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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9 章 少女与龙神(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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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接近除夕,天气越是冷,寒风如刮骨的钢刀,若要出门必得捂得结结实实的才行。
    沈溪山下山也算频繁,隔个三四日就会来她房中一趟,抱着她说话。
    他说山上水都给冻住了,结上了厚厚的冰。
    说有些不怕死的生物又闯入他的领地,被他狠狠收拾了一顿。
    还说他能让万物复苏,那是不是就可以代表着春季。
    宋小河哭笑不得,笑话之余却又含着一丝心酸。
    沈溪山或许不懂,这种状态被凡人称作孤独。
    但是孤独这个词,用在不可一世的龙神身上,似乎又有些不合适。
    他蔑视一切,又在山上沉睡千万年,即便是苏醒之后也不准任何生灵进入那座山,又怎么会害怕孤独呢?
    于是宋小河也没向他解释这个词的意思。
    只是怕他离山太久,身上的伤势又崩裂,每回都是温存一番后就借故忙其他事,赶忙将他赶回山上去。
    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沈溪山与宋小河见面也不过才几次,每回都是匆匆离去,这让他越发焦躁,有好几次生出了将她强行扛上山的念头。
    可宋小河定然是不愿的,她若生气了,就会冷着脸许久,也不理人。
    沈溪山又想,不过是几十个日夜,于他而言也是弹指一挥间,有什么等不得?
    因而数次按下了要把宋小河强制带走的想法。
    宋小河平日里也没闲着,与王并天商量好了计划之后,确保每一步都没有纰漏。
    王并天说那些妖怪其实很好骗,只需给点甜头,便会上当,只要他们进了村子,一切就好办了。
    他剪了很多纸人,约莫为此消耗了巨大的精力,后来的一次见面,他几乎迈不动步子,走路都颇为费劲,脸色与死人无异。
    显然他是下了决心,要除掉那些妖怪了。
    宋小河揣着手站在檐下,抬头一看,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
    往年虽有旱灾,但除夕春节也还是非常热闹的,凡人们总是对光明璀璨的未来有着坚韧的信心,相信只要坚持不懈地向神明祈祷,乐观地面对苦难,终会有云开雾散的一日。
    只是今年的春节怕是不成了。
    妖怪的残害,让这片土地上的人惶恐不已,在这种厄灾随时都会降临的情况下,已经没有人会庆祝新年的到来。
    他们都想着如何熬过这个冬季,在开春之时离开这片不幸的土地。
    然而这些不幸,却都与宋小河脱不开关系,她虽没有害人之心,可那些妖怪就是冲着她而来,因此才有那么多的无辜之人丧命于妖怪之手。
    宋小河已下定决心,在新年到来之前,定要将那些妖怪肃清,还这片土地一个安宁。
    除夕前夜,王并天撑着两支木拐上门,将神鬼铃给了宋小河。
    他道:“待明日亥时,我会敲锣一声,引妖怪入村,然后启动阵法,届时你只需将这仙器戴在身
    上,跳祈神之舞,你我二人合力,定能将那些妖怪赶尽杀绝……咳咳……()”
    他撕心裂肺地咳了好长时间,生生呕出一口血,险些背过气儿去。
    宋小河见他已是强弩之末,生怕他抗不到明日就死了,计划功亏一篑,便道:计划我都已经知晓,先生不必忧虑,还是先养足精神,明日应付那些妖怪吧。?()”
    王并天囫囵擦了把嘴边的血,咬着牙恨声道:“我绝不会轻易饶过那些杂碎!”
    宋小河义愤填膺地跟着附和两声,正想找个理由将王并天送走,却又听他道:“小河,那山上的蛇精,近日可有来找你?”
    “先生问这个做什么?”宋小河反问。
    “提前知会你一声,那些妖怪对山上的蛇精颇为忌惮,若是他在村中的话,恐怕不敢轻易进村,所以明日他若是来找你,尽量想办法将他支走。”王并天借着擦血的动作,遮掩了精明算计的眼。
    却不想宋小河一开始就没想让沈溪山参与进来。
    明知参与她命途的神都要遭受天罚,宋小河又怎会再将其他人卷进来,更何况沈溪山还是她心上人。
    只是若让沈溪山听见别人叫他蛇精,怕又是要大发雷霆。
    宋小河想起他生气的样子,没忍住笑了笑,应了几句后将王并天送走。
    关上门,宋小河找出了几条细绳编在一起,将神鬼铃串在上面,编成了一个简陋的手链。
    忙活许久,她吹了灯,钻进了被窝里。
    当晚,宋小河做了个梦。
    起先她站在一条奔流的小河旁,岸边什么都没有,周围的景色也看不清楚,被白雾笼罩。
    宋小河心生纳闷,本能地生出一种冲动,要跑出这障眼的白雾。
    只是她还没迈开步子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步时鸢的声音。
    她语重心长道:“小河,不可鲁莽,若是白雾之下掩藏了万丈深渊,你失足跌落,可怎么是好?”
