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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开宗立派,几方鬼帝依旧维持面上和平,然鬼修多了,资源却不够,这是个问题。
渊海各处秘境陆续被挖掘,便是解决内部矛盾的重要成果。
渊海之大,不知几万里也,说是两个修真界的面积大小,那都是往小了来形容。
是以这一次,宋元喜携两盏魂灯入内,对其旷阔的地貌,重新有了认识。
往南走,似乎永远到不了边际;往北走,处处都是新气象。除却已经被开发的各处秘境,其他海域也是复杂多样。
狗子最是喜欢这种环境,一入渊海就仿佛回了家,撒丫子到处狂奔。
几十年后,其重新回到宋元喜身边,表情甚是夸张,“爹爹,我一直跑一直跑,似乎没找到渊海的尽头呢!”
宋元喜不由点头,“确实,当年垂钓过的地方我都刻意避开,只往新开发的地域走,饶是如此,还是无穷无尽。”
“那爹爹可有寻到什么?爷爷奶奶的魂灯一路指引,这是究竟要去哪儿呀?”
狗子扭头,去看宋元喜提着的两盏魂灯,依旧是碧绿幽深的荧光闪烁。
“唉?似乎比之前更绿了。”狗子疑惑出声。
宋元喜却是头疼,“谁说不是呢,绿了吧唧的,瞧着瘆得慌,即便我压制修为,也没哪个鬼修敢上前打招呼。仿佛这么个玩意儿,就是个随时能炸的雷。”
“为何会如此?鬼修怕绿色的光?”
“这倒不是,我问了师父,约莫是爹娘的魂灯在佛门里摆放太久,功德之光掺杂金色佛光,你晓得的,鬼修天不怕地不怕,就是与佛相克。”
这个异世界十分有趣,很多事情与现代人的思维逻辑完全相反,若是穿越者自视甚高,不肯完全融入其中,那只会被所谓经验害死。
索性,宋元喜接受度极高,很早意识到这一点,且虚心接受,甚至不惜从头学起。
绿色魂灯在渊海中一路指引向前,一次次颠覆宋元喜的认知,他虽不知道自己要提着这两盏魂灯走多久,但有自家崽子作伴,又能随时随地领略渊海全新的风景,倒也心地坦然。
又或者说,宋元喜极会自我调整,适应环境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一人一犬在渊海行走的第三百年,魂灯内的绿色荧光忽然闪烁不断,光芒忽明忽暗,似乎意有所指。
宋元喜顺着光芒指引看去,就见不远处有一片海域,海域之内的海水皆是呈现漆黑色。
走近了,闻一闻,味道十分刺鼻。
狗子却是举起爪爪,惊叹说道:“爹爹,是魂骨汤耶!”
“何为魂骨汤?”
“我原先也不知,但是在妖界时,老叔曾经带我去过妖界的妖池,池内也有一片这样的水域,颜色比这个还要深,味道更是奇臭难闻。老叔说,此为魂骨汤,乃是妖兽魂魄挣扎死亡的最后一丝执念所化,妖界数以百万年的妖兽魂魄都是葬身于此,久而久之,魂骨汤越发浓郁,气味越发难闻。”
狗子看向黑色的海域,又嗅了嗅,确定点头,“没错儿,是魂骨汤的气息。”()
宋元喜再次看向这一片黑色海域,心中疑惑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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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爹娘以身祭祀,又得弟弟金光庇佑,既是收集功德之光达成魂灯圆满,那么魂灯完全点亮之时,就该是他们苏醒之日。”
“如今魂灯亮了,人没醒,这绿色魂灯之光却是一路指引到此,难道说,爹娘的魂魄也如那些前辈们一样,沉入渊海之内?”
“可是这也不对啊!若是归于渊海,我当年垂钓一千多年,魂灯愣是半点反应都没有,所以说魂骨汤之地,与渊海其他地域,有隔阂?”
狗子也是不懂,“爹爹,不晓得呢,老叔也没细说这事儿。要不我去妖界寻一趟,再问个清楚?”
