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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变得黏糊糊的,与他身上的衣物混合在一起,这场景对赵盈盈来说实在太过冲击,又非常恶心。
毕竟她这辈子看过最血腥的画面?,也就是后厨杀鸡。但是眼前这一幕,比杀鸡要血腥得多。一只鸡才多大,一个人是一只鸡的好多好多倍,流的血当然也是一只鸡死了之后流出来的好多好多倍。不止他的身上有血,地上更是一滩红色,触目惊心。
赵盈盈整个人都僵住了,视线不知该往哪里安放。
她僵硬地视线收回?来,却又触到别处,亦是护卫在处理尸体。好多具尸体,那?些匪徒,全都死了。
赵盈盈睫羽颤动,感?觉到霍凭景的手握住了她坚硬的肩膀,她如梦初醒,抬眸看霍凭景。
霍凭景叹息:“本来想让他们收拾完,再让盈盈摘下丝帕的。吓到盈盈了么?”
赵盈盈往他怀里蹭了蹭,轻嗯了声:“是有点。”
她猜到过会有匪徒可能死掉,但是没想到所有的匪徒都死了,好像一个活口都没有。一下子死了好多人,也许有个二三十个了吧,好吓人噢。
可是霍凭景好像一点也不怕,泰然自若,真不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她闭上眼睛,眼里都是刚才看见的那?具尸体胸口的大血窟窿,忍不住侧过身干呕了两声。
霍凭景替她轻拍着背,又从手边倒了杯水给?她。
“还好么,盈盈?”霍凭景看着她的侧影和?拧在一起的小脸,微微敛眸,这种事对她而言还是太过难以接受了吧。
她方才的担心不是假的,但那?担心,是对她新婚的丈夫的。而她的丈夫,是一个才华出众样貌出众又温柔的人,是他一向在她面?前伪装出来的模样。
若是有一日,她看见他真实的阴暗的样子,还会像现?在这般么?
赵盈盈接过杯盏,浅抿了口:“我?没事啦,就是有点恶心。”
赵盈盈捂着心口,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忆起那?副可怕的场景。她忍不住又挑起帘栊,往外边望了望,迅速地望了一眼,便收了回?来。
“相?公果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好冷静。”她道。
霍凭景道:“人都已经死了,没什么好怕的。何况这世上,活人比死人可怕多了,人只要死了,就不值得害怕了。”
不愧是权臣,说的话都这么有哲理。
不过,她日后可是霍相?的夫人,她不能这样胆小才行,不然会被人嘲笑的吧。
可是这种事要怎么练?
不然,等她跟霍凭景回?了京城,多去厨房看看杀鸡?
赵盈盈拍了拍心口,又喝了口茶水。
外头的情况护卫们差不多处理好了,这种事自然不必要报官,何况即便报官,官府那?边也查不出什么。更何况,他已经是天下最大的官。
霍凭景揽着赵盈盈,轻轻拍着她,哄着她,安抚她的情绪。
朝北在帘栊外停下,唤了声:“大人。”
赵盈盈直起身,对霍凭景道:“相?公去吧,我?自己可以。”
她往旁边挪了一步,靠着车厢壁。霍凭景看她一眼,起身下马车。
朝北与他耳语:“启禀大人,尸体上没有发现?任何能证明这些人身份的东西,原本有个活口,也自尽了。”
“罢了,让人继续查吧。”
霍凭景想到瑞阳王,他已经做过一次,这一次还会是他么?这样大胆又近乎送死一般的刺杀,倒不像瑞阳王的作风。
亦或者,是旁人?
毕竟想要他命的人太多。
朝北颔首,又问:“那?接下来,咱们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停下来休息一日?”
霍凭景想到赵盈盈,问:“最近的驿馆,或是客栈在哪里?”
朝北想了想,道:“距离此?处约两里路,有一家驿馆。”
霍凭景道:“那?便去那?儿吧。”
一行人继续启程,前往驿馆。
驿馆听闻是接待霍相?与夫人,从上到下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怕得罪贵人。
驿馆众人对这个消息都很诧异。
“听闻霍相?几?个月前向陛下告假,休养身子,原来竟是在这里。不过霍相?几?时有了夫人,我?竟是从未听说过。”
“这,我?也从未听过啊。听闻这霍相?爷一向不近女色,也不知他夫人是怎样的人?”
几?人说着,听得一阵马蹄声渐近,彼此?对视一眼,赶紧出门迎接。
只见当头的那?辆马车上走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这人气度不凡,想来便是霍相?了。
而他身边的女子,明眸善睐,姝丽明艳,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一眼便能叫人看痴。只是她的美妖娆勾人,瞧着像是个有心机的。
原来霍相?爷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子。
想来也是,若是这女子一点心机没有,怎么可能将霍相?爷勾到手?
驿馆馆长反应过来,赶紧开口:“下官恭迎霍大人,霍夫人。”
霍凭景牵着赵盈盈往驿馆里走,赵盈盈心口闷闷的,她本就受了些惊吓,天气又热,就更加发闷了。
进了房间后,很快有人送来饭菜,赵盈盈没胃口,随便吃了两口就搁下了筷子。她叫红棉让驿馆准备热水,沐浴过后,便在床榻上躺下。
她侧过身,背对着霍凭景,闭上眼睛时眼前又涌现?出那?恶心的一幕。
赵盈盈睁开眼,看见眼前的墙面?上映出霍凭景的影子,他在床头坐下,纤长手指卷着她的青丝绕圈。
“还是害怕?”
赵盈盈闷声开口:“也不全是害怕,还有点恶心。”
她翻了个身,面?朝着霍凭景躺下,抓着他的手枕在脑袋。
霍凭景另一只手将她散落的头发别至耳后,试探问:“那?除了害怕和?恶心,盈盈会不会觉得,残忍?”
她是个心善的人。霍凭景记得,她曾经听闻偷她钱袋的人生活凄惨后,便给?了那?人一些银钱,也没报官抓他。
心善之人,有时候难以接受性命的消失。
赵盈盈在他手心里摇了摇头:“残忍?也没有吧。毕竟是他们先做恶,不是么?若是他们没有起歹念,贪图什么,又怎会为此?失去性命?只能说,他们恶有恶报吧。”
霍凭景唇角微微弯起,嗯了声:“他们恶有恶报。那?若是,有人不曾贪图我?的钱财,可我?也不得取他性命呢?”
赵盈盈睁着莹润的眸子,看向霍凭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认真回?答:“那?他定是狠狠得罪过你,你要取他性命,也算情有可原吧,算不得残忍。”
霍凭景凝视着她,又嗯了声。
他还想问她,若是那?人也不曾得罪过他,只不过是因为挡了他的路,她又会不会觉得他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