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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吴邪总觉得老海还没有说完。
果然,老海接着说道:“后来,那几个苗人总算没杀了他,他们将陈皮阿四和那宝函交给当地的联防队。陈皮阿四一个起义的战友那几年正好在那里负责联防,把他保了下来,他才没给枪毙,不过眼睛就此瞎了。后来那宝函给送到博物馆,那里人一听,就派人去现场看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结果,不过那宝函启开来一看,最后一层却不是什么舍利,而是这条铜鱼。”
随后,老海敲了敲报纸,道:“你说怪不怪?这在当时是天打雷劈的事情,那陈四爷知道后,破口大骂,说自己给人耍了,这宝函可能早在几代前已经给人打开过,里面的东西给掉包了。”
吴邪此时听老海讲故事,已经不知不觉喝了一盅酒下去,人有点儿飘,问道:“他有什么根据?”
老海一边吸了螺蛳一边道:“我不知道,陈皮阿四后来当了和尚了,在广西挂单,这些事情我可是托了老关系才打听来的,这消息不便宜啊!以后您有啥好处也别望了便宜我。”
吴邪暗骂了一声,心说:就知道你这老家伙没这么好心,看来也就是想和我笼络一下关系。
当下见老海没其他消息了,吴邪又问他这次来杭州那个拍卖会是怎么回事情。
老海把最后一只螺蛳解决,砸吧砸吧嘴巴,说道:“当年乱七八遭的,这条鱼也不知道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不,今个儿竟然有人拿出来拍卖了,我参加拍卖会是常事情,在业内有点名气,他们就给我发了本手册和请贴。你看,这鱼在拍卖品名单上呢!我看着您对这鱼也挺有兴趣,就顺便给你弄了张请贴,甭管有用没用,去看看谁想买这鱼,也是件好事情。”
吴邪一看起拍价格,打了个哈哈,一千万,神经病才会去买呢!他自己手上还有两条,要是有人买,他不是有两千万了,现在的拍卖行自我抄作也太厉害了,也要别人相信才行啊!
老海的消息虽然不错,但是并不是吴邪想知道的那些,一时无话,两人各自点上一只烟,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服务员看他们赖着不走,想上来收盘子。
吴邪只好又寒暄的问了问老海的生意怎么样,老海说起他也想跟他什么去见识一下这种话,也看不出是不是真心的。
吴邪听了,忙说:“还是免了,我自己都不打算再下地,你一把老骨头就别搀和了,免的拖累自己又拖累我。”
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吴邪问老海拿了请贴,就让他先休息,天气实在太冷,他们也就早早的回去睡觉了。
吴邪开车到家里,没上楼,忽然觉得家徒四壁很凄凉,以前一直都没这种感觉,觉得很奇怪,难道这几次经历让他苍桑了?
吴邪不由得觉得好笑,于是开车径直到自家二叔开的茶馆,跑去喝晚茶。
吴邪在茶馆里一边喝一边看自家爷爷的笔记,一边想着发生的事情,一心三用,一头雾水,弄不清三条鱼之间的联系。
古人做这一件事情,必然会有目的,不然这阵仗太大了,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起的。
吴邪左思右想,还是不明白古人这么做的目的,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如果爷爷还活着就好了,或者三叔在,至少也有个商量的人,现在一个人,真是烦啊!
忽然闻到了一股焦臭,吴邪低头一看,借阅的杂志里有一张中国的旅游地图,原来是他刚才在想事情的时候,用香烟在上面比画,下意识的把那三个地方都烫出了一个洞。
吴邪赶紧把烟头掐了,看了看四周,服务员没注意到他搞破坏,不由松了口气。
吴家二叔为人很乖张,弄坏他的东西,他是翻脸不认人的,特别是这里的杂志,每一本都很珍贵,是他的收藏品,弄坏了更是要给他说几年都不止。
吴邪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将杂志还了回去,刚放下,就有一个老头子拿了过去,站在那里翻起来。吴邪担心他发现自己搞破坏,没敢走远,落到一边的沙发上,看那老头子一翻便翻到他烫坏的那一页,一看,不由“嗯”了一声。
吴邪一听“糟了,被发现了”,正准备开溜,就听老头子轻声笑道:“谁给烫出了个风水局在这里,真缺德!”
