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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觉,必然是错觉......”
颓废男子自当是看错,是喝醉了的幻觉,是日思夜想产生的幻觉。
他自嘲一笑,而后又喝下一口酒,跌回躺椅上,却还是忍不住侧过头,眸光牢牢盯着不远处的白衣身影。
哪怕是幻觉,也不愿意错过。
真的好像仙尊啊。
可是仙尊早已避世万载,早已不理这六界俗世......他不在乎六界的生死,他不愿意出现,谁也寻不到他。
祢茶静静地躺在水下,她恍惚间好似看见了方思议那颠倒众生的脸,不禁抬起受伤的手,试图去触碰那一抹温暖,方思议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边,眼里好似透着怜惜。
“是做梦吗?”
方思议抬手在她眉心拂过,祢茶闭上了眼睛,手也失去了力道,从方思议手心滑了出去。
方思议抱起祢茶,转过身来。
颓废男子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醒自己,再看向前方,却见那男子身边漾出空间波纹,一只脚迈进去,身形便消失不见。
颓废男子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面露潮红,满眼癫狂,一跃而出:“仙尊,是仙尊……………”
他瞬移至空间波动漾出的地方,感受到些微的余波,却没法推演出空间穿梭的方向,他都已经是九阶元君了,距离无上仙帝也不过一个小境界和一次敕封而已,可他却推算不出空间裂缝通往的方位!彻底酒醒:“是仙尊,真是仙尊!”
颓废男子抬手抹去面上胡茬,将头发用玉冠挽起,原地抓耳挠腮:“我该怎么去找………………”
原地打转了一会,颓废男子一拍后脑勺,他身形一闪,来到海面之上,神识越体而出,以极快的速度扫荡整片仙洲。
终于,颓废男子面上流出两行清泪,忍不住无声地嚎了一嗓,身形融入虚空之中。
方思议抱着祢茶来到一处寥无人烟的密林。
这里草木葳蕤,枝繁叶茂,林中多凶兽,甚至不乏半仙境的仙兽盘踞林中,兽吼声阵阵,四处奔袭的虫与兽,此刻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都避开了这里。
方思议将祢茶放下,让她背靠古木虬结的老根躺下,拿出火折来,点燃了身前堆积的枯枝枯叶。
火光照妖在祢茶的脸上,一点点烘烤着她身上湿漉漉的衣袍。
方思议拉着她的手,往里头注入无形之气。
这时,旁边空间稍稍扭曲,一个人走了出来。
方思议头也没抬,往火堆里放干枯的树枝,火焰燃烧得更旺了些。
颓废男子局促地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他的目光落在方思议绝美的面上,表情千变万化,半晌过去,他如同木桩。
干树枝烧完了,方思议起身。
颓废男子迅速转身,随地拾取了一圈,抱着一堆枯柴轻轻放在火堆边,然后继续装木桩。
方思议捡起他找到的树枝,折断了放入火堆中,又拿出一块湿润的手帕,擦拭着祢茶的脸和手。
颓废男子倒吸凉气,若非亲眼所见,简直无法相信眼前所见。
方思议道:“再去找点木柴来。”
“好、好......”颓废男子往后走了几步,突然转过身来,泪如雨下,“我走了,您不会又抛下我离开吧。”
Eix:“......“
颓废男子哭着说:“我走了,还能再见到您吗?”
方思议道:“你是……..……”
颓废男子抹去脸上的泪水,看了下身上破破烂烂的装扮,无怪仙尊认不出,他道:“仙尊,我是秦祺啊!是您麾下第二大将秦祺!是您最忠实的属下秦祺啊!”