宋元喜却是摆手,将魂灯捆绑在自己的腰间,活动筋骨,一副准备下潜的动作。
“小花,我下去看看,你在岸上等着,若我有意外,你再下来救我。”
“爹爹都已经进阶渡劫,还能出岔子?”狗子惊呆住。
宋元喜转身,摸摸狗头,笑了,“儿啊!永远不要被表象所迷惑,我们目前可知,除却上界,最高修为确实是渡劫,但几百万年前呢?也是如此划分等级的吗?”
“啊?那不知道哦。”
“所以嘛,三川五界这样大,谁知道会不会有活了几十万年甚至几百万年的老妖怪,也许渡劫往上,还有更高等级的修为层次呢!”
做人,还是要永远保持一颗敬畏之心。
宋元喜给狗子留下一道互通的传音符,符内皆有双方的精血指引。
狗子在海域外的岸边等着,一等就是大半年,若非传音符上血色完好,它当真要忍不住,跳下去了。
“爹爹,你这是迷路了吗?”
狗子蹲在岸边,懒洋洋抬抓挠痒痒,而后再次确认精血的颜色,最后转个身闭眼晒太阳。
而此时的海域之下,也就是这一片无尽的魂骨汤内,宋元喜却是迷失了方向。
两盏魂灯入得水下,绿色的光芒就开始逐渐变淡,直到最后成为正常的赤红色。也是因此,魂灯失去了指引方向的作用,当真就是两个摆件罢了。
宋元喜仅凭自己的感知在水下摸索,一个月,又一个月,不知过去多久,最后潜入一片浓郁的类似沼泽之地的漆黑泥潭当中。
“依照小花所言,魂骨汤越浓,越会凝结,若我还没有走出这片海域,那么这类似沼泽的泥泞之地,应当就是魂骨汤最中心处。”
思及此,宋元喜心神一震,同时激动满怀,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爹娘魂灯不断指引,或许这就是最终目的地。
“爹,娘,既是你们引领我前来,那咱们仨就一起进去闯一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且看天命安排吧!”
宋元喜轻柔抚摸腰间的魂灯,抬头,眼神异常坚定,毫不犹豫大步向前。
越是往里,泥泞越沉,然腰间的魂灯却开始
()发烫。
宋元喜心头一动,忍不住呢喃,“爹,娘,你们在里面对吗?别怕,我这就来带你们回家了。”
魂骨汤深处,宋元喜一朝踏入,眼前黑暗快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十分明亮的环境。
回过神,他便发觉惊奇的一幕,自己似乎再次穿梭了。
宋元喜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他好像穿梭了,但又好像没有,只是以一个魂魄的身份,寄存在这个身体内。
“这个身体的主人是谁?我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进入他的体内,一体双魂,这人什么能耐,竟能承受得住我这般修为?”
疑惑很快得到解答,身体主人似乎终于睡醒,而后一个鲤鱼打挺跃起,直奔厕所而去。
宋元喜透过对方的眼睛,终于看清楚身体主人的样貌,不过六七岁的稚嫩脸庞,瞧着瘦猴儿似的,眼睛却格外明亮,特别有精神。
待看清楚对方眉心一点红色的小痣时,宋元喜不由呆愣住。
“这,这个小孩儿……”竟是我自己?
一个小时后,宋元喜终于接受现实:自己似乎穿梭了,魂魄回到现代过去,寄居在六岁的自己体内。他能通过六岁的自己这双眼睛,看清楚外界的一切,能感知小时候的自己微妙的情绪,但是对方却根本不晓得,体内还有另一个魂魄。
六岁的宋元喜在爷爷奶奶家过暑假,疯玩了整整一个月,在其最快乐无忧的时候,爸爸妈妈回来了。
两人难得二人世界,出国旅游,如今回国归来,瞧见儿子晒得黑乎乎,眼睛却是更加亮闪闪。
“哟!这是哪家的小屁孩儿,长得跟非洲难民窟里逃出来似的,怎么着,你爷爷奶奶虐待你,将你关狗窝里了?”
话音刚落,小小的身影一蹦三尺高,如同小炮弹一样往前冲,一头扎进女人怀里。
“妈妈!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爷爷说了,让我和阿黄一起睡觉。”
宋元喜正准备告状,直接迎来亲妈一巴掌,“臭小子,是不是又把你爷爷种的茶花树霍霍了?”