这老头子讲话的声音清晰,带着长沙那边的腔调,加上他说话的内容,引的吴邪一奇。
偷偷打量这老头,相貌很陌生,大概七十多岁,干瘦干瘦,身材不高,眉宇间有一丝阴糜,穿着有点皱的老旧棉袄,超级啤酒瓶底似的老花眼镜,估计拿了就是半瞎子.
这样的打扮,不像是这里的客人。不过吴家二叔的茶馆里能人很多,所以服务员也不见怪,这年头,什么人都有。
吴邪不动声色,看他有何举动,只见他拿起那本书,背着手就回到他的座位上,腰板挺的很直,步履生风,如果不是个练家子,以前必然当过兵。
他的座位上还有几个人,都上了年纪的,正在聊天,一看到老头回来,都露出恭敬的神色,显然这家伙是头。
吴邪偷偷把自己的茶端了过去,坐到他们身后的位置上,耳朵竖立起来,听那老头会说什么。
如果梦璃在这,看到吴邪这好奇的样子,肯定会嗤笑一声:“好奇害死猫!你迟早会被自己的好奇心给害了!”
确实,如果不是他的好奇心,这个故事也不会开始。
但,如果没有这个故事,她也不会存在……
刚开始那几个老头聊了会儿股票,吴邪听着很不是味道,半个小时后,那老头才想到自己拿了杂志了,只听那老头道:“对了,来来来!让你们看件有趣的事情。”
说着,他展开那本杂志,翻到吴邪烫坏的那一页,吴邪一听,心道:“有门啊!这家伙可能真知道什么。”
随后,吴邪连大气也不敢出,听那老头又道:“你们来看看,这张地图有啥特别的,考考你们。”
老头子们看来看去,唧唧喳喳说了一堆,你说一张被香烟烫了个洞的地图有啥特别的啊,那几个老头还真能扯,有几个还扯到什么三足鼎立上去,为首那老头摇头,通通不对。
吴邪听的肠子都痒了,心里盼着快公布答案,他投降了还不成吗?
见没人能说上来,那老头呵呵一笑,忽然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吴邪听不懂的话。另几个人马上激动起来,都要抢着看那杂志。
吴邪一下子心里郁闷:“没事情你说什么方言啊,难道该的我就是没缘分知道这事情?”
老头们看了很久,都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吴邪心里急的几乎烧起来,盼着他们能讨论一下,让他也知道点细节,按他的能力,知道一些应该就能推个大概了。
没想到的是,接下来,这帮人所有的对话,全部都用起来了那种奇怪的语言,吴邪仔细听了很久,只能确定不是汉语的方言,不禁暗骂:他妈的!那几个老头到底是哪里来的人?
听了很久,吴邪实在听不下去了,脑子也热起来,心说:“你不让我听懂是吧?我他妈的自己去问你们,总奈何不了我了吧?”
吴邪把心一横,站起来走到他们一边,装成好学少年的样子,问道:“几位老爷子哪里人呢,怎么我觉得这话听起来这么怪呢?”
不得不说,吴邪的好奇心可是真重啊!都把原先那么腼腆的人,变得这么主动了!
这在杭州是十分唐突的,不像在北京,茶馆四合园子大家多少都认识,吴邪这话一出就后悔了,心说:该不会给我眼色?
没想到那几个老头子都愣了愣,大笑起来,其中拿了书的那个道:“小娃子,你听不懂是正常的,这是老苗话,全国加起来能说的不超过千号人了。”
吴邪惊讶道:“那几位都是苗人?怎么看着也不像啊?”
老头子们又哄堂大笑,也不回答他。
吴邪忙顺着势头问道:“几位别笑啊,刚听这位老太爷说,什么风水局,这地图是给我烫的,难不成还烫出了啥噱头不成?”
为首那老头子打量了他一下,说道:“小伙子也对风水感兴趣?这学问你可懂不了啊?”
“能懂!能懂!”吴邪恨不得去舔他的脚的让他快说出来,“要不您给我说说,也让我开开眼?”
那老头和其他几个相视一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你看,你烫出的三个点,位置都很特别,把他们连起来,然后横过来看,你看到什么?”
