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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苍炼面露厌恶,“你什么时候竟跟人族搞到一起了?”
“她也是阴差,上次去人界收魂,就是同她一起,她人不错,值得相交。”
祢茶暗道谢谢了,这般维护她。
摩珂最后看了祢茶一眼,见她依旧主意不改,便介绍道:“苍炼,这是我请来给给苍芽治病的神医。”
“你说她是神医?”
祢茶刚要介绍方思议,方思议道:“她是。”
祢茶顿时一滞,怎么回事,这次也要她来治!?
方思议传音道:“我帮你。”
祢茶还是头一次面临这种场合,所处陌生境地,面对修为同她一般但立场迥乎不同的魔族,她需要镇得住场,哪怕不是神医,她也不能被看穿。
裴云宿十分乖巧地跟着两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内心的好奇没有表露在脸上,他没有听说过师尊会医术的事,但师祖是神医没错。
所以他师尊作为神医的弟子,通晓医术是很正常的事!
“苍炼,你怎么去那么久......”突然,有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祢茶并不认识这人,但听到他的声音,顿时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灵魂也跟着震?了下。
摩鸠!
给她灵魂里下魔气的家伙!
摩鸠顿住脚步,看到祢茶,道:“这位是?”
祢茶突然镇定下来,她服用了隐气丹,只要不跟摩鸠正面交锋,对方就不会察觉到她灵魂里同源的魔气。
“她叫祢茶,是个人族医者。”摩珂见到他,道,“我带她来给苍芽看看。”
摩鸠道:“不行,我不许任何人动苍芽!”
“你也不许任何人救她?”
“人族能治好魔族的病?”
“试试不会有事。”
“先前试试的那些医者甚至会加重苍芽的病情,这你不会不清楚。”
摩珂眉头蹙起。
祢茶道:“让我看看,如果我没把握,那我不会出手。”
“你......”摩鸠盯着祢茶,总觉得似曾相识,但他打过交道的人族大多死了,剩下的身居高位,眼前这三位魔族似乎从未见过………………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没有没有,素昧平生。”祢茶道。
摩鸠嗅了嗅她身上的气息。
祢茶赶紧绕开他进屋。
阆琬领主不在,守在床边的是一位俊美阴郁的男子,他看向祢茶,神情不悲不喜:“你能救芽儿?”
看来刚才屋外的话,他已经听到了,祢茶本想说试试,但说试试,对方可能不会让她治,道:“我能。”
“你知道如果救不活她,你便不能活着走出这扇门吗?”
祢茶心里一沉,她猜到了,门外的血迹便是死去医者的血,为了那一千万,她豁出去了:“敢来,自然知道代价。”
阴郁男子名叫萧清珏,乃是苍芽的父君,他起身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这么上道吗,祢茶道:“一千万魔晶石。”
萧清珏见她狮子大开口,又看了下床上的女儿,道:“可以。”
祢茶本来是来用灵石换魔晶的,没想到真能白得一千万魔晶,医术真是个不错的本事,但前提是能治好………………
祢荼道:“还有我想用五亿灵石,再换一千万魔晶石。”
灵石矿在魔界并不算多,但灵石能在天界用,也能与人界来往,故而在魔界上位者那里也是有备无患,萧清珏道:“可以。”
和上位者打交道是这种感觉吗,会上瘾好吧!
祢茶走到床边,看向躺在床上的少女,看起来年纪不大,肤若凝脂,呼吸平稳,好似睡熟一般,修为极高,乃是山神境,堪比人族地仙!
初级生死册看不出她的剩余寿命,但中级生死册可以。
祢茶手在袖中触及中级生死册一角。
寿元,三日。
祢茶顿了下,她立刻传音给方思议:“救不了,她时日无多。
方思议道:“到了山神境,也就是人族的地仙境,生死便超脱世外,不在轮回之中,她的寿命是目前身体的寿命,只要病治好了,她的寿元自会恢复正常。”
祢荼道:“你确定救了她,我不会有事?”
方思议道:“你没有泄露天机,你若是救了她,她便欠你一份因果。”
祢茶对那位领主夫君道:“我来给她治。”
萧清珏道:“你知道芽儿身患何疾吗?”