“妈妈,我没有。”
宋元喜委屈巴巴,正欲狡辩,就听得后头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泥猴儿,臭小子!我刚救活的兰花,你小子怎么敢下得去手!今晚不准吃饭,给我去狗窝面壁思过去!”
老爷子步伐矫健,声音洪亮,抱着快要死的兰花从后院冲出来。
看到儿子儿媳回来,先是愣了下,回过神立即笑开,拿着自己的兰花直接告状。
最后,小小的宋元喜迎来父母一顿混合双打,今晚一家子团圆,他却是先行开吃一顿竹笋炒肉丝。
是夜,宋元喜傲气倔强,抱着枕头去狗窝,要和阿黄作伴。
“我不回去,我就和阿黄一起睡,你们都走,我现在很生气!”
“该!让他睡去,也就阿黄不会说话,否则也得嫌弃你。不是上房揭瓦就是棒打大鹅,你说说你,怎么就不能安分一点点,要不是你爷爷
拦着,我高低给你一套组合拳。”
“妈妈,你这么凶,以后变成老巫婆!”
“行啊!老巫婆回去睡觉了,细皮嫩肉的小子在狗窝待着吧,你要是敢偷偷进屋,一定被老巫婆吃掉。”
宋元喜待在小小的身体里,看着自己年轻时候的母亲笑着离开,而小小的自己,当真钻进狗窝,抱着大黄睡觉。
夏天热,一身狗毛的大黄实在受不了被自家小主人抱着睡,又十分贴心的不愿吵醒对方,于是一点一点往外挪,悄咪咪离开狗窝,去大门口的石头上躺着。
半夜,宋元喜听到声响,身体主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他就看见年轻的母亲,一脸爱怜的抚摸着自己。
“喜喜啊,还能再见着你,我当真欢喜。”
“唔?妈妈,睡觉,好困。”
小小少年以为做梦,本能往母亲怀里一缩。
女人抱住孩子,轻柔的拍着对方的背,哼着歌谣儿,将人重新哄睡。然后抱起孩子,走回屋子里去……
宋元喜却是已经惊呆住,整个人木愣愣的,脑子嗡嗡炸响。
“怎么会?怎么会!这个声音,这个人……”
绝对不会感知错误,刚刚的那一瞬间,抱住年幼自己的,不是现代的妈妈,而是他沧澜的亲娘啊!
宋元喜在自己的身体里数月,隔三差五能够感应到亲娘时不时出现,有时候时间蛮长,有几个小时,有时候时间很短,不过一瞬间。
但每一次,他都能精准捕捉到。
唯有小时候的自己,傻乎乎的,从未发觉异样。
看得越久,宋元喜越发明白,为何爹娘的魂灯即便完全亮起,也无法苏醒。
却原来,是母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离开啊!
前世的记忆,已经是几万年前的事情了,宋元喜压根不记得六七岁时,自己的母亲究竟有何不同。
但他却是记得很清楚,自己刚刚穿越至沧澜大陆时,对周遭一切陌生的环境很害怕,时刻警惕戒备。唯有母亲霜华真人,他初见第一眼,就觉得亲切。
“原来,原来如此……”
宋元喜回忆种种,忽然眼眶湿润,有些缘分,竟是早已注定。
然而,霜华道君就是霜华道君,她不属于现代世界,越是沉迷,越是迷失,若再这样下去,只怕当真要在魂骨汤中,烟消云散了。
宋元喜回神,从异世界彻底清醒,再以局外人的身份看眼前一幕幕。
虽觉难忍,但还是一声声呼唤。
“娘,该回来了。”
“娘,我们要回家了,你的家在沧澜,你是玄天宗的霜华道君。”
“娘,想想外祖父,想想爹,想想元若。对,弟弟我寻回来了,你也赶紧回家吧!”