    宋小河四处张望,大喊鸢姐,却没有得到回应,周遭仍旧是一片迷雾。
    宋小河在原地站了许久,那白雾仍没有消散,最终她还是迈开步子往前跑,谁知刚跑了一段,忽而脚下一空,当真像是跌落进了什么地方一样,让她的心跳一滞,瞬间从梦中惊醒。
    待她睁开眼,就见阳光透过窗子落进来,已经是白日了。
    宋小河心有余悸地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又因为天气冷不想离开暖和的被窝,赖床许久才慢慢爬起来。
    今日便是春节前一日,本应是热闹欢庆的日子,村中依旧冷清无比,几乎无人出门,路上的雪都没人清扫,打远看去,像是一片荒村。
    宋小河反而平静得很,坐在屋中的火炉旁,一边取暖一边琢磨着昨夜的那个奇怪梦。
    窗外风声呼啸,频频发出尖锐的声音,像是鬼哭狼嚎,屋内的宋小河煮上一壶茶,倒是十分悠闲。
    夜幕降临后,许久都没有别的动静,就在宋小河以为沈溪山今日不会再来时,却
    ()没想到他还是冒着风雪出现在她的屋中。
    他这回像是徒步走下来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肩头落满白雪,连带着头发也被雪浸湿。
    就这样一声不响地出现在宋小河的屋中,轻车熟路地坐在了火炉的边上。
    他身上裹着寒风的冷,已经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一进门就来抱她。
    会学着她的模样在火炉旁边烤一烤,将身上的寒气褪尽,然后用极其温暖的手将她拉入怀里,像是在学习凡人的习性一样。
    宋小河心中有一丝慌乱,虽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不过猜着里辰时也不远了,沈溪山若是还留在这里,想来会坏了王并天与她联合筹备的计划。
    她反手抱住沈溪山,说:“几日不见,我甚是挂念你。”
    沈溪山轻哼一声,对此颇为不满,“那为何不与我上山去?”
    他每次下山,都会说出这样的话,宋小河早已习惯。
    她拍了拍沈溪山的背,温声安慰道:“快了快了,当初你我约定好春季到来我就随你回山,明日就是春节了,春节一过,用不了多久,万物就会复苏。”
    沈溪山道:“我方才来时,看见外面有许多纸人,这是为何?”
    “我们凡人将一年分作十二个月,三百六十五日,这些日子当中又有许多的节日,类如春节,元宵,端午,中秋,每个节日我们都会盛大地庆祝,今日是除夕,村中的人扎了纸人热闹热闹,不过都是凡人的风俗罢了。”宋小河将下巴落在他的肩膀上,如此她说谎的时候,沈溪山就看不见,自然也就分别不出来话的真假。
    “庆祝这些节日有何用?”沈溪山问。
    “都是让凡人所有美好的祈愿有一个寄托而已,我们会在这样的日子里为自己和亲朋祈福,不论神明听不听得到,于我们来说都是一份心安。”宋小河用手指顺着他的长发,顺顺溜溜,一滑到底,她道:“你不懂。”
    沈溪山本想说这天下没有我不懂之事,只是稍一回想,他对凡人的确了解得不多,许多时候都是宋小河来解答。
    他的指腹轻轻抚摸着宋小河的脖子,精准地找到了血管的位置,那是她最脆弱之处。
    沈溪山低头吻了吻,说:“所以才要你告诉我。”
    宋小河转头与他亲吻,许久才分开,揉了揉红了的脸轻声说:“沈溪山,你还记得咱们之前去城中那次排队买的肉饼吗?”
    沈溪山道:“你想如何?”
    “我想念那种味道,还想吃,如今大雪封路我寸步难行,你能不能帮我买一个回来?”
