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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隐隐觉出些酸味,抬头瞄了一眼,触见他一副微妙凝重仿佛要吃掉她般的神情,登时像受了惊吓的小鼹鼠般低下头去。
“别阴阳怪气地说话……怪吓人的。”
一不小心便成了毒舌,她大着胆子提高声量,“他怎么着也是你儿子,有人关心他,难道你还不乐意不成?郎”
“不许你关心他。”
他阴森森地回道,“你又不是他的谁。锎”
她几乎便要跳起来了——哪有这么蛮横的父亲哟,说话跟小孩子赌气似的,难道她身份不明,就连关心人的权利也没有了么?
“你不许,我偏要!”
她也卯上劲儿了,阴森森地反驳回去,“有本事,你将我的心给锁了,让它谁也想不了!”
见他闻言默然不语,她心中几分沾沾自喜,那些个霸道的家伙啊,便是要用他无法控制的东西来狠狠刺激——饶他高高在上权势遮天,也无法掌控得了人心,囚了她的人,却是困不了她的心。
“谁也想不了么?”
那飞扬入鬓的长眉却于这时一挑,霎时染上几分邪肆,他一袭白衣立于树荫之下,身后却仿佛开出十里桃花,灼灼一片,妖魅撩人。
她芳心咯噔一动,暗叫一声不好,正要拔腿开逃,却被他一把扯回!
桃花凌乱,青丝纷飞,他一片雪影覆下,狠狠地,压上了她的唇。
——竟是……这般便败下阵来。
所有心计,所有谋略,皆于这一瞬烟消云散,她瞪大眼睛呆若木鸡,脑中一片空白。
唯一知晓的,是他唇瓣柔软而微凉,软得让人心醉,凉得惹人神碎。
他停在她的唇上,却并未继续深入,只微微闭着眼,感受她气息的温热,与那淡淡的芳香。
他的手一直环在她的腰上,许久,才将她放开,望着她笑了一笑。
“这下,看你还能想着谁。”
那笑,如三月里的春风,五月里的繁花,青丝纷扬,白衣翩飞,惊艳若仙,唯美如画。
她说不出话来,只捂着自己发烫的唇,怔怔立在那里。
她本该生气的,这是她第一次,人生中唯一一次的初吻,便被他这般不问自取地夺走了。
可是,如今她的心里竟……不知什么滋味儿。
仿佛期盼了很久,等待了许久,绝望了许久,放弃了许久,遗忘了许久……最终竟得到时,心里所有曾被深埋的酸甜苦辣,皆于这一瞬苏醒过来,汹涌而上,将一颗小小的心几乎撑得快要破碎。
心口被堵得难受,她痛得喘不过气来,眼角一烫,鼻尖一酸,竟有斗大的泪珠从脸颊上簌簌流了下来。
泪花儿在地上绽开的一瞬间,眼前那云淡风轻的人竟是慌了。
仿佛回到十年前,那弱冠儒服的书呆子手忙脚乱地安慰着蹲在树下哭泣的红衣女孩儿,“好华儿……乖华儿……不要哭,王兄错了,王兄给你赔罪好不好?”
这种时候,女孩儿便会将他的衣袖狠狠一扯,鼻涕眼泪毫不留情地往上面招呼,看得他一边苦笑连连,却又一边不得不抓紧寻着各种安慰好话。
只是,回忆化土,往事成灰,过去的一切,终是……回不去了。
——在他靠近的一瞬间,那梨花带雨的女子忽地一抬手,将他手里的丝帕打落在地。
“我恨死你了!”
她一个跺脚,提裙转身夺路而逃,留给他一个单薄而疏离的背影。
十里桃花皆被踏成粉碎,徒留院里一片树荫空荡。
他怔在那里,默了许久,才伸手拍上额头,扯出一丝苦笑。
操之过急,欲速不达,明明深谙此理,明明已非弱冠年少,可她却偏是他的软肋,命里的劫,一不留神,便乱了方寸。
愣着做什么呢?先将人找回来吧,这一次,再也——再也不能将她弄丢了!
白影如风,他不过足尖一点,人已高高立于屋檐之上,宛如一只过路的白鹭。
这一片宫阙堂皇,重重繁复,宽敞精巧,然而对他来说,所有复杂构造不过手心之粟,清晰在目,一眼扫去,便触见不远处墙角之下,一道淡黄色的身影。
然而第二眼接上时,面上已变了颜色。
因他清晰地见到,那人儿正蜷缩着身子蹲在墙角浑身瑟瑟发抖……
“……华儿!”
