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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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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饮冷冷吐槽:“麻烦。”
    他坐在谈墨的腿上,右脚悬空,左脚脚尖踮地,身上的衬衣纽扣也被谈墨解开,露出蝴蝶形状的锁骨,被高清镜头抓拍。
    用这副样子拍照已经是路饮的极限,但谈墨要求得更多。他很聪明,不说“我想看”,而是问路饮“能不能提前拥有一个新年愿望”,用愿望做幌子,让路饮一时间无法立即开口拒绝他。
    最后他望着黑黝黝的镜头,还是说:“好。”
    谈墨的衬衣大了一码,衣摆悬在他的腿、根处,穿上去正好能包住路饮臀部。下面穿着的也是谈墨的家居裤,很有垂感的面料,松垮地卡在他胯间。
    “满意了?”
    看谈墨的样子很满意,他换完衣服过去时刚走近,谈墨立即伸手把他拉到了腿上。家居裤很薄,不像牛仔一样面料硬挺,谈墨的体温又偏高,坐下去时两人的神色都变得有些不自然。
    路饮刚想抬一下身体,就被谈墨按住,说:“别乱动。”
    他的嗓音有点哑,只是拍张照,很快就有了反应。
    路饮脸色不变:“色鬼。”
    谈墨被他骂了色鬼也不恼,嬉皮笑脸地抱住他,死皮赖脸地说话。
    “那你就是色鬼最爱的漂亮老婆。”
    为了拍出一组满意的贺岁照,路饮一共换了一黑一白两套衣服,在谈墨的腿上坐得久了,蜷曲的小腿发麻。
    好不容易等结束,他起身时没站稳,又重新跌回谈墨身上,感觉自己碰到一点怪东西的同时,听到谈墨闷哼一声,倒吸口气。
    其实也不能说奇怪,他知道那是什么,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显得此刻的时间更加难熬。路饮虽然不是第一次碰到,但眼眸还是慢慢睁大,失神几秒,随之面无表情地低头看谈墨,用眼神询问。
    意思是:你怎么又发、情?
    这种年纪的男生很容易就被蹭出火气,谈墨本来没有半分羞耻心,但被路饮用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这样看着,居然也生出了淡淡的尴尬,轻咳一声:“就算把你换成抱枕,也经不住这么蹭。”
    路饮:“我就不会。”
    谈墨:“……”
    他过了会开口:“总之不用管它,等会自己就消了。”
    他话是这样说,但路饮穿着他的衣服在他面前乱晃,赤脚踩着地板,白净的脚背微弓出漂亮的弧度,让他无论如何都消不下心中的火气。
    路饮给他倒了杯水,他仰头喝完,眼前视线突然一暗,诧异地看着路饮弯腰靠近,鼻尖悬停在他面前几厘米地方,明知故问:“还好吗?”
    谈墨故作轻松:“挺好的。”
    “我看你是要废了。”路饮说,“总是憋着很容易肾虚。”
    他的目光缓慢往下,停留,在谈墨惊诧的注视下突然触碰到他:“所以,需要你的男朋友帮忙吗?”
    半小时后,路饮面无表情地进浴室洗手。
    他手心的皮肤很
    娇嫩,泛起了一层淡淡的薄红色,怎样用冷水冲洗都没消失。过了会,收拾好自己的谈墨进来哄他,从后背抱着他帮他一起清洗,酒足饭饱后脾气好得不得了,任由路饮批评他:“你的床品简直太差了。”
    谈墨:“不就是久了点。”
    路饮关停水,故意往他脸上弹了粒水珠:“不止,坏习惯太多。”
    谈墨:“你说,我改。”
    路饮:“然后下次还敢?”