方思议道:“我不是你说的这人。”
说着,方思议拿出自己的衣袍盖在她身上,然后抬手抚摸了下祢茶的脸,抬起她的上半身,揽入自己怀中,女子浸水后皮肤冰凉,隔着衣袍,温暖传递,那冰凉的体温也在逐渐回暖。
秦祺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仙尊竟然会跟一个人类女子如此亲近,无尽万年来,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仙尊亲近一个女子,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道:“您确实不像我认识的仙尊,但您就是仙尊啊。”
方思议抱着祢茶,没有多余的言语,过了一会,柴烧得差不多了,便吩咐道:“去捡柴吧。”
吩咐得也太熟稔了,秦祺生怕他移开视线,仙尊就从他眼前消失,以仙尊的能耐,他若不想被找到,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他抬手一划,空间刀刃切断了一根腰粗的桦树,一道仙光扫过树干,新鲜的树枝立刻变得干枯,他随手划了几下,一
块块干柴落地,整齐对堆积在方思议身旁。
秦祺拿起一块木头,投进火堆中,迫不及待示好道:“仙尊是想将此女身上的衣袍烤干吗,我可以用仙术代劳。”
方思议道:“我不是你说的这人。”
秦祺道:“但属下愿为您效劳。”他屁颠颠地来到祢茶身侧,抬手打出一道暖光,祢茶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湿透的衣袍也变得干燥崭新,湿漉漉的头发也顺直光亮起来。
方思议依旧搂着祢茶,抬手拨过她额前的头发。
秦祺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仙尊认的妹妹么,仙尊对她也太过照顾了。
不多时,怀里的女子眉头动了动,睫毛轻颤,而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向近在眼前的方思议,好看的眸子立刻睁大,然后一只手便碰到了那张白皙面颊上。
秦祺瞠目结舌,看看这胆大包天的女子,又看向逆来顺受的仙尊,脑中五雷轰动,恨不得开口怒斥“把手拿开!”
“老师。”祢茶轻轻喊道。
秦祺又皱起眉头来,是叫的“老师”他没听错,所以这位女子是仙尊的弟子,仙尊从来没有收过弟子,对这唯一的弟子稍微宽和点,似乎也说得过去。
方思议柔声道:“没事了。”
声音十分温柔,秦祺的后脑勺都酥麻了,这是仙尊吗?
“我记得我方才掉进水里,”祢茶道,“我还看见了你,兴许是我的错觉。所以是这位前辈救了我吗?”她看向对面立在一旁的颓废男子。
秦祺求救似的目光看向仙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方思议也看向他,道:“是他给你弄干了身上的水。”
“多谢?”祢茶还记得这个随手一挥差点拍碎她胸骨的元君,她身上的伤势毫无疑问是方思议治好的,所以是这位元君送她上岸的?
“应、应该的?”秦祺都结巴了,此女明明是仙尊所救,他确实只是烘干了下衣袍而已,像去水咒和净身咒这种小术法,对仙尊而言不过一抬指罢了,不至于要他出手吧。
难道是为了给他出手的机会,让他和这位弟子交好?
祢茶虚弱地望向方思议,眼里盈满笑意:“你怎么会来这里?”明明说了不会来的。
方思议道:“我算到你会有危险,便让邵山的人带我来了。”
祢茶的目光在秦祺面上扫过,就算她现在意识不清,她也能察觉到这位连只脚都不愿意挪的男子此刻态度的变化,总不会是因为她护住了人界,这位坐视仙洲被攻克的元君良心发现了吧......
“我经历可多了,回头和你细说。”
“好。”
“那我再睡一会。”历经几轮苦战,祢荼也累了,精神十分萎靡。
几乎是话音刚落,呼吸变得均匀了,竟是直接睡了过去。
秦祺满心疑惑,却一句也不敢多说。
“你可以走了。”方思议对秦祺道。
“不,我不走,”秦祺硬着头皮坚持道,“我找了您这么多年,而今总算见到您,岂能轻易离开。”
方思议看了他一眼。
秦祺顿时头皮发麻,脊椎僵直,整个人如坠冰窖,此等熟悉的感觉数万年没经历过了,他不由露出享受之色。
方思议顿了顿。
秦祺软若无骨地跪在方思议脚边,一把抱住方思议的脚,感动道:“仙尊,我真的好想......这是什么?”他摸着仙尊的腿,摸到了脚腕上的硬物。
方思议一脚蹬开了他,道:“我会召见你,但不是现在。”
秦祺瞬间激动得战栗,仙尊一言驷马难追,他说会召见那就是一定会召见。
秦祺不敢造次,连连后退,狗腿笑地融入虚空之中,下一秒回到海底城池内的青铜门口,躺回躺椅上,脸上还是化不去的潮红。
可没多久,面上潮色褪去,只剩下空虚:“一刻钟了,仙尊没有唤我。”
大概睡了一天一夜,祢茶才悠悠转醒,她睁眼之后,立刻道:“黑龙!”