祢茶当然不知道,但她莫名有底气,来到床边,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又装模做样地拿过她的手腕,按住脉搏,魂力扫荡了身体一圈,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一点伤病都没有啊。
“你过来。”称茶朝着摩珂招了招手。
摩珂上前来。
“手给我,别反抗。”祢茶搭在他脉上,魂力在体内走了一圈,然后另一手拉着苍芽的皓腕,对比来看,两位魔族体内五脏六腑都一模一样,穴位经络也相差无几。
床上躺着的这位,应该是毫发未伤啊。
怎么堂堂山神,只剩三日寿元了。
祢茶装模做样了一顿,作出严肃的表情。
“你现在知道是什么病症了么?”萧清珏神情冷酷。
祢荼照着方思议的话说道:“是失心症,梦环仙君的失心咒,能让被诅咒的生灵灵智全失,五识混沌,于昏睡中燃尽命灯,以至耗尽寿元。”
萧清珏眸光骤亮,其他几位魔族各有所思,知道这些,也不算乱救了。
祢茶见了这些人的脸色,不由暗叹方思议的实力,连碰都没碰苍芽公主一下,就知道了一切,这不只是医术,还有见识啊。
话说这人还说他都忘了,这叫哪门子都忘了!关键的忘了,剩下的全记得!
祢茶道:“你们出去吧,我先给公主看看。”
她说的看看,可能是看公主的身体,故而在场一众男魔族都很自觉地向外走去。
“你留下。”祢茶喊住方思议。
裴云宿顿了下,却没有开口,于是一个小元婴,和一群仙神级的大能站到了门外。
房间里只剩下三人。
公主静静地躺在床上。
不多时,祢茶出来了,拿了张药方,递给萧清珏:“按照这上面的魔药去配药,还需要灵虚天尊的养心灯,龙迩神王的护魔镜,上面罗列一些仙料魔料,我要布置疗愈阵法。”
“你真能治?”摩鸠道。
“如果有我说的这些,不出三日,公主就能醒过来。”
“她的寿元......”摩珂道。
“也能恢复。”
祢茶只是按方思议说的写了方子,她不知道灵虚天尊的养心灯在天界,也不知道龙神王的护魔镜乃是神王的本命神器。
以魔界与天界的关系,要想得到养心灯,便得攻上天界战将灵虚天尊镇守的仙洲,抢夺位于阵眼的养心灯。
而龙迩神王的护魔镜乃是神界至宝,神界与魔界半征半合,把这东西要来,神界在此期间便会偃旗息鼓,这样魔界与仙界开战,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祢茶只知道两日过后,养心灯和护魔镜陆续被送到了这间房间。
魔料和魔药早已送来,阵法布置妥当,丹药祢茶也炼制好了,在废了好几炉丹药之后……………
毕竟这一次的丹药品级比较高,再者用的都是祢茶了解不多的魔药,如方思议所说学习魔药理论不如直接上手炼几次,祢茶借此知晓了魔药的炼制之法,也算是收获不小。
而且阵法竟然也能疗伤倒是让她长了见识,只是这阵法又是祢茶没有学过的,但让祢茶感到平衡的是,仙神境的魔族骄子们也没见过。
萧清珏看了购买的魔料清单便一脸费解,在阵法成型之后,真有炼化魔气之效,越发对称茶刮目相看,态度也越发亲和,连带着裴云宿在领主府的待遇也比初来时好了许多,去哪儿都有人领着。
祢茶不得不感叹方思议的能耐,这人能写药方,还能创灵阵,究竟何方神圣!
第三日,祢茶站在床前,两日两夜不眠不休地炼制不懂的药剂丹药,以及布置不懂的阵法,无时无刻不在学习魔药魔料的用法,她的神色肉眼可见地疲乏,明显耗神极大。
萧清珏在她身边站着,阆碗领主则坐在床边,紧握着苍芽公主的手,放在脸侧。
摩珂,摩鸠和苍炼都在屋中候着。
穷尽浑身解数的祢茶忍住打哈欠的欲望,看着床上的少女,见她的睫毛稍稍动了下。
祢茶倏然眼前一亮。
“母亲……………”一个细小的声音传来。
阆琬领主眼泪夺眶而出:“芽儿,你终于醒了!”
祢茶站到方思议身边,让出床前的位置来,她稍稍拽住方思议的衣袖,方才她实在紧张了一会,苍芽公主的寿元只剩最后的几个时辰,时时刻刻都是煎熬。
可此刻随着她醒过来,头顶的寿元顿时显现出万年来。
而且还是目前的她望尘莫及的二十五万年!