    谈墨就慢慢地笑了起来,不反驳,是被路饮完全猜中了心思。
    出了洗漱室他们就去看了刚才拍的那几张照片,虽然是定时拍摄的成果,但能用的片很多,把照片发了路饮一份后,每张谈墨都保留下来存到了自己的私密空间。
    他本来是要往朋友圈里发这些贺岁图,但发现自己根本不舍得让人看到这样的路饮,最后干脆留下来自己欣赏,打算年后冲洗,挂到清河郡的别墅里。
    过年前的这段时间就像被按下了加速键,转眼路饮的公司早早放了假,繁华的写字楼一下人去楼空。今年路安和盛驰的合作堪称完美,目前来看成果喜人,年后回来再做完善,还能更上一层楼。
    这个由路饮在前世几年后带领团队成员开发的互联网产品,因为他重生的蝴蝶效应而即将提早面市,预估前景一片大好。但虽然他先前提出的策划案思路独特,是目前市场上的独一份,进展如此飞速的原因也离不开谢迟的鼎力支持。
    就在不久前,盛驰的投资部和发展事业部在评估中将它认定为3S级项目,并在预算中给予十亿级拨款,堪称大手笔,一下增加了项目人员的信心,干劲十足。
    盛驰也临近放假,下午路饮去大厦参加了一场总结会,会议结束后,他被谢迟的秘书请上顶楼。
    往年谢迟都在海市和他的家人一起跨年——海市是盛驰总部所在的地方,一个和清河不相上下的商业中心,不过今年他的父母提早来了清河,他也就没有了挪窝的打算,过年期间依旧留在这里。
    和春节前夕公司内部松弛欢乐的气氛不同,谢迟的工作依旧忙碌,路饮敲门进去时,他正在翻阅手边的文件,眉头紧锁沉思片刻,才在末页龙飞凤舞地签下姓名。
    路饮在沙发上等了一小会,他终于放下笔。
    本来以为谢迟找他是有事情想要叮嘱,但其实今天的主题不是讨论工作,单纯只是和他闲聊。
    谢迟问他过年计划,当听到他被邀请去蓝湖和谈家人一起过年时,脸上打趣的笑意就藏不住,手随意托着下巴,调侃道:“相比江泊烟和傅南时,我其实更加看好小墨,你们进展如何?”
    路饮正在喝茶,闻言噎了一下。
    他无奈道:“谢叔。”
    谢迟顿时哈哈大笑:“好好考虑小墨,根据我对谈斯理的了解,他大概率不会阻拦你们在一起,毕竟他也算不上什么尽责的好父亲。不过话说回来——”
    “前段时间听说小墨准备留在国内读大学,目标院校还是江大。”谢迟摩挲着
    下巴,啧啧惊叹,“你说他是为了谁才选择留下,半途参加高考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们谈家果然容易出情圣。”
    路饮不动声色地用茶杯遮掩自己的大半张面庞。
    谢迟笑得意味深长:“害羞了?”
    被谢迟叫去打趣了好久才从他的办公室离开,时间还早,下午三点半,路饮正在思考接下去的行程,路过顶楼的一处休息区,余光瞥见一人斜坐在沙发上。
    那人坐姿散漫,歪歪扭扭,手捧一本A4大小的杂志,盖住了他的容貌。路饮因为心中想着其他事,匆匆一扫,并未在意,等经过那人身边,一低头,对上了他朝自己看来的漆黑的眼,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泉。
    他的脚步一顿。
    是白逸舟。
    白逸舟手中的彩色杂志封面大胆露、骨,刻画着一对同性情侣。他的行事作风果然如传言中那般放荡不羁,路饮的目光扫过占据几乎大半封面的白花花的肉、体,停留一瞬,很快移开。
    他面色不改,继续往前走,没走出几步,身后传来白逸舟的招呼声。
    “好久不见,路饮。”他把杂志放下,从沙发起身,慢条斯理地踱到路饮面前,紧盯他的脸,“还记得几年前我们见的最后一面吗,我最近一直在回想每一个细节,那么多年过去,印象依旧深刻。”
    白逸舟十六岁那年。
    彼时他已经被谢千千送出国,强制在医院治疗,但收效甚微,过着一段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他想念宋央,所以某天从医院偷跑,坐上了回国的航班。
    飞机一降落在清河,他就猝不及防地迎来一场瓢泼大雨,此时接近一月份,空气中寒风料峭,白逸舟衣着单薄,但浑然未觉,落地后打车直奔宋家。
    他浑身湿透,发梢滴水,乍一以这副狼狈模样出现在宋家门口,简直把几人吓得不行,但宋海宁顾忌他是谢迟亲侄,起先恭恭敬敬地将他迎了进去。
    宋央陪他回房换衣服,看着白逸舟阴阴沉沉的脸色,不敢靠近。无人的地方白逸舟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衣角,死死盯着宋央的脸,额头青筋暴涨,反复而又固执地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国。”
    一遍又一遍。
    那是白逸舟病得最严重的一段日子,无论是思维还是情绪全然不像一个正常人,他只想宋央陪他出国,但宋央却被他吓得失声尖叫。
    夹杂恐惧的叫声更加刺激着白逸舟的神经,让他双眼顷刻发红。
    “闭嘴。”他道,“闭嘴!”