识海中的黑龙虚影没有回应。
祢茶道:“我看到它摔在另一边海底,我得去救它。”
方思议扶着她起身,道:“不用急,黑龙属水,它沉在海底也不会有事。”
“它的生命气息还在。”来到岸边,祢茶道,“我下去看看,那你……………”
方思议道:“我在上面等你。”
祢茶用魂力感知了下周围,附近并没有人族修士,也没有神族,她看向天际,原本在那儿厮杀的神族将士和人族地仙都没了踪影,先前天神自爆让她受伤惨重,如果不是方思议来了,逆天的医术救治,她可能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连她这尊天仙都这样,当时在附近的神族和人族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
如果那些神族将士还昏迷着,那岂不是上好的收割灵魂的好机会?
想到这里,祢茶一把拉住方思议的手:“我带你一起去,黑龙可能受伤了,需要你治疗,而且我得去收魂。
所有神族,一个都不能放过。
否则有一个去了人界,对无垢城以及附近城池的百姓而言,都是灭顶之灾。
可怖的界壁裂口还在远处虚空之上,边沿如碎裂的镜面,能看到外界无垢城上的景象。
祢茶留了一抹神觉在界壁裂口上,但凡有生灵进出,都逃不过她的捕捉,这才带着方思议,给他施了个避水诀,便拉着他来到水下。
祢茶深入海下万丈,深不见底,她的神魂扫荡出去,只能看到来来去去的海鱼、海龟等生灵,其中不乏高阶海兽,但感知到祢茶的气息,都主动避开了。
“阿龙。”祢茶在脑海中呼唤。
没有回应。
但不多时,祢茶嗅到了血腥味。
“神血的气息。”祢茶拉着方思议,往血腥之气袭来的方向掠去。
“真有神族!”
神识覆盖方圆千里,祢茶朝着一尊巨大的海兽而去。
祢茶用魂力威压制住那尊海兽,同方思议一道,落在那海兽的背上,祢茶盘腿坐下,神魂越体而出。
她持着干丝结魂器,在海兽体内扫荡了下,从这海兽的肚子里,勾出了一道神族的魂魄。
干丝结再次勾了勾,又有上百道鱼魂被串了起来。
祢茶将所有魂魄都塞进魂袋中,这才回到身体内,有些许眩晕,她站了起来。
海域这么大,上哪儿去找神族。
终于,在水下游走了两个多时辰,祢茶的神识终于探到了黑龙的身影,他变回了原形,体型甚大,所以很是好找。
祢茶来到黑龙身前,提着它的角,将它带出了海面,并给它喂了好多颗疗伤丹药,其中还包括两颗仙丹。
方思议亲手为黑龙疗伤。
不多时,祢茶手里捧着一只湿漉漉的松鼠,松鼠躺在她掌心,圆滚滚的肚子朝上,正呼呼大睡。
来到岸上,祢荼神识外放,几乎笼罩了整个仙洲,随时随地留意着神族的动静。
但一个时辰过去了,祢茶精神紧绷,精神力消耗了不少,但神族的影子都没找到。
可天神自爆的余波,竟然连地阶半仙的黑龙都奈何不了,可见也奈何不了其他半神神族,那些半神神族可能都像黑龙一样昏迷,但性命无虞。
怎么样才能找到剩下的所有神族?
