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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离开了皇城。
因为他知道剑晨暂时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舍心印,好阴毒的武学。
在某一个瞬间,无名或许也为自己不够果决而暗自后悔,如果自己早些出手的话,剑晨也不至于落入这样的地步。
不过无名还是相信剑晨只是一时糊涂,被舍心印所控制才做出这样的举动,日后坚守本心,一定还会重回正道的,那个时候他的心智将更加坚定的,再回想起今日种种,便是其力量之的源泉。
但愿吧...
说实话,就以剑晨现在的状态来看,无名觉着有点悬,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救了。
在那种情况下,剑晨做出这样的选择,无名是能够理解的,遵从自己的内心,这种事情是人之常情。
还是希望剑晨能够真正挺过这一劫,从此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哎——
无名看看天空,心说:无情剑练得久了,纵然已经超脱出来,却依旧不能完全摆脱其影响...这样是不是对剑晨来说,有点儿过分了?
毕竟也是因为自己的袖手旁观,才间接导致他一步一步沦落到这般田地。
算了,玉不琢不成器。
皇城中的剑晨,整个人好似行尸走肉,在他跪在绝无神面前的那一刻,觉着自己的心已经死了,现在的剑晨已经不是剑晨了,剑晨已经死了。
那么现在活着的是谁?
不重要了,反正不是剑晨,更不是英雄剑的传人,如果愿意,可以叫阿猫,也可以叫阿狗。
我真是个畜生。
看着剑晨还在不断做着心理建设,绝心也没有过多去逼迫他,一紧一松...剑晨现在已经是无神绝宫的模样了。
或者说是绝心的模样。
靠在一旁的断浪,看着的剑晨的模样愈发不屑,对着绝心说道:“你们想要用这个废物去威胁无名?”
绝心微微一笑,并不在意断浪的态度。
断浪的武功已经得到了印证,单对单的情况下,纵然是对上学会了刑凶罡气与杀破狼的破军,也能打得有声有色,勉强维持不败;若是与明月联手,破军也要甘拜下风。
这是让绝无神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毕竟依照绝无神的推算,纵然无名这二十年来武功进境不少,但眼下的破军应当是与无名势均力敌才对...可断浪竟然有如此武功,如何能不让他意外?
究竟是自己低估了破军,还是高看了无名?
当然,依照绝无神刚愎自用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高估了破军,小觑了无名的。
“他虽然不成器,但对于无名来说却非常重要,在一些看似可进可退的小事上,将剑晨抬出来,自然会起到奇效。”绝心的心智非凡,尤擅诡计,算计人心也是一把好手,否则也创不出舍心印这种邪门的武功。
两人一口一个废物叫着剑晨,而剑晨似乎已经认下了这个的评价,目光呆滞,尽量放空自己的脑袋,维持空洞的情绪。
“断兄认为破军与无名一战,谁赢谁输?”
“要打赌么?”断浪瞟了一眼绝心。
绝心眨眨眼,道:“断兄不妨先说答案...”
“胜者是无名。”
绝心耸耸肩,道:“那还是不赌了。”
“呵。”
“这次我们的目的是取得剑宗秘籍《万剑归宗》,据破军所说,他跟无名之间有一场未完成的决斗,胜者将会得到对方手中的开启秘盒钥匙的另一半儿...既然你我二人都认为破军并非是无名的对手,那么...”
二人把目光汇聚到了剑晨身上。
机会这不就来了么?
......
无名心理不太好受。
破军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本意是直奔中华阁,跟无名“再续前缘”,但却万万没想到,竟然半路杀出来个蒙面人。
而且从对方的武功路数上,破军竟一时猜不出此人的身份。
雄家的家传剑法。
雄霸作为在世枭雄,此番自然不会暴露出自己的身份来,再说原本无名也只是拜托他将破军拖延住,自然用不到自己的看家本领。
不过有一说一,这个破军还真厉害,若非自己的三分归元气已经融会贯通,只凭借雄家剑法恐怕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纵然如此,他还是斗得稍显吃力。
好在他跟张秀也经常切磋武艺,一些张秀平日里切磋使用出来的精妙剑法,他也这会儿也就毫不客气的借用过来了。
这就造成了一个奇特的现象。
每当破军快要把雄霸逼退的时候,雄霸就掏出几手新招式来,虽然不成体系,但却威力不凡,让破军好一阵手忙脚乱。
这都是哪儿来的乱七八糟的剑法?