    眼前视线一片扭曲,耳际嗡嗡直叫,让白逸舟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就在如此混沌的时刻,一道清冽的香气忽然飘进他鼻腔,让他的意识有半刻清明。
    白逸舟双眼微眯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闯入他的视野,将他和宋央分开。
    未被擦净的雨水沿着白逸舟的下巴流淌而下,一滴滴砸在那人白净的手背,荡起波纹,分明是幅赏心悦目的画面,不过只一瞬,怒气在白逸舟胸口高涨。
    多管闲事。
    该死的。
    白逸舟红着眼抬头,只到他胸口的少年穿着一套白色毛绒睡衣,微皱着漂亮的双眉,毫无畏惧地和他对视。他手中那杯冒起缕缕热气的水,因为白逸舟粗暴的动作,溢出杯沿洒在他手背。
    他看起来大胆无畏,嗓音清冷:“喝热水吗,你应该冷静下来。”
    宋央趁着他们说话的间隙下楼喊救兵,白逸舟手中一空,情绪再次失控,他伸手将那杯水打翻在地,踩着满地玻璃碎渣朝路饮走去。他的鞋底碾压过那些碎片,发出“咯吱咯吱”恐怖声响,他怒气冲冲,理智全无。
    该死的,他现在就想拧断路饮脖子。
    他讨厌这样自以为是的家伙,望着路饮纤细的脖颈立即产生暴戾的念头,无所谓,他的心里眼里只有宋央,路饮坏了他的好事,就该受到惩罚。
    那一夜兵荒马乱,所有记忆对他而言无比混乱,他无法再想起更多细节,回忆在扑向路饮时戛然而止。后来等谢迟出面将他带回家,在医生和药物的作用下,他的情绪得到恢复,又变得跟正常人一样。
    曾经有段时间清河的那一晚像梗在他喉咙口的一根刺,挥之不去。
    在反复循环的这段偏执的记忆里,白逸舟无比痛恨宋央的背叛和他眼底藏匿着的深深恐惧,直到成年后活生生的路饮站在他面前,一如往常的冷淡眼眸,让他脑海中的一根弦瞬间绷紧,恍然想起那天被他打翻在地的水杯。
    啊,是那家伙。
    有趣。
    也不知道他那次有没有差点掐断路饮脖子,让他面色涨红,不能呼吸。
    思索至此,白逸舟的嘴角牵起一道恶劣笑容,邪气轻佻的视线上下打量路饮,最终缓缓停留在他脆弱的脖颈。
    他常年健身,如今力气早就不是当初能比。
    路饮轻轻皱眉,厌恶他冒犯的目光。白逸舟长得很英俊,但他常年气质阴郁,五官自带一股邪气,看起来比几年前更加疯,很难让人心生好感。
    “你口中的那一晚。”他回复道,“难道是指你发疯来找宋央的那个雨天?”
    白逸舟短促地发出一声轻叹:“啊,答对了。”
    他身上大约喷了一种很奇特的香水,离得太近,路饮闻着气味像烈酒一样辛辣,被它包围,怀疑自己的西装外套上也沾染了这股攻击性十足的味道。
    路饮说:“恕我直言,你那时候像个疯子。”
    白逸舟满不在乎地耸肩:“我是艺术家,和别人当然不一样。”
    路饮:“那么艺术家,喊住我应该不是单纯为了叙旧,你的目的?”
    白逸舟:“我对你好奇。”
    路饮冷着眉眼,脸上厌弃的情绪明显。
    白逸舟见状反而低头轻笑,好像路饮表达的情绪越激烈,越能激起他心底那些无处释放的恶趣味,一眼望去就不像什么正常人,性格恶劣远超江泊烟,不是绅士更像个暴徒,应该远离。
    “我没有义务满足你的好奇心。”
    白逸舟轻勾唇角,声线凉薄:“别那么冷漠,朋友。”
    路饮:“我们不是朋友。”
    白逸舟刻意伪装的笑容褪去:“啊,真是,果然一点都没变,本来我很期待这次的见面,是你扫了我的兴。”
    路饮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聊点正事,宋央喊你回国?”
    白逸舟轻叹一声,但在装傻。
    路饮上下打量他,不客气道:“看起来不像是能给他解决问题的帮手,他应该知道你的情绪一向不稳定。”
    白逸舟摊手:“但他找上了我。”
    路饮轻启嘴唇,冷冷评价:“引火烧身。”
    “不不。”白逸舟伸出一根手指,在路饮面前左右摇晃,“我不会舍得伤害他。”
    路饮冷嗤一声:“看来你对他的感情,还像多年前的那场大雨一样,卑微低劣而又令人作呕。我应该送你们四个字,狼狈为奸。”
    白逸舟反而哈哈大笑:“别试图激怒我,我对宋央的感情,确实恶心。”
    路饮问:“他的诉求?”