陡然,祢荼眼睛一亮:“走。”
“去哪儿?”松鼠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
三刻钟后,水下城池。
不出所料,那位九阶元君就在青铜门外,但比起先前懒散地躺着,此刻竟然站在那儿,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祢茶都有点不自在了:“您是在等我吗?”她不确定地问。
秦祺看了眼仙尊,又迅速飘开视线,道:“只是恰好看到你来罢了。
祢茶想到大概是这位元君送她上岸,听方思议说还给她烘干过衣服,想来是个嘴硬心软之人,看到人受伤也还是会救,道:“我来找前辈,是想请前辈帮忙找人。”
秦祺道:“找人?“
“或者说找神族,”祢茶道,“剩下的神族不知还有多少,但最好一个也别留。”
秦祺道:“我为何要帮你?”他心虚地看了眼仙尊,主要是此女是仙尊的弟子,而他是仙尊的第二战将,仙尊以往很是看重他,他很想知道在仙尊心里,他和这位女弟子,谁的地位更高。他保证只要仙尊一个眼神,他一定乖乖听从。
祢茶道:“这些神族攻陷了仙洲,屠尽了仙洲仙族,难道前辈就一点都不想为死去的仙族报仇吗?”
秦祺勉为其难地道:“这是个理由,还有呢?”
祢茶道:“如果任由神族活着,他们通过破碎的界壁去往人界,百姓会陷入危难,我不愿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一定要所有神族死绝!”
秦祺不由看向仙尊,所以这就是仙尊受她为弟子的原因所在吗,如此大义凛然?
方思议扫了秦祺一眼。
秦祺咳嗽一声,立刻道:“好,我帮你,你且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既然仙尊要隐藏身份,那他也不能让仙尊的身份暴露,他本就与此女不熟,帮自然不能白帮。
祢茶不疑有他:“那就多谢前辈了。”
秦祺抬手一挥,身侧出现了一个空间门户,他的手伸进去,从中拖出来一尊神族,那神族半昏迷,微弱地挣扎,自然是挣脱不出元君的束缚。
祢茶直接脱去肉身,她的身体直接靠在了方思议身上,方思议顺手揽住了她,并扶住了她的头。
祢茶用干丝结勾住这位神族的魂魄,直接投入魂袋中。
“这是......阴差的手段?”秦祺看见了祢茶的神魂,也看到她手里的锁链,以及被勾住的魂魄,不由露出些许惊异之色。
“继续。”方思议道。
秦祺把这尊神族尸骸扔到一边,又从空间门户中拖出一尊神族。
如法炮制,祢茶一口气收了三十七尊神族,其中有九尊意识尚在,被眼前这位九阶元君硬生生抓了过来,一记手刀砍去大半条命,再被祢茶收了魂。
这些神族凄声哀嚎,却无法自爆,这些令人族地仙倍感棘手的神族,在这位元君手里毫无还手之力,祢茶不由心生向往,什么时候她的修为也有这么高就好了………………
所有神族斩杀殆尽,祢茶感激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晚辈感激不尽,他日再来拜会。”
秦祺摆了下手,待祢茶转身向上游动时,他肆无忌惮地看向仙尊的背影,眼巴巴地看着仙尊远去,仿佛失去所有力气地跌坐到躺椅上。
再见,方知何为想念。
他为什么不提议跟着这女子走呢!
仙尊没有授意,仙尊甚至没有认他.....
秦祺心情糟透了:“仙尊还回来吗,仙尊不会再也不来了吧,我要出去找他吗,如果我出现在了仙尊身边,那仙尊隐姓埋名不就成了空谈,其他人岂能坐得住......”
祢茶再次回到邵山别院,其他去仙洲历练的人还没回来,包括裴云宿在内,岑松可能已经回来了,但仙府里有禁制,祢茶没打算去拜访,因此不知道他在不在。
从
天界回来,这人就有点怪怪的。
祢茶也能理解他,毕竟一眨眼自己修为跟他一样高了,曾经的优越感不复存在,需要点时间平复心绪吧。
祢茶跟方思议说起她在天界的见闻,见到了其他仙山之人,还有两位仙帝都给她递橄榄枝,她分析不出所以然来,方思议也前所未有地沉默,时不时嗯一声,祢茶都以为他要睡着了,但转过头去看他,他目光十分清明。
“你在想什么呢?“
方思议道:“你做得很好。”
祢茶道:“是吧,他们给的好处,我都要了。”
方思议道:“那就免不了要和他们两个打交道了。
祢茶期待着,和一个打交道是打,和两个打交道也是打,还能相互制衡一下,那可是堂堂仙帝,和仙帝打交道也能从中受益。
方思议默了许久,突然开口:“阿荼。”
“啊?”祢荼随意地回道。
“你愿意与我成亲吗?”
