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趣阁】biquge365.net,更新快,无弹窗!
不知道的时候,在他未曾发觉的时候,在那些年他只顾着熬打自己、立下军功,以便为父兄报仇的时候,有一个小姑娘曾在他身后,默默地陪过他数不清的日夜。
他把人抱在了怀里,他低头看住她的眼睛。
“是我,是不是?”
邓如蕴连连摇头,“不是,不是......”
滕越却又想起了他在金州见过的一篓箭,他还曾以为,那都是“那个人”的箭。
但今日,他忽的道。
“是与不是,你说了也不算。不若我让人回趟金州,把那篓箭拿过来,看看上面到底刻着谁的名字,好不好?”
邓如蕴早已把箭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他忽然提及,她身形都颤了一颤。
滕越直把她所有的神色尽数看在眼中,这一刻,她的慌乱颤动落在他眼底,他一把将人抱起,径直抱到了高高的案台上。
“就是我,那个人就是我......”
他用鼻梁抵在她鼻翼上,想咬又舍不得地贴在她唇边。
“邓如蕴,你怎么能如此会骗人?你就看着我,被你耍的团团乱转,你高兴是不是?”
他气怒地问她,“你就高兴是不是?!”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会说谎的骗子?
一个谎话又一个谎话,如果今天没有王复响酒后吐真言,她还想骗他到什么时候?!
他说不上此刻到底是欣喜多一些还是恼怒更占上风,他只觉自己已经被她磨得理智近乎失去。
他只见她还绷着嘴巴死活不肯开口,再也忍不住地咬在了她耳朵上。
“为什么......为什么骗人?是不是惯会说谎,一日不说就难受?!又或是折磨我,你就好受,还是......”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抬头,看到了她还欲遮掩的发红的眼睛。
他心口突然惊跳。
还是......娘让她如此?!
第76章
房中的灯火亮如白昼,几乎将男人眼底泛出的赤红血丝都照了出来。
被他强行压下的酒气,在压制的边缘不断翻涌出来,好似怒涛汹涌着男人,他咬牙盯着她,几乎要一口将她强吞入腹中。
邓如蕴向他看去,心下震颤。
而男人看着她的眼睛,这一刻忽然想到了什么。
“蕴娘,你告诉我,是不是娘让你这样做的?”
他一下问了过来,房中通明的灯火被窗外挤进的风吹到,颤颤地齐齐摇晃起来。
邓如蕴立时开了口。
“不是。”
他直看过来,她却不敢让他再猜再问下去,她说不是,全都不是。
“老夫人同此没有关系,而将军你,”她微顿,只一息,又继续道,“说句不好听的,将军你也太自作多情了,我是对将军有些情意。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总是有些情意的......”
邓如蕴在袖子里面捏住了自己的手,她把否认的话说了出来,听见男人哼声一笑。
他的笑声里满是不信,问她。
“总有些情意?但都不如你对你所谓的那个人的情意,是不是?”
滕越见她到了此时此刻还在嘴硬,他问了她,她就点头。
她还说是,“将军是将军,他是他,将军怎么能把自己当做他?”
“所以,确实是我自作多情?”他咬牙又问。
她还点头,还敢向他看过来。
“将军何必,非要让我说伤你的话呢?”
“好好好,”滕越总算知道还有什么人比鞑子更难缠了,他道,“你不用说了,蕴娘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他将她再次抱了起来,两步到了床边,直接将她扔进被褥中,径直压了过来。
她惊得睁大了眼睛,滕越却道。
“一日夫妻都有百日的恩情,那若是你我有个孩子呢?我不管那人是不是我,我只管你我若有孩子,照着你的说法,你是不是对我有些浓重情意了?!”
他话音未落,人就已经紧压到了她耳边。
邓如蕴大惊,他却用牙齿咬磨到她的耳垂,又自她耳下一路掠到颈边。
被他压制的酒气此刻全然翻涌了出来,邓如蕴整个人如同被他轻而易举地攥在掌心指缝里,他带着无奈恼怒地要把她全然拆散入腹。
邓如蕴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急着大力推他拍他。
“你别这样,你别闹,别闹!”
可她的气力在他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他只轻咬在她颈边最敏感的地方,牙尖磨到她身上几乎颤栗起来,他才问,“那你如实告诉我,你这些年喜欢的,到底是不是我?!”
邓如蕴无法如实回答。
滕越只见她到了这般时候,还不肯吐露一句,直把他恨得牙痒。
“你是觉得,我不会让人回金州取那箭来?!”
她闻言却硬声道,“将军去取吧。不是就不是,取回来了也不是!”
她一口的牙尖嘴硬,有那么一瞬间,滕越要被她唬住了。
可这骗子的话不能信,一个字都不能信。
滕越直接往外叫了人,待人到门外直接吩咐过去。
“找人回趟金州,去夫人的娘家老宅,把一篓装满箭矢的箭篓给我拿过来!明早开了城门就去,快去快回!”
他让人去金州取箭,他要切切实实地看到证据。
邓如蕴闻言脸都凉了。
而滕越在她脸上看到了这一丝的怔忪,如同坚冰上裂开的一丝裂纹,他只觉自己所想就是对的。
她的话果然不能信,一个字都不能信!
他被她气到心口发慌,只是看着她怔怔神色里的眼睛,看到她眼眸中暗含的无措与慌乱,滕越忽的又回想到了,被她打岔、被她挑起火气之前的那个问题。
男人微顿。
这一次,他没再强压着她咬她,在房中无影的通明灯火下,他慢慢松开了她,把人又抱了起来。
她耳垂脖颈被他弄到发红,但硬气的嘴巴和眼睛,更透着些连他也无法一眼看穿的复杂情绪。
滕越把被她挑起来的怒气摁了下来,他用手轻搓她的肩背。
“蕴娘......”
她不回应,不理他,只抿着嘴别开头。
滕越想到自己三番两次跟她说,她但凡有任何难处,有任何事情,都要第一个告诉他。
可他说了,她也答应了,但却左耳进右耳出,一个字都没有记上心头。
这是为什么呢?
是他令她无法相信,还是根本就是另有原因?
滕越不再吓唬她,手落在她腰间,又轻轻捏了捏,将她轻柔抱着揽在怀中。
帐纱被两人方才一通大动,落下半边,影影绰绰地遮住房中过亮的灯火,于阴影中在床边投下片刻安宁。
男人一时没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