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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的时间，我也大致摸清了这家KTV的情况，这其实不过是强哥手下的一个小场子，每层楼内部都暗藏了一个大型赌场，此前市局带队来的时候，也没具体搜查过里面的情况，因此什么都查不出来。
其实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能在强哥手下当个坐馆，按照道上的说法，这是个很重要的位置。但我心里也很清楚，像强哥这种多疑的人，必不可能因为一两个测试就能完全放下戒心，换句话说，他不可能完全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我也不例外。
只不过他现在对我委以重任，肯定另有图谋，至于他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每次无论去哪，身后总会跟着一群小弟，与其说保护我的安危，不如说这就是一种监视。
“李哥，这是咱这个月的流水，您过目一下。”四眼仔走进办公室，一阵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地把账目呈到我的面前。
“那天给强哥送酒的那个姑娘还在这上班吗？”
我看着对方，通过这些天的相处，虽然感觉这个人有些滑头，但总的来说人还是不错的。
“哪个姑娘？给强哥送酒的姑娘这么多。”
“啧，就被强哥给那个的……那个姑娘。”
“哦~”四眼仔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满脸的坏笑，“您说小慧啊，她今天当值呢，怎么，您看上她了？要不要把她叫来伺候您？”
“少说屁话，让她来我办公室。”
“得嘞，马上给您安排，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我。”四眼仔一路小跑离开了房间，如果回到清朝，这人一定是个不错的奴才。
“李总。”
几分钟后，小慧敲响了办公室的门，今天依旧是一袭旗袍，全程低着头，神态拘谨，此刻的她俨然已经没有了第一次见时的欢悦，眼睛里没有光，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
我从抽屉里取出一沓钱，向小慧走去，她却本能地往后退，看得出来，她内心深处的恐惧已经让她不再相信任何一个陌生人。
“拿着吧。”我将钱放在桌上，也避免和对方有过多接触，免得她有应激反应。
“是您？”小慧这才抬起头，看清了我的模样，一抹复杂的情绪在她眼里闪过。
“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生活所迫。”小慧说话的声音很小，双手放在身前，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
“说来听听。”我淡淡地说道。
小慧颤颤地与我对视，似乎在征询我的意见，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看来她们这些人都被这的规矩管得很严。
“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我和别的男人跑了，这么多年一直是我爸含辛茹苦地养大我，可是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平……前两年我爸被诊断出了胃癌，家里的积蓄都用完了，我没再去上学，好不容易在城里找到这么份工作，我爸就指着这么个钱去治病，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叹了口气，上前给了小慧一个拥抱，这次她没有再抗拒，轻轻在我的肩膀上抽泣。
“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衣服，也不知道你的尺寸，就挑了几件差不多的，给你的那些钱，如果不够，随时开口和我讲。”
我回到座位上，把衣服和钱都递到她的面前。或许是心里始终有所顾虑，小慧迟迟没有做出下一步的举动。
“李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别问这么多，你收下就是了。”
两行热泪从小慧的眼角溢出，双唇微微地抽搐着，她把东西收在怀里，深深地向我鞠了一躬。
“谢谢您，您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小慧离开后，我靠在老板椅上，第一次觉得那么累，仿佛身上有千斤重，这份责任与使命有时会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思索了一阵，将电话卡拔出，换上苏辰早前给我准备的新卡，给刘局的另一个号码发去了短信。
‘已入狼穴，随时待命。’
‘保证自己的安全，A计划启动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我将短信记录全部删除，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是心里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若曦这个小丫头，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一切安好，不用担心，有机会我会去看你的。’
给若曦发了信息，刚把手机息屏，就传来了接连不断的短信提示音，我怀着沉重的心情点开了每一条讯息。
‘是霄哥哥吗？我好想你啊……’
‘你现在在哪？安全吗？怎么换了手机号？’
‘我有听你的话，好好在学校待着呢。’
‘我可以去找你吗？我真的好担心你啊！’
‘你可不能出什么事啊，不然我怎么办啊……’
我将手机关机，陷入了沉思，眼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与若曦之间的关系，否则她就会有大麻烦，这也是为了她着想，只是这段日子得委屈她了。
忽然间，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小慧再次走了进来，身穿我买的那件淡蓝色的白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常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褪去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摄魄。
“你怎么换了衣服？不是在当值吗？”
“领班特地准了我半天假，让我来伺候李总您。”
“我不需要人伺候，你回去工作吧。”我摆摆手，提起笔开始批阅四眼仔送来的账目。
小慧没有再说话，在我的震惊中缓缓褪去身上的裙子，一转眼的功夫就只剩下了贴身衣物，她死死地咬着嘴唇，泪水也不争气地往下掉。
“你这是干什么？！”我厉声阻止道。
“李总，我做好准备了……您来吧。”
我愤怒地拍着桌案，把面前的女孩顿时吓里一跳，不过从她那黯然失神的目光中，我很清楚，这一定是底下人安排她这么做的。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现在，穿上你的衣服，马上出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您……想做什么都可以……是我自愿的……”
我缓缓起身，一句话没有，半晌无语，锐利的目光看得小慧心里极为不安，甚至开始向后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