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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棱将偷袭者的身体贯穿,就从他们跃出位置所在的那一刻,跳斩向行走的女士时。
优雅的反击者,顺着冰棱滑下的死尸还流出血液淌在船板表面,变得干涸冰冷。
韦瑟没有发出提醒的声音,他的感知甚至还不如重樱的水元素倾听所敏锐。
周身绕着淡薄暗影的侍从,拖动着朱金跟在重樱后面,在睡梦中一无所知的混乱信徒穿着鞋子划过地面的血滩,于暗影蠕动里沾出一条血痕。
围绕着前往船长室的道路,有着不同的数条路径可以到达,但都会归为一个方向攀登至最终控制室。
韦瑟虽然没有能进入过被严密封锁起来的船舱,但脚步的和移动的距离都在告诉他,除掉零星几个埋伏在乘客区域出入口的深海信徒后,他和重樱已经进入未曾探索的那一段。
被密封起来的道路两侧点燃暗淡光芒,燃灯指引归途者的方向如同献祭号被引入海洋深处。
暗影开始扩散,成为一团绕之不走的谜团,遮蔽着经过两人。
周围的脚步开始变得密集、繁多,海洋渣滓匍匐在角落边沿,它们延展触角,触摸着冰冷而闪烁亮辉色泽的墙壁。。
出现在眼前的怪物几乎在每一寸器械旁边蹲伏,现在韦瑟和重樱眼中是玻璃制作的皿器还有长管。
在此处形成巨大的回路,全循环回流的精制加工仪器,不同于火之王国所看到的矮人工匠枪械炮火,更接近与一种机器与魔法的结合。
纯净淡水中提取某些物质,逐渐暗哑的血红通过所有玻璃管路,金属器皿,让原本白炽光照明的金属内壳房间,弥漫出殷红淡雅的光彩。
没有给身处此地之人一种被金属仪器刚硬保护的的安全感,怪物加入的炼金矩阵工坊,像是孕育怪物的胚房与温床。
咕嘟响起的水泡声,竖立摇摆在半空的捕食管,汲取着一丝丝散发的气体。
它们被稀释,在魔法石的能源加热中蒸腾翻滚,蒸腾,变得纯粹。
连空气中都充满令人吸入后会有一种脑壳颤抖的味道。
俨然便是献祭号最神秘的地方,一座小型的炼金厂房。
谁也不会想到,诺恩·维奇船长,便是在两头锁死的通道中,置入了一片当场就能够进行炼制海洋妖歌者与精英鱼头人战士血液的物品。
追求一如他曾经的许言中那般,需要纯粹而干净的血液。怪物的呼息与信徒的缄默代替掉这片器械运转的声音。
韦瑟连一条可以通过的道路都看不见,每一寸目光所及的位置,都有海洋渣滓的手脚伸出,他认为能够藏匿的位置,早已经被深海信徒等待的袍影所占据。
根本不是一片允许走过的区域,它的敞开,比它的关闭更加令人难以接受。
因为那意味着希望的扼断,再厉害的两人也无法面对这群巡留在此的混合部队于狭窄地形中战斗。
刺客顿时了然,诺恩·维奇为什么能够自信离去,他根本不畏惧打斗这么长时间仍没有被支援的主仆二人。
意味着即便是来自于圣徒所,重樱和韦瑟也只有两人。在茫茫海洋里,对比起不断爬到船上的补充战斗力怪物堆还有众多的信徒船员,她们无论怎么藏得隐秘,如何努力,都是徒劳。
“可惜了……过不去的吧?”韦瑟不自觉的将声音放轻,走过通道的艰难程度,有点超出他的意料。
“先返回?返回吧……”深吸一口气,重樱脸有点煞白的看着面前景象,异化后信徒背部的捕食管,都能够在这片区域铺出一层毛绒毯,完全不惊扰到它们无异于天方夜谭。
从门外探视的主仆二人,同时萌生退意。这片区域没有成制规模的小型法术部队,基本不可能突破。
而同时献祭号船长,一位如同鬼魅般的人物,随时在倾听着异常的,不属于他所规划描述方向上的脚步声。
视线的死角里,某个不经意间,就有可能带着死亡降临。
“看来这个时间,来到此处并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嗯,但是韦瑟,我们没有办法通过,那么可以给他们制造一些小小的混乱吗?”
少女贴近过来,手伸到袍子下,坚硬的触感告诉韦瑟,她们身上带有着矮人大师制造的爆破物。
韦瑟伸出空闲的一只手抓住大小姐的肩膀:“笨,不是好方法。诺恩·维奇清楚我们的存在,这种事情他肯定有所防备。”
调头,带着朱金,重新沿着来路缩回到甲板房间区域的位置,主动远离了献祭号中段船舱的区域。
“兜兜转转一圈还是回到原来的位置。”重樱看着一地战斗剩余的碎屑,根本没有耐心等待或者休整的心情。
她不时地以靴尖钻几下地面,在衡量着韦瑟提供的,从外层直接攀登到船长室的方法更优先。
无可奈何的事情。
三角帽的身影回到他最忠实的凝练装置旁。
狂妄追求海洋般不死不灭的狂人,被众多繁茂盛密的捕食管拥趸在中心,他高举着手中的玻璃器皿的三角锥瓶中,提取出来的纯粹物质。
装有不纯杂质的废弃物,则是被其他的信徒汲取。站立于整片仪器的摆设中心,在气泡咕嘟响起的冒声之中,空气里弥漫近如一种猩红蕴意。
通过冷凝,回流,萃取的管液,去除掉某种滑腻甲鳞、海藻与鱼脏的味道。开始在空间内弥漫飘散,是猎食于深海之中,脸长海参须的妖歌者与鱼首人身的战士血液气味。
他摇匀瓶中提取的物质,用手指沾一点探在鼻前放入口中。
延绵,悠久的古老意志,蔓延向这位献祭号船长的四肢身骸。他能感受到海洋幽邃在体内流动的时刻,那是属于深海意志对于他每一寸皮肤与细胞的改造与活化。
骨骼的咔嚓作响,灵与身在舒缓放松之间,变得恒久而不灭!
不理解这一切的纯粹,便只能够成为如同海洋渣滓般的可怜物……
“是吗?可怜物。”他无声对身前虚无的空气称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