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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说的那颗奇石?”颖嫔问道。
“是的,娘娘,要不是奴婢与启祥宫的秋云是同乡至交,也不会知道启祥宫里藏着这样的宝贝呢。”弄蝶听着颖嫔的语气,知道自己这次的事是办对了,以后那引香就别想撼动自己娘娘面前第一得意人的位置。
听到弄蝶提到启祥宫,颖嫔略有不愉,毕竟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庆嫔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自然大家都好奇的很,不过都被皇上压下了,只是听说邪门的很,虽然颖嫔对手上的蓝色宝石很是见猎心喜,可也不想沾上什么晦气。
“娘娘请放心,奴婢已打听过了,这条项链是内务府新进的,原是要送往储秀宫的,陆家在里面使了力才到了启祥宫,但也从未被使用过。”弄蝶作为颖嫔的心腹,自然对主子的习惯十分了解,此时见颖嫔面色不愉,在肚子里打个滚,也大约明了了。
颖嫔点点头,想来是庆嫔那贱人没那个福分用上。要说颖嫔与庆嫔有什么深仇大恨,那倒是没有的,只是颖嫔乃蒙古贵女,自是比不得身为汉人的庆嫔柔美,两人进宫时间差不多,所受宠爱却是不同,再说颖嫔平素就看不上汉女的做派,自然就慢慢交恶下来。
“真有额娘说的那般神奇?”颖嫔拨弄着手里的蓝色宝石,对于自家额娘完颜氏递来的话,还是有所怀疑,倒不是不信任她完颜氏,只是怕完颜氏被人蒙蔽了。
“福晋已派人查探过了,虽不知这种奇石是从哪里流出,但得了它的人都先后有了身孕。”弄蝶把完颜氏的交代一一道出,“福晋说了,只要娘娘时刻带着它,必会心想事成的。”
类似的事情不仅出现的皇宫里,在大清的各处都时有发生,因为是后宅里的动作,并未引起过多的波澜。
转眼,已过了三月。
云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逼仄的天空,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掩,就连园中的草木都没了精神。宫里近来人心惶惶,自从庆嫔过世后,各种传闻喧嚣尘上,民间亦是怪事不断,可谓是民心慌慌。云淑摸了摸已显怀的肚子,心没来由地揪了一下。
“娘娘,今儿个天气阴沉,莫要在窗口待着了,”墨梅看到自家主子清减的身形,止不住地担忧,就是当初怀着双胎也未如现今这般,“要是吹着风了,容嬷嬷又要念叨奴婢不尽心了,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吧。”说话间上前,小心地扶着云淑往床榻走去。
“容嬷嬷何去了?”云淑对于储秀宫里草木皆兵的状态也很无奈,只不过她这次怀孕与前两次不同,不仅修为受到了限制,就连神识也轻易使用不得,整个人瞧着不似以往康健,让弘历和储秀宫里的人都担忧不已。
“嬷嬷去小厨了,说是怕他们笨手笨脚熬坏了主子的汤药,只有亲自看着才放心。”墨梅回道。
“奴才给主子娘娘请安,娘娘福寿安康。”
云淑见来人是弘历身边的小喜子,不免一愣,叫起了后问道:“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皇上今日政务繁忙,不能陪着娘娘用膳,遂让奴才前来告知娘娘,免得饿着了娘娘与小阿哥。”小喜子虽然在不及高无庸伺候弘历的时间长,但因着是粘干处的人,也颇得重用,此番前来自不是只为弘历传句话这般简单。偷偷给墨梅递了个眼色,见其领会,就离开了储秀宫。
墨梅暗自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见她并无异色,安下心来,只等容嬷嬷回来,寻个原由再去见小喜子。
离储秀宫不远的山石后面,墨梅看到有些心神不宁的小喜子,莫名的有些心慌,仿佛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按捺下心中的万般思绪,上前问道:“可是皇上那儿有什么吩咐?”
