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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二祖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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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抵达不周山最底部,梅自寒才找到此行的目标,在山底的一处宫殿周围,十二团精血按照一个异常精妙的大阵排列,每团精血都高达万丈,其中有几个已经开始呈现本体的模样。
    转化最完全的那个,如今状若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应该是祖巫之首帝江,还有一个青若翠竹,鸟身人面,足乘两龙,除了木之祖巫句芒外,梅自寒想不出还能是谁。
    既然正主十二祖巫已经找到,梅自寒便飞向前去招呼道:“贫道五行道人,见过十二位祖巫。”
    突然发现身旁多出一年青道人,十二祖巫一时间受惊不小,在这无边岩浆深处,普通修士绝难到达这里,之前他们一直未曾见过其他生灵。
    如今对方既然能够安然至此,那其神通修为定不弱于圣人,有如此大神通的修士前来,如若心怀不轨,他们兄妹十二势必在劫难逃,试问他们如何能不担心?
    帝江身为大哥,关键时刻必须挺身而出,率先试探道:“敢问道人何来?寻我们兄妹有何要事?”
    “并无要事,贫道数次踏足不周山,都未曾深入过地底,这次只是想见识一下真正的不周山,顺道来看望一下你们十二兄妹。”梅自寒平淡回应道。
    虽然梅自寒是据实回答,但他的答案显然无法让十二祖巫信服,毕竟除梅自寒外,谁会闲着没事跑到地底一亿光年深处瞎逛。
    不过帝江也并没有反驳,只是再次问道:“道人既然早已知晓我们兄妹的身份,莫非是为盘古精血而来?”
    除去盘古殿以及自身的盘古精血外,如今的十二祖巫可以说是身无长物,而盘古殿上面有盘古禁制存在,外人根本无法使用,因此帝江才会将梅自寒的意图,锁定在他们兄妹身上的盘古精血上面。
    毕竟盘古精血本身的珍贵程度,就已经不次于洪荒中任何天材地宝,十二滴结成都天神煞大阵,还能召唤盘古真身,短时间内战力不下于普通圣人。
    “非也,非也!贫道要盘古精血何用?贫道的主要目标,还是你们十二位祖巫。”梅自寒此次前来,主要还是看望一下十二祖巫,至于盘古精血,他拥有的量远超十二祖巫所有,何必舍近求远。
    然而他的一番回答,在十二祖巫看来,却是欲取他们的性命,十二人中脾气最为火爆的祝融当即大喝道:“道人莫非想要我们兄妹的性命不成?我们十二人虽然修为浅薄,但也不是谁都能拿捏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如果是在其它地方,祝融可能早就已经动手,不过如今身在不周山地底,一来怕对天柱造成破坏,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梅自寒既然能够到达这里,修为神通肯定不次于圣人,即便他们十二人联手,取胜的希望也十分渺茫。
    眼见十二祖巫误会,梅自寒急忙解释道:“祖巫误会了,贫道当年与盘古交情匪浅,怎么可能谋害十二祖巫呢?此次前来确实是专程看望盘古的血脉后裔。”
    说着,他便将天地玄黄造化尺拿出,自从得知这件后天功德至宝所代表的意义后,他心中就早有计较,某些时候,出示此宝胜过他千言万语。
    果然,见到天地玄黄造化尺后,十二祖巫就完全放下担忧,这件玄黄功德至宝,可不是谁都能够掌控的,与他们守护的盘古殿一样,只有开天者及其后裔才能炼化,对方既然能够掌控天地玄黄造化尺,那他要么参与了洪荒世界的开辟,要么同样是盘古后裔。
    这两者中,无论是那一种情况,都不会对他们这些盘古血脉后裔出手,得知性命无碍后,十二祖巫无不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毕竟,一位不知名的圣人级强者到访,同时又目的不明,如何不让十二祖巫担心?
    “道人竟曾与盘古父神相识?”祖巫中排名最低的后土,心思却最为细腻,只有她最先注意到此前梅自寒话中之意,于是开口询问。
    而其他祖巫,此时大多被梅自寒祭出的天地玄黄造化尺吸引,并未曾留意先前的一番言语,经后土提醒,他们才回想起梅自寒先前所言。
    在十二祖巫期待中,梅自寒做歌道:“混沌生来不知年,义助盘古撑过天,身居南海混沌岛,混沌魔神自始传。”
    言罢,他便闭口不言,静待十二祖巫回神。
    听到梅自寒的做歌,十二祖巫与当初的盘古遗族一样,久久才得以回神,虽然心情还远未能平复,后土仍旧率先提出疑问:“从前辈的做歌中可以得知,前辈曾经义助盘古父神撑天,只是为何我们兄妹十二从来不曾知晓有此事发生?”