吴邪拿起杂志,一看之下,忽然浑身发凉:“这是!”
原来,祁蒙山西周陵,广西的卧佛岭浮屠地宫和西沙的海底墓,三条鱼出土的地方,由曲线贴着中国海岸线连起来,形状非常眼熟悉,仔细一看,那赫然是一条若隐若现的龙形脉络!
吴邪狠不得抽自己一个巴掌,心说:你怎么就这么笨呢!也不会在地图上比画比画,只顾着这几个地方的朝代不同了,怎么没想过位置的关系呢?!
那老头子看到吴邪吃惊,知道他已经看出端倪,颇有几分赞赏的感觉,说道:“是条不太明显的‘出水龙’,说的好听点,叫做潜龙出海,不过,这一局还少了一点,缺了个龙头。”说着,他拿起自己的香烟,朝杂志上一点,正点在长白山的位置上。
杂志滋滋冒烟,吴邪却一点也反应不过来,愣了片刻,忙问他:“这……这个,大师,这局有什么用意吗?”
老头子呵呵一笑:“你看,这叫横看成峰竖成岭,你看这几个点,连着长白山脉,秦岭,祁蒙山系,昆仑山脉入地的地方,这叫做千龙压尾,中国的几条龙脉在地下都是连着的,这整合着看风水,整个一条线上聚气藏风的地方自然多不胜数,你下的这几个点,都是很关键的宝眼,因为这一条线一头在水里,一头在岸上,所以叫做出水龙。”
听到这里,吴邪眼睛一花,直觉得七窍都通了,所有想不通的事情,全部都一起从脑子里涌了上来。
为什么鲁王宫外五坟岭尸洞内的六角铃铛会出现在海底墓里?为什么西周墓里会有如此精巧的迷宫盒子?为什么广西浮屠“镜儿宫”里的佛骨舍利会变成蛇眉铜鱼?
理由太简单了,因为这些个地方,汪藏海全去过了。
出水龙的宝眼处一般都是当条龙脉的藏风聚气之地,一般都已经修筑了建筑或者陵墓,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把铜鱼放在这些宝眼处是什么用意,但是按照风水学上的一般惯例,这一条风水线大头龙,是为了长白山上的龙头而设。
这一切布置都是为了云顶天宫,难怪他会如此着迷,他花了如此巨大的心血。
那这雪层下的天宫里,到底埋着的是谁?
老头子看吴邪出神,大概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招呼其他几个起身,将杂志塞进他的手里,就招手结帐。
吴邪想着事情一下没反应过来,等他想起要老头子联系信息,他已经走出了茶馆。
吴邪追出去,正看到老头子把眼镜一摘,他一看他的眼睛的五官轮廓,“咯噔”一声,人不由站住了。
只见一道极其可怕的伤疤从他的眼角开始,划过鼻子,一直到另一边的眼角,鼻梁骨有一处凹陷,似乎给什么利器割伤过。
吴邪看到他的眼睛,人又给吓了一下,忘记去追,结果他们一群人上车走了。
他转念头一想,感觉这老头子谈吐不凡,而且中气十足,很可能是老海今天说的,陈皮阿四!
刚才吃饭刚谈到他,怎么现在就在茶馆碰到了?这也太巧了!
吴邪想了想,忽然觉得老海莫名其妙的来杭州和他说起故事有点唐突,难不成这老头子和老海有什么猫腻在?布了这么个套想引他入局?
这老头看上去有一点狡狯,不可不防啊!
吴邪心里暗骂,又不知道这一套戏扯的是什么路子,心里顿生疑惑,回忆老海的叙述,这老头子不是已经瞎了吗?怎么还能看的见呢?而且说话中气十足,也不像九十岁的人啊?
不过想通了大头潜龙的局,心里舒服了很多,那种阴糜的感觉也一扫而空,吴邪回去结了帐,回去舒服结实的睡了一觉。
吴邪醒来是第二天中午,一看请贴,已经结束了,打电话给老海,他也没什么说的,只说那条鱼没什么人拍。吴邪心里大乐,又交代了几句,听老海那边好像很忙,看样子买了下不少东西,就不和他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