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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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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孤舟知道这才是今晚的难点,别看心愿平时对夜孤舟言听计从,可真当心愿不同意夜孤舟的某个决策时,那基本上是没有回转的余地。
    这一点夜孤舟是知晓的,他也猜到了这最后一条没有那么容易就让对方同意。。
    可正因为如此,夜孤舟才不得不说。此行本就危险重重。虽然他有信心从天山派活着出来。可总有意外不是,事情尚未发生,谁也不敢保证这中间会不会发生意外。
    夜孤舟作为天机门门主,他有责任也必须安排好各种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否则他一旦有一天真的离去,那天机门一定会因为他的死而乱起来。
    夜孤舟道:“心愿,你先听我说完!再做决定行不行?”
    心愿冷声道:“无论你说什么,都不行!”最后三个字心愿是一字一句说的亢执有声。
    心愿说这句话时眼神一直死死地盯着夜孤舟,连眼皮都未曾抬动一下。
    心语倒是一改平常话多的毛病,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做在着!
    倒不是因为心语同意夜孤舟的做法,而是身为心愿的妹妹,她是非常了解自家姐姐的性格。所以在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之外便不再多说一句。所有的反驳的事情全部交给了自家姐姐。
    当提出这最后一条时夜孤舟就做好了有人反对的准备,毕竟这群人和她是亲如姐妹的家人,既是家人又怎么同意夜孤舟这般地要求呢!
    “心愿,你先听我说完再做决定可以吗?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并不是我真的就死了!而且我也没那么容易就死的好吗?这一点你们还是要相信我的!”
    “所以呢?”心愿直视着夜孤舟的双眼反问道。
    夜孤舟还是第一次被心愿如此质问,竟还有些不习惯,微思片刻后:“所以我就随口那么一说,若真有那么一天你们再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就行!若我活着回来,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绝不制止你们!怎么样?这样可以吧!”
    心愿依旧冷声否定道:“不行!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定第一个闯入天山派为你复仇!”
    “心愿!”夜孤舟高声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可是你们也得有自己的生活啊!我在的时候你们的生活里全是我,这是你们的意愿我不强求。可是若我不在了,你们应去过一些自己的日子,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是为另一个人而活着的。也没有一个人会因为另外一个人的离去而失去活着的意义。知道吗?”
    心愿:“不懂?不知!”
    “若没了你哪里还有我们!生活,不过如此!”沉默了许久的心语小声道。
    这句话成功地让夜孤舟压着怒火,高声道:“心语、心愿,够了!”
    这忽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坏了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叶笠。
    而夜孤舟吼完后才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过于激动,压着声音道:“你们不要总是把这件事情发在心上,我当初救你们并不是要你们报答我什么,即使那时我不救你们,你们也会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我们各不相识罢了!所以不要因为我而失了你们自己的生活。”
    “我不答应!”,心愿道:“无论你说什么!结果都不会改变!最后一条,不答应!”
    “心愿,你从来都是听我的!这件事情你怎么就这么执拗了!”
    “那就收回你最后一句话!”
    “你们争论这么久有什么意思吗?”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叶笠忽然道,“我哥只不过是说了一个万一而已,万一我们没有活着出来,可是若没有这种万一最后一条不就不成立了吗?为什么非要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呢?”
    叶笠道:“若非千儿说出口,我们何必纠结!”心愿道。
    “我哥说出口是因为他在乎你们、是因为你们是他很重要的人、是因为你们平时里的生活全是围绕着他而活,所以他才会想到这种万一。这是人之常情。但你们要相信我一定能和哥哥从天山派平安出来,那最后一条有或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心愿道:“既然有或没有都没有区别,又何必把它说出口!”
    叶笠道:“哥说出口是因为他想将所有的可能都做足安排,这并没有错,你们不答应也并没有错,既然如此又何必非要纠结在这个问题之上。”
    心愿道:“他说出了口!”
    叶笠头顶一片乌鸦飞过,第一次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奈,道:“行吧!我答应你只要我在就让最后一条万一不可能有存在的机会。这样如何?”
