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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盛集团一直以来施行的都是双休制度,但申请自愿加班的员工也会依照最高补偿规章标准给与加班费补贴。
因此,尽管是周六,公司里还是有员工在上班的。
换做平常,不一定会在周六有这么多人。就比如财务部,还是因为黄元洲上报的数据有误,这两天不得不集体加班赶制项目进度。
卞生烟午休时间来的公司,跟手底下人一起加班加点,整个下午就没踏出过办公室。
晚上不出意外也要很晚才能下班。
当卞生烟把这个消息跟元颂今说了之后,对面当即表示晚上要过来给她送晚餐。
有元颂今在,卞生烟很少再去吃公司食堂的员工餐了。
于是半个小时后,元颂今就拎着保温饭盒出现在了卞生烟的办公室里。
两人刚同居没多久,卞生烟就给他专门办了一张通行卡,可以不用跟前台报备预约,直接刷她的私人电梯上顶楼来,没什么人看见。
元颂今来的时候,依旧是戴上了帽子跟口罩。
现在是特殊时期,卞生烟跟元家的婚讯传遍了整个京圈媒体,为了不给她带来别的麻烦,元颂今每次过来,都是极力降低存在感,悄无声息的上楼。
私人电梯口,卞生烟的电梯总助早就脸熟元颂今了,一看到人来,就直接恭恭敬敬地将他领到了老板的办公室。
等将饭盒里的菜一一摆好在茶几上,元颂今才过来招呼卞生烟,一边替她捏捏肩,一边倒了杯热茶,轻声说道:“姐姐,先吃饭吧。”
感受到耳边轻柔温和的嗓音,卞生烟凝重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开了。
她闭眼倚在椅子靠背上,长叹一口气,额心突突直跳,看了几个小时电脑的眼睛疼得不行。
元颂今用温热的手掌替她暖了暖眼周,心底是一阵心疼。
“宝贝儿,”卞生烟顺手拽过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了?”
元颂今垂着脑袋,颇为乖巧地在她耳边回答:“今天有可乐鸡翅,肉末茄子,还炖了药膳玉米排骨汤。”
听到菜品的卞生烟心情都好了不少:“买菜刷的我给你的卡吧?”
“嗯,”元颂今点头,他也就在这种生活开支上会刷姐姐给的卡了。
卞生烟不喜欢他花自己的钱,元颂今要是用了,卞生烟不止生气,还会好好“收拾”他。
挨“收拾”的时候,姐姐就没有平常那么温柔了。
衣帽间的镜子,客厅的大落地窗,就连洗衣机上也留下过他们的身影。
每每想到之前被整治的经历,元颂今就一阵脸红心跳。
卞生烟总是最有办法的人。
晚饭刚做好,元颂今就巴巴地装好送来了光盛,因此卞生烟便拉着他坐下一起吃。
受卞、元两家的影响,卞生烟最近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卞鸿南找到机会就会过来做她的思想工作,对于那些铺天盖地宣传新闻的媒体,卞生烟也没少花费钱和心思去撤文章。
关于她和元家少爷的婚讯,已经在头条报纸新闻上挂了一个月了。
要知道,元宗明连个面都没露,依靠个元家大少爷的名头就在国内掀起了联姻热闻,带着元家的股票还涨了不少,纯属凑热闹蹭卞家的光。
这让卞生烟心里极度不平衡。
有种巴掌伸不过去的无力感。
也是她失算了,一早没想到用媒体的嘴来抢占先机,反而给了元兴文夫妇造势的机会。
现在事态已经基本定型,她再单方面出具解约或者澄清的声明,都只会让局面越发低劣。
只有漩涡中心当事人??她跟元宗明两人意见达成一致,共同出面澄清,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哪怕元宗明不想退婚,只要卞生烟能抓到人,就能有办法让他张嘴。
但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元宗明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摔伤了腿。
她今早还收到了那家伙的短信回复,Y国的医生说他的腿起码要三个月才能好。
三个月,卞生烟都不知道三个月后,国内的势头要演变成什么样子。
她已经顾不上元宗明说腿伤了的事是真是假了,反正短时间内找不到他人是真的。
卞生烟思索着,要造出一件别的事来分散公众注意力。
瞧她吃完饭还坐在沙发上想的入神,元颂今收拾好碗筷后来到卞生烟腿边蹲下,小心翼翼地张嘴问:“是晚上的饭菜不合胃口吗姐姐?”
熟悉的清冽嗓音让卞生烟瞬间回神,她深吸一口气,眨眨干涩的眼睛,顺手将元颂今捞进怀里搂着。
“怎么会,你的厨艺都快把我的口味养刁了。我刚刚只是太累了,走神了一会儿。”
元颂今心疼地帮她按摩太阳穴,闷声道:“姐姐真的太辛苦了。”
卞生烟无奈地笑笑,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要想往上爬,就没有不累的。
只是最近事情都好巧不巧地堆积在一起,卞生烟颇为头疼。
去年投资的科创软件马上要上市推广了,眼瞅着还有三个月过年,她手头还有几家公司的资产复核批复程序没走完,光盛这边又要开展年末投资回笼项目,卞、元两家的婚事也挤进来,多管齐下,难免压力就大。
卞生烟是个要强的人,总想把事情都办好,经常是将重担都揽在自己身上,喘不过气了也咬牙继续干。
跟她一起生活了将近一年的元颂今深有感触。
如果不是他按时盯着卞生烟的作息,她那磨人的胃病肯定时不时就要复发。
瞥见姐姐皱起的眉头,元颂今抿了抿唇,忽然道:“外面的大屏新闻我都看见了。”
来的路上,他从地铁站出来的时候,抬头就看到高楼林立的大厦间,一块又一块巨型荧幕上轮播的新闻广告。
其中不乏对卞、元两家即将联姻的喜讯播报,恨不得公开给所有人。
往光盛走的那段路,他还十分凑巧地听到有人在议论这起豪门联姻喜事。
“真是强强联合啊。”
“瞎,有钱人不都这样,门当户对的才相配。”
“日后这光盛岂不就是卞生烟当家做主了?”