“那不是你的喜喜,那只是我而已,回家了,娘,回家了……”
魂灯的光芒越来越盛,随着宋元喜不断呼唤,最终,赤红色光芒彻底闪耀。
狗子在海域旁等待太久,几乎快要打盹睡过去,就在昏睡前的一刹那,海水翻滚厉害,从海底深处不断往上涌出黑色的泡泡。
狗子急速往后跳,正欲作战,却见三道身影从海底浮上来。
定眼再看,立即欢快地摇尾巴,“爹爹,你好厉害,你将爷爷奶奶带回来了呢!”
说罢,却是直接扑向霜华道君身上,在其怀里使劲撒娇,“我的奶奶嘞,小花好想好想你呢,你若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吃不下睡不着了。快看,我都瘦了一大圈儿了呢!”
说罢扭头,冲着云溪道君咧嘴,笑得像只傻狗,“爷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
“啧!许久不见,我家小花嘴巴还是这么甜。”
“确实,没瞧出瘦了,倒是胖墩不少。”
狗子在两人怀里闹腾,一家人其乐融融,宋元喜在旁看着,欣慰之极,却又感觉心里一块空荡荡的。
父母彻底醒来,彼此双方对视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们与先前再不一样。
所以,自己是冒牌货这件事,终于要瞒不住了吗?
所以,是时候该离开了,再也不能享受这些疼爱了吗?
宋元喜遐想漫天,回过神,立即走向两人,“扑通——”一声跪下。
“爹,娘,对不起,我做错了事,却瞒着你们几万年,我真该死啊!”
狗子听得这话,浑身一个激灵,立即从霜华道君怀里跳出,直接陪着宋元喜跪下。
“爹爹才没有,爹爹是全世界最好的爹爹,爷爷奶奶,两界如此多修士,还有小叔,爹爹不知付出多少努力,爹爹他——”
“错了就是错了,假的永远不可能变成真的,我不是宋元喜,即便我做得再多,这也是无法掩盖的事实。”
宋元喜拦住狗子,挣扎许久,这才敢抬起头,看向眼前两人。
然预想的场景却是完全没有,他所见到的,只有对方满是慈爱的笑容。
“你们,不责怪吗?”宋元喜不明白。
霜华道君却是上前一步,直接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对方的脑袋,“你这傻小子,若非灵魂完全契合,你以为就凭你那拙劣的演技,能瞒得住我们这么些年?”
“什么?所以说!”宋元喜错愕抬头。
云溪道君这才开口,“不错,当年你醒来,我就觉察出异样,未免妖邪作祟,自是对你进行神魂检测。然我尝试数次,你就是你,就是我儿宋元喜。”
“师兄未能检测出异常,却又疑惑你为何变化明显,便一直暗中观察。但我却不这样认为,无论是之前的你,还是醒后的你,我都觉得这般亲切,这明明就是我儿喜喜啊!”
霜华道君回忆起先前的世界,终于明白这份亲切和自然从何而来。
“一模一样的灵魂,即便性情再怎么变,宋元喜就是宋元喜。我之所以一直不愿醒来,并非是沉迷无法自拔,而是想要看一看,我家喜喜儿时的另一面,又是何模样。”
宋元喜听对
方娓娓道来,这才明白为何魂灯完全亮起,而人却不能苏醒。而所谓的绿色魂灯,也不过是穿梭界面形成的一扇指引之门罢了。
“所以,我会感觉娘亲切,难道也是因为,灵魂契合的缘故?”宋元喜一下子听出关键。
霜华道君目光赞赏,笑着点头,“我不知那个小世界究竟是我的哪一世,但我很确定,自己融入对方体内时完全契合,且没有排斥。若非灵魂一致,做不到如此。”
“那爹呢?我的意思是,我现代的爸爸,也是爹爹的某一世吗?”
