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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过了一夜,被初升的阳光惊醒,我才从沙发上缓缓爬起身。但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这地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粉末?昨晚没开灯还没注意到,现在一看到处都是我的脚印。
我随便拾起一点地上的粉末,凑近闻了闻,和昨晚的海诺因一个味道,再联想到这个屋子都已经布满了我的指纹,我顿感大事不妙。
着急忙慌地跑出屋子,今早的大街上明显多了些巡警,路口还有荷枪实弹的特警正在驻防,墙上不出意外地贴着我的通缉令。
我低下头,尽量不吸引别人的注意,快速绕道街道的另一侧。或许是我的行为不太像正常的行人,几个巡警看向了这边,嘀咕了几句后,就朝我这边走来。
还没给对方反应的时间,我马上掉头就往小巷子里跑,显然这一幕给几个巡警给整懵了,在原地愣了好一会。
“发现疑似目标,申请支援!”
为了甩掉身后的警察,我使出了吃奶的劲狂奔在各个大街小巷,奈何负责围剿的警力越来越多,包围圈也越来越小。
“霄哥,快上来!”
眼看着在巷口就要被抓,突然间一辆商务面包车刹在了我面前,莫磊摇下车窗,急促地示意我上车。虽然有点奇怪,但危急关头也顾不上那么多。
我把身子压低,看着面包车从警察的身边经过,顺利地开回到大道上,身后也没人追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收到命令,刚好在附近,就赶紧来了。”莫磊不急不慢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霄哥,我相信你肯定是被陷害的,但你这么跑也不是个事啊?”
“这你就别管了。”
我启动了手表里的信号干扰程序,这是昨天逃亡路上陈远特意和我交代的,在短时间内可以屏蔽掉任何外部信号,防止警方通过GPS发现我的行踪。
将手机开机,我迫不及待地想发信息去质问神秘人,到底有什么阴谋,却发现对方在早上给我发来了一条信息。
‘想知道是谁陷害你,就来6号工厂。’
我按着号码拨回去,对方却提示已关机。眼下的情况陷入了两难,如果不去,就只能被迫逃亡,案子搁置,我们始终没办法找到想要的答案;但如果前去冒险,倘若这就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阴谋,那无异于是送羊入虎口。
“霄哥,我下去买瓶水,一会回来。”
莫磊下了车,我看着抽屉里的配枪,陷入了沉思。既然这个神秘人知道背后的操纵者是谁,他肯定也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反正已经没有比目前局面更差的情况了,冒险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去6号工厂。”莫磊回到车上,我一脸平静地对他说道。
“霄哥,去那干啥?”
“你要是真想帮我,就别问那么多。”
莫磊微微一愣,不再说话,径直开向6号工厂的主干道。此刻我越来越觉得,应该是我掌握到了关键的证据,不然对方不会一心想置我于死地。
二十分钟后,面包车在工厂大门停了下来。四周空荡荡的,时不时的几只鸦雀飞过,即使是烈日三伏天,后背还是隐约有一股凉意。
“你回去吧,要是让人知道你和通缉犯在一起,可就有大麻烦了。”
“霄哥,我担心你出什么意外,还是让我跟着你吧,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莫磊笑着说道。
“行吧。”我与莫磊对视一眼,随后掏出手枪,警觉地向厂里摸索。
一路上,我始终在回忆着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曾经不止一次地察觉出,有人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既然对方选择在这个时间节点对我下手,就说明情况已经相当紧迫,我近期接近的人当中,一定与那些案件有最直接的关联。
等了许久,根本没发现与我接头的神秘人出现,我与莫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由得开始怀疑,会不会又被对方给耍了。
沉思之际,工厂外忽然传来了警笛声,紧接着一辆警车就冲进了厂内,几个警察迅速从车上下来,荷枪实弹,黑漆漆的枪口纷纷对准了我,这时我才看清,原来是三队的同志。
“李霄,放下武器,停止抵抗!”
“莫磊,还愣着干什么?抓住他!”
众人厉声呵斥着,莫磊这才缓缓举起了手枪。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在猜想,是他将其他同志带到这里,试图来个瓮中捉鳖,直至我看到了接下来的这一幕,我才意识到,事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砰砰砰!”
莫磊的眼神骤然闪过一抹阴鸷,以极快的速度出枪打倒了面前的几个警察,这猝不及防的瞬间,让我的大脑根本来不及思考这其中的因果关系。
“莫磊……你……”
其中的一个警员痛苦地用手指着对方,伤口迸发的鲜血还在成股成股地流着,只可惜话还没说完,就又被莫磊补了几枪,直至彻底死去。
“你在干什么!”我不可思议地质问道。
莫磊不紧不慢地戴上白手套,开始擦拭枪身的指纹,脸上露出了阴森的笑容:“藏毒、逃逸、杀警察,然后畏罪自杀,这一切看起来都是这么合理。”
“是你?”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此时此刻,市局的人应该已经从那间屋子里提取了你的指纹和足迹,这下你制毒藏毒交易的罪证就能坐实。”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我冷笑了一声。
“李霄,这怨不得我,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也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我没有说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静静地靠在一旁的铁架子上。这反常的情形倒是让莫磊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显然我的神情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你笑什么?”
“你觉得你能杀死我吗?”
或许是禁不起我的挑衅,莫磊一怒之下连续扣动了扳机,却发现根本没有子弹。
“你真以为你藏得天衣无缝吗?”我从口袋里取出子弹,一颗一颗地掉在地上,“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们的行动会如此之快,以至于我都还没有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