小喜子也未答话,只给墨梅递了张纸,说来也是邪性的很,近些时日怪事是一件接着一件来,皇上怕影响到有孕在身的主子娘娘,对储秀宫下了封口令,只有墨梅介入了此事。
墨梅飞快地看了一遍,微微皱起了眉,在小喜子耳边轻道一句,便回了储秀宫。
弘历看着粘干处递上来的折子,愈发确定近来的事情后面有一双推手,而且和后宫也脱不了干系,只是蹦跶的最欢的几个都快把自己折腾死了,只有纯妃倒是安分,自从启祥宫事发后,纯妃就以祈福为名不出宫门,钟粹宫并无异动,就连老六也安静下来办差了。虽说没有实质的证据,可纯妃的一系列举动令弘历不得不怀疑她心里有鬼,毕竟纯妃的心大了,是谁都看得明白的。
敲了敲桌面,弘历招来暗一吩咐了几句,便将手上的折子丢进火盆里。
数日后,钟粹宫内。
纯妃倚重的大宫女绿衣拢了拢衣袖,走到负责打理钗环首饰的宫女绿绮身边闲话了几句,趁着无人注意,在添了一物到放置挂件的匣子里。
“绿衣姐姐,你说娘娘近来是怎么了?”绿绮是个心思活络的,最是爱在主子面前卖好,自然是要从绿衣这个贴身侍候的大宫女身上多打探点消息。
绿衣自是明白绿绮未尽的话意,这些日子宫里愈发浮躁了,只因着主子娘娘有孕不能侍寝,各宫娘娘可是卯足了心思想要争宠了。可纯妃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自闭宫门说是要为主子娘娘和小阿哥祈福,使得一干人都吃了一惊。
“主子的心思怎是你我可随意猜测的。”绿衣抿了抿鬓角道。
“好姐姐,你就给小丫头我说道说道吧,我的嘴可紧了。”绿绮是个惯会看眼色的,自是没有漏过绿衣眼中的得意,捉住绿衣的衣角使劲求道。
仿佛是被绿绮的热乎劲给打动了,绿衣沉吟了一会儿方道:“你个猴儿,怎会明白娘娘的高瞻远瞩,我且问你,皇上待主子娘娘如何?”
“自是无人能出其左右的。”绿绮打量了一遍四周,见其他人都离得深远,方回道。
“这些年来,可有其他人入得皇上的法眼?”
“我入宫晚,可也听说过之前高氏魏氏也是得过圣宠的。”绿绮回道。
轻声附在绿绮的耳边道:“你且看她们最后是何结果?况且有相熟的姐妹曾说道过,皇上几乎是不在两宫留宿的。魏氏我们且不说,高氏可是才貌过人,现今宫里也少有比得过她的。”
“如此说来,众位娘娘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绿绮笑道。
“可不是,前儿个还说我们娘娘沉不住气性,做事不得圣心,”绿衣得意道,“等过些时日倒叫她们瞧瞧娘娘的厉害。”
“姐姐可真不愧是娘娘跟前的得意人,”绿绮奉承道,“这话说得小丫头我都生生泄了一股子恶气。”
翌日,钟粹宫。
因着今儿个皇上与主子娘娘恩典,在御花园里摆下了宴席,纯妃即使再不愿动弹,也不得不打扮得宜前去赴宴。
绿绮捧着匣子到纯妃处任其摘选饰物,等了一会却不见纯妃动静,撞着胆子用眼梢瞄了一眼,却见近来保养得宜的纯妃仿佛受了什么惊吓,骤白了一张脸,就连身子都有些微颤。
似乎是察觉到了绿绮的小动作,纯妃猛地惊醒,右手飞快地拍向绿绮手中的匣子,嗪哐一声匣子掉落在了地上,里面的物件散落一地,吓得绿绮忙跪在地上请罪。
纯妃弯腰拾起一件宝石坠子,问道:“此物你可见过?”
绿绮有些不明所以,只见纯妃手中的宝石坠子散发着惑人的幽光,仔细确认了一番,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昨儿个整理时并未见到过。”
听了绿绮的话,纯妃不禁心中一紧,难道是那人的警示?心中一番计较,缓了缓方道:“本宫原是相信你才让你来负责这些物件,绿绮,本宫是个赏罚分明的人,这次你看管不力,且随绿绫去领罚吧。”
“谢娘娘恩典。”绿绮也有些纳闷,左思右想也未有什么头绪,便放下了。
绿绫带着绿绮离开,只余绿衣在旁。
“绿衣,与本宫妆扮上,”纯妃缓过神,想到稍后的宴席不免有些意兴阑珊,“本宫今日心情甚好,你且仔细着。”
“娘娘放心,奴婢的手艺虽不及唐嬷嬷,可也得了嬷嬷的七八分真传,娘娘今日必是艳冠群芳。”绿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