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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尹家的一个后人,我曾见过落霞的辉光把草原染成一片艳红的景象,我无比热爱这个地方、我的家乡。我自当看不起虚情假意的南方、你瞧,唯有见过大漠苍茫,心里藏起的豪情才会喷薄而出。
阿妹是最美的那朵格桑花。她爱笑、喜欢唱歌,她是草原的女儿,是终将翱翔于天际的鹰。我想一直陪着她,这是作为王姐应该做的!星星好亮呀,阿妹脸上像有整片星空!
我要守护的地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她是被我连夜送走的。谁想让妹妹看到自己双手沾满鲜血的模样呢?阿爹旧部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们都想害我!自立为王!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竟有那么大的诱惑力,利欲熏心、真是恶臭无比。
利刃破开皮肉是痛的,不得不承认中原铸剑术确实厉害。长鞭被甩得呼呼作响,噼里啪啦打着风,附近的空气像是要燃烧起来!空气里溢满兴奋因子!
我终于杀了他,我的亲舅舅。
我该怎么办呢?顺理成章承袭王位。我可以是阿妹的骄阳王姐,也可以是执掌所有人生命的王。假如给心狠手辣评排名,大约我也能名列前茅。阿爹死之后阿妹就是我最亲的人,谁都不能伤害她。
他要把阿妹送去南方的囚笼。我想。
绝对不可以。
「王是骑着狼长大的女孩。」
那是我之后偶然听见一位白发苍翁对我的评价。
“老爹,早些歇息啦!”我像路过的小姑娘一样朝他打招呼,心里总归是得意。
哪里是骑着狼,我就是狼。
风沙向来惹人迷眼,年关将近,军中也不免多甜了几分喜气,但更多的却是掩盖在喜气之下的悲凉,阖家团圆的日子,却仍要在他乡度过,其中心酸苦楚,也只有自己方能晓得
提起炉上温好的酒,烈酒烫过喉,流遍四肢百骸,只觉一瞬间寒意均被驱散,听着帐里将士饮酒划拳,三三两两吵吵闹闹,不自觉的也带上了几分笑意,提着酒壶迎着风雪走出了营帐,站在军营门口远眺过去
旌旗在风中舞动,像是烈火燃在半空,点亮了昏暗的天,依稀看见远处燕山石刻,被岁月的风沙侵蚀残缺,但却依旧屹立不倒,军门已镀上一层寒霜,天地一片苍茫
又回想起当年金殿之上,那人背手而立,冠冕上垂下的玉旒遮了表情,让人看不真切,半跪在地上听着那人所命,记忆里的语气也听着缥缈,却依旧字字铿锵
思绪被风雪拽回,望着前方空茫雪原,舒了口气提酒回返
千年白鹤化作人形,故名曰鹤白,白衣少年洒脱恣意,体态轻盈衣诀翻飞飘逸雅致,常立于湖海秉承鸟类习性嬉水捕食。
还记得那日天色暗沉,太阳沉落海面偷着暖橙色的光芒,鹤白飞身下掠捕食中恍若抓住一只微凉的手掌,恍惚间险些被带入海中,运转灵力方才将那物从水中托起,人身鱼尾健壮男子被带出水面,鹤白未曾见过神明,可那一刻被这海中男人容颜所所惊艳,那时便深觉,北海若有神明,定如这男子一般。
深蓝色鱼尾脱力水面那一瞬间消散,化作人腿纱绫裹起,轻纱遇水不沾,乃鲛人所产,翻手间眼前白鹤少年揽于怀中,少年为色所迷鲛人施力一把按下海中,溅起飞浪,鸟类溺水丧尸所有战斗力,鲛人不顾捧起少年容颜顷刻间吻住,足足将近一米七长的鱼尾缠绕少年腰身抵死纠缠……
绯红的面颊,眸中溢着恼怒,少年恼羞成怒别有动人之色,争斗间浮出海面,已不见半分明亮,月色席卷,鲛人浅笑低哼古朴的调子很容易安抚着白鹤,白鹤高傲自是不服,未曾言语歌声中透着让人神秘的力量屈服,眼皮打架很快闭上那双明眸一肚子火气瞬间被困意代替
“月见,我的名字,莫要遗忘”
恍惚中听到一道温柔带着宠溺的声音令人心跳,宛若已经高挂的明月,古老而又神秘……
潮起潮落白鹤少年这次醒来卧在礁石之上,未散去的笑意预示着梦中的美好,衣物似被人换过,平常的白衣舒适上面有水淌过,遇水不沾,鲛人织绩……
待少年忆起昨夜,灵力外泄朝着四周发泄了好一通,使得海中鱼虾分分逃亡这才化作白鹤离去,不远处的海面隐隐约约透着抹深邃的蓝色
那人沉溺于醉生梦死中的酣畅淋漓,在日暮余晖笼罩的温柔乡里度过第四个春秋,醉眼半阖观赏了一场绝世的舞。
乐曲三响,琴师指拨得膝上琴弦震颤,音如脆珠走玉盘,邀羌笛与胡笳再起。
九霄凤凰闻之也动容,唇齿衔珠落凡尘,尾羽相缠绕成绚烂灯盏,如波暖橙漾开温柔乡,满室灯火长明。无忧 u.
