳妆台上,歪头看她,语气慵懒:“上回那对银镂嵌珍珠的耳环呢?怎么没见?好看得很,今日便戴它吧。”
那对耳环上回她便收进匣子里了,佛心也知道,看了眼季乘云,没说话,还是等小姐交代吧。
承欢小声说:“收起来了,佛心,你去取吧。”
佛心应声,退下去取。
季乘云不依不饶:“为什么要收起来?因为一看见便忘不了那日,嗯?”
他竟还能说得这样轻巧?承欢不得不佩服他的厚脸皮程度。
那天好几次,差点被人看见。天,她都快吓死了。回忆起来,除了羞就是臊。
季乘云笑意渐深,“唔,可是承欢分明很兴奋。”
她又要听不下去了,她不禁想,他这样孟浪的性子,是怎么忍得住这么多年从来没女人近身的?
佛心取了耳环回来,正要替她戴上。被季乘云拦下,“我来。”他说。
季乘云站到她身后,一手抚上她下巴,轻轻抬起,另一只手轻捏着她耳垂,俯身靠近她耳畔,将那只耳环勾进她耳洞里。
趁此时机说:“忘不掉不是更好,天天记着我,爱上我。”
他将另一只也替她戴上,仔细端详一番,夸道:“何以满堂彩,疑是仙子下凡来。”
佛心听得头低得更低,好在听得季乘云吩咐:“传菜吧。”
她迅速退出房门,出门后呼出一口长气,这等闺房情趣,实在令人心生笑意。佛心摇了摇头,实在地替承欢高兴。这些年她一直跟在承欢身边,看她谨小慎微地活着,可怜得很。
她叹了声,吩咐底下人往厨房去传令。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季乘云站在她身侧,看着铜镜里的娇颜,小声道:“这位仙子,可是天上派来渡我之人?”
他怎么还扮起来了?承欢瞪了他一眼,起身往外间去。季乘云低沉的笑声从身后追上来,一点点地撞进她耳朵。
她绕过屏风,才觉得耳根热起来。什么仙子……这张嘴,这大抵是读书人的嘴,毕竟巧言令色。可也不是所有读书人都如他一般,可见还是人的不同。
季乘云隔了会儿才追出来,倒不再没正形,与她说:“今日我得空,咱们去街上逛逛?”
临近中秋佳节,城中会有些小型的庙会活动,倒挺热闹的。承欢以前不常去,只偶尔去过几次,便点头答应。
待吃过早饭,二人便乘马车出门去往附近的庙会街。灯笼玩具,应有尽有,好不热闹。
季乘云牵着她的手,与她并肩行在街上,感受着街上的人流。他是将她护在怀里的姿态,离她很近,怕她被人冲撞到。
承欢一路安静,她不是话多的性格,便听季乘云说着。
“那个兔儿灯,以前我买给过你,你还记得吗?”
“嗯。”她点头,“后来坏掉了。”她还伤心了好久。
“还有那个冰糖葫芦,有一回你眼馋,可谁知道正好碰上一串特别酸的,你酸得皱眉,还不敢丢,怕太太责骂。还是给了我。”
“嗯。”她也记得,她以前胆子很小,太太给她们几个都买了冰糖葫芦,可她那串就特别地酸。她虽然不讨厌吃酸口,可也吃不了这么酸,吃不下去,又不敢丢,最后像烫手山芋一样给了季乘云。
“后来你丢了吗?”她难得主动问。
季乘云笑眼微弯,说:“没有,我吃掉了。”
二人一路往前走,不知不觉就走到月老庙附近。不管什么时候,月老庙总是很热闹的。大家都爱求姻缘。
月老庙里那颗姻缘树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绸带和许愿牌。承欢依稀记得,她好像也写过。有一回和湘湘还有柳柳来玩,一人写了一块。记不清是几年前,反正估计早就找不到了。
也是好笑,这种东西,哪有用处?不过是各自求个心里安慰罢了。
她那时候求的,大概是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后来逐渐觉得这也很难,毕竟男子大多要传宗接代,娶妻纳妾。一心人,好难的期盼。
季乘云视线也落在那颗姻缘树上,笑了笑说:“所谓的美满,都是要自己争取的。只有无能的人,才会事事寄托在天上。”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表示:浪,但只对你浪。
2(“窃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