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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齐偷渡失败,周瑜收到消息后,也是鸣金收兵。
而攻城的魏延也是在乐进出现后,就再也难以取得优势,因此也很快的就退了下来。
这第一天的交手,双方各有千秋。
不过总的来说,吃亏的还是汉军。
营帐中,烛火摇曳,帐内气氛沉闷压抑,庞统、吕蒙、魏延、贺齐四人都有些气馁。
庞统眉头紧锁,率先打破沉默,“都怪我考虑不周,导致今日偷渡失败。”
“此战,罪责在我!”
吕蒙、魏延、贺齐三人皆是一惊,齐声说道:“士元何出此言?”
庞统苦笑道:“是我小看对手,没想到竟被刘晔看穿,若非我提出偷渡之计,贺齐将军也不会无功而返,更不会让奋武军损兵折将,还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
吕蒙起身抱拳道:“士元此言差矣!你这计策没错,如果士元非要说罪责的话,我什么都没有做,才最该是接受罪责的人。”
“说到底,是蒙未能出力,才让这一战无果。”
“要怪,就怪我吧!”
魏延也起身附和道:“话不能这么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我奋武军将士,可没有一个孬种。”
“说起来,如果我攻城攻的再凶猛一些,说不定就能让乐进把水营的人全都调派来支援,也就不会让水军的兄弟们被魏军发现了。”
“都怪我攻城不力,未能吸引足够魏军,才导致偷渡计划泄露!”
话音刚落,贺齐更是自责不已。
“诸位,其实此战失利,主责在我!”
“几位不必多言,此事皆由我水军未能偷渡而起,是我未能及时察觉魏军动向所致,如果我能再小心一些的话,此时说不定已经畅游淮水了。”
四人争相揽责,气氛更加沉重。
正当此时,帐帘被人掀开,周瑜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他环视一周,将四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诸位这是在做什么?莫非是在排练一出认罪大戏?”
“都督!”
四人闻言,皆是一愣,齐齐称呼了一声后,接着面面相觑。
周瑜走到桌案前,倒了几杯茶,分别递给四人,朗声道:“好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偷渡失败,何至于此?”
“更何况,就算真要揽责,也该我这个都督一力承担,你们争个什么?”
“都振作一点,这仗才刚刚开始打,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四人这才挺直腰杆,各自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周瑜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看向四人:“今日之战,虽然未能偷渡成功,但我们也并非一无所获。”
“至少,我们试探出了魏军的虚实,也让魏军见识了我们的实力!”
“只是敌人既然已经发现我们的目的,那公苗的横波军恐怕很难再偷渡了,如今看来,恐怕只有步步为营,先下成德,再谋寿春了。”
“都督所言极是!”
庞统点头道,“今日之战,虽然偷渡没有成功,但是奋武军轻易便攻上了城头,这说明魏军也并非无懈可击。”
“只要我们吸取教训,下次定能成功!”
“不错!”
魏延也笑道:“今天只差一点了,我就不信,凭借我军精锐,明日攻不下那小小的成德?”
吕蒙和贺齐也纷纷点头称是,原本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周瑜看着重拾信心的四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勇往直前,就一定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是夜,周瑜正在帐内抚琴。
“报!”
“都督,吕蒙校尉求见。”
一曲终了,刚好有人通报,听到是吕蒙来了,周瑜眼中不禁闪过一抹讶异。
“子明,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周瑜放下手中瑶琴,抬头看向吕蒙,见他神色匆匆,眼中似有精光闪烁,便知他心中有事。
吕蒙深吸一口气,抱拳道:“都督,蒙今日思虑良久,心中有一计策,或可助我军成功偷渡肥水!”
周瑜闻言,剑眉一挑:“哦?子明有何妙计,说来听听。”
吕蒙走到地图前,指着肥水下游一处河湾说道:“都督请看,此处距离魏军水寨尚有一段距离,是肥水一处支流,且河面较窄,艨艟楼船皆无法通行”
“我料想此处魏军防备应该不高,或许可以从此处偷渡,之后利用大雾,汇入肥水。”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蒙以为,既然公苗的水军已经被魏军盯住,那么若有一支新军,或许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渡成功。”
“待明日白天,佯攻成德,吸引魏军主力的时候,只要公苗水军给魏军一个难以偷渡的错觉,那么我就有机会,从此处偷渡肥水!”
周瑜走到地图前,顺着吕蒙手指的方向看去,沉吟片刻,问道:“子明可是已有必胜之策?”
吕蒙没料到周瑜会这么问,犹豫了片刻,还是胸有成竹地答道:“都督放心,蒙已想好对策,定可偷渡成功!”
见吕蒙如此自信,周瑜也是没有怀疑。
事实上,周瑜本来就打算让吕蒙率军偷渡,只是没有想到吕蒙会主动找来,主动提出自己偷渡,并且方法都和自己不谋而合。
因此,周瑜听罢,顺势就答应了下来,给吕蒙拨了五千精锐,并一应走舸小艇。
翌日,天刚蒙蒙亮,也正是江上雾气最重的时候。
魏延的奋武军收到周瑜命令,再度开始攻城。
这一次,魏延以为强攻成德是主要方针,因此毫无保留,以比昨日更强的姿态开始了攻城。
刚一开始,成德就压力倍增。
好在横波水军一直没动,才让刘晔放松了不少,又从水寨抽调了两千人去成德城上协防。
因此,也让刘晔完全没有注意到。
在肥水的一条支流上,有一艘艘走舸和小艇,正在雾中缓缓前行。
并且这些走舸和小艇,全部都刷上了一层白色的石灰。
不止如此,连船上的士兵,也全都包裹着一层白布。
整个船队,仿佛与浓雾融为一体,在岸上根本就看不出来,除非是极近的距离,否则根本发现不了。
而船队为首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吕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