“人可是独生女,整个下家都得是她的好吧。而且那元家虽然说逊色了一点,攀上下家,日后也能再上一层楼。”
“就是不知道这元家大少爷有没有本事驾驭这下家的千金大小姐了哈哈哈。”
“肯定能的啊,一个娘们都管不了,还能叫男人吗?”
听到这些,元颂今没说话,提着饭盒的手越发收紧。
他盯着前面两个并肩走的男人,一脚将面前的半块砖头踢飞了出去。
“啊!靠!什么东西!”
被从背后砸中膝弯的男人直接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慌乱之中还顺带扯摔了一旁的同伴,两人一齐倒在地上,并撞倒了路边的垃圾桶。
“MD,你走路好好的,扯我衣服做什么?我这新买的!”
垃圾桶里装满了各色混色物,底下还荡漾着昏黄色的臭水。翻倒下来,散发着难以明说馊味的黏糊糊汤水就浇在了两人身上。
同伴气得大叫,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奈何身上的脏污不是随随便便擦两下就能弄干净的。
“靠!我又不是故意的,有东西砸我啊!”
被砸的男人回头一看,是半块足足有一个拳头那么大的砖头,于是抓在手里,气得到处找始作俑者。
“谁啊,想死是不是?竟敢用砖头砸老子!”
身后就是商业街,周遭人来人往,除了几个因为这动静看过来的人,没有任何奇怪的家伙。
两人争吵不休,暗道倒霉。
元颂今早就绕到了他们前面,默不作声地进了光盛的大楼。
但这些事元颂今不会主动对任何人透露。
卞生烟抬眼,听到他这么说,自然地就猜到了外面的新闻,她很是愧疚地抱着元颂今:“抱歉,我已经跟那些媒体打过招呼了,只是最近太忙了,就没注意有新的文章报道出来。”
元家花了大力气,誓死要抱紧她这颗摇钱树。
元颂今只是垂着眼睛,极力隐藏眸底深处忧郁的神色,发自内心地说:“其实,姐姐要是负荷不过来,跟元家商业联姻的事,可以不用费力处理的。如果他们愿意将元氏集团拱手让给你,跟那个所谓的元少爷结婚也未尝不可。”
卞生烟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元颂今又看着她道:“我怎么样都可以,做姐姐的情人也毫无怨言,只要姐姐爱的人是我,名不名分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抱住卞生烟,声音低低的:“我只是不想再看到姐姐为这种事心烦劳累了。他们都欺负你,给你压力,我不懂这其中的运转道理,但我看得见你的辛苦。”
这是元颂今说的心里话。
看到外面的婚讯宣传,他心里比谁都难受。他恨不得现在就告诉养父母,自己愿意代替元宗明去跟卞家结婚。更想告诉卞生烟,元家花这么大功夫造势,在最后关头会推出来跟她结婚的人选不是元家正统大少爷元宗明,而是他这个领养回来的
养子。
可这不是头脑一热就能拍板的事。
卞生烟对元家的厌恶,从来都是赤裸裸不加掩饰的。
两人交往的这一年里,他对此体会至深。
如果明晃晃地将自己与元家的关系暴露出来,卞生烟首先会愤怒,因为她感受到了欺骗。
两人依偎缠绵的时候,姐姐就跟他说过卞鸿南和她母亲的事,也听说了夏芸登堂入室的行径。
他深深明白,卞生烟此生最恨的,就是欺瞒。
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百害而无一利。
于是他只能在中间周旋,拖着,不让他们有所交集,尽量降低两方见面的可能性。
一旦他是元家养子的身份暴露,一切就完了。
因为这种信任危机一出现,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会立刻分崩离析,再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
他不止一次看到卞生烟因为元家的事心烦意乱,辗转反侧。
要想继续隐匿自己跟元家的关系,不影响两人的感情,姐姐就只能跟元宗明结婚。这样还能敲诈元家一笔,让他们把元氏集团交出来给她打理以作补偿。
可最终被推出来替嫁联姻的人,是他。
元颂今很惶恐那么一天的到来。
那意味着,现在的所有美好生活,将全部化为泡影。
提出这种建议,他也很难过。
他既想跟卞生烟结婚,又怕被发现和元家的关系。
但若是姐姐跟元家谈一下条件,确认和元宗明领证,婚后再让卞生烟成为元氏集团的实际控股人,这份交换倒是能挽回一些姐姐所受的损失,也能让他的身份不被暴露。
这些,都只能单方面依靠卞生烟出面解决。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只能以卞生烟情人的身份和她生活。
可能是个很蠢的想法,但脑袋简简单单的元颂今只能想到这么多。
卞生烟听完,没说话,锐利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元颂今。
这视线太过危险,元颂今本能地感受到后脊一凉。
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于是起身,想拉开距离。
然而下一秒,卞生烟就黑着脸钳住他的下巴,将人压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