数十舞女联袂而入,纤足踏莲应曲起舞。与友人碰杯对饮,琼浆过喉抹去灵台三分清明,剩七分在此间跌宕,不知出处何方,索性共七情沉沦。
美人水袖引风起,楚腰一扭动乾坤,舞姬皓腕凝霜雪,歌女葱指勾筝弦。见魏紫姚黄转赵粉,衣裳翻飞间有暗香浮动,委实妙矣。
当下抚掌长笑,单手持箸击玉盘,漫奏一曲《长相思》。
轻绸拂过面颊下颚,顺势掀眼望,她抬手半掩芙蓉面,臂弯红纱焚成眼尾半阙斜红,那双含情眼勾起三春月,掬一捧瑶池水来濯洗墨黑瞳,臂揽月华十分绝色,拥俗世软红跌入怀。
美娇娘倾身启丹唇,低首饮去掌中半盏春。她转腕抬眼皆是无双景,身随笙琴逐鸿雁,翩然没入群蝶之中。惊于那一眼中的媚骨天成,怔愣后只瞧见她额间花钿,鬓边东珠与发上金篦,错愕中疑是玄女下凡来,故饮罢春酿急追,不知衣摆带翻美酒几成。群蝶蜂蛹而至,友人欢笑声接踵而来,青黄衫重重掩蓝绸,携手阻他再识佳人面,踝上金铃也来凑趣,齐嘲她醉心于风月,却无福得享无边艳色是酒劲上头,惹醉眼朦胧。侧身穿梭于花丛间,伸臂摘来枝上新桃,埋首深嗅一口。
“呵……我会让你们去么。”
不悔兀自攥于虎口,不过细柄三寸罢了,竟烫得恍若要攀着骨节指掌,通通将之化作血脓。它流来淌去满溢熔浆般的烧滚,旋即又随不堪重负的骨窜进,带动诡异的脆响咯吱,猖狂肆虐于痛楚得恍若将要炸裂的血管。脑中狂澜扯着耳骨嗡鸣好生折腾,不知哪来的杂鱼喽啰指手画脚的私语杂声倒越发明晰。“大限将至。”“可惜了他天下第一。”“怕要撑不住了。”哈——要定本大爷的葬身之日,只怕你们没命睁眼到那时!
“只要我不死、你们这些人就得给我留在这里。”谁欲扯我心尖儿半轮勾着肝肠的月,要抢那颗我堪比性命晃亮亮的明珠?管他劳什子燕云国派还是当今陛下,爷都要血淋淋地将他连肉带骨一并削下,便是追至阴曹也要蘸抹无间地狱的火,燃他个神魂俱灭!正咬牙提剑要再战他妈几千来回,体内乱气却正趁此时窜虐无止,几乎要燎我为搓枯死的散灰,好个旷世奇毒,死拽着皮肉每有内功聚凝提气动武,便是锥心之痛阿。脑中何来的魇要磨我斗志惑乱心智,句句唤着本大爷名姓,“龙尧离……龙尧离,你大限将至,莫要提剑了。已至这步田地,睡罢、睡罢。”
哼,嘤嘤嗡嗡哪门子脏东西孕出的鬼物,也有脸在我面前充孙子,真是——烦极烦透了呢。我于颅脑中将那鬼物一剑封了喉,起身便听得狗皇帝朝我抛下那句,“朕便随了你的心意,先杀了你。”哈?还真真是字字浸寒裹着沾血的刃,朝我那区区一颗江湖上头飘飘落落,不知给多少明枪暗箭戳烂了的心上砸。既执着不悔一柄在手,便就挑这儿葬下又有何妨?谁真稀罕个没什子用的全尸,到头来谁不是烂成几根生蛆的骨,沦做蠕虫的巢呢,我封顶占着这许多年的巅峰榜首位,敢问又能死多体面?只是那笨蛋再折来寻不着我,大概是又要嘤嘤呜呜昏天暗地地哭个没住……还真是个麻烦的女人啊。
“原来如此,你当真是不怕死之辈。”
骤然给那谁一句呛入耳里,因而又连着把那没什么用处的笨女人,在心里翻来覆去念叨几回。那般爱惹麻烦还心软得令人发笑,我若是倒在这块儿,就凭师弟那三脚猫的功夫,也能将她好生护得住么?呵——她那瞎调出来难以下咽得和黄连有一拼的苦茶,还有盐糖不分叫人犯呕的糟心厨艺,竟是再想尝上几遭都难了……君明珠,管这江湖还剩多少要命杀人的暗箭明枪,我这个混蛋也就只能护着你这最后一回了,莫要、怨了我才是。