祢茶愣住了。
仙洲边沿,一处简陋的洞府中,一个檀木摇椅上,躺着一位五官好看神色颓废的男子。
“第一百三十六个时辰,仙尊没唤我。”
男子神色萎靡,手里拿着个酒坛,坛中酒水滴答在地,他对面悄无声息地立着一列黑袍者,犹如一道黑墙。
十多人挤在一处阴凉的洞穴中,只有颓废男子躁怒不平的呼吸声。
而那些黑袍者仿佛没有呼吸和心跳,目光锐利,宝相森严,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静。
这些都是颓废男子的死士。
死士们遍及仙洲各处秘府,他们身着盔甲,隐于天兵守卫之中,无时无刻不把仙洲内的情景传递到躺尸的这人耳中。
突然,秦祺睁开眼睛。
下一瞬,他的身体消失在了洞府之中,黑袍者们随之而动,也接连消失不见。
方思议行走在镜面般的海水之上,不远处是一片沙洲,沙洲之上立着两尊状似石像的护卫,底下乃是一处秘府,只是仙洲破败之后,尚未被闯入的人族打开。
方思议停在沙洲之上,转过身来。
秦祺在他面前单膝跪地,道:“属下秦祺,拜见仙尊!”
“起来吧。”方思议道。
秦祺含泪:“这些年不见,您究竟去哪儿了,怎么会变成而今这般......”
方思议道:“我被困住了。
见仙尊没避讳自己,秦祺瞬间惊醒,感动得无以复加。
“谁,竟能困住您.....”秦祺倏然反应过来,“是天帝!?但以您的实力,天帝有什么手段能困住您?您不知道,天帝忌惮您的存在,甚至取缔了仙尊这一仙阶。而今您是世间唯一仙尊。”
方思议的思绪飘到万古之前。
漆黑森冷的地下,锁链锁住他的四肢百骸,修为魂力尽数被封,他感受到彻骨的寒意,耳边除了颤动的锁链撞击声,便是眼前对他下手之人愉悦的轻哼。
对方的声音高高在上,带着胜利者的喜悦:“世间没有永恒无敌之物,但凡事物皆有克星,这根锁情链,能生生世世锁着你,除非你的命定之人出现。
无上的天帝带着嘲弄的口吻道:“但却濯仙尊无情无欲,超脱世俗之外的,也就是说你根本不可能会有命定之人。你就生生世世地锁在这儿,直到仙体腐朽,灵魂溃散,到那时,我会用仙尊的仗仪厚葬你,给你立一个衣冠冢。”
“这便是你看不起至尊位、自以为与世无争却不阻止属下争权该付出的代价。”
秦祺还在那儿朝天怒骂,以及他实在想不到世间还有什么东西能困住仙尊!天帝到底用了怎样卑劣的手段,而今仙尊脱困,天帝为首的那些家伙是否还会动手,也幸好他遇见了仙尊,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再来戕害,要想对仙尊下手,先从他的尸
首上踩过去!
“锁情链。”
“什么?”秦祺没反应过来。
“困住我的是锁情链。”
“传说中的天生刑器?唯有命定之人才能解,”秦祺道,“天帝竟然用这种伎俩来对付您,您修的是太上忘情道,无情无欲,绝不可能动凡心,也不可能有命定之人......那您……………”
方思议道:“她就是我的命定之人。’
秦祺道:“所以只要她爱您,锁情链就能解?我看她对您,但还没有解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方思议道。
AJAE......
他的命定之人是祢茶,但祢茶的命定之人却不一定是他。
时至今日锁环依旧还锁着他,祢茶说着喜欢他,非他不可的情话,他知道那都有所保留,甚至不一定是真的。
“对了仙尊,天帝将我贬到此处,守仙洲藏宝地,现在仙洲被破,仙族被屠杀殆尽,藏宝地还好好的,里头的宝物我都分门别类整理好了,都在这个无限空间纳戒里面。”
他说完又有些羞愧:“虽然对仙尊而言,那些宝藏都不算什么......也怪属下无能。”
方思议接过纳戒,神色淡淡,道:“我该回去了,祢茶醒来若是没见到我,会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