破军心中急躁,殊不知雄霸也快安耐不住性子了,从张秀出白嫖来的剑招已经用了个七七八八,在往后可就要动真格的了,无名老兄,你那边儿完事儿没有?
在晚来一会儿,老夫就要打死他了。
......
人人都有正事儿干。
张秀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天下会的众人都在对付无神绝宫,而张秀面前则是坐着一个面带冰雕面具的神秘人。
讲道理,帝释天这个时候冒出来,还特意找上了自己,这让张秀感到十分意外。
“阁下是何人?”张秀自然是明知故问,装作不认识他的模样,带着警惕的语气询问道:“为何擅自闯入天下会。”
“呵呵呵呵。”
帝释天带着冰面,自然看不到对方的神情,虽然“呵呵”出声,但也带着一股冷意,并不能分辨出其中情绪。
总算等到了一个雄霸不在天下会的机会,自然是要来会会你这个剑仙的。
当然,这话帝释天是不可能告诉张秀的。
他现在的给自己设定的身份是一个对江湖天才感兴趣的,玩世不恭的隐世高人,毕竟他的目的是想要吸收张秀为己用,为日后的屠龙大计奠定基础。
张秀的超绝的武功暂且不提,只说火麟剑在他的手中,七武屠龙便注定绕不过他。
火麟剑比较邪门。
这还是帝释天第一次见断家人之外能够掌控此剑的,但凭这一点就不负剑仙之名。
当年他也不是没有偷着试过,能用是能用,但总觉着没有火麟剑原本的那个味道...也极其不顺手。
张秀见这货也只是呵呵呵呵的傻笑,也不说话,心说:果然就是个神经病。
帝释天自然不觉着自己是神经病,他只觉着此时此刻,自己隐隐将张秀慑服了。
感受我身上传来的巨大压迫感了么?
帝释天用冰面上露出的两粒小孔,盯着张秀,似乎试图意念交流。
我tmd这暴脾气。
张秀一向觉着自己的涵养非常好,全团都知道他是个文化人,除了对上小鬼子,很少会有骂娘的时候。
但现在...哦,据说徐福是小鬼子的祖宗,那没事儿了。
怪不得老是忍不住,原来根源在这里。
铿锵!
火麟剑出鞘。
张秀握着剑柄,直接向着帝释天的脑袋削过去。
帝释天虽然“废柴”,但好歹也是修炼了千年多的老怪物,他吃过的盐,或许真比张秀吃过的饭还多,天下武学他都是烂熟于心的,各大门派的绝学,也没有他不精通...
卧槽!
这是什么剑法?
帝释天心中一惊,幸亏他时刻警惕且身法了得,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剑锋,但剑气却在他额头的冰面上划过。
一道裂纹出现。
还不说话?
张秀又是一剑刺出,点向帝释天的咽喉。
帝释天双足轻踏,身子刹那腾空,且与火麟剑一般的速度往后平移,距离把握十分精准。
见帝释天在自己面前秀身法,张秀当即剑势一变,由直刺变上撩。
帝释天就把头往后一仰,剑锋擦着冰面下方划过。
张秀收剑。
帝释天一脚踩在门槛上,终于开口:“你为什么不出剑了?”
虽然看似是在询问,但给人的感觉就好似在调戏张秀一般。
张秀也不在意,便顺着帝释天的情绪往下演,道:“阁下武功超绝,在下出剑也伤不到阁下,何必出剑?”