    对话又回到正轨上,不过但凡涉及这个话题,白逸舟就绝口不提。路饮看着面前这个好整以暇站立的男人,想到他或许是前世制造车祸的凶手,就无法心平气和地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
    白逸舟道:“你似乎很讨厌我?”
    路饮:“很有自知之明。”
    白逸舟又笑起来,嘴角扯开的弧度很有疯子的味道:“你知道宋央是怎样在我面前评价你?眼高于顶,善妒易怒,满肚子的坏心眼,不是个好人。”
    路饮轻挑眉:“你相信他?”
    白逸舟耸肩:“有时候,不是你是否相信这些话,而是你想要维护谁。”
    “也是。”路饮点头,“看来我们没有继续交谈的必要。”
    他转身离开,不欲与他过多废话,在等待电梯上行至顶楼的过程中,白逸舟手捧那本杂志慢悠悠地走过来,和路饮并肩站立,朝他吹了声挑逗的口哨。
    杂志的外封着实露、骨,路饮不动声色收回视线,谁知下一秒坏家伙突然把东西往他怀中一塞,他低头看去,看到封面男郎赤、裸的身体,脸色立即黑了下去。
    不是没见过色、情杂志,但他嫌弃白逸舟碰过的东西脏,当即后退避开。怀抱一松,杂志径直砸在地上,随机翻到一页,路饮低头看到图片,脸黑了大半。
    这家伙,真是。
    脏东西。
    脏男人。
    白逸舟目睹他全程的反应,歪头,状似不解:“怎么,不喜欢我的礼物?”
    “礼物?”路饮道,“这种东西,还是留着给你自己用吧。”
    白逸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弯腰捡起那本杂志,倒也没扔,拿在了手中。
    他的有些行径很难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路饮也不想平白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等电梯到达顶楼,他率先进去,白逸舟紧跟其后站在他左侧,两人这次谁都没有开口交谈,一路沉默
    着下到一楼,分道扬镳。
    他和白逸舟一前一后离开盛驰大厦,殊不知同框照片顷刻被私家侦探发至江泊烟手机,此时江泊烟正和傅南时打高尔夫,虽然先前因为路饮的事偶有隔阂,但到底关系胜似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江泊烟等消气了,又约着傅南时出来玩。
    放在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下。
    江泊烟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将球杆递给一旁球童,拿出手机去看消息。屏幕亮起,他点开照片,掌心力道骤然收紧,站在原地许久没动。
    他低头垂眸,刘海遮住眉眼,唇角紧抿,浑身散发浓浓不悦的气息,傅南时见状朝他过去,边走边道:“什么事?()”
    江泊烟如梦初醒,下意识想藏起照片,但傅南时远远看了眼,已经认出屏幕上那张熟悉的脸,先行一步念出他的名字:“路饮。?()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我这几天找人拍路饮。”江泊烟只好说,“但经常见不到他。”
    傅南时摊开掌心,问他要:“手机。”
    江泊烟不情不愿:“干什么!”
    傅南时并未强要,不紧不慢:“你之前让我给你出主意追路饮,如果这就是你的态度,我认为没有必要再帮你。现在说说,另一个男人是谁。”
    江泊烟这才重新调出照片:“白逸舟,你不认识,是谢迟的侄子。”
    傅南时:“看起来是个难搞的男人。”
    江泊烟捏着手机心烦得不行:“何止难搞,这就是个疯子,物理方面的脑子有病,宋央把他叫回国,也不知道两人私下在打什么坏主意,操,真想弄死他们。”
    傅南时沉默不语,目光落在屏幕上,照片中两个男人的距离并不近,大约两米,看不出有什么暧昧痕迹,但凭借男人的直觉,他厌恶白逸舟的视线。
    他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五官有点控制不住的扭曲,突然开口说话,也不知道讲给谁听,声音冷冷,阴阳怪气:“你前男友魅力真大。”
    说出口后连他自己也愣了,江泊烟更不用说,面色猛地沉了下去,一把抢过手机塞回口袋,止不住用警惕的目光打量他。
    “你……”
    傅南时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轻笑:“怎么,难道你以为他连我也能勾引?”