    沈溪山轻笑,“我直接将那厨子提回来给你做。”
    “不不不。”宋小河忙阻止道:“你买了带回来给我就好,我给你钱。”
    她摸出了几个铜板,递给沈溪山,又道:“不要为难凡人。”
    沈溪山接过那几个铜板,低头沉思。
    这一来一回自然不费什么工夫,只不过平白给宋小河做事,倒不如向她讨些东西来得划算。
    他便道:“你想让我给你买饼也可以,不过你过完春节就要随我回山。()”
    宋小河没想到他还会讨价还价这一招,不由笑了,思及计划若是顺利,今晚就能结束这些,就点头道:可以啊,我答应你。?()?[()”
    沈溪山得了她的许诺,想着若是她敢反悔,那届时他就有理由将宋小河绑上山了,总之是他占理。
    他欺身过去,在宋小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于她唇边落下一吻,道:“我去去就回。”
    话音落下,他就已经消失在了屋中。
    沈溪山的行动非常之快,一眨眼就晃过十里地,很快就到了城中。
    只是冬季里白日短,又十分寒冷,临近亥时大部分人都闭门休息了,大街上的行人也来去匆匆。
    沈溪山按照记忆找到了卖肉饼之处,才发现那店家早已关店休息,早早睡觉了。
    他径直进了别人的房中,找到床上睡觉的那对夫妻,一伸手就将床上的男子给拽了起来。
    那男子睡得正是香甜,被突然拽得坐起身,恍然惊醒,就看见床前站着一个俊美如仙的少年,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月光照进来,落在他雪白的皮肤上,真真像是恶鬼一般骇人,吓得男子当场爆发出尖叫。
    “闭嘴。”沈溪山封了他的嘴,道:“给我做个肉饼。”
    说罢,几个铜板扔到男子面前。
    另一头,在村中的宋小河忐忑不安,不知城中的肉饼能够拖住沈溪山几时,若是他半途回来,恐怕也会扰乱计划。
    正当她焦急的时候,就听寂静的夜空中响起一声刺耳的锣响,仿佛就是在她门口敲的,明明白白地传到宋小河的耳朵里。
    她当即起身,披上棉外袍,将神鬼铃戴在手腕上。
    临行前,她看见墙上挂着的三彩流苏珠,那是出生时就戴着的东西,许多年过去了,因为被好好爱惜着而不显陈旧,依稀能看出往日的奢贵。
    宋小河临行前,将它也挂在脖子上。
    推门而出,宋小河这才发现外面还飘着小雪。
    村子的路上站着密密麻麻的人,由于没有火光,便看不清楚那些“人”的真面目。
    这些不过都是王并天剪出来的纸人,不知施了什么障眼法,让他们从外形上看起来与寻常凡人没什么两样,就是那张脸模模糊糊,没有五官。
    在这黑夜的掩饰之下,倒真有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王并天的一声锣响落下,那些妖怪已经被他陆续请进了村中。
    宋小河站在一处宽敞之地,周围尽是雪,寒风呼啸,似在悲鸣。
    她乘着夜色,看见了那些残害凡人的妖怪。
    其中走在最前头的,便是那只先前在村外袭击她,反而被她心口发出的金光融了手臂的妖。它后面跟着的则是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有些尚且有半人之身,有些则只有丑陋的外形,连半人身都没修出来。
    它们进了村子,很快就寻着味儿找到了宋
    ()小河。
    宋小河站在雪里,浑身都散发着香甜的气息,那是它们苦苦找寻的天命之人。
    妖怪进村之后,并未对村中的那些纸人发动攻击,它们只是死死地盯着宋小河,丑陋的眼睛里充满着贪婪和吞噬,犹如恶极的野狼,下一刻会群起扑上来一般。
    宋小河早就猜到,王并天若要谋划此局,必定是两头瞒,对她所说和对那些妖怪所说恐怕是两番说辞。
    说到底它们都是奔着宋小河来,仅仅用村中人做诱饵,不足以骗妖怪们进村。
    王并天必定是拿她当作诱饵,来蒙骗那些妖怪。
    不过事到如今,用什么当作诱饵骗它们进来已经不重要。
    她隔着风雪,与王并天遥遥对视一眼,就见王并天轻轻地点了下头。
    随后就见王并天将手中的两个木拐狠狠往地上一磕,地上猛然亮起了极其微弱的光芒,形成一个圆形的图案。
    所涉及的范围并不大,图案的线条也十分简单,那淡淡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夜,往宋小河的周身汇聚而去。
    时至此刻,那些妖怪仍没有什么动静,只在盯着她瞧。
    宋小河抬起手,将袖子往上捋了捋,铃铛就从袖中滑下来,发出低低的闷响。
    她先是双手合十,而后一甩手臂,在风雪中再次跳起那支祈神之舞。
    其实这些日子里,宋小河也曾出现过一些退缩的念头。
    她想着,或许她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比如跟随步时鸢一起离开这里,去拜入那些大仙门之中,努力修习或许会有回报,毕竟她是天命之人。
    再比如她可以隐居于山林,与沈溪山共度余生,再不过问世事。
    这条命始终掌握在她的手中。
    她的选择才能决定命运,而非一早知晓了命运,再按部就班地去做。
    可宋小河终究无法踏过心中那道坎,此前她不过是村中平平无奇的一个人,日出便跑出去玩,日落就回家,整日无忧无虑,从不为吃喝发愁。
    突然有一日,这样的重担就压在了她身上,紧接着就有很多人因为她而遭受了厄运。
    细细想来,这些事她若是不做,自然也会有别人去做,毕竟这天下之人那么多,希望不可能凝聚在她一个人身上,就连步时鸢都说了,天命之人不止一个。
    可若是每个天命之人都生了畏惧退缩之心,谁又来结束人界数千年来的苦难?