“呵呵呵呵。”
一样的“呵呵”声,但这一次似乎多了几分自得。
张秀沉声道:“阁下此来欲意何为,不若直接言明。”
虽然都说帝释天是个废柴,修炼一千年也只是修炼到这种程度,但真正交过手之后,张秀才知道自己还是过于乐观了...一千多年的时间,纵然帝释天在武道境界上陷入了瓶颈,未曾进步,但其功力的积攒,绝对已经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地步。
一阵鼓胀胀的真元,都快要压制不住了。
“本座惜才,特来邀请你加入天门。”
帝释天忽然“面色板正”,干净利落的讲出了自己的来意。
......
中华阁。
终于将蒙面人击退的破军,看着眼前的门牌匾,忽然心生退意。
倒不是他怕了无名,而是刚才跟那个来历不明的蒙面人一场大战,自己的真元内力消耗颇多,如果就这样莽撞的进入中华阁挑衅无名,岂非自投罗网?
自己虽然急于同无名一战,但目的是胜过无名,且从无名这里赢过钥匙的另一半儿,并非是来送死的。
但来都来了,自己的行踪恐怕已经被无名发现了,若是就这样走了,岂非让人觉着自己怕了无名?
想到这里,破军大跨步走入中华阁,一眼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衣服的中年人,手中提着一把二胡,曲调深邃悠扬,正是无名。
只是对方并没有看自己...还是不把老子放在眼中么?
破军嘴角微微一扯,虽然忍不住想要发作,但心中还是搞事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小二!”
破军寻了一张空桌子,坐下之后将一锭银子拍在桌面上,吆喝道:“把好酒好肉都给老子端上来。”
无名终于是抬头看了看了破军,觉着稍稍有些奇怪,心里还是感叹道:师兄竟然稳重了许多,看来此番东瀛一行,并非全无结果。
此战棘手,没那么容易获胜。
破军的来意他是一清二楚的,无非就是继续当年未完成的决斗。
其实不仅仅是破军,就连无名自己其实也希望此战能够有个结果,当年因为师父用回天冰诀打断了二人决斗,时隔将近二十年,能够“再续前缘”也算是补全当年遗憾。
更何况无名还是很好奇剑宗的镇派绝学《万剑归宗》究竟是一门怎样的剑法。
在无名的授意之下,破军的酒菜上得极快,不一会儿破军便吃饱喝足。
破军起身。
无名收了二胡,这一战终究是躲不过的。
“掌柜的,开一间上房。”破军对着柜台里面的掌柜说道。
无名神情一愣,还是有些错愕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破军么?
亏得自己紧赶慢赶,终于是在你来到中华阁之前赶回来...就这?
旋即想到破军之所以如此,应当是刚才跟雄霸交手时真元消耗过大,因此不敢直接同自己决战,向明白此处,无名也只好无奈的摇摇头,等破军开好房间入住休息之后,他便提着二胡回到了自己的后院儿之后。
另一边儿。
断浪与绝心带着剑晨,往剑宗禁地方向赶去,三人快马加鞭,生怕他们还没有赶到,无名便已经击败了破军。
......
聂风的小日子无疑是过得最舒坦的,人在断情居,本就是个与世隔缘的地方,这几日过得是他最放松的一段儿时间。
连带着同第二姑娘之间的感情,也是突飞猛进。
虽然二人都藏着掖着没有打破那一层窗户纸,却已然是心照不宣...可聂风总觉着他们二人越是亲近,第二姑娘的神情便越是苦闷惆怅,甚至有些时候干脆故意躲着自己...
聂风虽然心思细腻,但这种事情还是头一遭,一点儿经验也没有,心中竟也是莫名的慌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心中细细回想云师兄与孔慈恋爱过程,却发现毫无借鉴的必要...因为云师兄那样强硬霸道的方式显然不适用于自己与第二姑娘之间。
第二梦坐在江边,悄悄摘下自己的面纱,看着湖面上的倒映,伸手轻轻在自己脸颊上抚摸了两下,顿时心生厌烦,凌空一掌劈下,激起无数水花。
聂风听到了动静儿,急忙赶来查探,生怕第二梦出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