    梅自寒做歌的效果立竿见影,如今十二祖巫已经开始称呼他为前辈,而不是先前的道人。
    “后土还不住口!后土年幼无知,竟然胆敢怀疑前辈的做歌,请前辈看在盘古父神的面子上,就饶过她这一回吧。”没等梅自寒回答,帝江就先行喝斥后土一番,之后才开口为她求情。
    修士无不看重面皮,怀疑对方做歌,就等同于怀疑对方信誉不良,无疑会让对方大失面皮,为此双方不死不休都屡见不鲜。
    虽然同样不知对方的做歌是真是假,但仅凭其气度、修为,就远不是他们兄妹能够抗衡的,因此,为了不惹怒对方,帝江当机立断将后土的疑问打断,之后才躬身求情。
    这时,后土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开始告饶道:“后土年幼无知,不该怀疑前辈的做歌,如果前辈要责罚,请责罚后土一人,与众位兄妹无关。”
    后土在十二祖巫中最晚苏醒,一直被众人当作自家小妹看待,如今怎能眼睁睁看着后土受罚,众人随即纷纷求情道:“前辈责罚我等便是,还请饶过后土妹妹。”
    看着十二祖巫兄友弟恭、争相受罚,梅自寒即使想要惩罚,也无法忍心下手,更何况他本身并不在意,根本没有任何责罚的想法。
    对比前世一幕幕道德沦丧、兄弟反目、至亲相残的场景,梅自寒就觉得眼前的一切尤为珍贵,只有失去了亲情、友情,才能够体会到它们的珍贵。
    “贫道岂是那般小肚鸡肠之辈?不说贫道根本没有在意,即使有心责罚,也会被你们的兄妹情深感动,以致无法下手。”梅自寒出声制止了他们争抢受罚的行为。
    接着,他就将洪荒世界开辟的整个经过,以及天道篡改传承记忆的事情一一道出。
    虽然事情的真相太过匪夷所思,但有着天地玄黄造化尺作证,十二祖巫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毕竟这件玄黄至宝不会骗人。
    于是,十二祖巫无不义愤填膺道:“卑鄙的天道,竟然胆敢算计盘古父神,以致父神开天身陨,我等十二兄妹以后一定要为父神报仇。”
    说着,十二祖巫就开始跃跃欲试,好似天道正在他们面前,任他们随意灭杀。
    眼见事情发展越来越脱离控制,梅自寒不得不透露:“你们知道真相便可,天道却不是尔等能够对付的,千万不可鲁莽行事,再说,盘古并未陨落,也不需要你们替他报仇。”
    果然,梅自寒的话让他们的注意力瞬间转移,直接将报仇抛之脑后,转而开始关心盘古是否身死,于是异口同声问道:“前辈此话当真?父神真的并未陨落?”
    “绝无虚假,以盘古混沌后期的修为,更有力之大道的传承,全盛之下开辟一方远胜洪荒百倍的世界都轻而易举,”梅自寒遥想道:“即便是身受重伤,开辟眼前的洪荒世界也并不会有陨落的可能。”
    为了进一步增加可信度,梅自寒再次补充道:“贫道在盘古身旁撑天长达十个元会之久,对于盘古当时的情况,不说是了若指掌,也能获知个**成,盘古虽然燃烧了大半元神和几乎所有的精血,但还远未到陨落的程度。”
    “那为何父神会身化万物?”后土再次出声询问,倒不是不相信梅自寒,而是她想弄清楚盘古为何如此选择。
    “无论先前是否自愿,在洪荒世界成型后,盘古都无法割舍自己对洪荒的感情,为了让洪荒世界发展的更快、更好,盘古最终选择将残破的真身留下,化作万物,只保留主体元神返回混沌疗伤。”从这个方面来讲,盘古确实是甘愿为洪荒世界身化万物。
    如果没有盘古身化万物,如今的洪荒世界可能还只是荒芜一片,最多只有一些草木出现,至于普通动物,最早也要等到这个量劫末期,才有可能诞生。
    最后,梅自寒又拿自身举例:“要不是因为一些原因,贫道在撑天后,也会和盘古道兄一样返回混沌疗伤。”
    得知盘古在并未身死的情况下,甘心为洪荒世界身化万物,十二祖巫心中忍不住开始激动起来,脸上纷纷流露出自豪的神色,作为如此伟大的盘古的血脉后裔,他们无不与有荣焉。
    想到盘古进入混沌疗伤,帝江不禁疑问道:“为何父神并未留在洪荒世界疗伤,而是选择重新进入混沌?难道是为了防备天道?”
    “笑话!小小天道何须盘古防备?”梅自寒当即反驳道,即便是在接近油尽灯枯的情况下,盘古都能以一声大喝重伤天道,他岂会将天道放在眼里?
    之后他才详细解说道:“贫道尚且能够无视天道,更何况是盘古道兄呢?要知道,在撑天的最后阶段,盘古一声大喝便将天道本源重伤,紧随其后贫道又将天道打落混沌期,此后的天道更加不足为惧。”
    “那为何还进入混沌?”这次却是后土开口,如果盘古在洪荒世界内疗伤,他们兄妹就能很快见到父神,如今盘古返回混沌,这让十二祖巫的心愿立时落空。
    “洪荒世界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梅自寒只好再次解释道:“相比混沌中无数的天材地宝,洪荒世界可谓异常贫瘠,仅有的先天灵宝、先天至宝,还都是当初混沌魔神的伴生灵宝碎片所化,当初三千混沌魔神中,大多身具混沌至宝,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其中需要多少天材地宝,洪荒世界无法造就其中任何一件。”
    “要不是还有一些心愿未了,贫道同样不会在洪荒世界内逗留,如果盘古选择在此疗伤,仅仅是所需先天灵气一项,集洪荒世界所有都远远无法满足。”梅自寒继续道。
    见十二祖巫仍有疑虑,梅自寒不得不再次以自身为例:“在洪荒世界内,如果贫道全力吸收先天灵气,不出一个量劫,整个洪荒的先天灵气就将消失一空,贫道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盘古呢?”
    十二祖巫虽然接受了洪荒世界异常贫瘠这一事实,但却仍旧满怀期望的问道:“前辈可否告知,需要多长时间,父神才能疗伤完毕与我等相见?”
    “至少一万个量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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