    他这么一说,江泊烟反而又变得不确定起来,每回在他怀疑傅南时是否也对路饮抱着一些特殊心思时,他漫不经心的态度又会让他打消疑虑,次数多了,忍不住摇头想嘲笑自己草木皆兵,又小鸡肚肠。
    “总不能吧,你可是直男。”
    江泊烟过去环住他肩膀,两人的身量几乎一样高大,哥俩好地并肩站立,远望也是道赏心悦目的风景,尽管傅南时面色冷酷,似乎并不想要和他挨得很近。
    “对了。”江泊烟状似不经意地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傅南时言简意赅:“不急。”
    江泊烟:“总得有个具体日期,快过年了,爷爷奶奶他们没催你?”
    傅南时是三代华侨,从出生起就是
    ()M国国籍,但老一辈还传承着家乡文化,几年前江泊烟跟着傅南时去他家过年,庄园内气氛热烈不输国内。按理来说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傅家长辈定然要求他回去守岁,大概已经催过几轮。
    但傅南时却道:“再说。”
    江泊烟心里想他走,就是不想他和路饮再接触,但问了几遍还是没能撬开江泊烟的嘴,心中不免失望起来。他没什么心思再打什么高尔夫,正巧晚上和朋友有约,借口有事就匆匆地道别离开。
    从盛池离开回到蓝湖没多久,路饮从谈墨的口中听说他的母亲沈湛英准备乘坐明天的飞机回国和家人团聚。
    沈家旧址位于清河,一座古朴的中式老宅,如今已经被列为重点文物保护区,可见沈湛英家世显赫不是常人能够匹敌。
    她跟谈斯理婚后几年也住在清河,两人都是性格强势的工作狂,聚少离多,婚姻破裂后她强行带走谈墨出国继续自己事业,凭借着出奇的商业头脑在华尔街中杀出重围,CW私募公司如今无人不知,地位显赫。
    她和谈斯理就谈墨的抚养权问题打过很多年官司,不过随着谈墨的年龄渐长,两人的关系重新缓解。半年前谈照国生了一场急病,健康堪忧,从董事长职位退休后来清河修养,谈墨提出想回国陪伴,她也欣然允许,并未阻拦。
    公司事务繁忙,沈湛英的行程安排得紧张,谈墨问出她的落地时间,提出要带路饮过去接机,不过已经被人捷足先登。
    得知那人还是他爸谈斯理,谈墨挂了电话后直接闯进路饮房间,大早上的硬生生把他从床上摇醒,实在憋不住想要倾诉的心情,和他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路饮困得不行。
    他睁不开眼,还有那么一点难搞的起床气,翻身背对谈墨,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大半张脸,一头浓密黑发散在枕被。谈墨坐在床沿,过了会又俯下身去推他肩膀,将身体的重量几乎悉数压在了他身上。
    路饮呼吸不畅,最后硬生生地被他压醒了。
    “热死了。”他半睁着眼,嗓音沙哑,“现在是几点?”
    谈墨看了眼表,和他说了时间:“八点。”
    其实也不能说很早,以前这种时候路饮已经雷打不动地起床了,但他假期精神松懈,难得地生出了几分想要赖床的心思,被谈墨抱着没有动,下巴抵住他结实的小臂,居然没嫌弃他肌肉硬邦邦得很硌人,大约此刻意识真的非常不清醒。
    谈墨掀开被子上了床。
    感受到身上的热源,路饮只困倦地扫了他一眼,不再理会,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谈墨爬床,轻车熟路,甚至困意浓烈时还知道往后退,让出了一小片空间。
    “我错了,陪你睡会。”
    谈墨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在冬日温暖的被窝中生出几分舒适的惬意感,困意跟着一同袭来,拥着路饮沉沉睡去。
    路饮再醒来时,将近正午。
    他和谈墨睡在同一床被窝,身体紧贴,后背的高温存在感十足,谈墨的手臂横穿他胸口,力道蛮横地将他抱紧,差点让他无法呼吸。
    长时间保持一个无法移动的姿势,路饮肩膀发麻,疼得不由倒吸口气。
    他想把谈墨推开,动作间温热的唇瓣忽而擦过他后颈敏感的皮肤,让他一瞬间忘记呼吸,僵硬在了原地。
    “别动,宝贝。”
    沉睡时的梦呓低沉,带着些许哑意,和谈墨平时的音色有所不同。有时候路饮很不想承认,但就是这样的声音,在床上时简直性感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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