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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长安衙的时候,云徵正等着他呢,步燕凌醒了,他没被丢进大牢,只是关在一间小屋子里。
事情还没查清,长安衙的人也不敢轻易把一个小侯爷丢进大牢。
见了容兕,步燕凌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他腰侧还在渗血,却执意磕了头:“我娘,对不起王爷和王妃,更对不起郡主,这些年,她和我姨妈给王府添了太多的麻烦了,我身为家主小辈,不能规劝她们便是失职。
如今,我杀了人,自当以新法为重认罪,只求王妃,严惩我娘之后,将她送去观音寺静修,余生青灯古佛也好,别在让心思不正的人在她身边了,她现在越发敏感糊涂,太容易被挑唆了。”
云徵看着他不言,容兕却忍不了:“你到现在还要用自己的命去护着她?值吗?”
“她是我娘,再有错,也生我养我了,但凡我还有个兄弟姐妹,也能比现在更狠心些。”步燕凌依旧跪着:“她做错,便是做错了,但求王爷王妃,不要杀她,她的错,我来还。”
他不能弃步夫人于不顾,他们现在真的就是相依为命的关系了,他不能看着步夫人去死。
即便被当做愚孝他也认了,他不可能放弃自己亲娘的命,即便这有些强人所难。
容兕气的眉心直跳,为了云景,他们不能说出步夫人把云景弄去庄园的事,否则庄园里那些小痞子怎么解释?一条舌头能说出千万种事情来,若是有人把步燕凌杀人和云景小痞子联系起来。
岂不是要逼死云景?
“先起来吧。”云徵终究还是不能对步燕凌狠下心来责怪:“长安衙现在询问道的情况,是庄园里有人聚赌喝酒,替你安排现场的人,是怎么告诉你的?”
步燕凌诧异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会问的这么直接。
他不说话,容兕在一旁发飚了:“蠢了吗?说啊!”
“王爷,不用包庇我。”他腰侧的渗血更多了:“杀人了,就是杀人了。”
容兕没忍住,上去就往他腿上踹了一脚,云徵急忙扶着他:“容儿!”
“榆木脑袋!”她暴躁的很:“我现在...我现在真是手痒的很。”她团团转,抬手一巴掌,重重拍在云徵身上,这才舒坦了几分:“害的是我女儿,可我也分得清好坏,谁做的就是谁做的,用不着无辜的人来顶罪。
你不说杀人的缘由,长安衙怎么可能治你的罪?替你安排的人必定是告诉你该如何说了,你老老实实说了不行吗?你要是不说被宰了,你娘大悲之下把事情嚷嚷开,你不就白死了,观音婢的清白不也就毁了?”
步燕凌还没见她这么生气过,可听着她的话,心里却越发惭愧。
云徵和容兕为了给新法立威,对青禾这样的大仇人都能忍着不杀,可现在,却愿意给他作假留命。
他何德何能?
“自己想想吧。”容兕气的不行:“我也把话放这,对你娘我不会心慈手软,她算计我的女儿,你恨我也罢,我现在就去找她。”
她走了,一点也不想在这多待,却到底没去步府。
这个时候去步府,不就是告诉长安衙,步夫人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找怀疑吗?
她没那么傻。
即便要找麻烦,也不是现在,她得先缕缕有什么地方会牵扯出云景,好及时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