霜华道君回忆之前经历,摇头,“那我不知,谁晓得呢!我那时只看得见我家喜喜,说不定几世轮回,腻歪了,找了别的道侣也有可能。”
云溪道君听得脸色难看,想要辩驳,却又奈何没有相关经历。
最后只能倔强嗷一嗓子,“那必定是我无疑,师妹莫要想太多。”
霜华道君还想再说,云溪道君却是转了话题,问起宋元若的事情。
宋元喜立即点头,将弟弟几次轮回,已经转世为宋元欢的情况一一告知。
“爹,娘,我既得你们承认,心中自是欢喜。然弟弟的情况,我不敢隐瞒,这件事,我亦有责任,是我发现的太迟了。若是再早一些,他也吃不得那么多苦。”
历尽轮回越多,想要寻回记忆越难,如今的宋元欢已经一千六百岁,修为更是达到大乘期。
但事关几万年前的记忆,却依旧空白。
霜华道君却是丝毫不担心,反而来了兴致,“喜喜,你说若若现在是你徒弟,活泼得很是不是?”
“啊?是,对。”
“那你将他喊来,我倒要瞧瞧,自小冷冰冰呆愣愣的小子,如今究竟变得怎么个活泼样儿!”
说罢,又看向身旁人,哼笑说道:“师兄,我瞧你平日里对若若关心不够呢!”
“师妹为何这样说?”云溪道君一脸懵逼。
霜华道君却是目光悠悠,调侃一句,“若是关心足够,为何对你这般可有可无,宁愿认了长兄做父,也无半点留恋与你的父子情?”
“这……”
“我敢肯定,若转世的喜喜,他也——”
霜华道君话未说完,宋元喜赶紧抢先一步回答,“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如此,我的爹,有且只有一个,一定一定得是玄天宗的大炼丹师,宋清!”
云溪道君脸色稍有好转,但还是有点怀疑,大儿子所说是否敷衍。
等待小儿子到来时,忍不住偷偷神识传音,“元喜,你当真不会认错爹?”
“爹,你这话说的,元若与我一母同胞,自幼感情深厚,他亲近我依赖我,那是本性使然,和当不当爹的不相干,娘逗你玩儿呢!”
云溪道君想想,觉得也是,自己对两个儿子一直一视同仁,没道理元喜这么坚定,元若就能中途变卦。
然现实却是相当“残酷”。
宋元欢得师父传唤,不远万里赶到冥界渊海,见着
宋元喜的第一眼,便露出灿然的笑容。
云溪道君正欲上前,想要认人,却听得小儿子冲大儿子说道:“师父,我马上就能进阶渡劫了,你这个爹,可是做好准备了吗?()”
宋元喜和云溪道君双双愣住,两人大眼瞪小眼,无声打着眉眼官司。
唯有霜华道君,在旁哈哈大笑,径直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宋元欢脑袋上。
不能打脑袋,若是打坏了怎么办?⒉[(()”
宋元欢完全没想到,躲闪不及,被一陌生人“袭击”。然脱口而出的话,却是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霜华道君看着眼前熟悉的灵魂,怀念之余,又觉新鲜,扭头看向大儿子,笑眯眯的。
“喜喜你瞧,臭小子还记得你当初说的话呢!”
宋元喜也觉惊讶,宋元欢的反应实在太理所当然了,完全就是本能反应啊!
“是啊,那时逗他玩儿的呢,没想到几万年过去,他竟然还能说得出来。”
所以说,有些人和事,一旦刻进骨子里,无论几世轮回,都是无法抹除的吗?
宋元欢完全没想到,自己欢欢喜喜到冥界找师父,本以为是师徒和美,叙旧话聊的小日常。结果现在,却是变成莫名其妙的当场认爹娘?
最关键的是,这爹娘不仅是自己的爹娘,还是自己师父的爹娘……
宋元欢沉默住,半晌,抬头看向对面,艰难开口,“师父,所以你不是我师父?”
宋元喜摇头,想了想又点头,“元欢,只要你愿意,我就还是你师父。不过爹这个事情吧,咱就当个笑话过去了。爹娘终于醒来,如今我就当面告诉你,你宋元欢是我的亲弟弟,是我寻了几千年,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最喜爱的弟弟。”
宋元欢不言语,心里非但没有高兴,而且别扭劲儿十足。
这种感觉十分熟悉,当年第一次见着师姐元岚时,也是这样的。
只不过现在,这对象变成了另一个自己。
宋元欢看着眼前人,很想问一句:你究竟喜欢的,在乎的,是几万年前的宋元若,还是今时今日的宋元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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