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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夫人悄悄问女儿,“你回来有没有跟王妃打过招呼。”
北堂静就知道母亲操心着她和王妃的关系,安慰着说,“你就放心吧,我跟王妃说过了,说我要在府里住些时日,到时候护送你们回凤鸣老家,她十分赞同。
“我将你们送回凤鸣老家之后,齐王也应该回来了,我到时候再回王爷。”
北堂夫人这才放心,点头说,“是啊,这段日子我和你父亲经常梦到老家,落叶归根,很想回去看看。
本来是打算这几日就走的,你嫂嫂的父亲外出还未回来,想等他回来之后,让他们父女告辞之后,她好安心走。”
北堂静点头,觉得母亲考虑得真是妥帖。
接下来的日子,北堂静和自己的两个丫头待在娘家,日子过得无忧无虑。
想着梅园里的梅花快到了盛开的时候,她眼里满是亮亮的光,在心里盼望着宫翎早日凯旋归来,到时候和他携手踏雪寻梅。
南稥轻轻将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小姐又在想念齐王殿下了吧?”
“肯定是的,看那一脸幸福的笑。”春兰也笑着开玩笑,“小姐的鸳鸯枕都快绣好了,就等着齐王殿下回来枕呢。”
“等我回头找到两户好人家,也把你们俩嫁出去。”北堂静笑着冲过来抓她俩。
“我们俩哪儿都不嫁,就赖着你了。”南稥和春兰笑着躲开,院里传来一串串清脆的笑声。
北堂卿和北堂夫人站在堂屋里看着,也笑了。
“这孩子,都嫁人了,还跟从前一样。”
看着女儿还像从前那样快乐无忧,他们也就放心了。
北堂卿回头问管家,“秦大人走了快一个月了,估计也快回来了,你先把东西收拾好,等他回来了和少夫人话别之后,咱们也该起床回凤鸣了。”
“是。”管家恭敬地答应着出去了。
晌午过后,秦家就来人了,说秦老爷已经回来了,让小姐回府叙旧。
秦雪瑶匆匆回去了,跟父亲母亲坐在一起聊了许久,跪在他们面前说,“父亲母亲,我们北堂家要去举家搬回凤鸣老家了。
等父亲回来我们父女话别之后就走,所以女儿再次对你们辞行,还请你们多多保重身体。”
一句话说得秦夫人的眼泪又落了下来,“雪瑶,那凤鸣可是小地方,怎比得上幽州城的繁华?
你从小在这里长大,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跟着败落了的北堂家去了那里,恐怕就不再是养尊处优的少夫人了。
北堂决直到现在仍然下落不明,你却固执地要一辈子等着他。
母亲一想起你孤孤单单冷冷清清地生活,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况且这一路上山高水长,你去了那里之后那里,人生地不熟,母亲怎放心得下?”
秦雪瑶用眼神退了站在旁边的丫鬟们,伏在母亲的膝头安慰她,“母亲,你别为女儿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抬头看向母亲时,她眼里带着亮亮的光,“母亲,你知道吗?将军他还活着。”
“北堂诀还活着?”秦大人和夫人十分惊讶。
秦雪瑶点点头,目光里带着幸福,“那次静儿偷偷去了边关,她回来后就带回消息,她哥哥还活着。
这个消息我之前之所以没有透露给你们,是因为一些事情还不方便说。
现在静儿终于嫁给齐王,我们不用再担心她的终生幸福,而且北堂家终于要回凤鸣老家了,所以这个消息也是时候告诉你们了。”
秦大人和夫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那真是太好了,也不枉我女儿等了他这么久。”秦夫人说着,眼眶又红了。
“北堂诀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肯回幽州城?”秦大人依然十分不解,“北堂大人因为身体缘故无法再为朝廷效力,所以请求辞官告老还乡,这个大家都可以理解。
可是北堂诀是少将,他既然还活着,就应该回来继续为朝廷效力,一直躲在外面是什么意思?”
关于这一点,秦雪瑶也想不明白。
之前他是为了确保妹妹能全身而退,所以才和父亲密谋退出朝廷,即使仍活着,也一直待在边关不肯回来。
可是如今,妹妹已经嫁给齐王做了侧妃,也已经安顿了下来,他却仍然不知归期,让她心里疑惑又着急。
曾经有好几次,她都跟公公婆婆提过,想去边关把将军找回来,公公始终不答应,觉得边关不安全,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让她好好待在府里等儿子回来。
见女儿沉默不语,秦夫人脸上也带了疑虑,“雪瑶,北堂诀怕不是落下什么残疾吧?”
“一定不会的。”秦雪瑶摇头。
她沉默片刻之后,脸上带着坚决,“即使他真的落了残疾,我也会一辈子陪在他身边。
嫁给他那天我就发过誓,生是北堂诀的人,死是北堂诀的鬼,这一点,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改变。”
看着女儿的样子,秦夫人深深地叹着气,“你呀,就是太深情了,母亲只怕将来你被辜负了。”
秦雪瑶安慰着,“父亲母亲就别为我操心了,只要知道将军还活着,我心里就满是希望,我会一直带着喜悦等着他回来跟我团聚。
不管在幽州城的北堂府,还是在凤鸣老家的北堂老宅,我对他的心意永远不会变。”
秦大人也叹着气,“既然你如此坚决,父亲母亲也不再勉强你留下来,你就安心跟他们回凤鸣吧。”
“记得常常回来看我们。”秦夫人又哽咽了。
秦雪瑶点着头,再次跟父亲母亲说着珍重。
秦大人和夫人木送着女儿出门,坐上轿子离开,站在街边长久地挥着手,直到那顶轿子消失在拐弯处,才一脸失落地转身回府。
秦雪瑶回到府中时,北堂夫人已经收拾好所有东西,见儿媳回来了,笑着迎上去。
“雪瑶,跟你父亲母亲拜别过了吗?你这边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母亲让人给你收拾。”
“已经拜别过了。”秦雪瑶笑着说,“我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咱们可以随时启程。”
婆媳俩正说着话,北堂卿一脸凝重地进来了,“边关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