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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君王——迪乌斯·尤托斯·庞德!
这个名号,时至今日,已极少有人记得,即便些许吟游诗人会将其捎带在故事中,也会在听众的哄笑声里一带而过。
因为,他太过古老……
一万年前,可能是更久……
瓦洛兰大陆第一魔法纪元,在那片无限混沌之中诞生的究极强者,迪乌斯·尤托斯·庞德,这位天才魔法师开辟了黑暗魔法,更层统治瓦洛兰大陆数个世纪之久。
这位当之无愧的黑暗君王,想不到还在瓦洛兰残留着渺小的魔法之力。
而就是这股渺小的魔力,却将符文大法师·瑞兹打穿了心脏!
瑞兹的身体涌现出一层湛蓝色的魔法护罩,他霎那与吴文胥脱离了百丈距离。
“滋滋……”
电流疾驰,瑞兹胸前被穿透的洞口,连带着那块破碎的符文,很快被新的固态符文替代,千年来,瑞兹不断用符文改造着身体,他几乎没有任何的血肉之躯。
“雷·天从囚!”
天幕的卷轴突然剧烈卷动,急速收缩,掀得乌云涌动,雷霆呼啸着肆虐八方。
吴文胥的身体,俨然被缩小的符文卷轴包裹,瑞兹食指与中指并拢起竖,口中默念有词,围绕在吴文胥身体周围的黑雾,竟然被苍天卷轴扑散,露出本尊。
“雕虫小技!”
被迪乌斯魔法意识占据身体的吴文胥,嘴角撇起轻蔑的笑容。
他收右拳,回握,冲击!
无穷黑雾登时缠绕了他的臂膀,这一刻,他挥出的根本不是拳头,而是携带着黑夜,吞噬一切光明的力量。
“呼!”
死寂的黑夜,如同散发的海浪淹没了瑞兹的卷轴。
那由死亡之力构成的黑暗,不仅没有退散,反而凝聚着更为精准的魔力,像一道光束笔直射向瑞兹的头颅。
瑞兹的脚下腾现出十丈宽湛蓝色魔法大阵。
黑暗光束刺穿了瑞兹的头颅,可当这道精密大阵消散之时,原地的瑞兹,已是变成虚幻的影子。
下一秒钟,湛蓝色魔法阵在吴文胥脚下出现,距离百丈之远的瑞兹,居然瞬间移动到他的身后,雷霆从瑞兹掌心里爆发,吴文胥的骨骼里都跳跃出紫色的雷电。
符文禁囚——卷轴骤然收缩,吴文胥彻底被圆柱型的紫雷光幕囚禁,电击。
面对迪乌斯,瑞兹根本不会留手,法术涌动——他的左掌中爆发出极刺眼的雷霆光球,直接按在了吴文胥的胸腔上。
“汝,竟敢?”
吴文胥的面容疯狂扭曲,迪乌斯其实不过是一道残破的魔法能量,根本算不上残魂,一道上古时期的魔法力,终究不能和如今这个大陆的巅峰抗衡。
瑞兹闻到了刺鼻的焦臭味,也听见骨骼炸裂的声音,只是半圣躯体的吴文胥,何曾能抵挡得住圣十如此猛烈的攻击?
“送你和你的小情人,一起见面吧。”
瑞兹张口,他的口腔里,聚齐起不可直视的魔法能量,这股能力,径直对准着吴文胥的头颅,他启动了超越符合的爆炸符文,他要一击必杀!
“死!”
几乎与迪乌斯力量对等的光幕,冲溃了吴文胥的头颅,旋即更大的光幕吞噬了他的身体,在一片错愕目光之中,他的身体与雷霆光幕融为一体,恶魔之王,被瑞兹轰的连齑粉不都剩下了……
“不……”
“不!”
“主上啊!!!”
十三白骑士们无法相信这种惊人的反转,他们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久久回荡在天际,这种信仰崩塌的痛苦,让他们失去理智。
“哈哈哈哈……”
“好啊,真是太好了!”
“吴文胥死了,这下子,北境土地,佛雷尔卓德,都将是我们的疆土了。”
嘉文五世笑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在他看来,今天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本来就是一场可笑的闹剧,一个热血上头的小子轻而易举的送上了自己的小命,连带着捎上了数不尽的资源和人马。
可笑的恶魔之王·吴文胥,一个注定被历史长河所唾弃的失败者。
“呵呵……”
诺克萨斯之手·德莱厄斯同样大喜过望。
这个难缠的、该死的恶魔之王,如果他只是龟缩北境,默默发育,限于瓦洛兰三巨头的约束,就算诺克萨斯和德玛西亚联手也奈他不得。
他扬名于莽,也死于莽,一个莽撞的年轻人,想和两大帝国对抗,实属做梦。
“吴文胥已经死了!”
“听我号令,所有人,即刻剿灭北方流寇残党!”
瑞兹的圣域,在一瞬间解除。
几乎同时间,德邦与诺克萨斯的军马开始颤动,绝望的十三白骑士们,被重重包围起来。
“约帝,主……主上他,真的死了吗?”
格卡亚斯身躯如同筛子般剧烈的颤抖,他孤弱无助的盯着约帝·枫罗弥赛,希望从那双紫色的瞳眸里面看见一丝希望。
约帝·枫罗弥赛站在敌方大军的最前方,他紫宝石般的瞳子里透着刚毅和骄傲,他没有显示出懦弱的情绪,而是铿锵有力的说道:“记住,恶魔之王的故事,永远不会完结!”
“我们是白骑士,是恶魔之王的守护者,哪怕是他的灵魂,我们也要守护到底啊!”
被圣十第二顺位的符文大法师·瑞兹击穿,完全可以宣布死亡,但,那又怎样?
他是十三白骑士的带领者,他们是守护王的白骑士,他们会永远追随王的脚步,哪怕是化作宇宙尘埃,百死亦无所悔。
如果吴文胥还活着,面对这副情景,一些中立的支援者可能还会有所犹豫,可吴文胥终究是死了,这就意味着,北方势力即将宣布沦陷,大陆重新洗牌。
这个时候,谁若是站错队,谁就得死!
……
“滴,答,滴,答……”
这是一片漂浮着各种各样时钟,又散发着乳白色明净光华的空间。
一个衣不蔽缕的男人静静躺在空间里,被不断漂浮着时钟所撞到,却始终沉着眼皮,无法睁开。
“时间正在流逝。”
“我曾看见过你的死亡,当时的你死得惨不忍睹。”
在一块两丈高的金色时钟上面,端坐着一位白发沧桑的老人。
他双瞳惨白,穿着脏绿色的衣服,看着那个男人时,口里面默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