不愧是山神境!
看着公主醒来,祢茶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这种成就感,在得到一千万魔晶石的报酬时达到顶峰。
“此番多亏了神医,必须好好招待神医,还请神医赏光。”
祢茶拿到报酬就想走了,她在这魔界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被抢了,岂不是白来,而且遭罪是小,没了性命是大。
她在阆琬领主府的这几日,随着战势起落,她在魔界上位者圈子里的名声便传了出去,而今苍芽公主醒过来,递到领主府的请帖便如雪花般纷至沓来??都想请他去给族内长者看病。
魔界常年征战,患各种疑难杂症的强者不在少数,现在来了位神医,连苍芽公主这等恶咒类的必死病症都能治好,搞不好他们那点小伤也有得治。
祢荼一心想走,摩珂被各种撺掇来要留下祢茶,便只得出言挽留:“放心,阆碗领主在,没人会抢你的魔晶石。”
祢茶道:“我主要是想回地府一趟?“
摩珂问:“去做什么?”
“买高级生死册。”
摩珂叹息:“我送你过去。”
祢茶道:“我也该回人界一趟了,我徒弟一直留在魔界,对他身体不太好。”
摩珂看了下裴云宿,只觉他举止大气,宠辱不惊,而且十分贴心,不禁有点眼红,要不他也收个?
“等他下次来,我会给他准备灵石,供他修行。”
祢茶道:“这么看好他啊。”
摩珂但笑不语,主要是祢茶身为神医,自然有必要打好交道,包括她身边之人。但她老师不好接近,便只好从那少年着手。
让祢茶稍稍安心的是,摩鸠没有再来招惹她,这人似乎对苍芽公主有意,在苍芽公主昏迷时,守在她床边,在她苏醒后,便守候在她左右,其余的人他都视而不见,再加上祢茶虽为“神医”,却是收钱办事,所以他对祢茶的感激不大,祢茶走的
时候,他也没来送行,十分冷漠了。
摩珂开了去地府的门户,祢茶领着方思议和裴云宿回到大帝宫外,转到阎王殿门口,摩珂想看看高级生死册长什么样,便同她一道去见发生死册的阴差。
“高级生死册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拿到,得经历一些内部的考核,最后由阎王发放。”
阴差迈着小碎步在前面带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阎王殿正殿。
祢茶看向端坐上首的那位疑似和她有交情的阎王,硬是没看出来哪里眼熟。
阎王见了他们,立刻从座上下来,道:“你等来找本王,所谓何事?”
祢茶道:“阎王大人,我想买高级生死册,不知该怎么考核………………”
“买?还要买?地府的生死册不是靠买的,而是靠能力!”阎王严肃道,“你的勤勉,本王略有耳闻,如果是你要,本王可以给你一本。”
祢茶:“......”
摩珂:“???“
这谎话还可以再离谱一点吗,她才当上阴差不过几个月,再勤勉又能到哪儿去!
阎王咳嗽了一声,道:“本王现在没空给你考核,这高级生死册,迟早你都能拿到,现在给你也是一样,之后看你的表现,如果你消极怠工,这高级生死册也还是会收回。
祢茶立刻道:“多谢阎王大人!阎王大人公正严明!”
摩珂连忙拱手:“阎王大人,我也是为了高级生死册而来。”
阎王眼皮跳了一下,一阵心痛,但又小心翼翼地扫了仙尊一眼,道:“那便也给你一册,但之后的考核,若你过不了关,品行不端,口无遮拦,你的生死册也会收回。”
这便是让他封口不能外传的意思,完全没指望自己也能拿到的摩珂倒吸凉气,忙拱手道:“遵命!”
一分钱没花,得到高级生死册的祢荼如飘在云端,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心里写满了疑惑:“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
出了阎罗殿,摩珂道:“你跟阎王什么关系?”
祢茶道:“我说没关系你信吗?”
摩珂道:“不信。”
祢茶摊了摊手:“事实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摩珂沉吟片刻,道:“阎王不会无缘无故偏向一个人,可能你身上有什么与众不同之事吧,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
这份感谢十分真诚,祢茶也心安理得地受了,这回如果不是摩珂,她去不了魔界,也见不到苍芽公主,得不到千万魔晶。
突然间富有到这般境地的祢茶,脸上乐开了花。
分别时,摩珂正色道:“这几日魔界仙界开战,如果你有兴趣,清理战场的时候你也可以一起去。”
祢茶立刻道:“什么时候?”她不缺灵石不缺魔晶,现在就缺功德了!