    心愿摇头不语。
    心愿的摇头彻底让叶笠闭上了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将目光投向了夜孤舟。
    夜孤舟深感挫败,妥协道:“好、好、好,我错了行了吧!我收回最后一条。我在这里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我一定活着从天山派出来。这样可以了吗?”
    心愿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心语也道了一句“好”!
    说了这么久,最重要的一条还是化成了零。
    夜孤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见夜孤舟的事情说完,叶笠道:“哥,今日为什么一开始你要阻止我出手?”
    叶笠今日几次想上前帮助秦情和宁语二人,可都别夜孤舟阻拦。叶笠不知原因但也是忍住了没出手,可心中疑惑颇多。那里有人多口杂,不是问原因的好地方。
    本来打算回客栈再问,可谁知下午夜孤舟又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叶笠也就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问出缘由。一拖再拖终于在这时候找到了时机解决心中疑虑。
    夜孤舟道:“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我们策划的,只不过中间发生了一些变故而已!”
    “什么?”叶笠被夜孤舟的话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们策划的?为什么?”
    “确切的说也不是我一手策划的!”
    夜孤舟的话让叶笠更加不懵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但,也和我有关系!所以才没有让你出手!”
    叶笠本就不明就里,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夜孤舟用眼神寻求答案。
    今日的这场事情,却属意外。因为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谢殊为他策划的。
    他们之间当然事先是有沟通的。但由于那夜时间有限,他们只说了个大概,谢殊便匆匆离去。也因此有很多疏漏的地方。
    当赵竹出现在客栈的时候夜孤舟就隐约猜到今日今日这场计划会开始实施。但,夜孤舟并不知晓是什么时候。
    当初他和谢殊商量时并没有商议好一个确定的时间来执行计划,毕竟他们是不能掌握赵竹的行踪,所以这个计划到底该如何实施又何时实施是看实行这个计划的人遇到一个恰好的时间就立马行动,所以也就导致了夜孤舟是看到门外地争吵才明白他和谢殊的计划开始了。
    虽然提前是有所准备的,但,当这件事情忽然出现之时,夜孤舟其实是还有些慌乱的。他并没有想好要去怎么做才是最符合他和谢殊之间的约定,所以他没有贸然出手,同时也制止了叶笠。最为主要的是在原计划里这场矛盾中他的出场是要等到赵竹以后才行。
    也因此无论秦情和宁语伤的有多么严重,夜孤舟始终坚持着没有出手和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叶笠出手的原因。
    夜孤舟并非铁石心肠,怎么说秦情兄妹以及宁语和玄千山都是有些交情的,虽然交情不深。但眼见着对方受伤,却要让自己无动于衷什么也当做看不见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当最后秦情已经完全支撑不住,而赵竹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夜孤舟真地开始慌乱起来。在最后关头握在手中的剑已经滋滋作响,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出手救秦情三人于水火之中。
    然而当夜孤舟真准备出手之时,等了许久的赵竹终于不负众望的出现了。
    计划到这里可谓已经是走到了一半,最为关键的就只有夜孤舟在赵竹坚持不住时出手相救了。
    若只是如此,其实也就简单了许多。可是却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没有解决。
    那就是今日一早,夜孤舟就已经说过是拜访老友,若夜孤舟忽然出现在这里,那么必然会引起赵竹的怀疑。所以在此之前夜孤舟必须得为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因此,当赵竹出现的那一刻,夜孤舟只是微微细想了一会儿,便离开去了兵器铺的后院。
    老者就这么成了夜孤舟的好友,所有的事情商量完成,确定没有任何破绽以外,夜孤舟才又重新回了战场继续看着比赛静等时机的到来。
    果然,没过多久。赵竹便坚持不住,夜孤舟也顺利成章的拔了剑。
    接下去的事情基本全部按着他和谢殊商议的来进行着。
    而谢殊之所以安排这么一出戏,就是要让赵竹看到夜孤舟的实力。当然也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一点,夜孤舟没有说明,毕竟现在还不是拆开来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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