    宋小河别的没有,唯有一颗心坚韧无比,自当毅然决然选择了踏上此路。
    这便是她此生的命途,根本无需步时鸢的卜算,她自己清楚。
    神鬼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声比一声好听,微弱的光芒将铃铛笼罩,狂风在瞬间肆虐而起,吹乱了地上的雪,纷纷扬扬,像是落了漫天的花瓣。
    她站在风中,尽情地跳着祈神之舞,每一次的挥手,旋身,都带着对人世的祈福。
    直到此刻,那些妖怪才意识到自己上当,魂魄被神鬼
    铃疯狂撕扯,生生从体内抽离,霸道地吸入铃铛之中。
    有些妖怪拼命朝宋小河发动攻击,却在靠近时被一阵金色的光芒弹飞,金光将宋小河的轮廓细细勾勒,将她衬得如九重天上的神女,光辉洒满人间。
    气浪翻滚的瞬间绵延百里,正在盯着凡人做饼的沈溪山瞬间有了感应。
    他转身,朝村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动身就想离开,却被男子一把拽住。
    “哎!小郎君,你这饼马上就好了,再耐着性子等一等吧。”男子翻着烤饼,嘀嘀咕咕道:“半夜将我拽起来,可不能让我白忙活一场。”
    沈溪山皱了皱眉头,往那烤炉里看了一眼,想起宋小河说想吃这种饼子,眼看着就要烤好,他终是没有立即离去。
    有龙珠护体,宋小河不会有任何危险。
    这是当然的。
    宋小河一曲舞毕,风雪将停,满地的妖尸倒在雪中,横七竖八。
    铃铛没了声响,却因为收了不少的魂魄,一时间有了几分重量。
    她站在原地,浑身乏力不堪,心口涌出了暖洋洋的力量,似在填补她的无力。
    王并天一直躲在暗处,见所有妖怪当真命丧那神鬼铃,登时跑出来大喊大叫,癫狂地笑起来,对那地上的妖怪又是吐口水,又是痛骂,发了好一阵的脾气,模样像是疯了。
    宋小河静静地看着,待他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宋小河才出声道:“先生真是厉害,不过略施一计,就让这些妖怪命丧黄泉,保护了方圆百里的人们。”
    王并天大笑着,捡起拐棍一瘸一拐地朝她走来,顺道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只道:“终究还是小河你的帮助,此计才成,你的功劳是最大。”
    宋小河笑弯了眼眸,往前走去,将手上的神鬼铃摘下来,说:“先生谦虚,既然事情结束,这仙器便还给你吧。”
    王并天的目光立即落在那铃铛之上,贪婪的神色几乎不加掩饰,在瞬间迸发出来。
    他伸出手,轻声细语道:“来,给我吧。”
    宋小河几步上前,来到了他面前,左手将铃铛递出的瞬间,右手自腰后猛地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刃,动作快如闪电,甚至肉眼无法捕捉,就这么用力刺进了王并天的脖子中。
    灼热的血瞬间喷涌炸裂,熏染了宋小河的脸和衣裳,王并天死死地瞪大双眼,双手捂着脖子,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发出支支吾吾的喘声,往后退了两步径直栽倒于地,摔入了雪层中。
    鲜红的血很快就将雪给染透。
    宋小河走到他边上蹲下来,再看她脸上的笑,已经没有纯善天真,含着几分冷意,低声道:“先生,这结局我一早就为你写好,你可满意?”
    血也奔腾地从脖子中流出,王并天已经发不出声音,吊着最后一口气,满是恨意的眼睛瞪着宋小河。
    “你害死了那么多人,真以为编两句谎言,卖几句可怜,就能将此事揭过?”宋小河拔出了短刀,笑道:“你就是这方圆百里的最后一个祸害,除了你,这片土地上的妖邪才算是除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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