摩珂道:“这枚跨界传讯石你拿着,等时机到了我会唤你。”
祢茶从他手中接过一块沉甸甸的橙黄色晶石,握在手里,道:“到时候见。”
摩珂道:“今后你要小心,阴差的生死册可能会被他界阴魂觊觎,这些年地府不太平,阴魂抢了阴差令和生死册,夺舍你的肉身,便能冒充阴差再地府司职之后取而代之。”
“多谢提醒。”他不说祢茶不知道,可既然知道了,她就知道小心防范了。
尽管她的识海有天碑镇守,但岑松只是敲她脑袋一下就能让天碑掉屑,可见天碑也不是万能的。
看来今后不只要防备生灵,还要防备鬼魂,凭她现在的修为有些不够看。
所以必须更进一步,成为地仙,在天界也当个差,到时候能接触的生灵,能得到的秘辛还能更多…………………
事到如今,祢茶也算是明白了,见闻很重要,学识很重要,就算她跟着方思议近水楼台,习得逆天医术,她不知道世间有养心灯、护魔镜,不知道梦环星君失心咒,见到病人想治都没法治。
看来还是得多压榨方思议,让他多教点………………
过了奈何桥,来到候狱,祢茶放出黑龙,自己也拿出干丝结,直接在候狱上收刮阴魂,各种各样的魂魄应有尽有,飞驰间,也能看到一些阴差再将魂魄收进魂袋,但像她这样一路收刮的却很少见。
裴云宿和方思议跟在身后,祢茶给了裴云宿一些魔晶石,道:“想去集市逛逛吗?”
裴云宿的桃花眼顿时亮了:“想!”
“我有几个同窗在地府任职,我让他们带你去转转。”祢茶拿出传讯魂石,问了下余微霜、胡祚和闻斐。
三个人中,只有闻斐有空,听说是祢茶的徒弟,迫不及待想来照顾。
祢茶用仙力给裴云宿用了敛息术、隐机术等能隐藏他修为和隐藏他人身的术法,能让他看起来和普通鬼魂没什么区别,这才拍了拍他的肩,领着他回到奈何桥另一头的鬼市入口,闻斐已经等在了那里,见到裴云宿立刻眼前一亮:“是他吗?”
“他叫裴云宿,越国三皇子,”祢茶介绍闻斐的名讳,又道,“这是为师在邵山的同窗。”
裴云宿见礼,十分规矩温顺,让人看了情不自禁心生欢喜。
“交给我吧。”闻斐道。
祢茶又对装云宿道:“有要事便用魂石联系我,逛完了也可以跟我说一声,我来接你。”
裴云宿重重点头,祢茶又给了他一千魔晶石,裴云宿道:“师尊,我也有的。”
祢荼没当过别人的师尊,仔细叮嘱了好一阵,这才把裴云宿交给了闻斐,再次回到候狱,和方思议黑龙会合。
方思议看着她,道:“你可以让我带他去。”
祢茶道:“不,你得陪我。”
候狱孤魂亿万,祢荼起初兴致勃勃,但发现收的全是凡人的魂魄,一百魂魄才一点功德,也就是说凑齐七千魂魄,需要她引七十万魂魄过奈何桥,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做完的。
祢荼渐渐的放慢了速度,她干脆把干丝结和魂袋托付给黑龙,自己和方思议漫步在候狱荒原之中。
黑龙看她收魂的时候就跃跃欲试,轮到自己的时候十分激动,捞着魂袋远去,淡金色锁链挥舞得十分起劲,威武的龙身在虚空中盘旋。
祢荼牵着方思议的手,惬意地道:“真想和你就这样到地老天荒。”
方思议眸光微漾,道:“在候狱荒原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下去么?”
祢茶道:“我就想和你漫无目的地走下去。”
方思议站到祢茶身前,抬手捧着她头侧,又将她头发上的细小灰尘拨去,道:“我也想。”
祢茶弯起唇角:“大狐狸。’
方思议有些愕然:“嗯?”
