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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被她合握的食指,目视向外。
沈栖鸢望着空落落的手心,既错愕,又担忧,他?靠在窗边,平复着跌宕起伏的胸膛,把呼吸放匀,才回眸来,对沈栖鸢道?:“我和太子?翻了脸,早已回不了头,你?这时候让我退出,无异于让我送死。”
他?忽地凑近,吓得沈栖鸢心跳失衡,六神无主,那双黑眸烂烂如电,紧盯着自己,如同黑夜之中窥伺猎物的狼。
沈栖鸢恐慌地揪住了身下的长凳边沿。
“沈栖鸢,”他?嗓音低沉,“你?可想我死?”
沈栖鸢害怕极了,声音细细发抖:“……不。”
自是千万不想。
时彧的薄唇再度折出了一抹初月般的弧。只是吓她而?已,区区太子?,还害不了他?的命。
但是能吓得她魂飞魄散,看到她紧张自己的模样?,确实有趣。
沈栖鸢见他?神态,便知自己被恐吓了,放心一些的同时,恼于时彧还是那个喜怒无常的广平伯府少将?军。
“是我愚昧了,”沈栖鸢绞着垂落膝头的双手长指,闷闷地道?,“我以为你?可以全身而?退的。现在——”
“现在大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时彧接过?她的话,“沈栖鸢,不要用你?想当然的方式保护我,你?真以为,我自战场杀出来的军功是浪得虚名的?不过?是从前不想涉足党争,所以一心只想作壁上观,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为民请命这种事多少不适合我。”
功高?震主,如木秀于林,自有谗言诋毁之。
但凡露出一丝把柄,都极有可能引来众人攻讦。
如今丢了骠骑之位,倒无事一身轻松。
“如今入了这趟浑水,那就别想把我摘清。”
时彧敲着侧壁,骨节撞上木板,发出叮叮当当的细碎声音。
“当然,你?要是觉得我因你?而?来,你?心中有愧,那不妨便视我作那样?的人,把我当做一个为民请命的铮铮君子?。又或者,好好补偿我。”
时彧说?着话之时,眼神一刻也不离她身上。
沈栖鸢无可奈何,犹豫良久,终是将?头往下一点。
时彧是个得寸进尺的人,当下就想要感?受沈栖鸢的所谓补偿,看她真心还是假意了,长指扣住了那截宛如新?月出云的薄薄香肩。
唇一俯而?就,贴在沈栖鸢的朱唇之上。
一下碾磨,以为又需要故技重施,咬她嘴唇,方能令她乖乖张嘴之时。
在身下的女子?,却出乎他?的意料地,打开了她的檀口,任由他?胡作非为地闯入。
时彧震惊地望着身下怀中的女子?。
沈栖鸢在迎合。
她闭上了眼,像是羞涩所致。
不敢看。
那对纤细浓密、却又微微上翘的乌睫,却因为心绪不宁,而?发出轻微的,犹如蝶翼震动般的颤抖。
扑扇之间?,细微的风,扇动了时彧的心。
有些欲望,是蠢蠢欲动的。
只是有过?前车之鉴,一场他?念念不忘沉迷其中的欢好,换来的却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投缳自缢。
在明确她的心意之前,时彧的确不敢放肆。
只亲了一下,便退离而?出,用双臂搂住了沈栖鸢的身子?。
她愕然睁眼时分,人已被时彧如获至宝般地囚住,她不觉仰高?目光。
昏黄的日光照着少年俊美的脸颊,回长安数月,他?的皮肤被养得比之前白?嫩光滑了许多,也因此,当阳光直照时,他?脸上羞涩所致的红晕便愈发明显。
时彧虽然青涩,却早已是亲吻的老手,只是一个吻,他?大抵不会如此。
沈栖鸢正迷迷糊糊想着,臀下蓦地感?受到了什么,眼眸唰地变圆。
她凝着时彧,时彧则望向窗外。
心虚间?,少年低低咳嗽。
快要到广平伯府了。沈栖鸢想,没有时辰与他?胡闹,回府再说?。
广平伯府人丁不旺,下人也少,但一回府上,刘洪便提出,要替少将?军与沈姨娘接风洗尘。
时彧如今是一听到“沈姨娘”三个字就头痛,根本不敢看沈栖鸢的脸色,振袖道?:“改了称呼吧。”
刘洪纳闷,不叫沈姨娘,莫非还同以前一样?,称呼“沈娘子?”?
可是少将?军之前不是还说?,要在广平伯府准备喜事么?
这一糊涂之下,时彧已经下达了命令:“称沈夫人。”
刘洪心头的困惑登时解了,要放在眼前,他?也反对这门婚事,可自打夫人雨夜离去之后,他?亲眼目睹了少将?军两个月不思水米,近乎不眠不休发疯寻人的疯态,他?便再不敢说?任何话了。
于是欣欣然改口,并行一大礼,只是把那个“沈”却不知刻意还是无意地给省掉了:“夫人。”
这一声“夫人”,把沈栖鸢吓得两靥鲜红,又烧灼了起来。
她含着一些嗔怪凝视时彧,不敢言语。
时彧握住了她的手,带她往里去,不再理会刘洪,嘴里恼羞成怒地嘀咕着:“不过?回府取个东西,吃什么饭,洗什么尘。”
沈栖鸢听到他?郁闷地叨咕的声音,那些羞涩慢慢散了,莞尔地垂下了眸,低头看路。
伯府一切照旧,亭台楼榭一如往昔,再涉足波月阁,却已恍然换了天地。
画晴正在洒扫,庭下茑萝已殂谢,满地枯枝败叶,她扫得正起劲。
猝不及防撞见回来的少将?军和沈娘子?,画晴眼睛一亮,立刻泪眼汪汪地飞奔而?来,不顾少将?军在场,一把抱住了多日不见的沈娘子?,激动之下,差点儿咬住了舌头。
“娘子?,真的是你??”
她立刻就要与沈栖鸢畅叙幽情,一说?别来相思之意。
不慎被少将?军一记冰冷的眼神打断。
吓得画晴鹌鹑似的直缩脖子?,胆小?类鼠地偷瞄。
沈栖鸢知道?时彧又吓唬她了,她上前摸了摸画晴的小?手,对她道?:“我这次来,是来找一件东西的,找到之后就要走?。”
画晴幽幽含泪:“娘子?你?就不能长住吗?”
沈栖鸢正要摇头。
时彧蹙眉上前,将?沈栖鸢的手从画晴那夺回来,握在自己掌中,方快活,冷眼对画晴道?:“你?沈娘子?有大事要办,长住不得。就算日后回了伯府,也是同我长住,有你?什么事?扫你?的地。”
“……”
少将?军还是那么凶。
画晴扁了嘴巴,拾起了刚才掉落在地的笤帚,灰溜溜、悻悻然继续扫尘去了。
只是时彧发觉她贼心不死,时不时地便往沈栖鸢这头偷瞄一眼,像见了鬼似的,生?怕她的沈娘子?是个假的。
沈栖鸢与时彧往后院走?,一面走?一面道?:“你?同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