他飞身扑至她身边,竟见到她紧闭双眸,脸色煞白,一双小手紧紧捂住小腹,贝齿紧咬下唇,溢出痛苦的呻吟,竟是几近昏厥……
而在他勾住她的腰欲要将她抱起时,她忽地伸手将他的衣领紧紧攥住,发白的唇间,溢出破碎的声音。
“溯明……我好痛……”
……
“娘娘……陛下今晚,不过来了。”
说话人低着头立在屏风之后,话音落后,便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饶是人再感官迟钝,也能感到这屋子里透出的一股森森寒气,春意不过料峭,远不敌这寒气刺骨钻心。
“知道了。”
许久,那明黄色床帏里才传来这般轻淡一句,像是失了盐的汤,漏了糖的水,寡淡无味。
那宫婢才松了口气,转身告退离开。
转身阖门的时候,屋里忽地“哐当”一响,宫婢心中一震,仿佛那被摔碎的是自己的心脏一般,顿时脸色一白,呆立在地。
“娘娘消气。”
床边一直守护的老妪缓声说道,再次递了杯热茶进去,“娘娘身子要紧,莫要为了些乱七八糟的狐媚子伤了心。”
帐里人不说话,唯有咳嗽声一阵急似一阵。
“何况——”
那老妪低头摩挲着腕上的玉镯,“棋子已经就位,娘娘只等着收局便好。”
帐里咳嗽声渐渐止住,最后,才传来清冷一句。
“别忘了,不止要死,而且——要死得难看。”
“奴婢明白。”
老妪应道,见主子半晌无言,又道,“娘娘大可放心,她不过一介亡国公主,饶是再如何妖娆惑众,也不过是无土之树,无根之花,又怎经得起飞沙走石,大风肆虐?”
帐中依然默默,许久,才有幽幽的声音穿透薄帐。
“弥姨,本宫累了,你在外面……候着吧。”
老妪怔了一下,而后,低头,深深行礼离开,“——奴婢告退,娘娘好生休息。”
屋中剩一片死寂,淡淡白烟缭绕,帐中人躺在床上,一双瘦削的手,缓缓地摩挲着手中那颗晶莹剔透的明珠。
有奇妙暖意源源不断地从那珠子里涌出,将她的身子暖得宛若置身温池,只是仿佛断了心脉般,那宛如流水般的温暖无论如何也注入不了心腑。
她紧紧将珠子贴在心口之上,望着旁边空空荡荡的位子,想起平素总是会陪伴入睡的白影,心中寒意冰凉,一阵胜似一阵。
为何非要如此介意一名亡国公主?
为何非要将其置之死地万劫不复?
——因为那名女子,总是让她想起从前某个人。
一道朱影,一双明眸,一缕笑容,一声鸢音,明明是最美好最明媚的事物,却是她这十年来,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你有什么秘密瞒着他吧?”
忘不了初见时,那身着红衣的少女立在她面前,眸光璀璨,熠熠生辉,仿佛世上最耀眼的光芒,穿透她的身体,将她心中的一切阴暗映得灯火通明。
不过一句,竟让她瞬间冷到了骨子里,明明是艳阳一般的女孩儿,却让她感到了如坠冰窟的森寒。
所幸,身后有温和的声音唤起,将少女的注意力一下子移了过去。
然而,在她抚着三个月的小腹松口气的时候,经过她身边的少女却驻足朝她一笑,以最柔美最平和的声音,说出最铿锵最锋锐的句子。
“‘嫂嫂’——我警告你哟,我不论你有着如何的心思,可你若有一天敢伤害他的话,我会让你连想做鬼也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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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小剧场==================<
某鱼(通红一张脸):停!——导演,他乱改戏!
某妖(淡淡道):我没有。
某鱼(脸更红了):还说没有!不是还有好多场才到吻戏么?!
某妖(淡淡看她一眼):如果是我改,那么这场就是床戏了。
某鱼:…………………………………………………………………
一旁的某砂默默擦汗暗道,还不是某人威胁说20万字了再不来甜头要直接罢工拐人私奔……不过既然圣诞节什么的纵容你一次好了下不为过好吧陛下臣错了您别拔剑一定尽早开荤节操是什么不要了……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