稍稍眯眼,便将未名云幕折叠到尽头的一线天看过去了,难得看着还算顺眼,到头来越染越浓,瑰靡得活像滩生挖来的心窝血淌来流去,三滴两点直干涸得发黯。
漠上,一男子一席红衣,长发未束,随风轻扬,虽是随意,却不感单调。
其腰上配有一长笛,笛身呈墨黑色,上刻“余生”二字。笛上挂有一白红玉佩,玉上流苏赤黑相间。
男子白皙如玉的脸上戴有一银白色的半遮面具,面具上的兰花纹路在月光的映射下清晰可见。
那双眼眸如泉水般清澈。细一看却又如同附上了一层迷雾,让人看不出哀愁喜乐。
那红衣男子缓缓向我走来,步伐轻如沙石。
我看着走向自己的红衣男子。刹那间,熟悉感迎面而来。脑海中的影像立刻与此人的身影重合了起来。
些许是在棺中待了过久了些,我来后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很多记忆都变得模糊许多了。不过尽管有些东西记得不太清了,但这个人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辩不出。
“余生?”试探性地唤道。
“是我。”
他眼眸上的那层迷雾似乎消散了许多……
此刻,柳暗花明……
晨光熹微,天光破晓之际使得茂密林中也蒙上一层浅淡光韵,纵是这般…仍难驱逐枝繁叶茂下盛有的阴影笼罩。不过方是酒过三巡,便不禁泛起些许醉意,却始终未能如期许那般麻痹了人,反而却是先醉了心…纵使此刻“荣誉”再甚,依旧难掩心中凄凉。相对而言,心中寒意早已犹如凛冬固有的森寒方可相提并论!
些许清风拂过…漠然落座石台下兀自吹彻片刻…适才缓回些许心神,原本荡漾起层层涟漪的心绪再度归寂平静…借助酒劲的作用下,不禁再度回想起自当初至今的一幕幕,以致连眼角不知不觉滑落的两滴清泪都未曾察觉,无论是何种过往。都犹如走马观灯般接连划过,转瞬即逝之余却又深深定格在了脑海之中,挥之不去!自目睹其惨死结发妻子之手,便为此深感心寒。究其半生,这份风光之下…到头终是人去不归…连这唯一可倾心信任之人都不再曾有,心中虽含万分悲痛…面上却是不曾显露半点波澜。反而惯性勾起唇角的一缕显得愈发孤寒的笑意:
“我早已说过,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情义…不过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当你饿的时候,它会令你更饿…痛的时候,会觉得更痛!枕边人,亦是如此。江湖中的黑白善恶,谁又分的清楚?”
而今独自俯仰“山”下风景,万千风光尽览于眸…却早已再无往日一睨众山小的快感…常年累月斡旋三教九流之间,亦是经营下不容小觑的势力,而骤闻麾下暗探回报那几人近来的去向,这群自诩替天行道之人久违的提心吊胆,终还需有人令他们回味起其中点滴……
自昔日金兰好友身死,便素来未想过将此事善了,纵然最终难免孤注一掷…造下无边杀孽,亦不过具有一己承担诸般恶名,多年来尽布暗子,虽令一些残余势力得以借此苟延生息…也早已趁势将对方举动悉数掌控在手,如今尚且能做之事,仅是令最初筹划之人一偿还当日所欠血债,敛起眸中蕴含的温润之色,瞬而为潜藏眼底的凛然杀气取代:
“苦海既称无边…又何来回头之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