祢茶道:“老师才不单纯。”
方思议停下动作,担忧地看着她清澈明亮的眸子。
祢茶握住他的手,道:“不单纯也没关系,只要你不是祸世大魔王就行了。”
黑龙就被她留在了地府,裴云宿交给闻斐他们几个轮着带,祢茶同方思议回到地面,陈皇宫泰和殿外立着不少人,祢茶刚出现在房中,就听到外面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国师大人收了越国质子为弟子。”
“原本国师大人更看好我们太子殿下,还助太子殿下修行。”
“太子殿下要继承大统,自然不能随仙人去修行,而我这个做兄长的,也应该为国出力了。”
“仙人看重诚心,只要大皇子诚意足够,以大皇子的资质,或许能被仙人看上......”
“什么诚心,”一个惹人厌的声音笑着道,“国师收越国三皇子为徒,因为越国三皇子送了十亿灵石………………”
一时间,门外寂静了。
“十亿!?”有人低呼。
“越国三皇子裴云宿母妃家门显赫,富可敌国,寻常人不能比。”
“十亿凑一凑还是有。”
“但国师岂是那等俗人………………”
祢茶推门而出,外面的王公贵族纷纷上前,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他们护着自己家中小辈,守在门外也不知守了多久,见祢茶出来,一个个目露希冀,满脸乞求。
祢茶看了眼岑松,几日不见,他神态略显疲惫,像是经过许久的长途跋涉以至于身心俱疲。
岑松持着扇子故作恣意,近日仙魔大战,仙洲被攻入,阵眼被夺,不少天界仙官都被叫回去,他留在了这里,见祢茶和仙尊都在陈皇宫内,有些意兴阑珊,仙尊与战场隔着界壁,左右不了战局,也不知上面那位让他盯着这两人,究竟有何用
.......
迎着在场众王公贵族的希冀的目光,祢茶一锤定音:“不收徒了。”
现在祢茶不缺钱,不缺事,就缺时间,她没有闲心去教导更多的徒弟。
“既然越国已讲和,武试尚在筹备,近段时间,我不会在陈国久留,有事可以让太子联系我,但没什么重要的事最好别打扰。”
飞辇驶过半个陈国,回到邵山。
祢茶送老师去了炼器堂,自己则去往紫檀大殿。
“我有事想见邵山山主。”
祢茶请示殿中长老,长老掀开眼皮,一看是她,顿时收敛倦意,叫她稍等,用特殊的传讯石联系了山主。
不多时,一道紫光从天而降。
胡冕转过身来,摸了摸胡须,笑盈盈地道:“你找老夫,是为何事啊?“
祢茶道:“我收了个徒弟,不知能否让他入邵山学堂修习术法?”
胡冕道:“是你院中的那位名叫陆珠的姑娘?她修为尚浅,还达不到邵山入学的门槛。”
祢茶道:“不是,是新收的徒弟,元婴境,阴阳双灵根。”
胡冕道:“天资不错,什么来历?既是人族,除非身份清白,不然不能与邵山有太多牵扯。”
所谓不能有太多牵扯,便是婉拒了。
祢茶道:“他是越国皇族,但既然拜我为师,今后尘世之事都抛开,他的事仅与我有关,与邵山无关。”
胡冕道:“此事,我需要与其他各族商量。”
祢茶道:“或者让他当岁差,如果他有岁差的能力,再让他入学堂。”
胡冕道:“他修为不足,和你当年还是不同的。”祢茶当年是半仙之体,天命者,又有方思议这个炼器师兼神医不遗余力相助,才有了邵山各族的让步。
要再为人族让步就难了,不过如今各族都指望着祢茶在仙会夺得名次,再加上称茶是前往地府的牵线人,在各族中的话语权水涨船高,各族再为她破例,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只是希望比较渺茫。
祢茶:“有劳山主了。对了山主,陆珠是妖身,等她修为到元?了,能入邵山学堂吗?”
胡冕拂袖:“一个一个来!”塞一个都是难事,还想塞两个!
祢茶行礼后,悻悻转身向外走去,胡冕叫住了她:“你等等。”
祢茶转过身,目似询问。
胡冕笑着道:“多谢你照顾胡祚。”
祢茶道:“相互照顾,应该的。”毕竟她能有今日,还是这位邵山山主让她做岁差,许她入学堂,不然不知要走多少弯路。
胡冕又来了句:“若此事未能如你所愿,还望你莫要介怀。”
祢茶连连点头,如果她徒弟此番不能入邵山学堂,那如果她成了邵山的地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